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
高手練就的是一種境界,一種坦然處置。顯然古牧就是這樣的高手,面對眼前往來的所有人他都沒有去關注,一心沉浸在呼吸吐納之中。此處的靈氣比外面都市之中強了不是一倍,盤膝打坐間,古牧仿佛感受到了身體的興奮。
時間流逝,眨眼就到了第二天傍晚。
整個外隱門界除了那些避世不出的宗門,幾乎所有參與大會的宗門都已經到齊。此刻的山谷之中匯聚了不下三四十個宗門,這些宗門實力有強有弱,但無一例外的是比之太玄門都要強上不少。
這一刻的無名小鎮熱鬧非凡,仿佛從新恢復了生機。小鎮的正中心處,早就被人清理出了一塊百丈大小圓形平台,四周環繞着一排排座位,顯然這就是明天大會比試的場地。
明天就是此次隱門大會正式開始的日子,依照以往的傳統,今天晚上將商定明日大會的日程以及大會規則。雖然每屆隱門大會的規則都大同小異,但是這個傳統卻是一直保持了下來。
日落西山,月明星稀,天空之上沒有一絲雲彩,雖然已經是夜晚,但卻明亮如白晝。此刻百丈平台四周早已點起了篝火與火把,將整個廣場照亮的如白天一樣。
以鐵松宗為首,所有參與大會的宗門掌門圍坐在平台主觀戰台位置,座位的排次嚴格遵守着宗門等級,一等宗門坐在最核心的位置,其次是二等宗門,而像太玄門這樣的三等宗門基本上就是坐在最外圍的位置之上。
此刻一位看起來六十多歲身着道袍的男子神情威武端着核心主位之上,一條紋龍腰帶纏在腰間,霸道之氣四溢,胸脯橫闊,似有萬夫難敵之威風,此人正是外隱門第一宗門鐵松宗宗主褚天瑞。
褚天瑞擔任鐵松宗宗主已經有了三十多年,其資質非凡,三十歲不到就已經突破到了地階,也正是在他的手上鐵松宗成為了外隱門第一宗。
鐵松宗已經蟬聯了幾屆外隱門第一宗之名,這些年從崑崙墟中獲得的天材地寶無數,在崑崙墟的幫助之下,宗門之內地階強者連番突破,已然達到了九位,宗門實力深不可測。
按照慣例,隱門大會就是由上一屆取得了外隱門第一的宗門主持召開,一連幾屆的外隱門大會都是由鐵松宗主持召開,幾次三番下來,褚天瑞已然將外隱門大會當做自家之事,其他來參與大會的宗門就像是來他鐵松宗做客一般。
在座的各個宗門的掌門宗主神情或激動或沉悶,一些實力強大些的宗門掌門宗主,此刻一個個談笑風生,絲毫不擔心明日的比試。反觀那些三等宗門宗主掌門則是一個個神情低迷苦瓜臉,顯然已經知道了明日比試的下場。
玄道子古牧此刻坐在最外圍,絲毫沒有人注意到,古牧視線在這四五十人之間來回掃視,每一個人的表情都被他清楚的看在眼裏。顯然他也發現了這些人的心理,心中感嘆之時,卻是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敵意,順着感應看去,卻是發現八卦門門主滕文山正一臉冷笑的盯着他,雙目之中殺機瀰漫。
發現古牧看向自己,滕文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在脖子上作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這一赤裸裸的挑釁行為,讓古牧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殺意,真是找死。
古牧一道靈識攻擊而去,滕文山只覺得大腦一陣絞痛,旋即天旋地轉了起來。這還是古牧此刻沒有下殺手的意思,不然的話就憑古牧這一道靈識攻擊,滕文山絕對會一命嗚呼。
雖然沒有下殺手,但此刻的滕文山卻是大腦如電擊刺痛異常,比死還難受,他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與太玄門那個青年對視了一眼就變成了這樣。不過雖然不清楚是不是古牧造成,但是他已然把自己受的這個罪按到了古牧頭上。
「諸位宗主諸位掌門,歡迎大家參與此次大會!隱門大會十年一屆,是我們外隱門天大的盛事,是決定了每個宗門未來十年發展的大事。按照以往的慣例,我們今晚要商討一下明日大會的日程與規則,大家對於此次大會有什麼建議和意見,現在可以暢所欲言!」褚天瑞緩緩說道。話音落下之後,視線很是隨意掃視一番,面色之上始終掛着微笑。
只不過,過了片刻沒人任何人說話,規則無論如何改變,不行的終究是不行,行的永遠是用。褚天瑞似乎很是滿意眾人的表現,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既然大家都不說,那我就說了。」褚天瑞微微一笑平靜的說道,「鑑於往屆各個境界弟子比試耗時過長的情況,本座在此有個建議大家可以討論一下,從本屆大會開始不再採用兩兩對陣的比試方式,而是採用混戰模式。每個境界所有參與比試的宗門弟子同時上台,以一個時辰為限,最終留在台上的就是勝利者。」
「混戰?」褚天瑞話語落下,四周掌門之中立即有聲音傳出,低聲討論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褚宗主,若是一個時辰後,台上出現了幾個宗門人數相同的情況改如何決斷?」一個位置靠近中間的掌門問道,顯然他所在的宗門屬於二等宗門行列。
「我想那個情況是不會出現的,對吧,幾位掌門?」褚天瑞微微一笑,看了眼身邊兩旁的幾位掌門宗主,緩緩說道。
「當然,褚宗主這個方法好的很,早點排出名次,大家也好為進入崑崙墟準備。」褚天瑞身邊一個精瘦老者嘿嘿一笑,聲音嘲諷般說道。
「若是出現了幾個宗門圍攻一個宗門該如何算?」一位靠在末位的白髮老者聲音中帶着佈滿問道,顯然是對於褚天瑞所說的這個方法他是心中有一百個不滿,但無奈自己宗門實力太弱,在這種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發言權。
「若是被人圍攻,他也可以聯合其他宗門嘛,只要不違背古武精神,比試台上一切手段都可以用。」無極宗宗主元德彪,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胖子樂呵呵的說道,只不過任誰都可以從他的語氣之中聽出不屑。
「阿彌陀佛,元宗主所言極。」懸台寺主持法能和尚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緩緩說道。
……
褚天瑞提議過後,就沒有再說話,而是始終面色微笑的看着眾人。他的提議顯然是表明了一等宗門的想法,這些宗門實力強大,若是他們聯合起來,對於二等三等宗門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如此以往下去,恐怕隱門界必將出現弱者更弱,強者恆強的局面。幾十年之後,可能今日在此的宗門將有很大一部分將不復存在。
事關宗門生死,便是再忌憚鐵松宗,那些三級宗門甚至二級宗門也要爭取一番,與鐵松宗為首的一等宗門唇槍舌戰。只不過無論他們如何的反對與爭取,都無法改變褚天瑞提出的建議。
「好了,我看就這樣吧,為了節省大家的時間,明日比試就是混戰形式進行,有不願意參加者可以自動放棄。當然那樣的話進入崑崙墟的名額也視同放棄。」褚天瑞清了清嗓子,站起身緩緩說道。
顯然這一切都是他們事先決定好的,根本就不會以三等宗門意志為轉移。此刻即便是二等宗門宗主掌門也有不少人目露憤怒之色,這樣的方式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優勢可言,甚至連原本的一些優勢都沒有了。
玄道子也是面露怒意,此刻他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氣,顯然這樣的方式對太玄門而言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機會。加上此前已經得罪了八卦門,以滕文山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坐在末位,古牧始終一言不發,此刻見褚天瑞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他卻是緩緩出聲,「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下褚宗主。」
「哪裏來的小子,這可是各宗掌門宗主議事會,豈是你這個毛頭小子可以說話的!」不待褚天瑞說話,八卦門滕文山卻是搶先呵斥道。他的話語出現之後,褚天瑞沒有作出任何表示,顯然是認同了滕文山的話。
「你再敢多說一句,我要你命!」古牧雙目一寒,冷聲道。這滕文山真是找死不成,自己剛剛才放過他,現在竟然又懟上自己。
「這位是老夫的師弟,也是我太玄門的副門主。」玄道子對着滕文山怒目而視,大聲說道。
「既然是太玄門副門主,那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見玄道子說明了古牧的身份,褚天瑞緩緩說道,太玄門根本就沒有被他放在眼裏,更別說這樣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
「我只有一個問題,比試台上是否可以殺人?」古牧面色平靜,緩緩說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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