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新婚三日後,回門的日子。筆神閣 m.bishenge。com
周悅讓人送了消息,說連棟方同意了讓她帶着曾大壯回門。月環內心深處是不想回連家的,不過想着這個時代的特殊性,女人有個娘家總比沒有的好。
回門時,連棟方並沒有出現,是由廷儀跟廷遠招待曾大壯的。周悅拉着月環說私房話。
臨近中午,周悅有心讓月環去見了一見蘇姨娘,卻沒想到月環婉言拒絕了。她跟蘇姨娘,真的是沒話可說。
回門當日下午,承弘從鄉下接到京城。承弘看着曾大壯,心裏有些害怕。看着曾大壯,讓承弘忍不住想起在監牢裏的那些獄卒,都是一些可怕的存在。
月環拉着承弘的手,笑着說道:「叫爹。」
承弘以前稱呼錢途的時候都是叫的父親,並不會用爹這麼土哩吧哩的字眼,承弘遲疑了一下,最後在月環的鼓勵下,最終還是低低地叫了一聲:「爹。」
曾大壯笑着道:「好。」這繼子看着斯斯文文的,不過就是太單薄了一些了。
曾大壯見過承弘以後,跟月環說道:「我有些事要出去一下,晚飯可能不能回來吃。」
月環送走了曾大壯,回了屋子看着承弘低着頭站在哪裏,月環拉着承弘的手說道:「你有什麼話,跟娘說。」月環在改嫁之前有去莊子上看過承弘,也跟承弘說起過,承弘的態度是不反對,但也不支持。
承弘沒有吭聲。
月環輕輕地將承弘擁在懷裏,柔聲說道:「再過兩日,我們就離開京城去湖南,以後,娘再不用再跟你分開了。」
承弘猛然抬頭,問道:「娘,你真的帶我去嗎?」他這段時間其實一直都很擔心,娘嫁給別人了以後就不要他了,哪怕月環跟他說不會丟下他不管,他仍然害怕。
月環笑道:「娘何時候騙你了?等過兩日,我們就上路,到了湖南娘就送你去私塾念書。」雖然承弘以後不能參加科舉,但是月環認為孩子還是需要多念些書。
承弘臉上這才浮現出笑容:「好。」
第二日,曾大壯帶着月環跟承弘去了平陽伯府,這次上門是來跟安之琛與月瑤辭行的。
安之琛知道曾大壯要過來,特意請了半天的假,兩個男人在前院說着話,月環帶着兒子去了後院跟月瑤嘮起了話長。
月瑤看着容光煥發的月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倒是看着承弘,月瑤問道:「這孩子怎麼了?看着瘦了不少?」
月環笑着說道:「這孩子擔心我不要他了,這些日子一直吃不好睡不飽的,所以瘦成這個樣子了。」
承弘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他娘陪着他到半夜,一直等他入睡才回屋,而今天早上繼父他的態度跟昨天一樣,並沒有因為他娘多陪他就不高興,因此,承弘心裏的忐忑也少了一些。
月瑤倒是能理解承弘為什麼會這麼擔心了,錢家的人都不在了,承弘就剩下月環這個親娘了,若是月環因為嫁人不要他,那他可就成了沒人要的孤兒了。
月瑤笑着說道:「放心吧,你娘不會不要你的,不過你以後長大,也要孝順你娘,知道嗎?」
承弘趕緊點頭說道:「我以後一定會孝順娘的。」
谷幽引了承弘下去,月瑤跟月環說了一些私房話:「妹夫到現在膝下也沒有子嗣,這個你得抓緊點。」若是月環能給曾大壯生個大胖小子,這地位可就徹底牢固了。
月環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不過她也知道月瑤是為她好,這個時代注重香火傳承,而且有了兒子,就等於是徹底站穩了腳跟,以後說話底氣也足:「嗯。」她之所以生了承弘以後沒再生,不是她不能生,而是她不願生,現在沒這個顧慮了,月環也準備再生兩三個,孩子多了,長大以後也有個依靠。
送走了月環,向薇笑着問道:「夫人,你讓月環加緊生孩子,你呢?你準備什麼時候生呀?」
月瑤如今也不排斥再生了:「這種事順其自然吧!」有了自然好,沒有的話也不強求,反正膝下有三個兒子,不用擔心子嗣問題。
安之琛正好走到門口,聽見月瑤這話,笑着說道:「這怎麼能順其自然呢?」
向薇見安之琛進了屋子,立即遁了。
月瑤好笑道:「這種事難道你還能強求不成?」
安之琛說這話也是有原因的:「當日我們成親半年多,你沒懷上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結果你拜了送子娘娘以後就懷上了,我們得多拜拜送子娘娘,他就會給我們送子了。」安之琛也是信奉多子多孫,再來三個他也不嫌多,不過安之琛也清楚,月瑤不排斥生可不代表月瑤願意一直生下去。
月瑤抿着嘴笑:「送子娘娘很忙,暫時沒空理你。」月瑤不排斥再生孩子,不過她最近要忙着畫展的事,所以暫時肯定不成。
月環帶着承弘跟曾大壯去了湖南,月瑤跟安之琛送了他們出了城門口就回來了。
安之琛沒跟月瑤一起回家,而是直接從半道拐了彎去了衙門,月瑤則帶着可馨回了家。
管事娘子見着月瑤,一臉地為難:「夫人,表姑娘過來了,正在家裏等着你呢!」老爺下令不准林氏跟林家的人進門,但是表姑娘卻是連家的人,她不好攔着。
月瑤聽了這話,面色就不好看了,望着身側的可馨道:「你先回自己的院子吧!」婉婷過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可馨搖頭道:「娘,我跟你一起去看望一下表妹吧!」對於林氏跟她娘的事,可馨知道得一清二楚。
月瑤不想讓可馨捲入到這些糟心的事中,不過可馨堅持:「娘,既然是表妹過來,我怎麼能避而不見呢!」
月瑤最後也沒駁了可馨的意思,等進了屋子,看着婉婷一身的穿着,月瑤整個人就不好了。
婉婷穿着一件交領薄綾窄裉衫,下着六福月牙白織錦裙,婉婷本就有不足之症,面色顯得有些蒼白,再穿這麼一身衣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怎麼的呢!
這個時代的人非常講究,穿着一身白的衣裳肯定是在守孝,去別人家不說穿得大紅大紫,至少不會穿得太素,像婉婷穿着這樣一身衣裳過來,是非常失禮的一件事。
月瑤生氣的倒不是說婉婷穿這一身孝上門不吉利,而是覺得婉婷連這點基本的禮儀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日日跟着學了什麼。
婉婷怯生生地叫道:「姑姑。」
月瑤心裏有些不舒坦,不過面上不顯,不管她跟林氏有什麼矛盾,總跟孩子沒有關係,她還不至於遷怒到婉婷一個孩子身上:「是誰帶你過來了?你娘呢?」
婉婷心裏有些害怕,只是有一個信念支持着她:「姑姑,我娘去了外祖家,我讓府邸的管事送我過來的。」
月瑤沒想到婉婷這麼大膽,努力平緩自己的心情,問道:「你一個人過來,有什麼事嗎?」
婉婷望着屋子裏的婆子丫鬟,手一直緊緊地捏着衣擺不說話。
月瑤看着婉婷這模樣心頭一梗,到底還是顧全體面,除了可馨跟向薇,讓其他人都不去了:「現在可以說了。」
婉婷見着眾人都不去了,這才說明來意:「姑姑,我求你不要讓我爹休了我娘。」
月瑤直接愣在原地。
可馨面色一下就黑了,這什麼意思,她娘什麼時候說過要舅舅休了那林氏的。
月瑤冷着臉說道:「你聽誰說的這混賬話?」她只是想讓廷正跟林氏和離,和離跟被休有着根本性的差距,而且這事除了安之琛跟向薇其他人都不知道。
婉婷聽了這話臉上露出欣喜:「姑姑,這麼說她們說的都是假的,你沒讓我爹休了我娘,是嗎?」
林家人已經意識到月瑤夫婦是想讓廷正休妻的,要不然安之琛跟月瑤不會將事情做得那麼絕,林夫人跟林清菡說了這件事的嚴重性,可是林清菡不肯相信,到最後林清菡言之鑿鑿地跟林夫人說,就算月瑤真有這個心,但是廷正也絕對不會休了她的,林清菡有這個信心,她身邊的人卻沒誰有這個信心。
林家的人可不是林清菡這麼天真,廷正是連月瑤帶大的,若是連月瑤真下了決定要讓廷正休妻,廷正也忤逆不得,真到了那個時候,一絲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可惜,林清菡死活不同意,以致林家的人都覺得林清菡這是得了失心瘋了。
婉婷不小心聽到林夫人跟林清菡的爭吵,知道月瑤要讓她爹休了她娘,當時就懵了,婉婷對月瑤的事並不清楚,除了知道有這麼一個姑姑,其他一無所知。
婉婷貼身丫鬟的父母是連家的家生子,知道的比較多,婉婷還是通過她貼身丫鬟才知道月瑤的身份不僅僅是她爹親姐姐這麼簡單。
婉婷自從知道這些事以後日日擔憂不已,想來想去覺得這事的根結還在月瑤身上,她認為,只要月瑤打消了這個念頭,她爹就不會休了她娘。
月瑤冷着臉說道:「這是大人之間的事,不是你們小孩子能管的。」也不知道林清菡是怎麼教孩子。
婉婷眼淚刷刷地掉:「姑姑,我不想成為沒娘的孩子,姑姑,求求你,不要讓我爹休了我娘,姑姑,我求求你了。」
月瑤心頭一顫,這確實是她一直所擔心的事,若是林氏沒兒沒女,這事處理起來就簡單許多了,可林氏生了孩子,若是林氏跟廷正和離,這個孩子的處境就會特別尷尬。
向薇一見月瑤的神情就知道月瑤又心軟了:「夫人,你看看這孩子被林氏教成什麼樣子?這是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嗎?自己親生女兒都教成這個樣子,你想想以後新哥兒得教成什麼樣呀?」真不是向薇挑撥離間,想想可馨六歲的時候,婉婷真是拍馬都趕不上的。
月瑤狠了狠心,說道:「這是大人的事,不是你們小孩子管得了的,向薇,讓谷幽送她回去。」
婉婷不願意走。
向薇一向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拉不動,直接將婉婷給抱起來,打算將她抱出去了。
婉婷掙扎不開,心裏一急,說話也就不過腦子了:「你不能因為見我爹喜歡我娘就要拆散他們,姑姑,你這樣做也太狠毒了。」
月瑤聽了這話神色非常古怪,月瑤相信這話肯定不是婉婷所想出來的,十有八九是林清菡自己說的,可這是什麼話?什麼她看見廷正喜歡她就討厭她,想讓廷正休了她,這話什麼邏輯?
可馨畢竟還小,沒月瑤那麼沉得住氣,看見婉婷竟然污衊她娘,當下氣急:「你娘才惡毒呢?我就沒見比你娘更這麼不知好歹無情無義的人了。」佔了她的東西不道歉反而氣焰囂張,她們不上門追究,這人反而倒打一耙了。
月瑤掃了可馨一眼。
可馨意識到自己話太多了,趕緊低着頭,裝成一副很愧疚的樣子,至於心裏怎麼想的,那就只有可馨自己知道了。
月瑤迴轉頭,面色很冷,連家的門風全都給這對母女敗得一乾二淨了:「送表姑娘回去,告訴門房下次表姑娘過來不用通稟我,直接送回連家去。」這話的意思是,等於是不准婉婷再上門了。
婉婷氣血上涌,直接暈過去了。
向薇將她放下來,然後在她身上隨意動了兩下,婉婷很快就睜開眼,醒過來了恨恨地看着向薇,然後再盯着月瑤。
月瑤也懶得再說什麼,直接說道:「讓管事娘子安排馬車送她回去。」看到婉婷這個樣子月瑤對林氏徹底死心了,連親生女兒都教成這個樣子,新哥兒在林氏手裏若是能成才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婉婷剛才是真暈過去了,並不是裝的,這會剛想開口說話,卻被近門的谷幽給捂住了口,說不了話了。
向薇直接讓谷幽將婉婷送了回去。
等屋子裏就剩下母女二人,可馨氣得臉都通紅了:「娘,她們這麼污衊你,絕對不能這麼算了。」竟然敢說她娘狠毒,太可恨了。
月瑤板着一張臉說道:「婉婷好小,說話沒有注意分寸還情有可原,可你多大了?你都九歲了,是小大人了,怎麼說話行事也這麼沒有分寸呢?」月瑤可不想可馨是一個不會收斂脾氣的人。
可馨這回卻沒聽月瑤的話,而是氣呼呼地說道:「她都六歲了,還小?我六歲的時候都幫娘照顧晟哥兒他們了,娘,她若是不給娘斟茶道歉,我是不會原諒她的。」
月瑤沒料到可馨的性子這麼剛烈,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了:「她固然有錯,但是你也有錯,怎麼能對着婉婷大呼小叫的,回去抄十遍靜心經,晚上我要檢查。」
可馨雖然心裏不服氣,但是也不敢忤逆了月瑤,只能懨懨地回自己的院子抄寫經書去了。
可馨走後,向薇才笑着說道:「可馨這性子倒是跟伯爺很像。」性子像着安之琛也好,至少不會吃虧。
月瑤掃了向薇一眼,說道:「可馨的性子哪裏像着和悅,明明是像着你了。」
向薇覺得很無辜:「哪裏像着我了?若是我,當時我就直接衝上去給那丫頭兩巴掌了。」
月瑤搖頭,幸好當日沒讓向薇教可馨,要不然她非得哭,月瑤問了向薇道:「你說剛才婉婷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看不得廷正對她好,所以討厭她?」這話怎麼聽怎麼怪怪的。
向薇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清楚,你晚上問一下伯爺吧!」相信安之琛聽了這話以後,不讓廷正休妻是不罷休了。
月瑤知道向薇沒說實話,不過她也不準備再多問了,因為婉婷的事弄得月瑤心煩氣躁,畫也畫不成了,乾脆進了書房抄寫經書了。
月瑤只要抄寫經書,再煩悶的事都會拋之腦後,月瑤等自己平靜下來以後,才進了畫室。
安之琛傍晚的時候回來,月瑤還在畫室,怪異的是安之琛都沒見到可馨,問了丫鬟才知道可馨被月瑤給罰了。
安之琛有些奇怪,可馨一向乖巧懂事,怎麼會做讓月瑤生氣的事,安之琛信奉女兒要嬌養,兒子要大棒侯着,所以安之琛對可馨特別的寵,不管可馨提什麼要求他都會依的,當然,可馨是個乖孩子,也不會提讓安之琛為難的事,可馨越這樣,安之琛越疼惜。
安之琛去了可馨的院子,見着可馨正老老實實地抄寫經書,安之琛納悶了,問道:「馨兒,怎麼了,你娘做什麼要罰你?」
可馨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不過心裏還是不舒坦:「爹,今天婉婷表妹過來了,一見着娘就求娘不要讓舅舅休了她娘,娘說這是大人的事,讓她不要管,她聽了就說娘狠毒,我氣不過罵了她幾句,結果娘說我太不冷靜了,就被娘罰抄靜心經了。」雖然被罰,但是可馨一點都不後悔當時的作為。
安之琛聽了面色就不好看了:「跟爹出去用晚膳。」
可馨望了望掛在牆頭上的鐘,搖頭說道:「爹,我再抄兩刻鐘的經書後再過去吧!」
安之琛也沒說什麼,回了正院,問了谷幽:「夫人怎麼樣了?」
谷幽說道:「夫人先去書房抄了半個時辰經書,然後就在嶧畫室作畫。」對於婉婷這件事,她就不發表意見了。
安之琛一聽就知道月瑤也氣得夠嗆了。
谷幽以為安之琛不能理解,忙解釋道:「夫人一般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抄經書的,只要抄寫了經書,夫人的心情就會平復。」
安之琛點頭道:「我知道。」安之琛在聽月瑤提過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抄寫經書,不過這還是他頭一回看到月瑤心情煩躁得要用抄寫經書來平復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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