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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三禁德念。」
現在,憨喜體內的德念,已經遠遠超過了陸羽書。他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一種從未有過的內心的堅實之感。
「走,找賈樞道去!」
「去哪兒?」
「當然頭道梁——」
他們來到頭道山樑下,找到陸羽書和阿休。
陸羽書摸了摸憨喜的頭,道:「你沒死啊!」
阿休跳起來,高喊:「憨喜哥沒死,憨喜哥沒死!」
憨喜哥當然沒死,不但沒死,還意外獲得了銀魂的三禁德念,威力大增。
四個人當下商議,立刻啟程前往義禁忌軒,去尋賈樞道,他們堅信,賈樞道肯定在那裏。
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偶有儒生見了他們四位,也都躲得遠遠的。因為,他們已經知道莫南禁主吃了敗仗,紛紛對打頭走來的憨喜側目而視。
莫南禁主的刈心鏡被他毀壞了,還打敗了綠松長老,扯掉了巴掌毛,收走了銀魂。這個年輕人的厲害,已使他們心驚膽戰。
四個人把頭道梁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賈樞道他們。不但沒找到賈樞道,連莫南禁主也不見了蹤影。然後在禁忌軒抓住一位書童,書童戰戰兢兢,說賈樞道確實來過,可是現在已經走了。
憨喜繼續追問他們去哪兒啦。
書童或許是被嚇傻了,結結巴巴地說不知道啊。
「不知道!」
憨喜的目光在禁忌軒內轉來轉去,企圖找到一點線索。可是,把禁忌軒翻了個遍,也沒見到賈樞道。難道,賈樞道和莫南禁主一起離開了義禁?莫南禁主是最講義氣的,就算逃跑,也要拉着賈樞道,不會把賈樞道撂在義禁不管的。
可事實上並非如此。因為,憨喜和騰杼雲很快在義禁忌軒找到七斗金、恆嬰俠、大驢臉他們。
這三位小嘍囉,躲在禁忌軒的一個地窯里。由於義禁被沖,德念失散,他們再躲在地窯里,喘氣都困難了,於是紛紛走出地窯。
可是,當他們也在義禁搜尋賈樞道的時候,同樣尋不見賈樞道的身影了。
三位失去家園的浪子,又失去了主人的庇護,立刻惶惶不可終日。
七斗金、恆嬰俠、大驢臉三位儒俠,就像老鼠一樣在地上嗅來嗅去,直到一抬頭看見憨喜,才慌了神,抬腿欲跑,被憨喜一把抓住一個,騰杼雲抓住另一個。擲在地上。
「說,賈樞道在哪裏?」
「賈——賈樞道?我們也在找他。」
「前頭帶路!」
三位儒俠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風采,一個個如喪考妣。
整個義禁,到處散發着一種腐臭的氣味,那是因為失去了德念的義禁,也就失去了生命的色彩。
他們從禁忌軒一路朝前走去,一直走到義墨池邊,也沒尋見賈樞道的影子。
憨喜雙手一用力,分別將兩位的胳膊擰了一百八十度。
「告訴你們,不要耍心眼子。」
他們立刻疼得「哎喲」一聲。「我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好辦呢。」
說罷,憨喜伸手從墨池裏拎起一隻手瓢。「不說,義墨伺候。」
憨喜彎腰舀了一瓢墨汁,端到七斗金跟前,說:「喝了吧。」
七斗金不肯喝,憨喜就把一整瓢墨汁澆到七斗金的頭上,墨汁從頭流到腳,整個人比非洲黑人還黑。恆嬰俠和大驢臉一看七斗金的樣子,噤若寒蟬。
憨喜又舀起第二瓢墨汁,端到恆嬰俠面前。
站在恆嬰俠身後的大驢臉見狀,兩股戰戰,趁着恆嬰俠被逼喝墨的當兒,抖一抖膽子,迴轉身往遠處跑去。
可惜的是,大驢臉的速度遠遠沒有憨喜的速度快,憨喜飛起一腳,將大驢臉踢進墨池裏。只聽得撲通一聲,大驢臉橫着飛撲進墨池。
大驢臉在墨池裏大喊大叫,顯然是喝了不少墨汁,那樣子,比被一頓打死都還難受。
就在大驢臉在墨池裏掙扎的時候,突然一個翻江倒海般的轟響從墨池深處傳來。繼而,一個龐然大物從墨池裏跳出來。
「是誰吵吵個沒完!」
恆嬰俠一聽,大聲叫道:「賈禁主,救我們啊!」
賈樞道?
只見那龐然大物從墨池裏一躍而起,像一幢被燒焦的樓房。
果然是賈樞道。就算他被墨浸漆染,憨喜也能認得出他來。
「賈樞道——你以為躲到墨池裏就尋不見你了嗎?」
賈樞道也看清楚了站在墨池邊上的憨喜。「是你?」
「少廢話,快快拿出解藥,否則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解藥?哈哈哈!」賈樞道哈哈大笑。
賈樞道不肯拿出解藥,卻從懷中抽出漫畫金筆,使出他的漫畫死。畫筆一甩,筆毫直取憨喜。
站在旁邊的騰杼雲見狀,她怎肯讓憨喜吃虧,揮臂向前,抵擋住賈樞道的漫畫金筆。只見一道金光直指騰杼雲。
憨喜見賈樞道的畫筆上下翻飛,騰杼雲顯出難以忍受的痛苦表情。
不好,騰杼雲恐有危險。憨喜想到此,一拍龍吟寶篋,一隻木劍飛出,直奔賈樞道的後心。只聽嗤地一聲,那木劍不偏不倚,插進賈樞道的後背。
賈樞道完全沒有防備,手裏握着畫筆,咣當一下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賈樞道死了!
騰杼雲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憨喜衝上去,扶起騰杼雲。
騰杼雲其實並無大礙。因為賈樞道離開了狠禁,力道大減,而所在的義禁,德念也被憨喜衝破。賈樞道的漫畫筆其實已經沒有多少殺傷力。
不過憨喜還是嚇了一大跳。「只可惜,再無處尋得解藥了。」
怎麼辦?憨喜摟抱住騰杼雲,好像她不久就會死去一樣。
「不怕,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沒有解藥,你可以運行德念,替我排毒。再說,我還可以去找古香師太。」
「其實,不用,義墨就是,解藥。」已經嚇破了膽子的恆嬰俠,顫顫巍巍地說道。
「你說什麼?」憨喜追問。
「我是說,義墨就是解藥。」
騰杼雲聽完之後,細一體會,果然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賈樞道剛濃墨重彩一陣子狂畫,沒傷着騰杼雲,反倒往她身上潑了不少義墨。
經恆嬰俠這麼一說,憨喜也發覺自從喝過義墨之後,前胸後背上疙疙瘩瘩的紅瘡不見了,也不再疼痛了。
是的,憨喜早就聽他們介紹,墨池裏的墨可不是普通的墨,已具有百年的歷史,被義禁視為珍寶。所以每一位到達義禁的人,都必須喝一瓢義墨池裏的墨,否則就是對義禁的不尊敬。
「有這樣的奇怪禮俗?」騰杼雲追問。
「是呀,我到義禁時,喝了義墨相安無事,陸羽書沒喝,就被送往三道梁,這是事實吧。」
有憨喜和陸羽書的前車之鑑,騰杼雲決定喝一瓢墨。
憨喜奪過騰杼雲手中的水瓢:「你傻啊,莫南禁主都被咱們打敗了,已經沒有人強迫你喝了,你體內的毒素也排除了,為何還喝?」
騰杼雲不管,她就是要喝。長這麼大,還沒嘗一嘗墨汁的味道是一種什麼味道呢。
憨喜越是不讓她喝,騰杼去越是要喝,她不是故意在跟憨喜叫勁,她就是要品嘗一下。
「其實,品嘗一下,也不錯。」騰杼雲執拗地說道。「我可不想讓人說我肚子裏一點墨水也沒有。」
騰杼雲說着,伸手舀了一瓢墨汁,咕咚咕咚喝下幾口,突然,嘴往旁邊一歪,哇地吐了出來。雙手捂住胸口,使勁往下捋着。
「我說怎麼着,咽不下去了吧。」憨喜說罷,去扶騰杼雲。騰杼雲一甩袖子,躲開了。
憨喜吸了吸鼻孔,朝向別處。他不願意自己的尷尬被陸羽書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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