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就通過聊天群稟告到崇禎皇帝這裏。
此時的崇禎皇帝,已經用完年夜飯,和皇后妃子在看着雪景。
不管宮裏宮外,生活是一年比一年好,這讓宮裏內外全都充滿了歡聲笑語,聽着這和諧的聲音,崇禎皇帝也感覺很滿足,有一種付出都值得的感覺。
看了一會,他又開始閉目養神了。這個時候,他就看到了錢富貴的私聊。
行吧,就讓建虜在倭國這麼折騰好了。至少目前來說,德川幕府雖然丟失了九州島,可其實力還是很強大的。九州島上的反叛軍隊,全部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萬,還是良莠不齊。而德川幕府那邊,至少有三十來萬軍隊,這還不算總動員的兵力。不過有一點,德川幕府這邊,也是有多個大名所組成,直屬德川幕府的倒沒有那麼多。
先讓他們打着,如果雙方的實力要反轉的話,再把滿清和豐臣等的消息透露出去,讓他們雙方儘量保持平衡,先耗着吧,大明還是以重建遼東和朝鮮省為主。
崇禎皇帝這麼想着,便又點開了朱燮元總督那邊發過來的消息。
「陛下,如今雲南叛亂土司,只剩下阿迷州和土弄山兩處了。被各軍團團包圍,按預定計劃出兵的十處衛所軍,已經輪戰過的有七處,損失了十分之一的兵力,但剩下這些,都已經見過血,知道怎麼打仗了。在微臣看來,可以算得上精銳,和白杆軍交戰的話,也不會多弱。」
看到這條消息,崇禎皇帝不由得很是高興。古代冷兵器打仗,不可能不死人。衛所軍隊,經過汰弱留強,經歷了血與火的考驗,能和白杆軍打上一打,應該是不錯了。只要以後再接着訓練,應該不差了。
這個時候,已經滅掉了昆明北方造反的兩個土司,領地直接收歸朝廷所有,派遣了流官管理。而阿迷州和土弄山那邊,主要是還有三支衛所軍還沒有去輪戰,所以才讓這兩地的土司在苟延殘喘。也行,就等年後練兵完了之後再滅了吧。
這麼想着,崇禎皇帝就又點開了下一條私聊看了起來。
還是朱燮元發過來的,不過稟告的內容,是有關安南的。
「陛下,進入安南境內的衛所軍共有八支,齊頭並進,和阮氏軍決戰升龍府。眼下各軍都已經有輪戰過。從建虜那邊學到的對付火器的方法,確實是有用處。佛郎機人的槍炮雖然有對我軍造成殺傷,但並沒有預估地大。如今阮氏軍隊和佛郎機人的聯軍,已經被我軍消耗掉了十分之三左右,敵軍士氣底下,如果發起總攻的話,也能滅了他們。」
朱燮元這段話中隱含了一個意思,就是想結束掉安南戰事了。不過崇禎皇帝並沒有同意。他想了一會後,回復朱燮元道:「等雲南這邊滅掉阿迷州和土弄山的土司之後,衛所軍全部進入安南,一起參與對阮氏和佛郎機人聯軍的作戰。朕要讓各部都體驗下西夷的火器戰法。以後我們的主要對手,也將是西夷,這個練兵的機會,不能錯過了!」
說完之後,想了下,就怕安南的佛郎機人死得快,就又提醒朱燮元道:「安南這邊,保持足夠的壓力就可以了,別滅了,也別打得他們毫無鬥志投降。」
對於崇禎皇帝的這個回復,朱燮元微微有點吃驚。他能聽出來,按照皇上的意思,似乎是要向南洋進軍了。看來,皇上的志向遠大啊!
有這樣的君主,一般來說,窮兵黷武,於國不利。可如今的大明,卻正在蓬勃興起,大明國庫的錢,一年比一年多,大明老百姓的日子,也一年比一年好。朱燮元也是有家書的,聽到說江南那邊,因為開海的原因,就家族今年賺得錢,就已經超過了前兩年的和。由此來算,大明經濟比起以前,更好了。
這麼想着,他忽然得到了一個結論,皇上所打的戰事,似乎都是賺的,而不是入不敷出。比如洞吾,這裏離他最近,體驗最多的地方了。
朝廷打下洞吾的錢,是由唐王掏得腰包,而不是從國庫出。雲南原本是個貧瘠的省份,流民、逃民、困苦的百姓不少。可是如今,那些身強體壯的窮苦百姓,已經成為了唐王軍隊的一部分,帶着他們的家人去了洞吾,不,是去了唐國,大大減輕了朝廷的壓力。
在唐國建立之後,百廢待興,唐王用唐國境內的各種東西為抵押,向大明建設銀行雲南分行借貸,還有民間的借貸也少不了。至少雲南這邊民間的錢,都被調動了起來,或者說,唐國的重建,直接就帶動了雲南這邊的經濟,好處是源源不斷,更不要說朝廷還掌握了孟密等處的值錢礦產。
按照皇上的計劃,等安南打下來,分封給福王之後,就是另外一個唐國,肯定也能帶動廣東、廣西這兩個省份的經濟。
朱燮元只是這麼一想,就覺得大明未來似乎是無限的光明。他甚至還想多了一層,皇上有意南洋,是不是就想着封出更多的餓藩王,然後再通過唐國這種形勢來帶動大明的經濟?
從此以後,大明境內將沒有藩王宗室要養,海外諸國全都和大明緊密聯繫,帶動大明的經濟,那大明之鼎盛,似乎遠超歷朝歷代……
想到這裏,朱燮元都有點呆了。未來的遠景,他都有點無法想像了。皇上佈局之宏大,更是讓人嘆為觀止。
過了好一會,他才回復崇禎皇帝道:「老臣遵旨!」
崇禎皇帝這邊也在想事情,看到他的答覆後,就又私聊他道:「如今我大明的燧發槍還有火炮的質量,朕相信已經超過在東方的西夷。不過現在產量還不夠高,沒法配備全軍。等到年後,朕決定在應天府也開始打造火器,到時候配備給南方各軍,如此一來,在武器方面,我大明的軍隊也要比西夷更為先進好用才行!」
他這麼說着,這件事情也是定為了南巡的目的之一。線膛燧發槍的射程已經是證明了的,線膛火炮的事情,也已經提上日程,就算不容易搞出來,那就慢慢地搞好了。海上打仗,指揮將領的才能是一個方面,船和炮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將來和西夷打仗,這個可不能比別人差。
和朱燮元聊完之後,崇禎皇帝又開始想起內政建設起來。
新鹽法已經頒佈,但還沒有實施。畢竟頒佈的時候,已經是過年了。等到來年,原有鹽政衙門要改組,鹽場也要改組,事情還很多。
就比如說,鹽場這個,因為只在鹽場收稅,因此這鹽場的控制,還是要謹慎的。不是任何人都能開鹽場,可以優先照顧原有鹽丁,朝廷要控制幾個鹽場,民間資本也可以多開鹽場,而後雙方展開競爭。到時候,就要從食鹽產量和質量上去花心思,帶動民間資本也往這方面去努力。
如此一來,才是自己要看到的前景。從此以後,影響千家萬戶的這個食鹽,將不再是百姓支出的負擔,讓大明百姓不用再鹽而精打細算。
江南的那些鹽商,如果安份一點,那也算了,可以讓他們去開鹽場,把手裏的錢拿出來用,算是還在做本職,不至於變化太大。可要是誰只瞅着眼前利益,不管不顧想要阻擾新鹽法的,那就不要怪朕不客氣了!
崇禎皇帝這麼想着,其實已經在做了。原本,他已經對東廠和錦衣衛有了分工。錦衣衛主要負責軍隊方面,而東廠才是民情。但為了這新鹽政,不但東廠派出了大量人力已經趕去了兩淮和江南,甚至連錦衣衛這邊,也一起參與了行動。東廠提督王承恩更是帶着聖旨去江南,一旦有鹽商不法,他都有權調動當地衛所革新後的軍隊來用。
希望大家都和和睦睦地,不要有人作死!崇禎皇帝這麼想着,便退出了聊天群,聽着皇后妃子在開心說話。當他看到自己的大兒子朱慈烺時,忽然又開始發散思維。
自己這個兒子,放在後世,也是到了幼兒園的年齡了。他的授課,也該有了。看着,應該給他加新學,也就是科學技術知識,如此天下百姓知道了,應該也是一個榜樣,能加快科學技術知識地普及。
再者說了,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這個大兒子,就是大明朝的太子,但這一輩子,估計也只有是太子的命。治理政事方面,不學都無所謂。他這輩子,在科學技術的知識海洋中鑽研,倒是一個不錯的歸宿。嗯,那就這樣安排好了!
可憐的朱慈烺不知道,他的命運就這樣被決定了。不過這個命運,比起原本的歷史,實在是要好太多了!
和紫禁城過年的歡慶氣氛不同,此時,在土弄山這邊,人心惶惶,壓根就沒有過年的心思。
要是以往的話,萬彩蓮是漢商之女,為了顯示她的權力,這過年也是過得熱鬧非凡。可是這個時候,她卻愁眉苦臉地看着沙定洲,嘆着氣,又帶着一點希望問道:「公子,你說帶着明軍在大山里轉轉,就能耗死他們的。可如今,阿迷州都丟了,明軍還陰魂不散地跟着,一點都沒有耗死的希望,你……你還有什麼法子可用麼?」
此時的沙定洲,再也沒有以前的從容淡定,一臉地疲憊,嘆了口氣說道:「誰能想到,會來這麼多明軍。他們兵多,堵在交通要道上,就限制了我們的轉移。更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有那麼多吃裏扒外的刁民,甘願為明軍引路,以至於人生地不熟地明軍,能有那個能力緊緊尾隨我們,時不時地咬我們一口,唉……」
這個時候的他,有一種無力感。在他的心中,其實更有一種絕望。萬彩蓮這個夫人沒有看出來,他卻是看出來了,明軍每次咬上來的軍隊,都分屬不同的衛所,也沒有死戰,更多的是咬一口,見血之後就退下,換着來。他能感覺到,這哪是打仗,根本就是在陪明軍練兵。
阿迷州的軍隊,已經損失一半,不少軍卒都偷偷丟了兵器跑掉了。哪怕是自己這邊的土弄山軍隊,雖然有自己嚴加看管,可士氣之低落,也是到了極點。他相信,都不用明軍再來攻,只要一直咬着,都能把自己這支聯軍給搞垮。
未來,該怎麼辦?
這麼想着,沙定洲的眼睛看向萬彩蓮,忽然之間,又閃過一絲狠辣。要是實在走投無路,那就把她獻給明軍,以此來將功折罪好了!反正這婆娘太折騰,阿迷州的反叛,就有她的唆使。
他卻不知道,萬彩蓮聽到他的話後,見他拿不出一點辦法出來,心中也有了想法,雖然看似溫柔地看着沙定洲,心中卻也在想着:看來是沒有希望了,那自己把他的首級獻給朱老匹夫,加上自己只是一個弱女子,應該能沒事吧?
這麼想着,她便站了起來,露出一絲笑容道:「公子,看奴家,這大年三十地,也沒有好好打扮一下,也真是失禮了,該高興,我們還是要高興下的。請公子稍等,奴家去打扮一下,很快就來。」
「呵呵,無妨無妨。」沙定洲也露出笑容,點點頭後道,「去吧,是該樂呵樂呵!」
不過當他看到萬彩蓮離開之後,那臉色立刻冷了下來,當即叫過自己的親衛,安排了一些心腹,就躲在帳後,就等他的信號。
沒多久,萬彩蓮打扮地花枝招展回來了,沒再見到她有愁眉苦臉的樣子,笑呵呵地似乎忘記了眼前的處境,很是熱情,眉目傳情,甚至還親自端了一杯酒,非要和沙定洲喝交杯酒。
這兩個男女,早已如同原本的歷史上一樣,之前就已經苟合在一起了。沙定洲看着貌美如花的萬彩蓮,心中略微一猶豫後,便答應了下來,同時心中對自己說道:「這是最後一杯交杯酒,算是送你一程了!」
於是,他便依着萬彩蓮的擺佈,喝完了交杯酒,正準備放下杯子時,忽然感到腹疼如絞,當即大驚失色道:「你……你下毒?」
說話間,再也拿不住酒杯,掉到了地上,發出「啪」地一聲,掉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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