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大亮,太玄門一行人就已經整裝待發了,一行十人三輛越野車,伴隨着發動機的馬達聲,三輛車快速駛離了別墅,背着東方天際的魚肚白,快速駛進了黑暗當中。
從這裏到隱門大會舉辦地的無名小鎮,路程二百多公里,雖然路程不遠,但卻都是崎嶇山路,甚至有些地方根本就不算是路,若非是強力的越野車,根本就沒法走。便是開着這些越野車,也還是無法直接進入無名小鎮,只能走到距目的地五十里外,剩下的五十里只能是徒步前行了。
隨着車子駛離別墅,很快就遠離了城市,朝着荒野駛去。不多時古牧就發現路上遠不止太玄門三輛車,陸陸續續的從不同的方向朝着大山匯聚,巨大的光束像刺破夜空的光劍,在黎明前的荒山野嶺胡亂的穿刺。
每兩道光束就代表一輛駛向無名小鎮的車,隨着隱門大會的臨近,這條平日間荒無人煙的山間野路,變得熱鬧非凡。
開車的都是修習了古武功法之人,駕駛技術遠非普通人可比,若非如此這種路,根本無法通行。隨着東方天際漸白,太陽就像是化作一輪火紅的丹藥緩緩的從地平線升出,從高空看去,崑崙山下那條荒僻道路之上整個車隊猶如被陽光追逐,快速的消失在了崇山峻岭之中。
山區崎嶇,一會兒上山,一會兒下山,一會兒又繞着山腰而行,有時候車窗外面就是深不見底懸崖,心智不堅者便是坐在車裏都會膽戰心驚。
人不歇車不歇,半天時間一晃而逝,臨近中午太陽已當空,前面的山路越來越難走,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無路可走一般,太玄門的三輛車,始終保持着不慢的速度前行。
坐在後排位子上,任憑車子如何顛簸,古牧始終平穩如松,但是坐在前排副駕駛位上的王小刀就沒這麼好的定力了,搖晃間暈頭轉向的,雙手緊緊的抓住了一旁的扶手,就差吐了。
「師兄,還沒到嗎?」王小刀面色變得極為難看,強忍住嘔吐之感,問道。
「快了,再有一個小時就差不多了。」駕駛位上一位中年男子緩緩說道。
「啊!還要一個小時?」聽到還要一個小時,王小刀幾乎就要立即崩潰,此刻他終於是知道到了,昨天孫尚長老下車時那副狼狽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了。
古牧坐在後面座位之上一直閉目不言,休息間卻是在抓緊時間打坐吐納。一方面隨着車子不斷深入崑崙山脈,古牧感受到了比外界越發濃郁的靈氣;另一方面卻是感受到了崑崙山脈之中存在着一種說不明的氣息存在,這種感覺很奇妙,冥冥中似乎是這種聯繫只有自己能夠感受的到。
「奇怪。」古牧皺了皺眉,低語了一聲。
……
一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在一處山谷平地上停了下來,此時這裏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子,無一例外的都是一些性能極好的越野車。初略的數去,最起碼有百十輛,若是有自駕游愛好者看到此地場景,恐怕也會震撼吧。
不過說來也是有些滑稽,這些平日裏看不起世俗社會的古武隱門之人,參與大會幾乎無一例外的選擇了驅車而來。
「副門主,我們到了。」駕駛位上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
「好的,辛苦了。」古牧緩緩睜開雙眼,聲音平靜道。
而就在車子剛一停住的剎那,王小刀終於是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推開了車門,一步踏出,劇烈的嘔吐了起來,與昨天的孫尚一般無二。古牧看了眼狼狽的王小刀,搖了搖頭沒有去理會,轉身向着玄道子走去。
「怎麼樣,師弟還好吧?」看着古牧走來,玄道子樂呵呵的問道。這也是他們之前商量好的,在外面他們以師兄弟相稱。
「無事,看來師兄也什麼問題了。」看着玄道子沒有任何反應的樣子,古牧微微一笑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還有五十里路需要徒步。」玄道子繼續道。
「啊,不能休息一下嗎?」王小刀在嘔吐的過程中聽到了玄道子的聲音,立馬問道。
這個時候孫尚與周正然二人也是面色有些不好看的走來,其後跟着兩個面色更是差勁的太玄門黃階弟子。他們走路間腳步有些恍惚,顯然是暈車的嚴重。
「掌門師兄,要不還是休息一下,大家此刻的狀態也都不是很好。」古牧看了眼幾人,緩緩說道。
「也好,那就休息一下吧。」玄道子看了眼孫尚等人,略有尷尬的笑了笑,他也是有些心急了。
幾個暈車反應比較嚴重的人,聽到了古牧的話,立即露出了感激之色,玄道子話語還沒說完,他們就立即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之上。玄道子與古牧也尋了一處較大的岩石之上,盤膝而坐了下來。
古牧眼神四下掃視一番,發現與太玄門一樣的宗門不在少數,顯然這些人雖然修煉古武,卻也不能承受着這般顛簸。看看這些平日間不可一世,此刻卻如普通人一樣狼狽的古武修者,再看看四周的群峰,古牧心生一種感悟,人力再強也無法勝天,除非,人已非人。
人非人,是什麼?是魔是鬼是神是仙?
「古武修者即便再強,終究還是停留在人的範疇,自己則是同,自己修煉的是修仙功法,是有朝一日可以修煉成仙的仙法,豈是古武之人可比?」這個想法一經在古牧心中產生,無形之中讓的他的氣勢陡然增長,一股無敵之念在其心中悄然升起。
就在古牧心中升起感悟之時,一道有些不和善的聲音傳來。
「玄道子掌門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一道有些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托你滕文山掌門的福,日子清苦,倒也還過得去。」玄道子始終面色平靜,樂呵呵的說道。
隨後就見到一行十幾人有說有笑,緩緩朝着太玄門這邊走來,為首的是一位看起來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八卦門掌門滕文山。此刻見太玄門十人在此,特地繞道而來,只不過不是什麼好意。
「只怕是此次大會之後,太玄門就要從外隱門除名了,呵呵……」滕文山冷笑道。他這話語一出,後面跟隨的八卦門眾人無不奚落嘲笑。
「便是我太玄門就此消散,也總強過某人不知廉恥,賣師求榮的好吧。」玄道子面色之上絲毫沒有露出不悅之色,反而是無所謂的說道。
「哼!你最好期待大會上不要遇到我八卦門,不然我一定會讓你們有來無回。」滕文山面色極為陰沉,冷哼一聲。他原本是八卦門老掌門的大弟子,為了坐上掌門之位,他投靠了鐵松宗引鐵松宗力量廢了老掌門修為,從而最終坐上了八卦門掌門之位,這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摸出的污點。
「太玄門的諸位,此番大會之後太玄門必定會被隱門除名,我八卦門的大門隨時為你們敞開!」片刻之後滕文山面色一轉,哈哈大笑,轉身間丟下一句。不過在他離去之時,眼神卻是不自覺的看了古牧幾眼,眉頭微微一皺。
「讓你先得意!」孫尚等太玄門眾人無不咬牙切齒,雙目之中寒芒直射。
「好了,我們走吧,將你們的憤怒留到大會上。」玄道子此刻面色也是有些不好看,被人這麼當面的奚落,便是玄道子也有些不爽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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