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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金家二爺金華茂腦袋瓜子反應不慢,迅速捋清了康有夢對依依的愛之深之痴!
雖然,傳說之中,人死怨消,但是,自春秋戰國以降,縱觀武林的血淚史,但凡江湖恩怨,動輒恨不得將對方親屬連根拔起,禍及之眾,種種血腥事實,無不充分佐證了,禍不及家人只是一個美好的祝願。
更何況,「阿乙」獲得林妍芝之後,他再無籍口不把依依交與康有夢,然後,勢必是烏達王爺為他的西席先生司徒先生報仇出手,一場大戰在即!
他們都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開片起來,無異神仙打架殃及凡人,他們金家很可能會被戰鬥的流波碾碎!所以,他明智的選擇了離開。
他足下一跺,騰身躍起,仿佛蒼鷹展翅,望下山之道一個漂亮的俯衝,疾飛而去。
三爺金華圖也是一聲低喝:「撤!」
相對而言,五爺金華生還是比較宅心仁厚的,交代了一句「把四爺帶走」,然後也隨之掠空而去。
金家的嘍囉們也不是笨蛋,即便是想不通來的轟轟烈烈走的黯然無光,有點虎頭蛇尾的樣子,但是,大佬們都一一走了,難道他們還要在這兒等吃過晚飯才捨得走嗎?那顯然是跟大家族的統一戰略嚴重脫節的。
原本押解林妍芝的漢子探手將四爺金華盛的屍體扔上馬背,掉頭就走,至於,四爺脖子上還沒有拔出的緬刀是否會增強三爺的二次傷害把他的整個脖子在搖晃之中切斷,那可不是現在該考慮的事兒。
反正,那裸露的刀尖傷着了馬,馬怒然竄起,狂奔而去。
眨眼之間,金家的人,轟轟烈烈的掀起一股塵煙走了,總算是給金家這個大家族留給觀眾一個比較滿意的交代。故而,無論是烏達王爺,還是夢家錢莊的張掌柜等人,都沒有阻攔。
至於,那些蹭熱度的江湖散流,也就更加沒有興趣理睬。
他們更感興趣的,是此時此刻的「阿乙」會如何個結果。
事實證明,金二爺金華茂的腦袋還是好用的,至少,他的揣測成為了現實。
烏達王爺拖着他的銅劉邁步而出,向司徒先生逼近,鋒利的刀尖,在堅硬的山地劃出一道火花。
驀地,端木白橫身攔住在他的面前,「王爺,且慢。」
烏達王爺微微一怔,然後抬頭,看着司徒先生,冷冷道:「阿乙,如果你是個英雄好漢的,就不要拿着兩個女人做你的擋箭牌,與我痛痛快快的決戰一場。」
司徒先生笑了笑,道:「我是『江都八爛』的一份子,是一個壞人,便得恪守我的職業道德,英雄好漢?那是嚴重的瀆職行為。何況——」
他指着那幾個江湖散流,不無譏諷道:「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我這等壞人,他們的俠義精神就得下崗,呵呵,烏達王爺,據說你的霸王十八刀乃取之當年西楚霸王的『霸王槍』,馬上馬下萬人不可擋,今日,卻是有幸一會罷。」
烏達王爺虎目一睜,道:「你居然識得我的『霸王刀法』?」
司徒先生把依依和林妍芝往端木白推了過去,只不過,臨末之時,他似乎在林妍芝耳邊說一句什麼,至於是什麼話兒,誰也不知,即便是林妍芝本人也一臉茫然,眼裏露出一絲困惑。
「好好,不敢稱英雄好漢,卻行英雄好漢之舉,本王欽佩!」
烏達王爺足步一跨,與端木白擦身而過,這回,後者卻是再無阻攔,只是深深的看了司徒先生一眼。
他不明白,剛才,他攔住烏達王爺的一刻,司徒先生明明是有機會逃逸而去的,不管他是否可以在群雄環伺之下安然逃離,起碼,那是唯一的機會——然而,他居然放棄了,究竟是他沒有思及,還是腦袋神經發生了間歇性短路?
連司徒姑娘都忍不住露出疑惑的眼神。
一個能夠把金家王家孟家,三大家族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甚至,不計惹怒朝野都避讓三分的烏達王爺之後果,設下環環相扣謀劃,如何會沒有全身而退的後路計劃?也就更加不會錯失剛才千載難逢的逃生唯一機會!他在等?
他在等誰?
他為什麼等?
司徒姑娘心思極快轉動着,有一個疑問始終盤旋在她的腦里:「江都八爛」裏面,如何會有着阿乙這樣手段高明之人,卻還是停留在下三濫層次中,這是非常不合理的。
按照這些天,阿乙所做的事,無論是他的超然魄力,還是武功與智慧,都是一等一的!擁有如此高明之人的團隊,他們過的日子焉能那麼差勁!
除非,「江都八爛」是甘老大說的算,在某種規則環境之下,他選擇了隱藏。
——這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釋。
「嗨!」烏達王爺吐氣開聲,銅劉大刀拔地而起,登時,一串串金光,宛若龍蛇飛舞,將司徒先生全身覆蓋其中。
忽忽忽忽忽忽!
但聽得刀風呼嘯,方圓五丈之內,石走沙飛,大樹震動,葉子撲簇簇落下,然後,源源不絕被強行吸進刀風漩渦裏面,逐漸將二人包裹,形成了一個圓形巨繭。
縫!
巨繭破碎,兩道身影倒竄而出。
通!
烏達王爺銅劉駐地,面色漲紅,汗流浹背,大口大口的喘氣。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抬頭,充滿複雜的盯着司徒先生。
司徒先生臉不紅氣不喘的,最多,只是好像剛剛散步歸來,揮手驅去衣上風塵,翩然之風采,依舊。
這個時候,烏達王爺有一頭在刀把上磕死的衝動。
別人或許被巨繭擋住了視線,看不見他們在裏面幹了些什麼,烏達王爺卻真真切切的知道,他那什麼「霸王十八刀」破玩意兒,連人家的衣角都碰不到,人家只是僅僅憑着身法和步法,便狀若閒庭信步一般輕鬆從容的一一躲開去了,所謂的蓋世刀法,也就是搬運些樹葉做個混球,嗯,貌似叫做「作繭自縛」還中聽!
這一刻,烏達王爺被虐的開始懷疑人生了。
至少,他懷疑他學了一身假刀法,遇上了一個假老師,被那個異人欺騙了,
說什麼他天生異稟,天生神力,最是適合習練以力破巧的「霸王刀法」。
看來,不僅被假老師欺騙了,更是被一些吹噓的神乎其神的所謂一流高手聯合欺騙了,要不,自己如何可以在瞬間將他們擊敗,甚至,有些高手連一刀都抵擋不下便死翹翹了?
哼哼,讓你們搞欺騙,付出的代價,將是使用你們的性命去圓你們的謊言!
不過,懷疑歸懷疑,問題是,女神在側,這人,這臉,他丟不起啊!
「呀!」
烏達王爺一聲暴喝,雙手顫抖,手背青筋暴凸,宛似爬着一條條蚯蚓,若隱若現的淡淡赤光流動着,分明是灌輸全身功力之象。
霍然,烏達王爺雙手握刀,掄起半空,扔棄了所有的招式,仿佛街頭暴怒之莽漢,跨步而上,對着司徒先生舉刀就劈。
但見,刀刃之上,赤光大盛,夕陽成功的被吸引其上,形成了一道七彩虹光,勁力一吐,化作一道絕世驚艷的璀璨!
司徒先生手腕翻處,出現了一把寶劍,迎風一揚,仿佛毒蛇吐信,點擊在刀鋒之上——叮!
刀劍相交,交點處迸濺一團耀眼的火花,司徒先生的劍瞬間被絞碎,化作點點星光飛濺出去。
二人的交戰圈盪起一圈幾乎肉眼可見的劇震波紋,將二人雙雙震飛。
蹬蹬蹬蹬蹬蹬!
降落地上的烏達王爺艱難的倒退了六大步,滑稽的是,他依然高舉着的銅劉位置已經超過了他的身位,所以,看上去,讓人懷疑他之所以倒退,是被他手上的銅劉拖着後退的,然後,他終於不堪負荷之下,被銅劉壓倒了,一屁股跌坐在地,嘴角溢血。
巴答跨蘇等六護衛大駭,急忙飛奔過來,便是伸手相扶,烏達王爺疾聲道:「退下!我身上餘力未消!」
但是,他的警告明顯遲了,當先的巴答和跨蘇一左一右剛剛抓住他的雙臂,便被一股大力震飛了出去,摔在地上,還苦中作樂的玩起滾雪球小屁孩的玩意,哎,不得不說,好心被雷劈不容易被人們接受,或許選擇滾雪球更合適。
不知何故,看樣子,似乎司徒先生所遭受的震力要比烏達王爺嚴重的多,他的身體倒飛出去之後,居然並沒有降落的勢頭,反而,有加速的趨勢——額,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一波接一波的力量疊加打擊?
驀地,夢中游的身軀宛若破雲利箭,口中喝道:「好賊子,居然想在我眼皮底下玩心眼!」
手掌一遞,凌空一掌虛按了過去。
掌風過處,高端的樹梢紛紛折斷,墜飛。
眼看攻擊將至,人在半空失去改變支力點的司徒先生卻並不着慌,雙腳互擊,衍出一股生力,推動着他的身體猛然拔高,躲開了致命的一擊。
夢中游「咦」了一聲,喝道:「居然還有這等手段,的確不錯,不過,還遠遠不夠,你就認命罷。」
大袖霍然一揮,頓時,憑空颶風頓生。
風浪所過之處,參天大樹紛紛折斷,然後,以一種違反物力常理的緩慢速度降落,恐怖的是,這些樹木在緩慢的降落之中,紛紛腐化,化作木屑霧狀漫空飄散。
端木白失聲道:「空間鎖?」
雖然,他並沒有親眼所見夢中游施展「空間鎖」的真實力量,但是,二十多年前,從緬甸戰場回來的武林人士獲悉,當年,即便是,功參造化的大神級班巔活佛,在他的「空間鎖」驅動之下,陷於其中,彈指間,灰飛煙滅!
可想而知,「空間鎖」之恐怖,已經到了冥滅世間一切生靈之地步。
記得,老大曾經說了,「空間鎖」有傷天和,不再使用。為何,今日,卻對一個青年屏蔽了他的諾言?
是因為,他殺了司徒先生,殺了一個跟他兒子相似的人?
這該有多大的仇恨使然!
這該是他對小安多深的愛!
或許,除了下面夢家等人和林妍芝以及剛剛睜開眼睛的康有夢帶着複雜的心情外,余者,無不淡定的抱着淡定的心情觀看,等待着司徒先生的死亡的。
不懂事的依依還拍起了手掌,清脆的喝彩:「呀,哥哥好帥呀,會在天上飛呀飛的,幾時讓他帶我也飛好啦。」
眾人苦笑,心裏暗道:你哥哥一會兒就不會飛了,他將會是變成一隻死鴨子,嗯,死鴨子也不如,是屍骨無存!
康有夢抓起依依的手,柔聲道:「依依,不要看,不好看的。」
依依搖頭道:「你誰呀,噢,你是哥哥說的另外一個會對我很好的哥哥麼?」
康有夢眼神複雜的看着她,道:「嗯,他對你很好嗎?」
依依點頭道:「當然,哥哥買好吃的給依依吃,帶依依玩好玩的,依依睡不着的時候,哥哥還給依依講故事呢......」
康有夢心頭一酸,忽然,他覺得他虧欠了司徒先生太多太多,偏偏,他連償還的機會都不會有!
夢大哥的「空間鎖」一旦發動,其滅絕力量,世間再無任何人可以阻止。
忽聽得依依手指刮臉,脆聲道:「呀呀,哥哥那麼大人了,居然脫掉衣服,羞羞,羞死人啦!啊,不對,他不是哥哥,哥哥呢,哥哥去哪啦?......」
康有夢剛微微一怔,忽聽得司徒姑娘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弟弟!——」嬌軀一晃,昏倒在地。
烏達王爺瞪大眼睛,一臉打死都不願意接受的駭然模樣。
便是淡定的端木白也忍不住驚叫起來:「老大,不可!」
林妍芝輕輕低喃:「原來是你......」
康有夢心頭咯噔了一下,充滿疑惑的轉回視線,望向高空處,也不由微微一愣。
原來,這時候,司徒先生已經為夢中游的「空間鎖」籠罩其中,他周身的空氣凝固成鋼,不得動彈毫釐,而且,更加可怕的是,來自四面八方的萬鈞重力,迅速無死角全方位的擠壓而來,在龐大的力量擁擠之下,經脈發自求生本能的暴然膨脹,宛似大江奔流疾奔前線抵禦外敵入侵,但是,一則本身功力不足,稀薄的儲存量滿足不了龐大的需求;二則,被封閉的「九龍絕脈」僅是打開了「陽關」,道路的封閉,無異給救援工作帶來了巨大的阻力,直接導致了全身真氣在「陽關」停滯不前,救援工作全線癱瘓。
而在巨大的外力不斷的逼迫之下,苦苦支撐的真力無果之後,倒灌而回,頓時,經脈逆轉,血液倒流,恰恰跟後續的真氣相撞,難以避免的產生了連鎖撞車事件——首當其衝的,是衣衫盡碎,瞬間被空間混沌之力吞噬,化作煙塵。
然後,是他的人皮面具裂了,依依不捨的離開了他的臉,即時被絞碎,然後,露出了他的真容......
夢中游微微一愕。
心窩無端端的一陣劇痛。
好痛!
他忍不住捂住心房。
便是這一剎那,裸露於空氣當中的司徒先生的身體響起了一連串啪啪悶響,卻是百脈盡斷。
他的皮膚冒出一串串熱氣騰騰的血泡,仿佛,掉進了高濃度的硫酸液池裏,被兇猛的腐蝕和熔煉着,只是眨眼之間,全身上下,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像似一堆血肉堆積而成還沒有凝固定型的塑像一般。
這一刻,夢中游忽然動了惻隱,輕輕道:「你的意志雖然極為剛強,但是,這樣,只會增加你的痛苦,你還是放棄抵抗罷。」
司徒先生沒有回應,拒絕回應。
所謂,富貴險中求。
如果不是為了等這一刻,他用得着放棄了許多逃走的機會?
他為什麼要逃走,不是還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
他要變強,他不要做逃兵!
他要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在他面前顫抖!
正所謂,要滿足野心成為現實,首要的前提,便是首先滿足野心的能力,沒有能力,一切都是空談。
事實上,司徒先生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他終於等來了——
「陽關」猛然爆閃一抹耀眼的金色佛光,沖天而起,仿佛貫穿天地。雖然一閃而沒,但是,即便是遠在數丈之外的夢中游也不由得心神大震,眼裏掠過一絲奇光。皺眉道:「佛道玄力?你究竟是誰?」
司徒先生拒絕回答。
最主要的是,他沒空回答。
在「陽關」的引導之下,帶着外來力量一舉破開「命門」。
「命門」,乃生命玄門,在製造生命源泉的時候,同時兼職管理容納和疏導職能,其重要性,決不在丹田之下。
「命門」開通,霎時,居然仿若張開血盆大口的洪荒猛獸,一股腦的把所有的外力吞噬而入,長鯨吸水,勢不可擋,不久前斷裂的經脈血管,自行重新一一接駁。
當積攢到滿管之時,厚積薄發,一舉沖開了第三關「懸樞」。
不過,此時,原本凝固的空間力量幾乎被他洗劫了一乾二淨,霎時分崩離析,悄然破碎,他的身軀猛一竄,居然輕而易舉破空而出,脫離了空間的牢籠。
夢中游一震,一種挫敗感油生,足下在樹梢一點,凌空跨步,一聲大喝:「留你不得!」
手掌一遞,攜帶七成的混沌之力悍然轟出!
這一擊,雖然遠遠沒有剛才的「空間鎖」陰毒滅絕,但是,威力之巨,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司徒先生經脈重組,力量新生,宛如一名老司機走在一條曲折多變的陌路上,即便技術再好,也是一時半會適應不來。眼看着,霸道無匹的龐大力量即將臨身,仿佛要再次陷於死亡沼澤,以此時脆弱的形同嬰兒的身體,如何再堪負荷滅絕之力?
這一剎那,他的心神不由一亂,似乎肢體脫離了他的掌控,反手一掌拍了出來,二人之間的距離至少有兩丈,兩人的動作就好像在空中拍蒼蠅一般,然而,驀地,他們二人之間的空氣忽然「波」的一聲悶響,夢中游佇立半空一動不動,而司徒先生仰天鮮血狂噴,仿若斷線風箏,墜落錢塘江,噗通一聲,濺起幾許水花,消失天地之間。
夢中游面色沉重,面無表情的降落眾人面前。
端木白輕輕道:「老大,你......」
夢中游似乎沒有聽見,只是看着康有夢,幽幽道:「是嗎?」
這是一句很無厘頭的話,但是,康有夢居然能夠回答:「是。這世上,除了我之外,也就只有一個人懂得『先天一炁』氣功的口訣。」
端木白大駭:「小康,你的意思是,你曾經傳授小安『先天一炁』口訣,剛才,那阿乙最後的一掌便是『先天一炁』氣功?」
康有夢點點頭,無言。
夢中游輕輕嘆息道:「如果不是當時他身處險境,心神大亂,本能使將出來,誰也不知。」
端木白試圖作最後的安慰:「怎麼可能,單憑口訣,就可以融會貫通一門絕世奇學?」
康有夢嘆息道:「別人或許做不到,但是,小安卻一定可以。」
端木白忍不住道:「為什麼你那麼肯定?」
康有夢淡淡道:「因為,小安天生混沌體質,兼容性遠較尋常人強大百倍,甚至,肌肉組織,乃至奇經八脈皆有重生再組織之神奇功能,這恰恰正合乎當年家師所苦苦追尋的天生混沌體,修煉『先天一炁』氣功,事半功倍。要不然,你以為我偏心只對小安一個好而不傳授小放小平兩個孩子嗎?」
端木白恍然:「原來如此。」
另外一邊的剛剛醒轉過來的司徒姑娘也道:「原來如此!」
端木白看了她一眼,道:「姑娘,你明白了什麼?」
司徒姑娘幽幽道:「我始終想不通的兩件事情,現在想通啦。」
端木白道:「兩件事?」
司徒姑娘道:「其一,司徒先生不惜跟王孟金三家對掐,出手相救依依姑娘,是因為,他當年受你傳授口訣之恩,回報與你。其二——」
她看了夢中游一眼,接道:「他想要變強,放棄了數次逃離機會,假借夢大俠之外力淬鍊他的身體,只可惜,這次,聰明如他,卻是計算失誤了......」
夢中游看着她,道:「姑娘,剛才,你好像很是傷心,此時何故反而平靜下來了?莫非,你以為,他在那等力量的轟擊之下,還可以神跡重生嗎?」
司徒姑娘淡淡道:「我原本的確很傷心很傷心的,但是,當看見一個做父親的把自己的親兒子都乾死了,對比之下,我的傷痛又算得什麼,夢大俠,您說對不,哈哈哈......王爺,我們走。」
夢中游心窩一陣劇痛,想發飆,但是,人家一個姑娘家家,沖她發脾氣,難道會把兒子給要回來?
烏達王爺凝目遠眺江面,輕輕道:「不管你是誰,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烏達的兄弟,兄弟,一路走好!」
夜。
金府靜悄悄的,好像經過集思廣益,最後達成了一致的共識:睡覺。
不僅安靜,更是漆黑,連一盞路燈都沒有點亮。
灰暗的蒼穹,仿若一個倒扣的鍋,在鍋裏面的金府,仿佛一座死氣沉沉的墳墓,一座巨大的墳墓。
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敲碎了金府的寧靜。
黑暗之中,一個青衣男子,背着雙手,慢慢的走在庭院花叢小徑之中。
靜謐的夜空,寂寥的腳步聲,宛似,某個藝人彈起一曲古老的蒼涼的旋律。
夜風徐徐,送來了一陣腥臭氣息。
青衣男子微微抬頭,迎風而前,沒有多久,在一座亭子前面停住腳步,怔怔的看着亭子旁邊放置着一個大酒罈子。
男子緩緩行近,心頭不由一陣發酸。
酒罈不僅裝着有酒,還有冒出口子來的一顆大腦袋,上面爬滿了蛆蟲。這顆大腦袋居然還是活着的,只不過,他的雙眼已被挖走,舌頭也被剪掉了,被切平的鼻子只剩下兩個朝天的小黑洞,偶爾,還有蛆蟲進進出出,讓人噁心。
許是,他的耳膜還沒有破壞徹底,似乎聽見了身邊動靜,使勁的搖晃着腦袋,似乎提醒誰不要理他。
男子輕輕嘆息,輕輕道:「封老闆,你害了你自己作孽也就算了,卻是還害了依依,你,依依有你如此個爹,有不如無。不過,看在依依份上,我康有夢便給你一個痛快。」
那大腦袋連連點頭,似乎充滿感激之情,空洞的眼眶濕潤了。
康有夢一掌落下,封老闆呼吸停止了。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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