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時間過去,靈船依然行進在河底,四周找不到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都是遍佈的魔氣,莫說人跡,連一絲妖獸的蹤跡也無。[燃^文^書庫][]( . . )方言他們就這樣默默地前行,即便有靈船可供安歇,用不着在魔氣中穿行,可這樣長時間的趕路,不免也會有些焦躁不安。
初上靈船時的舒適感漸漸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焦慮,即便身處隔間之中,時間長了也不免會覺得有些侷促,尤其是在這個四處封閉的靈船里。
路上也會遇到一些河流的分支,根據蘇家兄妹對水脈的判斷,靈船所走的都是其中最寬闊的河道,只有在這種地方水脈的存續才會最有可能,而依靠水脈航行的靈船也能無所顧忌地前行,否則就只有調轉船頭,順着水脈所在之地返回。
所幸這一路還算順利,沿着河床一直往上走,從未出現水脈斷絕的情況,而他們現在身處何地也早就沒有了方位感,連是否還處於出發時的河流都弄不清楚。河兩岸的景色又是千篇一律,昏暗的天空,烏沉沉的黑霧,再無其他,整個世界難得看到一抹亮色。
若非他們有過比這還要艱苦的一次行程,這樣的航行也會令人難以忍受,而澤州城此時也不知被甩到了何處,奇怪的是他們這一路來,竟然沒遇上從那裏出來的任何一艘靈船。不論如何,澤州城還是帶給了方言好運,除了青鸞築基,還有這艘能讓眾人落腳的靈船。
「方道友,前方靈氣有些異常,莫非是遇上了靈地?」方言正百無聊賴地盤坐在長廳中,蘇燕昭一臉興奮地從前面艙房中跑來,這一嗓子驚起了所有的年輕弟子,全部從地上蹦起來看向方言。
一路行來,方言又隱隱地成為了這支隊伍的首領,蘇家兄妹自然而然地以他為尊。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只怕連他們自己也未察覺。
「靈地?蘇道友沒有看錯吧,何以見得?」方言也是精神一振,這裏雖然靈氣無虞,可他還是念念不忘築基之事,自從青鸞築基之後更是如此。
「方道友難道忘了船身外的法陣,可是在下親手佈置上去的。裏面有何異常在下一望可知。就在剛才,周遭的靈氣明顯要更濃郁。在水脈中絕對不可能。」蘇燕昭一臉篤定,別人可以懷疑他任何事,但是對專業不容質疑。
「好,一起去看看。」方言躍身而起,跟着蘇燕昭快步來到前艙,此刻蘇燕青也聽到聲音匆匆趕到,三人緊盯着舷窗外面,打量着外面的河床上有何異常。
很快,陰暗的河底出現了一片光亮。透過遍佈河床的亂石和雜木,輕易地進入了幾人的視線。「就是那裏,靈氣的來源定是那處地方,是否靠過去看看?」
顯然那裏就是導致靈氣異動的原因所在,對這樣的地方莫說是現在,就算尋常時期也沒人想錯過,一片隱藏在河底的靈地。想想都令人興奮。不過危險也大都是與這種地方相伴,若是這條河中還會有什麼強大的妖獸殘存,十有**就會躲藏在這等隱秘之處。
蘇家兄妹明顯是等着方言下決斷,這一路上他們也習慣了如此,聽見方言說了聲「靠近些看看」,船身立刻側向移動。倏地衝進了一片光亮之中。
其實這裏算不上非常亮,只不過在這片陰暗的河底顯得非常奪目,待到靈船深入其中,這才發現了一處數丈方圓的寬大洞口,洞口上還有一層五彩斑斕的氣膜,像是一處天然的禁制。
看到這些,稍有一些歷練的修士都可以斷定。這裏必是一處靈地無疑,不過裏面到底有何存在,眾人是否可以承受,卻一無所知。這種地方必須謹慎從事,面對未知的危險絕不可冒然行動,儘管他們已經心下火熱無比。
「退後一段距離,等會兒再悄悄地接近,在下想要前去查探一番,二位以為如何?」方言想了想說道,這種地方他以前接觸過幾次,幾乎可以肯定那裏面一定有強大的存在,而越是這樣方言越是想進去一探究竟,因為往往這種地方的收穫也絕對不小,或許對他的修煉之事大有幫助。
「不如這次便由我兄妹二人先行查看一番,若有結果再與諸位道友商議。」這一路上都是方言和青鸞承擔巡查之責,而蘇家兄妹只是負責航行之事,擔心方言等人會有微詞,現在那裏是一處靈地,倒是可以親身前往。
「無妨,有在下一人足矣,所有人都在船中等候,一有消息在下就會立刻返回。道友好意在下明白,不過在下一個人行動更方便些。」
方言說得倒是實話,他這一身的寶物做這種事最拿手,只是不便在人前泄露,倒不是他故意托大。而蘇家兄妹不明就裏,感激地點點頭,也不好再與他爭執下去,就將靈船就此退後,一直退到數里外的一片亂石之中。
隨後方言便悄悄從靈船中出來,先將魚龍獸放出,然後趴在它身上一路潛行,向着那裏游去。蘇家兄妹在船中看着不住點頭,這方言的手段還真不少,難怪可以帶着這些人從魔氣肆掠之地逃出。
時間不長,方言便來到了那處氣膜所在,隨手掏出一柄長劍,便將這氣膜刺透。看來這裏和他猜想的一樣,並非人為佈下的陣法,而是一處自然形成的靈地,這也讓方言心中略定。相比而言,他更願意對上那些兇殘無比的妖獸,而不願和那些表面謙和的陌生修士打交道。
只是微微有些阻擋,方言便穿透氣膜進入其中。一道氣膜,內外卻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洞中地面乾爽,陣陣靈氣撲面而來,濃郁程度並不亞於澤州城裏方言的那處靈田,而佔據此處的妖獸恐怕修為也不低,方言心中暗自警惕。
將魚龍獸收起,法器符籙全部備在手上,方言隨即催動隱身斗篷,再慢慢向洞內走去。洞中崎嶇蜿蜒,靈氣卻越來越濃郁,越是深入其中便越是如此,順着陡峭下行的洞穴走了不過里許,方言就來到了一處遍佈鐘乳石的洞窟之中。
有些怪異的是,方言於路不時看到幾滴乾涸的血跡,用手指沾起來聞了聞,依然有一股濃重的腥味,像是某種妖獸的血液。看來這洞中的妖獸等級不低,而這一路的血跡或許是獵物灑下的,反正這裏絕不是無主之地。
寬大的洞窟內,頂上倒垂下無數鐘乳石,不時有滴水聲響起,地面濕滑不堪,結起了一層厚厚的水垢。洞窟中間有一處水池,頂上的滴水最終都匯入其中,在水池上方,一層細密的霧氣團團籠罩,看上去靈氣盎然。
到了這裏通路全部斷絕,看來這處洞穴並不算長,而這裏也是整條洞穴中靈氣最盛之地,若是有妖獸存在,巢穴也定在此處。洞窟中一些不知名的靈材,發出微光閃爍不定,卻可藉此將洞窟看得真切,在這裏方言並未發現有妖獸存在。
忽然方言在水池邊上發現一片鱗甲,等到他悄悄地過去撿起,上面還可見一絲血跡,像是從受傷的妖獸身上掉落,而非是自然脫落的。看着眼前的水池,方言一臉躊躇,現在他基本可以肯定,這不知名的妖獸定然藏身其中,而他一路都是隱身進來,也不知那妖獸有沒有發現他。
要不要將這妖獸故意驚動,看看到底和妖獸盤踞此地。這處洞穴方言已然生出覬覦之心,只是此地的主人還不明朗,想要佔據下來少不得一番爭鬥,而方言最擔心的還是這妖獸的實力,說不定還不止一隻,這些都未確定。
略一思索,方言立刻有了主意,只見他躲在水池附近的一處亂石堆上,然後順手撿起數塊石子,朝那個水池拋了過去。而他本人卻神識一動,又故技重施躲進藍珠空間之中,只探出一縷神識觀察此地。
忽然間這個不大的水池翻湧不定,像是被誰煮沸了一般,隨後在水池中暮然出現一個龐然大物,方言只看了一眼便將神識迅速收回,唯恐被其發現端倪。
惡蛟!竟然是一隻二級惡蛟盤踞洞中,看其堪堪露出水面的身形,整個蛟身最少有十丈長,一對銅鈴大的雙眼,渾身墨綠,頭頂兩隻短角,一對巨大的前爪在空中舞動。
這是一隻貨真價實的二級妖蛟,實力絕不可等閒視之,不過方言雖然只是看了短短的一瞬,卻敏銳地發現這隻妖蛟的氣息不太穩定,頭上的短角有一隻明顯短了一些,像是受傷未愈的樣子,難不成那些血跡竟是這妖蛟留下的?
「吼!」這妖蛟憤怒地大吼一聲,卻找不到打擾它的元兇,一雙銅鈴大眼四處看了看,還疑惑地盯着方言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隨後又倏地縮回水池中,連身子都未曾全部顯現。
等了一會兒,方言才悄悄探出一縷神識,只見這洞窟之中並未有何變化,那處水池已經漸漸平息,洞穴中依然靜謐如初。下一步該怎麼做,急切間方言未曾想好,還是等出去之後與眾人商議一下,做些準備之後再進來。
若是這隻妖蛟在全盛時期,方言還有些拿不定主意,十有**會咬牙放棄,畢竟蛟類的攻擊力冠絕妖類,往往同階的妖獸之中,蛟類的實力要強大得多。況且這是在它生活的洞穴之中,想要打它的主意恐怕不現實,方言他們這些人實力還遠遠不夠。(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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