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秦曲 第一零三章 鳳凰與玄鳥

    第一零三章 鳳凰與玄鳥

    秦國到秦帝國的圖騰是玄鳥，並非龍，而在這一方面而言，張嘉師也沒有打算進行什麼變化。

    後世認為秦商同源，主要是因為兩個種族的圖騰化是以玄鳥作為基準。

    而秦商同源的傳說起源故事是「天命玄鳥」：

    據說，帝嚳的次妃簡狄是有戎氏的女兒，與別人外出洗澡時看到一枚鳥蛋，簡狄吞下去後，懷孕生下了契，契是商人的始祖。

    「玄鳥」是古人對燕子的稱呼，因燕子通體黑色，故名「玄鳥」。以貌取名，簡單樸素。當時，玄鳥、鳳都是指燕子。

    關於「玄鳥」，古傳說有「玄鳥生商」的故事。屈原《楚辭?天問》有：「簡狄在台，嚳何宜？玄鳥至貽，女何嘉？」。《楚辭?離騷》王逸注曰：「玄鳥，燕也。」關於商人的祖先契是其母吞燕卵而生。

    《詩經?商頌?玄鳥》也有「天命玄鳥，降而生商」的詩句。

    「春分玄鳥降，簡狄配高辛氏，帝與之祈於郊禖而生契，故本為天所命，以玄鳥至而生焉。」春分時節，燕子築巢生子，商人以為燕子來臨便是繁殖的好日子，於是，在燕子來臨的仲春之時，夫妻雙雙赴郊外曠野之地，舉行求子祭祀活動，這個時期所孕之子，謂之「玄鳥所生」。

    又據《禮記?月令》載:「仲春三月，玄鳥至。」漢代鄭玄註：「玄鳥，燕也。」

    《詩經.商頌.玄鳥》所說的：『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

    而商族的始祖契，是被認為是玄鳥的直系後代。

    「玄鳥生商」的故事，從屈原《楚辭?天問》也可得到輔助的說法：「簡狄在台，嚳何宜？玄鳥至貽，女何嘉？」

    《列女傳》曰：「契母簡狄者，有娀氏之長也，當堯之時，與其娣浴於玄丘之水。有玄鳥銜卵過墜之，五色甚好，簡狄與其妹娣競往取之，簡狄得而含之，誤而吞之，遂生契焉。簡狄性好人事之治，知天，樂於施惠，及契長而教之理，順以序。契之性聰明而仁，能育其教，卒致其名，堯使為司徒，封於亳。及堯崩，舜即位，乃敕之曰：『契，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而敬，敷五教在寬，其後世世居亳。』至湯興為天子，君子謂簡狄仁而有禮。

    除了「天命玄鳥的故事之外，」《詩經?商頌?長發》篇，開頭兩節是寫契的出生和立國情況。

    《補史記詩傳》描述：湯之先為契，無父而生契，母與姊妹浴於元邱水，有燕銜卵墮之，契母得故含之，誤吞之，即生契。契生而賢，堯立為司徒，姓之曰子氏。子者，茲茲益大也，詩人美而頌之曰，殷社芒芒，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商質殷號也。

    契的出生還有另一種說法：有娀氏的兩個女兒，大女兒簡狄，小女兒建疵，兩人都長得非常美麗動人。她們住在九重高的瑤台，每到進餐時，有人在旁邊敲鼓作樂。有一天，帝嚳打發一隻燕子去看簡狄她們，燕子飛到她們的面前，不停迴旋，嗌嗌地鳴叫着，惹得她們十分歡喜，都爭着去捕捉這隻飛鳴的燕子，最終被她們用玉筐蓋住。

    隔了一會兒二女打開玉筐一看，燕子便從玉筐里飛逃出來，向北飛離，不再回頭，而筐里卻遺留下了兩顆鳥蛋。簡狄和建疵失望的歌唱着說：「燕燕於飛！燕燕於飛！」

    據說這是北方最初的樂歌。至於燕子遺留的那兩顆鳥蛋，據說被簡狄吃掉，不久便懷孕生下了契。

    而何為玄鳥？

    或曰燕子，更有隕石、流星之說，有人認為是雄雞。更有人綜合述觀點認為，秦民族在遠古時期以玄鳥即燕子為圖騰，玄鳥隕卵即流星、隕石，進入歷史時期玄鳥演化為雄雞。

    後世有關玄鳥的解釋很多，還很難達成共識。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玄鳥生商」的故事反映的是圖騰生育信仰的卵生信仰。卵生信仰的重要標誌是傳說其始祖由卵生或吞卵而生。卵生神話在民族資料也是屢見不鮮。

    侗族古歌《侗族從哪裏來》說，侗族始祖母和始祖父都是由龜婆孵出的。黎族也是由卵而生。居住在紅河州的哈尼族傳說：洪荒時代過後，地面長出茅草，茅草里出現一個大蛋，經鵪鶉孵化成人，成為哈尼祖的祖先。

    在遠古人類的卵生信仰觀念，「卵和蛋是生命的最高表現，其他所有表現都有從屬於它」。因此，至今原地區仍流傳着結婚生孩子染紅雞蛋的習俗。

    而燕子說似乎與商族有更加密切的關係，燕子春分而至，秋分而返，年年如此，非常有規律，可以知農時，耕種農業，與人們的生存密切相關，封在商丘的閼伯也是以管理「大火星」有功，視星象、教耕種而被封為「火正」，成為商人的先祖的，若此，則絕不是一種偶然的巧合。春分時節，燕子築巢生子，商人以為燕子來臨便是繁殖的好日子，於是，在燕子來臨的仲春之時，夫妻雙雙赴郊外曠野之地，舉行求子祭祀活動，這個時期所孕之子，謂之「玄鳥所生」。

    地下出土物，也證實了「從鳥降生，是夷人傳說的特點」。

    商族的祖先為東夷人，而東夷人的祖先為少昊氏。少昊族以鳥為圖騰，是由幾個胞族組成的部落。其第一胞族的五個氏族，分別以鳳鳥、玄鳥、伯趙、青鳥、丹鳥為圖騰，其玄鳥為商族人的圖騰。古學家胡厚宣從殷墟卜辭，找到祭祀商高祖王亥的「亥」字，形體從亥從鳥從隹，隹也是鳥形，這便是商族以鳥為圖騰的確證。

    晚商青銅器《玄婦罍》其銘有「玄鳥婦」三字合，這更是表明商族祖先以鳥為圖騰的佐證。

    但是少昊族的圖騰不是玄鳥，而是鳳凰：

    少昊在父黃帝和母嫘祖精心培育下，具有神的稟賦和超凡的本領。少昊少年即被黃帝送到東夷部落聯盟里最大部落鳳鴻氏部落里歷練，並取鳳鴻氏之女為妻，成為鳳鴻部落的首領，後又成為整個東夷部落的首領。

    他先在東海之濱建立一個國家，並且建立了一套異的制度：以各種各樣的鳥兒作為武百官。具體的分工則是根據不同鳥類的特點來進行。

    鳳凰總管百鳥，然後再有燕子掌管春天，伯勞掌管夏天，鸚雀掌管秋天，錦雞掌管冬天。除此之外，他又派了五種鳥來管理日常事務。

    孝順的鵓鴣掌管教育，兇猛的鷙鳥掌管軍事，公平的布穀掌管建築，威嚴的雄鷹掌管法律，善辯的斑鳩掌管言論。另外有九種扈鳥掌管農業，使人民不至於淫佚放蕩。五種野雞分別掌管木工、漆工、陶工、染工、皮工等五個工種。

    少昊見百鳥之國到處呈現繁榮向的景象，十分欣慰。他請來年幼的侄兒顓頊幫助料理朝政。顓頊不負眾望，幹得很出色，深得叔父的賞識。少昊見侄子非常辛苦，教顓頊彈琴。

    少昊時期，是華夏鳳化的繁榮時期，現江姓等有少昊血緣的族裔的姓氏圖騰里仍帶有鳳鳥或燕子圖案。從少昊起到嬴、江得姓始祖元仲一直是華夏族主幹東夷部落聯盟的首領。少昊族從大昊伏羲氏族發展而來，是東夷勢力的代表。到黃帝時期，炎帝族和黃帝族融合，產生了早期的華夏族。

    夏啟破壞禪讓制後，引起了東夷部落與夏王朝的對抗。

    到夏後期，東夷之商族在首領湯的帶領下，重新入主原，華夏兩大集團加快了融合的速度，但到紂王時期，欲完全吞併東夷，又引起對抗，西部的周族趁機佔領商族心而取代了商。

    在商朝時期，鳳雖然不算是作為圖騰的玄鳥的地位更為重要，但是鳳紋越來越普遍而清楚地鐫刻在商、周時期的青銅器，不僅作為一種實用圖騰標記，而且逐漸推廣而成美的藝術形象。

    二是彩鳥祥瑞說。此說本於《山海經?南次三經》：「穴之山，其多金玉，丹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渤海。有鳥焉，其狀如雞，五彩而，名曰鳳凰。……，是鳥也，飲食自然，自歌自舞，見則天下安寧。」《異物志》也說：「其鳥五色成，丹喙赤頭，頭有冠，鳴曰天下太平，王者有道則見。」

    後世人便一直認為，五彩鳥如果一出現，是鳳無疑，她象徵着祥瑞，如《漢書》、《後漢書》、《三國志》及《晉書》都曾記載五彩鳥的出現之事。秦漢以來。鳳鳥的形象多是這種神化的美麗巨鳥。漢代的《山陽麟鳳碑》刻有鳳凰形狀，下面注曰：「天有鳥，名曰鳳凰。」

    鳳鳥紋，古代青銅器紋飾之一。鳳，在神話傳說，為群鳥之長，是羽蟲最美者，飛時百鳥隨之，尊為百鳥之王。在古人的心，鳳是吉祥之鳥。

    商周時期，鳳凰被看作是一種神鳥。故在奴隸主使用的玉器和青銅器，鳳紋的刻劃，突出地表現統治者的「天命」觀念。這時的鳳紋幾乎都作花冠狀，豐滿的翅膀和長長的尾羽，寬大有力的爪，顯示出一派勇武健碩的情態。如殷墟出土的玉鳳，青銅器父丁卣腹部和父乙觥腹部的鳳紋其式樣都具有代表性。

    當時甲骨和金的鳳字，也完全表現出這樣一種特徵，這時的鳳紋完全是鳥類的神秘化和藝術的誇張。

    最富有神話氣氛的形象是安陽婦好墓出土的「人鳳合體」玉飾紋樣造形與其他玉鳳相似，但鳳頭改作人頭，頭置高冠，圓眼，菱形眼框，又有耳，鳳體雙鈎冠羽紋和雲紋。

    還有一類「龍鳳合體」的玉飾作蘑菇形羽冠，雙圈圓眼，長翅舉翹，足分三爪，鳳體是雙鈎陰線翅羽紋，勾雲紋。在鳳背馱着一隻卷狀長尾的龍。龍有蘑菇形角，並刻眼目紋、重環紋、斜方格紋等。

    關於商周青銅器的鳳紋的主要形式特徵，國考古界的具體的看法是：這些鳳紋都是鳥的側面形象，在青銅器往往作對稱式的排列。鳳冠，有多齒冠、長冠和花冠三種，凡有勾喙的鳥體都可稱之為鳳，且絕大部分鳥喙呈閉合的彎鈎形。頭部的眼大多為正圓或橢圓形，鳳體作鳥體或雞體型。長短的例常常根據裝飾的部位而有不同的變化。花冠鳳紋都作卷體式，鳳的首尾相接，主要裝飾在壺和簋一類器物。

    鳳紋最富有變化的是尾羽，有長尾、垂尾、分尾和對稱連尾等形式。長尾鳳紋的尾部最長的可達鳥體的四分之三，誇張的手法令人讚嘆。長尾或鳳鳥紋的尾端又有卷和下卷的不同，它們主要流行於殷墟期到西周期。鳳紋尾羽較寬作下垂狀，稱垂尾鳳紋，盛行於西周期。較晚的鳳鳥紋因構圖變化，使尾羽和鳳體分離，即是分尾式。分尾也有卷和下卷的不同，大多盛行於西周期。

    商周時期的鳳紋，大多以雄渾、肅穆、穩健而見勝，顯示了奴隸制社會的等級森嚴、凝重保守的風氣和當時的審美情趣。戰國時期是百家諸子爭鳴，新經濟蓬勃發展的時期，鳳紋展現了新的風貌。如湖南長沙出土的「彩繪三鳳漆盤」和「彩繪雙鳳漆盤」的鳳紋婉曲秀麗，嫵媚多姿；湖北江陵出土的龍鳳九彩繡衾的鳳紋長冠長翼，婉轉翩翻，姿態柔美動人。

    而從鳳紋的使用情況而言，鳳凰在商朝時期的地位雖然說同樣是神鳥一類，但是並不如王族所推崇的玄鳥地位更高。

    這一點有可能是商族在東夷一脈當原本並非是主導者而是如同傳說那樣是作為主要部落的附庸有着很大的關係。

    但是在一些方面而言，張嘉師假如想在圖騰化方面對帝國的統治進行有益的幫助，那麼對於龍的相應地位必然需要有着一定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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