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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宗傳承。一窩蟻 www.yiwoyi.com」樓漠白說到這個的時候,語氣帶了幾分沉重。
突然,他聽到身後的浴池裏面傳來「嘩啦」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破水而出了。
樓漠白知道,是宮長月。
他稍稍屏住呼吸,強行壓下心中的不平靜。
他身後的宮長月,從水面中躍出之後,伸手抓來各方在一邊架子上的衣物穿好,然後赤着腳落在樓漠白身後的階梯上,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你說什麼?」宮長月淡然地問道。
可是樓漠白卻覺得周圍的空氣好似突然就變得炙熱起來,他的呼吸也有那麼一瞬間的紊亂,但是因為他過人的自制力,這種感覺很快就被他強行壓了下來。
然後,他聽到了宮長月的聲音,也感覺到她在慢慢靠近自己。
有一種淡淡的,屬於宮長月的味道
樓漠白背對着宮長月,生平第一次臉紅了
「你怎麼了?」宮長月站到他身邊,不解地抬頭看他。
樓漠白瞥了宮長月一眼,卻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他看見,宮長月穿着一件月牙白的絲綢裏衣,外面披着一件玄色的錦袍,卻並沒有系好,他剛剛只是隨意一瞥,就看見了因為未乾的水漬而緊貼着宮長月皮膚的絲綢裏衣,月牙白與玄色這兩種極致顏色的交相輝映,勾勒出了宮長月精緻而又完美的曲線。
樓漠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窘迫,他迅速側過身,將自己的臉轉到一邊去,然後抬手,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兩聲。
「這裏,似乎並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我我們還是出去說吧。」樓漠白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
「好。」宮長月點點頭,也沒覺得什麼不妥,「那你先出去,也把流沁喚進來。」
「嗯。」樓漠白應了一聲,抬腳便往外走。
只是他的腳步,顯得格外的匆亂。
樓漠白推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剛剛撞上拿着宮長月新換衣物回來的流沁。
流沁一抬眼,赫然看見樓漠白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從主子的浴殿走了出來,眼色頓時一冷,將手中的托盤塞給身後的宮女,兩步跨上前去,冷冷地看着樓漠白:「你為何會從這裏出來!」
此時樓漠白已經感覺不到什麼尷尬,他揚眉,淡淡笑道:「剛剛有事。」
「你可知殿下正在沐浴!」流沁的目光緊緊盯着樓漠白,一字一句地說。
樓漠白笑着擺擺手:「她已經沐浴完了,現在正喚你進去了。」說着,他頓了頓,「告訴殿下,我到花廳去等她。」
說罷,他便大步離開了。
流沁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雖然對樓漠白有些不信任,但是轉而想到如果樓漠白真的看到了什麼東西,那定然不會如此完好無損地從裏面走出來,便轉身推開了浴殿的大門。
當她看到宮長月坐在階梯下方的貴妃椅上,還有閒情逸緻地吃水果的時候,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殿下。」流沁走了進去。
宮長月抬眼看向她,起身道:「為本王更衣吧。」
流沁走到宮長月身前,卻詫異地看見宮長月額間的藍色印記。
「你能看到?」宮長月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也有些奇怪地問道。
流沁雖然不知道宮長月為何這麼問,卻還是點點頭。
宮長月皺起眉,心想,不該如此啊,她剛才不是已經將這個印記隱藏起來了嗎?
想罷,她對流沁道:「把鏡子給本王拿來。」
一個宮女立刻遞上鏡子來。
這個世界有些方面雖然落後,但有些方面也是先進的,比如說鏡子的工藝,已經是完全可以清晰找出人的模樣的水銀鏡了。
而從鏡中,宮長月清楚地看到了,她以為隱藏起來的印記,竟然依舊呆在那裏。
她放下鏡子,眉頭卻並沒有鬆開。
這個隱藏印記的辦法,是道宗的大長老告訴她的。
這個印記是歷代道宗宗主在接受了道宗傳承之後,都會有的印記,世人也皆通過這個印記來認識道宗宗主。
所以,以往的道宗宗主為了隱瞞身份出世遊歷,便想出了隱藏這個印記的辦法。而大長老告訴宮長月的,也正是這種。
之前離開道宗之後,宮長月就用這種辦法成功地隱藏起了印記,可是現在,為什麼不行了呢?
頓時,宮長月想起了那日與血魔對戰時,衝上去為她擋住了血魔,也隨之粉碎的瓏玉。似乎也就是那天之後,她就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身體裏的力量,有什麼不一樣了。
宮長月抬手撫摸眉間的印記——難道瓏玉與道宗傳承有關?
宮長月一邊想着,一邊也在流沁的服侍下更衣完畢了。因為她的內力已經恢復了,所以她很快就處理好了濕漉漉的頭髮,讓流沁綰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插上了一支簡單卻格外精緻的點翠髮簪,便穿上軟鞋,根據流沁所說,朝着花廳而去。
在等待宮長月的這個過程中,樓漠白已經完全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所以在看到宮長月從外面走過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
宮長月屏退其他人,在桌旁坐下:「好了,說罷。」
提起這件事,樓漠白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我方才本來是在房間裏待着的,突然覺得體內的力量開始沸騰,然後我接受魔宗傳承之後出現的血之印記不受控制地浮現了。」
他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脖頸。
接受道宗傳承之後,會有道宗的印記,自然接受魔宗傳承直走,也會有魔宗的印記。只不過道宗傳承的印記是在眉間,而魔宗傳承的印記,卻是在頸側。
那是一個紅得妖異的圖騰,好似藤蔓一般蜿蜒在一起的線條,以及中間那好似一隻眼睛一般的圖案,都充滿了詭異的氣息。
「然後呢?」宮長月揚眉,因為樓漠白的經歷,和自己太相似了。
樓漠白繼續道:「其實之前我在魔宗的時候,曾經在魔宗的寶庫中找到一部殘缺的典籍,裏面記錄了一些和魔宗傳承有關的東西。不過關鍵的地方是缺少的,其他地方都不大重要,但其中反反覆覆提起了兩種傳承,一個是道宗傳承,一個是魔宗傳承,想來兩個傳承還是有一些關聯的。」
「所以,在魔宗印記浮現之後,我想到了你。」樓漠白的目光灼灼地望着宮長月,「你是接受道宗傳承的人。」
「原來如此。」宮長月的神色鄭重起來,她眯起眼睛,沉聲道,「不過我有一種預感,無論是道宗還是魔宗傳承,都是不完整的。」
「不完整?」樓漠白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宮長月點點頭,想起了前世在家中的時候,翻閱的一些古籍,裏面也提到過可以用傳承的方式繼承力量,那時因為她並未接觸過,雖然來了興趣,但是看了之後也只是一笑過之,沒有留意,現在看來,那些古籍記錄的東西,恐怕就是和道宗魔宗傳承有關的。
有些這個意識之後,宮長月剛才在浴殿的時候,就在不斷回憶自己看到過的那些東西,根據那些回憶,宮長月也才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一直以來道宗和魔宗的傳承,都不是完整的。
「這件事情還需要繼續調查下去」宮長月還未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的一絲響動。
這是一個她十分熟悉的聲音。
她轉身朝門口走去,打開大門,就見一隻雄鷹朝着自己掠來,有力的翅膀和犀利的眼神,都昭示着這隻雄鷹的強大。
宮長月向前跨了一步,抬起手臂。
然後,這隻雄鷹扇動了兩下翅膀,便輕巧地落在了宮長月的手臂上。
這隻雄鷹的重量是絕對不輕的,可是在落到宮長月手上的時候,宮長月的手臂簡直是穩若磐石,根本顫都沒有顫一下。
宮長月抬手摸了摸這隻雄鷹的腦袋,在天空中如同王者般霸氣不凡的雄鷹,在宮長月的手下卻好像是一隻可愛的寵物,眼中滿滿都是享受。
接下來,它很自覺地抬起爪子,送到宮長月的面前。
宮長月將套在它爪子上的小竹筒取了下來,方才對它低聲道:「好了,走吧。」
雄鷹雖然有些不舍,卻還是飛走了。
這時,宮長月打開竹筒,將裏面捲起的紙條取了出來,慢慢展開。
出現在她眼前的這幾個字,與以往的消息沒什麼兩樣,但是裏面帶來的消息,卻是十足震撼的!
只見白紙中央,赫然寫着一行字——
血魔於兩日前被殺!
宮長月心中一驚,很快就詫異起來——血魔乃是當今江湖第一高手,連她都抵不過,那還有誰可以殺得了他呢?
兩日前。
墨國的一座小城,某個平凡無奇的客棧的一樓,坐着一個穿着黑色斗篷,周身都散發着陰冷氣息的老者。
他的面前擺了一桌的菜,卻一點未動,而他自己則不斷為自己倒酒,然後一杯杯地喝着,好似那烈酒,就跟水一般。
不過,因為他坐着的位置是角落,所以並沒有太多的人注意到他,而先前為他送上了酒菜的小二,也是離他遠遠的,只是覺得這位客人的氣息真是太駭人了,憑空就讓人覺得害怕!
這個老者,自然就是血魔。
這個小城就是當日一個多月前,宮長月與樓漠白掉下來的那條河流下游的某個城市,而這一個多月來,神醫谷在他的授意下,幾乎出動了所有的力量,都沒有找到那兩個人。
有人猜測說他們兩人已經死了,說不定屍體都被河魚所分食了,可是血魔卻有一種預感,那便是這兩個人,絕對還活着!
這個預感非常的強烈,血魔也非常相信自己的這個預感!
可是既然那兩個人沒有死,他們又躲在什麼地方?竟然這麼找都找不到!
一個多月的等待,已經讓血魔感覺到非常的不耐煩了。
「客官,幾位啊?」客棧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人,小廝立刻就迎了上去,滿臉笑意。
這又是一個穿着黑色斗篷,整張臉都藏在陰影下的人,周身都滿溢着一種奇怪的氣息。
小廝面上帶笑,心裏卻不斷在嘀咕着——最近店裏是不是撞了什麼霉運啊!怎麼老是碰見這種恐怖的人,嘖嘖,看了都害怕啊!
之間此人擺擺手,從斗篷下伸出的手都套着一雙黑色的手套。
「不用。」他的聲音低沉,一聽便是一個男子。
只不過,這種低沉,在小廝聽來,卻是有些奇怪。
「我找人。」男子再次說道,抬眸在小小的客棧大堂裏面搜尋,很快便在角落裏發現了目標。
他越過小廝,直直朝着角落裏的血魔走去。
小廝也順着他走路的方向看到了血魔,本來想開口提醒這個後來的男子,坐在角落裏的那個黑衣老人非常的奇怪,不要去隨便打擾他,可是想了想,還是罷了,畢竟兩個人看來都不怎麼簡單。
小廝抱着手臂,打了個哆嗦——
哎,如今怪人和怪人扎堆啊!
而那個後來的男子朝着血魔走去之後,也在他的位置上落座了。
血魔陡然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氣息靠近自己,凌厲的目光猛然朝着那男子掃去,枯若雞爪的手掌狠狠拍在桌子上,然後低聲喝道:「滾開!」
那男子卻好似絲毫沒有聽到血魔的聲音一般,伸手便拿來另一個空閒的酒杯,然後自顧自地端起酒壺為自己斟滿一般,隨後一飲而盡。
血魔看到他的動作,心中的不悅越是明顯。
他的目光也漸漸冷了下來,比剛才的陰冷都還要冷上幾分。
「小子,要和老扶住的酒,也要看有沒有這個命!」他一字一句道,話語間充滿了一股殺氣。
男子輕輕一笑:「這個世上,能夠殺死我的人,恐怕沒有。」
血魔眯起眼睛,厲然地掃向男子。
男子不甘示弱地看向他,眼中的寒芒也是令人膽戰心驚。
僅僅是氣勢上的交流,卻足夠表明,這個男子絲毫不遜於血魔!
血魔在心裏一驚,立馬開始猜想這個男子究竟是什麼人,可是想了半天,都沒有在江湖上尋到這麼一號人物。
「你是誰?」血魔冷聲問道。
男子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為你帶來什麼。」
「哦?」
------題外話------
終於兩百章了,撒花慶祝~嘿嘿!
第一次寫文,能夠寫這麼長,都快七十萬了,要知道以前我的文都是在四十萬左右徘徊的啊!所以,謝謝各位親一直以來的支持哦!
ps:昨天一整天太忙了,沒時間上網,所以沒更新,也沒能夠給大家說一聲,非常抱歉!雖然我在三亞,但更新是不會受到影響的,親們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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