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完碼後,女人抬頭用犀利的目光看着易誠:「找老闆有事?」
易誠微笑着說:「隨口問問。 」
他將煙塞進褲兜里,在女人審視的目光中慢慢走出小超市,就在旁邊找了賣冰涼粉的攤子坐下。他點了份涼粉,慢條斯理地吃着,注意着小超市裏的人來人往。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進超市,和伏羲給易誠看過的「侯俊龍」的身份證有幾分相似。
易誠付了錢,慢慢走進超市,見那個男人站在了櫃枱後,正在和女人說着什麼。
見易誠進來,他住了口,聲音有點懶洋洋地問道:「帥哥,想買點什麼?」
易誠直接抽出兩張百元的鈔票放在櫃枱上,推向那個男人。
那男人沒接,易誠也不囉嗦,開門見山:「問你幾個問題。」
侯俊龍遲疑着:「什麼問題。」
「你認不認識有人的qq號id叫『金針刺破桃花蕊』。」
侯俊龍猶豫着,還是搖了搖頭。「不認識。」
易誠看得出他沒說謊,那點猶豫只是覺得自己的問題太怪異,在遲疑着該不該回答自己的問題。
「第二個問題,」易誠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小紙條,「看看,這個銀行賬號是不是你的。」
侯俊龍接過仔細看了一下,搖頭說:「不是,沒見過這個賬號。」
易誠將錢又往侯俊龍那邊推了推,「這些是你的了。你的身份證是不是丟過?」
「是啊,」侯俊龍顯得有些緊張,「前年弄丟了一次,後面馬上補辦了,怎麼了?」
「沒事,跟你沒關係,可能是有人用你的身份證辦了銀行卡,你最好去查一下。」易誠鬱悶地轉身就走。
線索又斷了一條。
還是只能再去米蘭春天小區那邊想辦法了。
他又叫了輛的士,趕到米蘭春天那邊,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正是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昌口市也是華夏大地上有名的火爐城市,這時的溫度怕不有四十多度,易誠的衣服都濕了好幾次,要不是他這幾個月一直堅持鍛煉,他這小身板還不見得能熬得住。
在米蘭春天小區門口下車後,他趕緊找了間小區門口的咖啡館躲了起來,點了杯咖啡,一份布丁,一邊吃喝,一邊想着接下來的對策。
不管住在棟房的人是誰,都要再去走一趟,看能不能搜集到什麼信息。
只是這行動就有講究。
還得買些道具。
入夜。易誠吃過晚飯,穿着一件從新奧燃氣的員工手中買來的印有「新奧燃氣」logo的黃色短袖工作服,敲響了棟的房門。
片刻後,門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門向里拉開,露出小半張圓嘟嘟的女人臉:「誰啊?」
易誠微微一笑:「你好,我來檢查一下你們家的煤氣使用情況。」
「哦,進來吧,」胖女人將門全部拉開,從鞋架上丟了雙男士拖鞋下來,「我們家沒用煤氣,都是在用電磁爐。」
「謝謝,」易誠在門口換了鞋,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屋內的情況。電視機開着,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客廳沙發上,低着頭玩手機。
那個胖女人領着易誠來到廚房,易誠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下,說道:「沒問題,煤氣已經開通了,但確實沒有使用,如果你們需要使用的話,可以撥打我們的電話。」
胖女人點點頭說:「好的,會的。」
這一小會功夫,易誠已經認出來了,這個胖女人正是這套房子的業主毛意中。
她和她老公都不像是那個「金針刺破桃花蕊」,這裏的一切都暗示着兩口子感情和諧,而一個感情和諧的家庭里,家庭成員是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的。
這裏沒看到他們的孩子,但如果有孩子,年齡也不符合易誠的側寫。
「對了,」走到門口的時候,易誠突然說,「能不能把你們家的wifi密碼告訴我一下?我需要連通網絡,更新你們家的資料。」
「可以啊。」毛意中沒有任何安全防範意識,順口報出了他們家wifi的密碼。
不懂網絡安全的人真是……他們完全意識不到,這個密碼一說出來,如果易誠有心的話,可以給他們家造成多大的損失。
易誠走出門,誠懇地道謝。等毛意中關上門後,他對着手機小聲說:「伏羲,在嗎。」
「在的,級管理員易誠。」
「查一下,這個路由器連接着多少個個人終端設備。」
「除了你的手機外,現在還連接着台手機,一台個人電腦。」
這家只住了兩個人。多出來的那台手機,很可能就屬於「金針刺破桃花蕊」。
問題是,這個人是住在哪裏?樓上?樓下?還是這一層?似乎任何一個房間都有可能。
易誠在原地站了一會,腦海中閃過了上午隔壁那人的臉。長得夠猥瑣,年齡很符合側寫。
但是不能以貌取人。
思考了一會後,易誠下了決斷。「伏羲,能不能嘗試入侵那三台手機,找到裏邊的qq應用里的聊天記錄。」
「可以做到,但是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多久?」
「一個小時左右。」
「那就做吧。」如果站在這裏等待一個小時,就太引人注目了。易誠左右看了看,將手機塞到滅火器箱子底下,然後下樓到小區里散步。
走了約莫一個小時後,他又來到樓,取回手機,問道:「辦好了沒有。」
「已經全部查到。」
「對比聊天記錄,確定昨晚和宋佳琪聊天的人是誰。」
「已經鎖定目標。」
「控制那台手機,打電話給我。」
「好。」
很快,一個電話打到了易誠的手機上,易誠趕緊掛掉,下樓之後,又回撥過去。
不一會兒對方接聽了。「您好,您的快遞到了,我在棟樓下,麻煩您下來取一下。」
易誠又用了這個老套路。但是老套路往往很管用。
對方嘟噥了一句什麼,然後用不標準的華夏普通話說:「能給我送上來嗎?」
易誠說:「包裹上的地址寫得不是很清晰,請問您是住在幾樓幾號?」
「樓,號。」
這正是毛意中他們家隔壁的房號。原來真的是他,那個獐頭鼠目的年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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