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一看,見那些人正圍着一隻妖獸,一邊不停躲閃一邊伺機攻擊。被圍的妖獸形似蜥蜴,可比一般的蜥蜴個頭大得多,約有兩丈大小,一身墨綠色鱗甲,正橫衝直撞地向湖中跑去。
「這是鐵甲蜥,鱗甲十分堅硬,口中還會噴出毒液,千萬小心,實在殺不了就放它走,不要硬來。」方成義沉聲說道。
方言這時想起來了,這鐵甲蜥他在一本典籍中看到過,是水陸雙生的妖獸,估計是到樹林裏來找食物,被撞上了。這妖蜥身體含有劇毒,嘴裏可以噴射毒液,若被粘上普通藥物根本沒用,只怕要用修士的丹藥才能解毒,難怪那麼多人圍着,也只敢遠攻,不敢近前。
方成義朝那鐵甲蜥射出一箭,指望激怒它,引它來追,再慢慢地泡製。沒想到那支箭根本就沒射透它的鱗甲,那鐵甲蜥不屑一顧的繼續向湖邊跑去。方成義罵了一句粗話,從腰間摘下長刺,追着它身後刺過去。
一群人圍着那鐵甲蜥一通猛攻,奈何它鱗甲實在堅硬,又不敢正面阻它,雖然速度不快,可這樣下去遲早會讓它回到湖中。到了水裏,可就是它的天下,更是沒人敢惹,眾人一陣懊惱,準備放棄了。
方言望向小湖的方向,突然眼前一亮,指着靠近水邊的一片石灘,要方成義把這隻鐵甲蜥趕向那裏,隨後身形一閃,飛快地越過草叢,躲在石灘中一塊大石下面。
「方言,回來!」方成義焦急的喊道,可方言早就跑出了老遠,無奈只好按照方言說的,指揮眾人把這鐵甲蜥趕到那裏。很快鐵甲蜥就順着這個方向跑了過來,速度不快,可也不慢,畢竟是在逃命。
就在它爬到亂石堆上時,所有人都不抱希望了,這裏離水面已不足十丈遠,還怎麼攔得住。方成義這時心裏更亂,方言就躲在一塊石頭下,若是被發現,性命堪憂,自己的責任可就太大了。就在眾人心亂如麻之時,這鐵甲蜥突然渾身一顫,嘶吼了一聲,艱難地爬了幾步,在離水面只餘三丈之遙時,停了下來,又過了一會兒頹然倒下,嘴裏鮮血淌了一地。
這時方言從鐵甲蜥身下爬了出來,渾身是血,就像個血人,把眾人嚇了一跳。方言嘿嘿地笑着,跑進湖裏清洗渾身的血跡,眾人這時才回過神來,這鐵甲蜥是被方言殺了,好像是鑽進肚子裏殺了。
眾人這才真正注視起方言,本以為他不過是借方長老之威,在方成義二人卵翼之下歷練一番罷了,並未引起大家重視,有的人還有些看不起這般公子哥的做派。
現在一見,方言真是膽大心細,那鐵甲蜥鱗甲堅硬,武士刀兵根本攻不破,但是它的腹部卻是軟肋,只不過鐵甲蜥會嚴密保護,不讓人輕易攻擊到,方言瞬間就想到此法,可是也要敢去做才行,如若失手,可就被它吞入腹中了。這也是方言對暗夜風行的隱匿之效頗為自信,否則也不敢輕易嘗試。
方成義連忙翻轉鐵甲蜥的屍身,拿出匕首小心地割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慢慢伸手進去摸了一會,再輕輕將這妖蜥剖開,用了半刻鐘時間,從裏面取出一個碧綠的肉球,小心地用一塊獸皮包好,放進身後的一個格子裏。這是鐵甲蜥的毒囊,專門有煉毒師收購,也是煉解毒丹的藥材,取以毒攻毒之效。
隨後又收取了一身蜥甲和毒牙,放在李放身上,其他東西無用全部扔了。這主要是方言殺的,大部收穫歸他,其他人參與圍殺,也能得些好處,都要回到族裏再分,這是規矩。
等到方言洗刷乾淨,一行人再次上路。這片樹林很大,妖獸眾多,但一些草木茂密難行之處,眾人還是避開了,只是沿着樹林的邊緣尋找落單的妖獸,這裏也更方便佈置圍殺的地點。
又殺了兩隻妖獸,眾人走出了樹林,此刻已是下午時分,那兩隻妖獸並不難殺,沒費什麼手腳,可價值也不高,遠不如那隻鐵甲蜥。但一路走來,草藥卻是采了不少,每人都有數十株,雖然單株的價值不算高,卻勝在數量多,若是再有幾次這樣的收穫,那就非常滿意了,當然像方同那樣收穫靈草,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了。
離開樹林走了不遠,就看見前面是一處寬闊的峽谷,比起樹林顯得荒涼得多。方同不知什麼時候到了這裏,吩咐大家等待片刻,原地休息。
約有半個時辰,數十人稀稀拉拉地過來了,為首的是家族裏的兩位修士,後面有幾人垂頭喪氣,有一人身上還背着一個。和他們難過的表情相反,帶隊的兩位修士卻是滿面紅光,見到方同哈哈一笑,打開一個玉匣給他看。
「龍涎草?兩位真是好運道!」方同不由驚叫一聲,看來是了不得的東西。
「正是龍涎草,可以換不少靈石。」說完又指着那名背着的人說道:「為這株靈草,被一條火棘花斑蛇傷了一人,好在救治及時,不然麻煩就大了。要告知大家都小心些,今年的妖獸好像不太對勁。」
「我也有這種感覺,往年這些外圍之地不會有這麼高階的妖獸。」方同點了點頭。方言在邊上聽見了,心說難怪沒看見修士們幫忙獵妖,原來都在一旁守護着,並不輕易出手。
方家的獵妖隊再一次匯合了,依舊分成五支隊伍,但這次由修士親自帶隊,很快大隊人馬跟着進入了峽谷。與來時的山巒不同,這處谷中的樹木很少,滿地雜草一片枯黃,不少地方露出了猩紅的泥土。
峽谷內部十分開闊,足有數里寬,中間一條淺淺的小河,兩岸都是泥沙和碎石,不時可見大塊的巨石。眾人就在幾名修士的帶領下,分成兩伙依次前進。
走不多時,峽谷被分成了兩條,幾名修士商量了一會兒,就各自帶着一伙人,分別進入兩道山谷中。方言分在靠右邊峽谷的隊伍中,約有四五十人,那方曄正好也分在這邊。走不多遠,就看見峽谷中一條小溪穿行而過,將此處隔成了兩個部分,於是眾人就索性分成兩隊,夾着峽谷中間的小溪在兩邊一路搜尋。
相比峽谷入口處這裏顯得略窄,只有里許寬,兩邊都是陡峭的高崖,最高處足有數百近千丈,讓谷內感覺有些陰暗。「這種地方會有妖獸,怎麼看都不像啊?」方言心裏暗暗嘀咕,印象中都是林深草密之處,才是妖獸出沒之地。
突然領頭的修士身形一停,壓低了身子,和兩邊的人做了個手勢,發現妖獸了。方言心裏好奇,這個略顯荒涼的峽谷,並沒有太多草木遮擋,可也沒看見妖獸的蹤跡。
一伙人悄然潛到靠近峽壁的一個土包邊上,就見領頭的修士發出一個火球,向着土包下面狠狠地砸去。「轟」的一聲,濺起一片枯草和泥土,隨後就聽見一陣的「吱吱」聲,數十隻大大小小的妖獸沖了出來。
只見這些妖獸鼻子很長,嘴中露出鋒利的獠牙,身形卻像是老鼠,還有根長長的尾巴。不過相比老鼠卻是大了太多,其中大的有半丈長,小的也比家貓要大。方言認識這是象鼻鼠,不過比起圖冊上可愛的樣子猙獰得多。
一群人立刻圍了上去,各自施展手段猛力攻擊。這群象鼻鼠數量不少,實力大致相當於先天中後期,也算是不弱,面對眾人的攻擊依然兇猛地沖了上來。可是方言他們隊中畢竟有三名修士,連法術都不會的象鼻鼠群,又如何能夠抵擋,不多時就有幾隻象鼻鼠被擊殺在地,而幾名修士依然顯得十分輕鬆。
這群象鼻鼠雖然靈智不高,卻也知道大勢不妙,連忙分散逃竄,扔下十幾具同伴的屍體,一窩蜂地逃進峽壁的深壑中,眨眼就不見蹤影。
幾名修士走到象鼻鼠的屍身旁邊,用刀齊根刮下其嘴邊的長須,然後就大手一擺,讓眾人上前剝取鼠皮,挖取鼠肉。鼠須是製作符筆的用料,可以值得不少靈石,所以都被幾名修士收下。而鼠皮則是製衣的原料,製成的衣服柔順華美,也可賣些靈石,就被分與眾人,鼠肉就被當做乾糧保存起來,據說味道很不錯。
收拾好這些東西,眾人並未急着離開,而是在三名修士的指揮下,扒開面前的土包,向地下挖了起來,方言沒有帶其他工具,就用長劍也一點點地挖着。這裏是象鼻鼠的巢穴,看起來這個鼠群比較大,佔據了土包周圍方圓百丈之地,據說這種妖獸喜歡儲存東西,尤其是在寒冬來臨之前,倒要看看這次能找到什麼好東西。
扒開土包,卻見到這些鼠妖的洞口不大,只有一尺大小,裏面錯綜複雜,蛛網一般的洞穴看得人頭暈眼花。而且洞壁還十分堅硬,不知是什麼材質很不好挖,一群人挖了許久,也不過挖了數丈深,除了找到幾棵乾枯的藥草和一堆不知什麼妖獸的骨頭,其他的一無所獲。
這時天慢慢黑了下來,又要去尋找夜間宿營的地方了,一群人興味索然,在幾名修士的帶領下,又沿着小溪向前出發。找到了一處崖底,還算平整,地勢也開闊,就在這裏安頓下來。
附近的樹木不多,好半天才生起了幾堆火,眾人又到河邊撿些石塊,鋪平了小塊地方,再鋪上乾草,就是床鋪了。吃了點東西,方言拿出父親給他的兔皮襖裹上,還挺暖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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