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的情形立時被方言感知,而他的小動作也逃不過這具魔魂的感應,等到方言的身形突兀地又在原地出現,魔魂的表情變得異常複雜。品書網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像是有些明悟,又像是有幾分無奈,夾雜着一些驚怒,只是他的表情開始變得模糊,魂體上的靈光暗淡了許多。
對於方言的突然現身,縱使他有千般想法亦是無用,最令他難受的還是身旁的馮沖,想盡辦法要護其周全,此時他已無能為力。因為魔魂現在的情形,確實如他所言,只有一擊之力,再也無力對方言發動攻擊,而他現在的境況方言又如何會察覺不到。
實在想不通這個小小的築基修士,怎會有這般詭異的秘術,又是如何逃過自己致命的一擊。可是此刻莫說再次攻擊,就連魂牌的壓制他都要抵擋不住,在一道道金色光暈面前,魂體有如冰雪一般在慢慢融化。
方言見狀心中大定,哪裏還肯放過這個機會,立刻奮力催動魂牌,漫天金光之下,魔魂的身形飛速消散,最後化作一股無形之力被捲入魂牌。隨之一同消失的還有馮沖的元神,在一陣悽厲的尖叫聲中,被魂牌吞噬。
至於搜魂之事,方言再沒有心思,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這魔魂在自己身上做下了手腳,在魔門中這種秘術向來不缺。一想到有可能被金丹修士盯上,方言就感到心悸不已,再說藍色寶珠之事也讓他倍感心憂,為今之計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
離此地不知多少萬里外,陰沉沉的群山深處,有一座靈氣盎然的洞府,其中的陳設奢華至極,當中的一個蒲團上端坐着一人。若是方言在此,定會一眼將他認出,此人與剛才出現的魔魂簡直一模一樣,除了形體上要小上許多。
這人正是曾經的馮家老祖馮季,自從離火門那場劇變之後。他就帶上族人和門中一些弟子投靠盛陽門。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位盛陽門的新晉元嬰,赫赫有名的金陽老祖,竟然是天魔宗派來的密探,等他得知為時已晚,只得被迫加入天魔宗。
當初隨他而來的門人弟子,現在境況如何全然不知。他也沒有心思過問,自身都要難保。哪裏還有心情再管他人。自打加入天魔宗後,他連個長老也沒有混到,在宗門又處處受人排擠,卻不敢有任何怨言。魔門的狠辣和爭鬥之激烈,讓他時常心有餘悸,尤其是像他這種半路加入宗門的修士。
這些年來,他唯一的心思都放在馮沖身上,這是他最為看好的後人,當年築基時引發天象那一幕。至今令他念念不忘。不管身在何處,都少不了爭鬥,而對馮季來說,只要自家族人能夠有出頭之日,讓自己的家族得到好處,又何必管什麼魔門道門,在哪裏修煉。或是修煉何種功法,又有什麼關礙。
而這一切都要落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馮沖,只要他以後能夠結丹成功,在天魔宗同樣能有一席之地,遠比當年的離火門要強得多。此時他正在靜靜修煉。忽然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又伴隨着心驚肉跳之感,好像發生了什麼與他關係非常緊密的不祥之事。
隨即馮季就感覺到神魂中傳來一陣劇烈刺痛,這種猶如魂體被撕裂的痛楚,分明是神魂大損造成的。這些時日他一直都在自己洞府中修煉,如何會令神魂受損,那麼發生這種事就只有一個可能。
「不好。沖兒出事了。是誰?是誰對沖兒下此毒手,我要將他碎屍萬段!」馮季立刻想起留在馮沖元神中的分魂,只有那具分魂被滅,才會發生這種事情。而分魂都被人滅殺,那麼馮沖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
「沖兒最近不是去執行宗門任務了麼,他到底招惹了什麼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場,真是痛煞我也。走之前我反覆交代,莫要以宗門任務為念,凡事保命要緊,怎麼他就是不聽呢?」
「以沖兒平素的性情,不太可能會去惹惱那些高階修士。再說他身上也賜下了不少寶物,就算打不過,逃走難道也做不到?為何弄得自己神魂俱滅,連我設在他身上保命的分魂都能滅殺,這到底是什麼人做下的惡事?」
「不行,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給沖兒一個交代。那人身上有我的分魂留下的印記,他絕對無法逃脫,等我抓住他,要親手將他千刀萬剮,為我家沖兒報仇。唉,我馮家難道真的氣數已盡,竟連一個天才弟子也無法保住,這是老天要滅我馮家不成?」
馮季頓時心如亂麻,滿臉都是悲戚之色,再也無法在蒲團上端坐下去,煩躁地在洞府中四處亂走,不時從裏面傳出桌椅茶具被砸爛的聲響。
……
而做下這件惡事之人,此刻正在小靈境中急速趕路,直奔出口處而去。剛才的事情同樣對他震動不小,心裏又有些擔心,一路上遁速全開,在山嶺上空匆匆掠過。
不足一天的時間,方言就回到當初進來的地方,遠遠望去,那裏不知為何聚集了很多人,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有幾處匯集了上百人,那些人大都穿着宗門的服飾。方言眼尖,很遠就看見一處地方有不少青元宗弟子聚在一起,像是在商量什麼事情。
方言連忙在山嶺中找處地方落下,隨即又換上青元宗弟子的服飾,徑直向他們所在之處飛去。等到那裏問了一名弟子才知道,此地有人發現了不少寶物,具體是什麼誰也不知,反正回報宗門之後立刻引起了重視,就在這兩日專門派來大批弟子。
可這樣一來反倒引起了其他人的覬覦,首先採取行動的便是青玄門,兩家宗門之間無風都要起浪,更何況青元宗動作這麼明顯,立刻引起了他們的警覺。雖然此地距離青元宗更近,但青玄門還是按照慣例插上一腳,也派了不少弟子前來。
這種事情對兩家宗門來說屢見不鮮,可爭鬥下去又往往如出一轍,每次鬧出來的動靜都不小,但是又各留餘地。尤其在南越現在這種形勢下,即使他們想大幹一場,其他大宗門也不會同意。無非就是利益之爭,再加上兩家同為大宗門的臉面,最後的結果自然好不到哪裏去,但也壞不到哪裏去。
這些被宗門派來的弟子仿佛早就習以為常,個個一臉輕鬆。渾不見大戰將臨時的緊張氣氛。這些事方言可以不參與,畢竟他是親傳弟子。又沒有接到宗門的傳令,等了解清楚之後,就離開了這處小靈境。
回到宗門,方言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單孤峰,不將自己身上有無疑點弄清楚,方言寢食難安。到了山頂,方言拜見之後,什麼話也沒說,先取出兩瓶紫晶蜂蜜。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
單孤峰頓時滿臉驚奇,接過來打開瓶口嗅了嗅,又一臉玩味地看着方言說道:「紫晶蜂蜜,好東西,正好拿來泡茶。說吧,你小子遇上了什麼麻煩事,怎麼突然想起孝敬老子。該不會是在外面闖禍了吧?」
「沒有沒有,徒兒是老實人,向來規規矩矩,怎麼會給你老人家闖禍呢。師尊這些時日教導徒兒很是辛苦,不久前徒兒又正好得到點東西,所以就拿來孝敬師尊。不過既然師尊問起。徒兒也不敢隱瞞,是遇到了點事,不過是一件小事,對師尊來說根本就不值一提。」方言剛一開口,就給單孤峰送上了數頂大帽子。
「打住,你小子還是先說事,你是什麼人。老子難道還會不清楚,少拿這些話蒙我。說說看,遇到了什麼麻煩?」單孤峰雙眼一眯,一臉懷疑的神色看向方言。
無奈之下,方言只得先將小靈境中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當然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絕對不亂說。
「魔魂,還是金丹期的魔魂,在你身上留下印記,倒是大有可能,你小子殺的那個人,或許有些來頭。嗯,這次你表現很不錯,以後就該如此,修士沒有半點殺伐決斷,那還修煉了作甚。」單孤峰聽說他在外面殺人,卻將他嘉許了一番,令方言十分無語。
隨後他又仔細地在方言身上查看了一遍,果然身上有一處法力印記,位置非常隱秘,而且打下印記的手法也十分詭異,若非單孤峰這等高階修士,其他人很難發現。
「你小子到底招惹了什麼人,這可是魔門的手段,不,應該說是大魔門的手法,普通魔修根本沒有這個本事。」
方言見他雖然發現了印記,卻不慌不忙地在那裏品頭論足,全無立刻幫他清除的意思,心裏頓時有些不滿,沒好氣地說道:「這處印記要清除難道很難麼,師尊只說有沒有這個本事,說那些沒用的作甚,徒兒對這個可是看重得緊。」
「哼,你小子還學會了用激將法,這有何難,不過是金丹魔修的手段罷了,在老子面前根本不夠看。也罷,待我將其毀去,也免得被你小子小瞧了去。」
說話間,單孤峰輕抬右手,不經意間就凝成一隻虛幻大手,向着方言抓了下來,方言頓覺全身一緊,根本無法動彈。片刻之後,單孤峰把手一揚,只見那隻法力大手中,出現了一條狀如蜈蚣的紅色蟲子,這道法力印記居然是這般模樣,方言着實沒有想到。
隨後就見那隻大手上法力涌動,紅色長蟲立即融化開來,最後化作一縷黑煙騰空而起,散發出奇臭無比的氣味。這還是方言第一次見他出手,高階修士果然不同凡響,單是那份舉重若輕的氣度就令他心生嚮往。
隨着元氣大手突兀地消失,方言立刻感覺緊繃的身體也被鬆開,手腳活動自如,而那道幾不可見的魔門法印被銷毀,讓他心裏頓時一松。(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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