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磐石與司馬琴心離去,山神廟裏只剩下我和王煙霞。
王煙霞已挪移山石和泉水,掃盡塵灰,將歇足的山神廟佈置成一座幽致的庭院。他又摘一隻山茶花獻在山神塑像的供案上。
我漫不經心道:「王師兄好閒情,這山神也不過是一個野怪,在烏雲城中也排不上號的角色。往常騙人豬羊祭品,如今全天下宗門紛爭,他早不知道遁到何處去了,供他做什麼。」
王煙霞笑道:「無關道行。山神是地主,我是客,聊盡主客之禮。修道者視紅塵為遊戲場,我們來紅塵做客,總要給地主一點心意。」
我嘆息,「這是出世派的話。王師兄,那司馬琴心也是這般想嗎?」
王煙霞道:「我知司馬君甚深。若觀水祖師在時,鼓吹入世的種民制,他是必定不肯投崑崙的。原長老改弦更張,兼容並包,司馬君才定了決心。」
我道,「是崑崙沒有了祖師在時的底氣,只好將希望寄托在他人上面。」
我無法登台,變成了像其他宗真人那樣幕後策劃。可從棋子變成下棋的,我並不覺得超然,反而有一種深沉的力不從心之感。自己真正的長處全派不上用場。
我想親臨戰場衝殺。
祖師們的策劃長遠,思慮深沉,選擇和掌握棋子也堅實可靠。輪到我來掌舵,我既不會占卜,也沒有掌上觀紋的謀算,還是像過去那樣依仗急智和血勇來隨機應變,似乎能抓到點東西,其實也是隨波逐流,全看不清大勢。
留給我的時間太短,我的積累仍然太少。
像敖饕餮和南宮磐石這些沉甸甸的棋子竟比我這個下棋人還要沉重。
我想親臨戰場衝殺。
這時候,我有點羨慕劍宗的人。他們也不會占卜,但絕頂的劍宗人物有不被占卜的無常劍心。只要主動進攻,憑着自己手中的劍就能斬開一條道路來。
全祖師對劍宗的謀劃之所以成功,也是劍宗人從創業轉向了守成,他們不再進攻,落了形跡,才受全祖的算計。
我想親臨戰場衝殺。南宮磐石、司馬琴心都不能作崑崙的救星。
我問王煙霞,「這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師兄,你雖在我們崑崙,其實心境是一個散人。你看來,如果,我們崑崙失去了五件返虛的賜寶,後果會如何?」
王煙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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