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升竟然當眾說要教莫昕,教一位調酒師高級技師!
這是何等的狂妄!
然而,眾人無言以對。方才還沸反盈天的喧囂聲,慢慢止息。
不為別的,莫昕小姐,真的沒有再開口……
就連她,似乎也拿不準,這杯酒是不是她先前信誓旦旦的「長島紅茶」。
白小升一句「不懂,我教你」,讓莫昕臉頰微紅,頎長的脖頸塗抹上一層粉色,說不出的誘人,看得旁邊張宣一陣燥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莫昕張張嘴,嬌嫩的雙唇之間,卻吐不出一個字來,她確確實實答不上來,只覺得此間變化繁多,自己猜測了七八種可能,但是又都在心裏被自己給默默否定掉了。
「告訴我,你究竟在裏面加了什麼?」終於,莫昕按捺不住,壓低聲音咬着下唇問道。
「什麼,你說什麼,大聲一點!」白小升笑看眾人,大聲問莫昕。
他真的,將一位調酒師高級技師給難倒了!
眾人無不震撼,看白小升的表情,無比的複雜。
張宣氣憤地握緊拳頭,卻又無計可施。白小升當眾贏了,他能怎麼辦,除非當眾耍無賴,不過又怕莫昕小姐不高興。
張舒城、尹皓然神色複雜看着白小升,倆人同時緘默。只不過張舒城是因為尹皓然而忍,尹皓然是因為白小升本人而懼怕。
「請你告訴我!」莫昕雪白的貝齒咬着下唇,帶着幾分羞怯幾分怨惱道。
這個小子,真的是一點臉面都不給她留!
偏偏莫昕,又是對調酒事業無比醉心,不知道的配方,讓她難以忍耐!
白小升看着她這模樣,也有幾分受用。畢竟如此一位絕色出塵的女子,當眾向自己羞怯低頭,這本身就是招致旁人羨慕嫉妒恨的一件事。
白小升笑了。
當着在場全體男賓,當着張宣的面,他走到莫昕的身前,微微俯下身到她的耳邊。
莫昕能感覺到白小升的呼吸,吹拂她耳邊的髮絲,弄癢了她的耳垂。莫昕雪白貝齒咬着嬌嫩的嘴唇,想躲開,卻又遲遲動彈不得,心裏又無比渴望知道那配方秘密。
她忍了。
張宣眼瞅着這一幕,簡直嫉妒的眼神中快噴火了,就好像白小升褻瀆了他的女神一般。
「我只加了三滴忘憂,這東西很不錯呢,與那些材料相合,不再刺激人體產生腦內啡,轉換成了多巴胺。」白小升輕笑道。
這是經過紅蓮測算得出的結果!
多巴胺亦可影響人的情緒,產生興奮與開心,亢奮與歡愉!
有人說,戀愛的感覺就是多巴胺參與其中。
「竟然加了我的……忘憂!」莫昕神色微變。
但隨後,她又深深驚訝,忘憂酒與雞尾酒「長島紅茶」里某些成分,竟然能產生如此微妙的變化!
真讓人意想不到!
忘憂酒,是莫昕在某個小國旅行之時,發現了當地醫生使用的一種叫忘憂草的植物,經過研磨提煉,得到一種粉末,融合酒與果汁,最終成型,有讓人興奮、易被鼓動的效果。
莫昕研究過,甚至送去實驗室分析過成分,知道諸如腦內啡、多巴胺等多種術語,能將對人體帶來的危害降到微乎其微。
當時忘憂酒她花費了足足六個月來調配,可是白小升竟然隨手就讓這種酒與其他雞尾酒產生了奇特變化,誕生了新酒!
莫昕驚訝之餘,又無比的歡喜。
甚至,她看白小升的目光都帶一絲感謝。
「這是新的雞尾酒,它總得有個名字吧。」莫昕忍不住道。
作為一名調酒師,最欣喜莫過於見證一種新酒的誕生,並為之命名,這勝過一切!
白小升想了想,「無意之間偶爾,飲之令人怦然心動,我看,就叫『邂逅』吧。」
莫昕眼眸明亮,「好,從此這款酒,就叫邂逅!」
此時此刻,一款全新的雞尾酒誕生了!
全場賓客都聽到了這番對話,情不自禁眼前放光,他們也想一嘗新酒。
莫昕欣喜之後,凝視白小升,很認真地說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這款新酒當列於你的名下,載入酒史!」
白小升看着莫昕,啞然失笑。
這個女人,初見時如出水芙蓉,孑然獨立。再見如狐,行事狡黠。但是此刻,她的目光之中,儘是真摯,不管怎樣,她對調酒之事,絕對懷有一顆赤誠之心,這讓白小升都無比敬佩!
面對這樣的莫昕,白小升倒是有兩分敬佩。
「我叫白小升。」白小升回答道。
白小升!
莫昕默念這個名字,認真點頭。
旁邊的張宣眼眸明滅不定,他也記下了這個名字!
白小升?張舒城微微皺眉。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不過他絕對聽過!
是誰,在什麼時候跟我講過嗎!
這個人如此年輕,我對他的名字竟然有印象,莫非他是來自什麼了不起的大家族,可是在中京,前十位的勢力中,有個姓白的家族嗎!
張舒城在腦海里飛速搜索,所謂的白家的信息,可絲毫沒有頭緒。
難道是稍遜一些的家族……
張舒城繼續苦苦思索。
尹皓然聽着白小升這三個字,表情微微發苦,百味陳雜。
「我看這個白小升神宇不凡,來頭不小啊!」
「我們中京有白家這個大姓嗎?」
「或許,是外地的也說不定!」
「外地人,能在中京地盤如此張揚,不會吧。」
賓客們也是議論紛紛。
差不多該走了,等身份露餡,少不了許多麻煩!
白小升掏出手機,給林薇薇發去消息,讓她派車來附近接自己。
發完消息,白小升手機一收,對莫昕淡淡一笑,「相逢即是緣分!我得走了,臨走前,想對莫昕小姐你奉勸一句。」
「請講!」莫昕凝視白小升,笑道。
「燭蛾誰救護,蠶繭自纏縈。」白小升笑意盈盈,竟然念了一句詩,而後不多解釋,轉身便走。
莫昕展現的才華斐然,相信她懂自己說的。
「燭蛾誰救護,蠶繭自纏縈。」莫昕愣愣地看着白小升背影。
作繭自縛!
白小升是在告誡她,用忘憂酒騙捐,是作繭自縛!
莫昕心中一驚!
眾目睽睽下,白小升揚長而去,可還未走到門口,大廳的門就被猛地推開。
一群人沖了進來,為首的中年婦女憤怒高喝。
「是哪個殺千刀的,敢在我家,打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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