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修隨手放出兩道防禦法術,接着反手就是一記法術攻了過來,動作宛若行雲流水十分流暢,看來這廝對法術的修煉已經到了頗高的層次。幾張符籙還未近身就已經被逐個化解,只攻破了這魔修設下的一道防禦而已,就在第二道防禦法術前耗盡了威能。
而方言此時也不好受,本來他就是第一次面對魔修,沒有和他們鬥法的經驗,而且面前的還是一位久經戰陣的鍊氣後期魔修,更是讓他極不適應。剛才那人反手打過來的一道法術,方言以前從未見過,立刻放出一道金盾術,同時打出數張防禦符,手忙腳亂地窮於應付,才算是勉強化解了這一招。
其實這裏面方言還是有一些表演的成分,這道魔法並沒有方言顯示出來的那麼難對付,不過也的確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應付得了的,花費了方言不少法力才穩穩地接了下來。他這樣做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在他剛才發出的符籙之中,有幾張地爆符十分巧妙地隱藏在裏面,那魔修若是一個不慎定然要吃下大虧。
這魔修接下方言的符籙攻擊,並未花費太多的法力,此時還留有餘力在一旁細細觀察方言的應對,見他一時間手忙腳亂,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偷笑,手中法訣也略微放慢,正要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法器,一擊而盡全功。
就在這時,這名魔修的身下突然一軟,原本樹下的泥土此時踩在上面卻恍如無物一般,這名魔修的反應倒是堪稱高絕,立刻翻身向後一仰,一股黑色魔雲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他的身下。正待他準備再次站起身來避開此處的攻擊之時,身下又突然間一聲爆響,大股的火焰夾雜着氣浪一衝而起,把他掀到了十餘丈開外。
方言不由的暗自可惜,好不容易偷偷埋下的四張地爆符,外加自己的精心表演就這樣泡湯了,看得出這魔修異常機警,鬥法經驗也是十分豐富,若非他在倒身向後之時放出魔雲,只怕這下不殘都要重傷。這樣大好的機會被他無意中化解,方言也是毫無辦法,只能說自己運氣不佳。
卻見那名魔修此時哇哇大叫,嗓音更加顯得尖利無比,聽上去比女修還要尖刻一些,從這名魔修的嘴裏發出來顯得有些滑稽。只見那人此刻手中多了一把黑色長刀,全身都裹在一層黑色雲霧之中,一串殘影閃過之後來到了方言的身後。
未等方言有所動作,那柄黑色長刀就帶着一串破空之聲射向方言的後背,就在方言準備躲避之時,神識之中突然傳來劇烈的刺痛,方言的神魂猶如萬千銀針突然扎入一樣,瞬息之間腦袋就像爆炸了一般,鮮血立刻從方言的耳鼻之中噴涌而出,方言登時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而攻擊還沒有結束,那柄長刀法器此刻也到了方言的後背,卻不知因何緣故也在瞬間失去了控制,法器在抖動間略微出現了偏差,「噗呲」一聲扎入了方言的背部。好在方言一直煉體不輟,又穿了一件上品法器級別的鎧甲,雖然並未被方言用法力激發,但本身的材質也還不錯,在長刀刺入時阻了一下,但也很快被穿透,刺進了方言右側背部數寸深,險些被刺了個對穿。
「我命休矣。」儘管這時神識嚴重受創,這還是他有魂牌為他抵擋的結果,否則此時哪還有命在,不過也為方言的神志保留着一絲清明,不停地注視着那名魔修。自己此時身體和神識受傷嚴重,若是那人還有後招,那就只有洗乾淨脖子等着他來殺了。
萬幸的是方言見那人不知為何,也有一些精神恍惚,趁此時機方言趕緊又拿出一張隱身符往身上一拍,旋即閃身進入藍珠空間之中。此時那柄長刀狀法器仍然刺在方言的後背,疼的方言全身都在顫抖,進入空間之後立刻忍着劇痛拔了出來,一道血箭立刻標射而出。
方言不由的「啊」地大叫數聲,連忙拿出一把療傷丹藥,連不及看清到底是什麼丹藥,就一股腦地倒入嘴中,又在自身幾處經脈上連點數下,強忍着劇痛的身體和神識運轉起純陽功法,片刻之後才將傷勢強行壓住。此時肉身強大的作用就顯現出來,受到如此重創,若是普通修士早就無法動彈,甚至暈死過去,而方言卻能夠狠命壓制住傷勢,因為在空間外面還有一名魔修虎視眈眈。
不過此時那名魔修也不好過,剛才的進攻套路是他屢試不爽的常用方法,神識攻擊施展之後長刀立刻跟在後面,往常情況下幾乎都是一擊必殺,他也採用此招已經滅殺了無數強敵。
可是今天遇到的這名鍊氣中期修士,卻讓他感到心驚肉跳,本來以自己超出同階的神識,攻擊一名中期的修士應該全無問題,可是卻在一瞬間神識遭到了反噬,頓時讓他受創非輕,故此才一時精神恍惚。
剛才這魔修也是心中大急,此時亦是他最脆弱的時候,擔心方言傷得比他輕,那可真是偷雞不成反把自己陷入了險地。好在時間不長,等他清醒過來才發現,此地已經不見了方言的身影,這魔修立刻全力戒備,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暗道方言也一定中招了,否則自己怎麼可能還在這裏站着。
不過自己的長刀法器瞬間失去了聯繫,這才是最讓他緊張的,不知道方言有何種法術,竟然可以短短時間內奪取他人法器,這種事情聽都沒有聽說過。
那邊黑煞和魔虎激鬥正酣,兩隻魔寵的身上都有無數的血痕,可這魔修也不敢貿然過去相助,因為此刻他看不見方言的行蹤,想當然地以為他又用了一張隱身符,那裏可能想到方言有藍珠那樣逆天的東西,根本就沒往地上看,而是再次動用先前那個法術尋找方言的蹤跡。
施法過去了片刻,令他感到萬分驚奇的是,方言果真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再無一絲蹤影。
「不可能!」這名看似俊秀的魔修,再次發出了又尖又細的聲音,不敢置信地四處打量,他怎麼都不相信,一名中期修士能夠瞬間移動百丈距離,就連築基期修士也做不到,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方言使用了更好的隱身符。
想到這裏,這名魔修立即拿出一顆拳頭大小的碧綠水珠,隨後用法力一催,這綠色水珠立刻發出了一層層的水霧,迅速向四周飄散而開。可無論他怎樣驅動雲霧,除了白白耗去他大半的法力之外,卻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此時的方言在空間裏也是度日如年,即要擔心黑煞的安危,又怕這顆藍色珠子被魔修發現,方言知道以魔道的手段,要解開這珠子的秘密遠比自己的辦法多,若是方言連同珠子落入那人之手,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一柱香過後,方言勉強可以探出神識,小心翼翼地向外面一看,只見那人正一副戒備之狀,慢慢地向兩隻魔寵交戰的地方接近。原來他是打着這樣的算盤,想要通過向方言的魔寵動手,逼迫方言自己現身。
此時方言在空間中冷靜無比,正盤算着接下來該如何對付外面之人,現在他的長刀已經在自己手上,看他手上的水珠也是一件極品法器,不過並不是攻擊類的法器,還有一件隱身法器,再加上一般還會祭煉一柄飛劍,這就已經是四件法器了。方言就不相信,他還會有幾件祭煉好的極品法器,而這長刀就應該是他慣常使用的,沒有了這件極品法器,那人應該沒有比這還要強力的進攻法器了。
而神識攻擊方言也不相信他可以毫無限制地施展,否則剛才也不會傻傻地站在那裏,突然停止了攻擊,那時恐怕再有一擊方言就會立刻崩潰,不死都要變成傻子。想到這裏,方言立刻在空間中貼上一張隱身符,閃身從裏面出來,要想脫離險境只有將這人擊殺,這魔修擁有不少令方言匪夷所思的秘術,今天即使能夠短暫的逃脫,很難說之後不被這人暗算。
就在方言出來的一瞬間,一絲微不可察的靈力波動,立刻被這名魔修敏銳地捕捉到了,卻見這人嘴角輕輕一咧,假裝沒有發現方言,身形一閃飛快向着黑煞撲了過去。而方言此時也有些吃不准,不知道這魔修是否還有後續的手段,不過此時多想無益,若是黑煞也保不住的話,那自己就徹底完了。
論起身法方言在同階之中也算是不錯,不過比起這名魔修來還是差了不少,尤其是這人行蹤十分詭異,身形與方言以前所見到過的修士完全不同。一咬牙方言立刻就撲了上去,快到近前時又是一疊的符籙,從上下左右密不透風地攻向那名魔修,這已經是方言使用符法以來最快的速度,短時間內就發出了數十張。
誰知那名魔修早有準備,一道黑色水幕突兀地出現在方言和他之間的半空中,就在方言瞬間激發符籙撞向水幕之時,從水幕裏面閃電般地飛出三支小戟,倏地刺向方言。等到方言神識查探到飛來的三支法器時,已經為時已晚,奮力地躲過射向要害的一支,卻沒有躲過另外兩支,「噗呲」兩聲沉悶的聲音過後,方言再次回到了空間當中。
這次方言是傷上加傷,一支小戟刺入小腹,已有近半沒入,而另外一支刺中了方言右側大腿,幾乎撞到了大腿腿骨。這次傷得比上次還重,幸虧方言當時機警,沒有直線向前衝過去,而是劃了一道弧線,沿着樹林的邊緣準備攻擊這名魔修的側後,否則根本難以躲過那支致命的法器攻擊。
在空間裏的香蘿果樹下,流淌了一地的鮮血,而此刻仰倒在樹上的方言,也像一個血人,渾身上下淌滿了鮮血,都快看不清他原本的樣子。
忍着鑽心的刺痛,方言咬牙又拔出了兩支小戟,丟入一個儲物袋中,狠狠地抓出一把療傷丹藥拋入口中,這魔修着實手段高強,此刻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怎麼樣了。
幾乎是和方言同一時間,那魔修略帶得意的表情突然一變,原來自己以水幕為掩飾,暗渡陳倉發出致命一擊的想法,竟然被方言不謀而合地回敬,在這些符籙被催動的水幕擋住的時候,六隻銀針竟然透射而出,分別射向他的上三路和下三路。
「好個陰險的小子。」這魔修怒喝一聲,全然忘記了自己剛才偷襲得手時的情景,剛才還是小看了方言,他把注意力幾乎全部集中到方言身上,想要在擊中方言以後立刻雷霆一擊,迅速將他滅殺在此地,已經不想再與這個難纏的對手糾纏下去。
這時想要全部躲開已經不可能,這魔修倒也果決,腦袋微低雙手護住胸前要害,猛然向下方蹲下去,「呲呲」幾聲響過,這魔修的身體頓時連中三針,分別刺進了手臂和右側小腹,還有一根銀針貼着他的面頰飛過,帶走了半隻耳朵。
而最令這名魔修惱怒的卻是原本射向面門的那根銀針,在他的奮力躲閃之下沒有射中身體,但是擦着頭皮飛過,「咔」的一聲擊斷了他的髮簪,這魔修頓時披頭散髮,看不見血色的臉上,猙獰地扭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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