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重回家族,這種機會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在下向老祖稟報一聲,想來事關族人的修煉大事,老祖必不會推卻。[燃^文^書庫][]」蘇映雪又開始引誘蘇燕昭回歸家族。
「這處秘境難道是大劫之後尋得,然後由宗門高人煉化,不會這麼快吧,青元宗運氣這麼好?」說起秘境方言也不算陌生,修道以來他已經到過不少這種地方,只是被大能修士煉化過的卻從未到過。
「當然不是,秘境哪會這麼好找,尤其是那種有價值的秘境,更是十分難得,煉化起來也並不容易。就拿這處青元秘境來說,據說在數千年前就被發現,宗門幾代元嬰老祖,花費千年之久才勉強煉化,怎麼可能在大劫之後找到又迅速煉化,那種地方哪裏算得上秘境。」蘇映雪有些傲然地說道。
「這麼說這處秘境早就被發現,而且大劫之前就成功煉化,那這次大劫不就可以將弟子們安排在裏面,難怪青元宗和那些大宗門,根本無懼這樣的天地大劫,原來是早有準備。」方言突然恍然大悟,有這樣的地方還修建城堡作甚,只有盛陽門這樣的新貴,才會做下這麼離譜的事情。
「弟子們並非躲在此處,而是下屬勢力和家眷躲藏的地方,在宗門早就開闢有獨立空間,那裏也算不上秘境,不過修煉條件卻要好上一些。這裏所謂的秘境,是指那些還能自行演變的小世界,靠陣法或是連接地脈造就的獨立空間,算不得秘境。」
眾人聽得更加瞠目結舌,大宗門果然非同凡響,一個宗門就有幾處避劫之地,而那些數量眾多的散修和凡人,卻只知向仙城裏面湧來,根本不知還有這般萬全的所在。可這些大宗門極度自私自利,向來都是秘而不宣,若非蘇映雪今天說出來。方言也不可能知道,何況那些凡人和散修。
只怕這也是大宗門的算計,大劫過後又是一次重新洗牌,眾多中小勢力的消失,留給他們巨大的發展空間,足夠他們任意揮灑。若干年後,八大宗門將發展得更為恐怖。而那些新興的勢力可能才剛剛起步。
若是這些大宗門及時打開幾處無關緊要的秘境,有多少無辜的修士和凡人都無需白白丟掉性命。這其中就包括了鄣南城的方家族人,更有他的父親和親人。想到這裏,方言一時心緒難平,這些把持着高端修煉資源的大宗門,怎會如此冷血。
此刻方言心情有些糟糕,不過他並無權利指責任何人,那些大宗門花費無數心血得到的秘境,憑什麼讓給那些無關的修士和凡人,只怕連自己宗門都無法完全滿足。蘇映雪剛才就說過。青元宗正在利用這次大劫之後的空間巨變,如既似渴地尋找可能被煉化的秘境,目的可能就是為以後的劫難做準備。
方言一時吶吶無言,只是端坐着發呆,其他人也有些發懵,只餘下蘇燕昭和蘇映雪,還在說着有關空間之事。此後眾人又說起閒話。方言滿腦子卻是胡思亂想,根本壓抑不住,許多念頭不受控制地冒出來。
不知眾人聊了多久,方言一直再未開聲,直到青鸞悄悄靠近他捅了一下,方言才如夢方醒。和眾人一起告辭離開。回到房中,方言兀自嘆息不止,孰料蘇燕青不知何時進來,出人意料地沒有對方言指手畫腳,只是靜靜地看着他,這次回來之後,她好像是變了個人。
看見蘇燕青進來。方言並未從紛亂的思緒中完全走出,忽然又想起她出身的蘇家,若非多年前家中的那場變故,他們兄妹又何須四處顛簸流離,為了尋找一處避劫之地而絞盡腦汁。恐怕此時他們還舒舒服服地呆在秘境裏,這一路的辛苦何須忍受。
「怎麼又發呆了?你今天都傻了一天,該不會是真想找個秘境,然後狠狠地大發一筆橫財吧?」蘇燕青忽然笑道,尤其是想到他收刮好處時的模樣。
「燕青,跟着我確實委屈了你,原來你的出身如此顯赫,不要再因為我的緣故,過以前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等見到燕昭,我要和他好好談談,既然蘇映雪有這層意思,完全可以先答應下來,以前的事情暫時放下,再說回歸家族又不一定就要回歸東府,青元宗的條件比這裏可要好上太多。」
方言一臉鄭重之色,緊接着又說道:「我這裏你也放心,我們畢竟只有夫妻之名,並沒有夫妻之實,若是你們決定回去的話,我絕不會攔着。你們到了那裏,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畢竟你們都姓蘇,血緣又如何能夠割斷,比這樣跟着我何止好上百倍。」
「你,你這人,原來我在你心目中竟然是這樣的人,難怪你一直對我不冷不熱,在你心裏只有青鸞一人。不,還有那個叫鳳兒的表妹,只有她們你才信得過,是也不是?你根本就對這門婚事不滿意,想方設法要趕我走,到底是也不是?」
說着蘇燕青竟然嚎啕大哭起來,方言頓時手足無措,他心裏的確實是這麼想的,感念之下就直接說了出來。本意自認為是為了她好,誰知蘇燕青反應如此強烈,方言更加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
蘇燕昭並未走遠,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說到空間之事令他興趣盎然,眾人走後他又和蘇映雪聊了一會才離開,聽到妹妹的哭聲時,他正好在方言住處不遠,連忙快步走了進來。
只是簡單地和方言說了幾句,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不過他並未立刻解勸,而是等蘇燕青略微平靜下來,才緩緩地說道:「其實有些話早該對你二人說,只是以前覺得無關緊要,或是與你們關係不大,現在既然方言想到了這層,我就和你們直說了吧。」
「方言,你大可不必將我們看成蘇家弟子,因為自從我帶着妹妹離家之日起,就再未將自己看成蘇家子弟。其實我們兄妹之所以姓蘇,是因為我們的母親姓蘇,我父親只是個入贅到蘇家的普通修士而已,入贅之後改名蘇其有,輩份排行都是跟隨母親,一開始就被別人瞧不起。」
「而母親的事,父親在世時從不肯說,我也是聽到那些冷言冷語才知道,母親其實是個凡人,根本無法修煉,可她是東府的嫡系子孫,父親為了博個出身才以修士之身入贅到蘇家,娶下了這名凡人妻子。因為他是半途入贅,妻子又是凡人,在家族的地位,連那些家生子都不如,做的差事也就可想而知。」
「母親在世時,家裏還有族中長輩看顧,別人也不敢明目張胆地欺負,畢竟她的出身擺在那裏。可母親生下小妹之後中道而亡,我們一家人的遭遇立刻發生了改變,父親首當其衝,家族裏最難做最危險的任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誰讓他原本不姓蘇呢。我和妹妹也一樣,背地裏被人叫做野種,受人欺負的事情數不勝數。」
「有一天族裏突然來人通知我,父親外出做任務時身死,那一年我才剛剛十二歲,小妹才僅僅三歲,他們非但沒有體恤我們年幼,反而讓我們搬離此處,到下人們居住的地方。當時就有數名修士如狼似虎地將我們驅趕出來,那些蘇家人都是冷嘲熱諷,沒有一人出來說句公道話。」
「一怒之下,我就帶着妹妹索性離開蘇家,在南越各地漂泊,再也沒有回去過。恐怕那些人認為我們早就死在外面,兩個年幼的孩子,又能如何掙扎着活下來,誰知我們不僅活得很好,而且都成為了修士。以前我也想過回到蘇家,去討回我們應得的地位和尊嚴,不過這些年這個心思變得淡了,慢慢又被遺忘。」
「而且這些年的漂泊也讓我明白一件事,在修真界任何時候都要靠實力說話,回不回蘇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身,是自己如何看待這個世界和他人,其他的毫無意義。也許我對蘇家還留着一些念想,其實更多的是對父母的思念,尤其是父親,我不想讓他死後還被蘇家的人瞧不起。」
「至於我自己則無所謂,蘇家對我而言是個可有可無的印記,小妹可能連自己是否是蘇家人都不敢肯定。蘇映雪這些時日總想讓我們回歸家族,我並非是故意拿捏,而是對蘇家怎麼也無法親近,覺得這裏就是我們的家,這裏更像一個家,僅此而已。方言,小妹,你們不要想得太多,過好現在的日子才是正經。」
這是蘇燕昭第一次說起家事,難怪他一直諱莫如深,對自己妹妹都不願提及,這種傷心往事有誰願意時常掛在嘴邊。方言也是出身於家族,雖然是個邊陲小城的小家族,一樣的爭鬥不休,一樣的掙扎求存,可是比起蘇家兄妹他的境況要好得多,絕大多數的壓力都被他的父母所承受。
蘇燕青怔怔地看着自家兄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她記事時起,就看見他瘦弱的身形每日在外奔忙,所有的事情都被他一人扛下,從未讓自己受過半點委屈。而等到自己長大了,對她的要求也只是過好日子而已,想到這些蘇燕青不由得潸然淚下。
「呵呵,那些日子不都熬過來了嗎,為兄現在也成為了築基修士,小妹的資質也不差,有方言相助定能築基成功。為兄其實一直在想,當年離開蘇家或許是正確的選擇,沒有了那些羈絆和牽掛,即便辛苦一些,卻能遵照自己的本心,做自己最感興趣的事情,未嘗又不是一件好事。」蘇燕昭忽然面帶輕鬆地笑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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