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斷更……就是最近過生日外加看資料,太高興啦~~~就懶了幾天。Ps春節時候不上網,過後有萬更……最近的劇情我已經都有腹稿了,相信我哦~)
「呵呵……」柳泉聽了明溪的話,卻滿臉不屑,「三公主,在你看來自然皇權高過一切,有了權力,那便萬事皆在手了;但在我眼中,卻並不是如此。唉,你雖然不像深宮養出的公主那般嬌生慣養,不懂民間疾苦,但也終究脫離不了清高的樊籠,看不到金錢的好處。」
「金錢的好處?」明溪自詡經歷過的、見過的事情比柳泉只多不少,如今被他當面搶白,自然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她眉毛斜挑,俏臉上帶了幾分怒意:「柳帝,你莫要忘了,如宋王這種人,他並不缺錢花,甚至他根本就沒有花錢的所在,既然如此,他要錢來做什麼?你說我尚且不算深宮養出的公主,猶然脫離不了清高的樊籠……但王叔他可算得上是深宮養大的皇子,『清高』二字對他而言,只怕更加貼切。」
柳泉緩緩搖頭,道:「非也。宋王當年不與詹代先皇相爭,那是因為他那時年方弱冠,並無勢力,即便要爭也並沒有勝的把握,因此他韜光養晦,自願擺出個閒散王爺的樣子來,專心無二地去開錢莊,做金鋪買賣。但過了這三十餘年,錢莊和金鋪早已變成了他的爪牙,且縱深到了全國各大城市,到處都是他的耳目,可以說,如今的代國已有大半落在了他的手中呵!而三公主,你要知道如今代國的皇權並不是天生就有的,當年立國,也是從前朝手中奪過來的,靠的是前朝君臣失了民心,才能趁勢而入,可見無論如何,民心才是關鍵。民心來自於百姓,偏偏百姓卻都是逐利而行,並不如你這般清高……那麼誰能控制了錢,自然誰就能控制權……甚至,他不需要直接坐到那個位子上,也能成為無冕之王。」
明溪耐心聽柳泉講了這一長串,臉上的神色也從一開始的輕視,慢慢轉為了震驚。她倒是從未想到這一個關節,總覺得金鋪無非是打首飾的地方,錢莊也無外是為了方便商賈交易買賣所用,這些都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點小調劑,又怎會妨礙皇權——直到今日,她才知自己所想竟是太過淺薄,若非柳泉提示,只怕枉自做了旁人手中的刀。
此刻遠處的城牆上喊殺聲仍舊猛烈,明溪往韓楓處看去,見他已殺至城樓正中,身上那間獵獵紅衣也愈發鮮艷,不知是否為鮮血所染。看樣子,對方兩桿將旗已均被砍斷,兩名大將的性命也只怕在岌岌之中,城牆上戎羯士兵越來越多,城下的馬隊也已將兩旁的援軍擊退,不管這場奪城之戰會打多久,至少這最重要的北門,已經落在了北代和西代的聯軍手中了。
明溪輕嘆口氣,想到柳泉的話,忽地心中一震:若這個結局就如他所料,是冥冥之中有人操縱的呢?為什麼那些倭人到現在還不出來……是因為一旦出來了,張博遠的將威和人心也會受到影響麼?
那麼韓楓這一路都打勝仗,難道也是因為旁人的推動麼?那麼自己的努力、他的努力……又都算什麼?
柳泉察言觀色,知道明溪對自己的話已產生了動搖,便又道:「你見過芒侯吧……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離都酒館的譚頭兒,也許韓楓跟你說過,他們倆的相貌一模一樣。」
韓楓的確跟明溪講過這件事情,但具體這二人之間又有什麼關係,他自己也不清楚,明溪便理所當然以為這只是個巧合,但這時聽柳泉忽然提起,不覺詫異:「怎麼,他們又跟宋王有什麼關係?」
柳泉仰望向天,嘆了一聲:「也難怪韓楓不知道,我若不是小時候就聽了譚頭兒的話,如今只怕也要以為他二人八竿子打不着,只是個巧合罷了。唉,這些話我在心中壓了很久,誰也不敢告訴,如今全說給你聽,也算了了件心事。」
明溪見他不明着說下去,反而長吁短嘆起來,心中着急之餘,倒覺出幾分蹊蹺:「柳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呵,你是專找這個機會,要說給我聽麼?」
柳泉點了點頭,道:「自從落雁關一戰,我就知道我輸給了韓楓啦,再也翻不過身來。很多事情他都不及我,但那時他從地底下鑽了出來,我就知道,我也有一樣是不及他的……就是命。這麼多年,我總覺得我的命比他要好,比他要特別,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竟騙了自己這麼多年,也真是愚蠢。我還記得小時候,譚頭兒有一日拉着我,說瞧中我有做生意的法子,他給我些本錢,想辦法給我供貨,讓我在離都中好好發展,看看能做到什麼地步……」
他似是陷入了沉思,雙眸不再看着明溪,而是恍惚間落在了遠處,凜凜目光之中,全是回憶。明溪不再問他話,而是靜靜聽他講了下去。
「我那時才十歲吧,其實也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譚頭兒給了我一個小箱子,裏邊有很多離都壓根見不到的新鮮玩意兒,還有一塊玉,就是青魘。」
白童和青魘的事情明溪也聽韓楓講過,依稀記得韓楓說那都是當年的二皇子從夷族人手中得來的靈物,分別留給了他的兩個孩子……可怎麼柳泉的青魘,竟不是祖上傳下來的,倒是從譚頭兒手中拿到的?
柳泉道:「青魘認主,我以為我便是皇族遺脈,頓時心高氣傲,想着以後要做一番事業,無論如何不能再當這個囚徒。那時在我眼中,什麼韓楓、什麼杜倫,雖然都是跟我從小長大的好朋友,但無非是只知道玩泥巴的無知小子。他們從來不為今後考慮和打算,在離都不過是混吃等死罷了。」
「其實現在想想,我也不過是個孩子,只是因為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就妄想逆天改命,一夜之間便成熟了起來。那箱子裏其他的什玩五花八門,對孩子來說都是再新鮮不過的東西,可我就生生壓抑着自己的玩性,想着每樣東西能賣出一個什麼樣的價錢,甚至想着這些錢以後可以做什麼用……就這樣,做了自己第一筆交易,接下來七八年,日日如此。」
「譚頭兒總是在幫我,當然之後也問我收些銀子做報酬。我知道他一定有門路,他一定不是個簡單的囚犯,但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悶頭拿貨,然後悶頭給錢,然後把攢下來的金子一箱箱沉到瀨離河底,直到黃計都來到城中,問我拿去黃金。」
聽到這裏,明溪再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不是黃計都聽人告密,找你強搶了黃金麼?」
柳泉「呵呵」笑道:「告密?這是韓楓以前告訴你的吧。哈哈,那時他也蠢得很,自然看什麼都像是旁人告密來的,你換了如今的他再去想這件事,多半就不會是這種說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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