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府,此時已經亂作一團,一切都只因家主的兒子一夜未歸,定遠侯夫人哭鬧不已,府中老太太也憂慮不已。
此時,花廳里坐着兩個男子,一個中年之態,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
&陵殿下別急,小兒與令妹可能只是在哪裏貪玩才忘了回來的時辰,我已叫天麟派人去找了,等他回來,本侯定會好好教訓!」
西陵齊洛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修為不高,只有鍊氣境初期,但是他人沉穩,雖然心中焦急,但是顯得並不急躁。他知道,在瓊陵國,定遠侯是不能得罪的人物,所以只是淡淡地開口道:「侯爺所言,齊洛自然相信,一切就拜託侯爺了。」
&里哪裏。」定遠侯客套之餘心中卻對自己的二兒子極為不滿,要是西陵蓉因他有什麼閃失的話,儘管他最後還是可以解決,但是終究會有麻煩。
別國質子雖然沒有什麼地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免不得要費些心神。西陵蓉並不是質子,只是不知為何會在幾年前來到國都,陛下也曾叫人暗查其中是否有異,但是總歸是沒有發現問題。她這一住就是好幾年,也都安安分分,更顯小孩子的天性,隨着時間的流逝,出落得越發美麗,倒是城中不少公子哥的追逐對象。
定遠侯並不反對自己的兒子看上這位別國公主,這對他們侯府來說算不上什麼,只是今天出的事情算是個什麼事啊?
……
……
馬車搖搖晃晃地向着城中駛去,季天明知道很快就能回家,心情放鬆之下,幾個人就開始聊天,車上的幾人很快就熟悉了起來。
&叔叔,看不出來你都快四十了啊?你不說的話,我還以為你跟我大哥差不多大呢?」季天明看着季允,很是好奇。
季允心頭道這輩分不對啊!但是看着一旁逗弄小黑的徒弟,這輩分亂了就亂了吧,反正他也沒想跟這小屁孩做太多的交流,就叫自己的徒弟去吧。他們平輩相交更好相處,於是他就給自己的年紀加了十來歲。
&啊,這修為高了人就會變得年輕,而且我還吃過駐顏丹,所以才不顯老。」
&顏丹?」季天明一聽眼睛就亮了,道:「什麼地方可以找到啊?有一次昌隆拍賣行有,我本來想給娘親買一顆回去,沒想到安成昊那個討厭鬼偏偏跟小爺作對,全都給我搶走了!」季天明說着重重地捏了捏拳頭,顯然很是生氣。
&成昊?」季允有些疑惑。
&是安家的小崽子,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狠狠地收拾他一頓!」季天明說得激動,但一看到旁邊有些悶悶不樂的西陵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沒了聲,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道:「蓉蓉,你怎麼了?是生病了嗎?」
&是,我只是擔心哥哥,我一晚上沒回去,他肯定很擔心我。」
&蓉,都是我的錯,到時候齊洛哥要怎麼收拾我都行。」季天明說道:「只是,回去我爹肯定會罰我跪祠堂的。」說到這裏,他就變得有些沮喪,看起來很害怕自己的父親。
&事,到時候我叔叔會幫你們說情的,你就說再來我家住幾天,你爹還能拿你怎麼樣?」一旁沉默了許久的季星辰突然開口道。
季天明一聽,眼睛頓時亮了,激動道:「季兄弟,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我看我們都姓季,說不定幾百年前是一家啊!」
兩個同齡少年就這樣熱絡地聊起了天,等到下車的時候就已經好似是一個人了,親密得不得了。
車夫停了馬車,季允看了看外面恢弘的府邸,道:「我們到了,下車吧。」
季天明興奮的小臉突然變了顏色,有些畏懼道:「我……我不敢回去。」
季允一笑,心道原來這小子剛才的輕鬆都是裝的,這會兒事到臨頭又退縮了。
&吧,都到了還能回去啊?」季允說着就率先下了車,然後才是他們幾個。
定遠侯府中門大開,門口還守着兩個人,本來覺得這輛馬車在自家門前停着很奇怪,但是一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立馬眼睛就直了。
&少爺回來啦!」下人扯着嗓子大聲吼道。
等到幾人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隊人馬已經映入了季允的眼裏。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錦衣少年,正領着一隊人趕了過來。
&哥。」季天明看着來人,有些心慌。
季天麟打量了季天明一眼,見他沒有什麼損傷,又見一旁的西陵蓉也是好好的,心下放心之餘。再看到一旁眼生的兩個少年人打扮的人,淡淡地問道:「閣下是?」
&允,這是我侄子季星辰。」季允輕輕應聲道:「昨日本在夕照山中散步,恰逢見到他們兩個暈倒,所以就把他們帶回了家中,如今事情已了,我們也應該告辭了。」季允說着便微微向季天麟一點頭就準備帶着季星辰離開。
&呀,季叔叔!」季天明聞言趕忙叫道。他怕季允一走就沒有人為自己說話,到時候肯定很很慘的,語氣中還帶着一絲哀求。
季天麟聞言多看了季允一眼,心道天明怎麼叫這人叔叔?莫非?
他稍稍運氣,想試一試季允的修為卻駭然地發現竟然什麼都探查不出來,抬頭一看季允微笑的面容,似乎是在回應他的試探,他只覺得真氣逆流,心下駭然之際不得不放棄。
&叔叔救了我家二弟,天麟先謝過了,還請季叔叔先到府上歇息,我們也好儘儘地主之意。」季天麟本能地不喜歡季允,而且總覺得這聲季叔叔叫得彆扭,但是他也知道自家二弟肯定不會亂弄輩分,也不得不這樣了。
季允拍了拍季星辰的腦袋,道:「星辰想不想跟天明玩?」
季星辰重重地點了點頭,對季天明道:「天明,你說你的靈寵真的比我小黑還厲害嗎?」
季天明點頭,傲然道:「當然了,要不你讓它們打一架看看不就知道了?」
季星辰心中鄙視之餘又不得不做小孩子狀,道:「我才不信呢!」
&查查。」盯着季允的背影,季天麟找了個機會對一個心腹吩咐說。
……
……
儘管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當季允再一次看到記憶中的那個人的時候,他的內心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平靜。
說不上什麼激動,但是總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心裏升起。
廳堂上坐着的那個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季恆濤。
儘管自己已經被逐出家門,再也不是這個家裏的成員了,但是他是自己父親的事實是誰也不能更改的。
西陵蓉一到廳中就朝着一個年輕人走去,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那年輕人看了季允一點,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季恆濤聽了大兒子的敘述,稍稍打量了季允一眼就道:「請坐。」他招了招手,自有侍女上前奉茶。
季允謝過,輕輕啜了一口也不說話。
季恆濤輕輕嘆了口氣,說:「今日這事真是感謝先生,我家小子沒有給先生惹什麼麻煩吧?」
季允說:「季公子聰明伶俐,又怎麼會惹麻煩?季侯爺真是好福氣啊!」
季恆濤面色稍緩,對一旁拿眼睛偷偷瞧自己的兒子也是沒有辦法,瞪了他一眼道:「還不去見見你母親和祖母,她們都擔心壞了,你這小子還在這裏做什麼?」
季天明聞言如臨大赦,像只兔子一樣頓時就跑得沒影了,臨走時還不忘拉着季星辰一起走了,估計是去看他的什麼靈寵去了吧?
季恆濤看着兒子的怪動作,心下也是一軟,自嘲道:「我這兒子都被她娘寵壞了,見笑見笑。」
季允道:「不過是小孩子的天性罷了,我的侄子比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這做叔叔的真是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一旁的西陵齊洛一直沒有出聲,只覺得待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離去,只是臨到季允身邊時輕聲說了句感謝的話。
季恆濤見那人走遠了才跟季允介紹道:「他性子淡,你別往心裏去,他也是身不由己,不敢隨意跟外人接觸,也是怕給你惹麻煩。」
&是?」
&陵國質子西陵齊洛。」季恆濤解釋道:「京城的水深,季先生應該明白。」
季允點了點頭,不由得對西陵齊洛的印象好起來,道:「我自然是不會介意。」
季恆濤喝了口茶,道:「我看季先生不像是京城人士啊?」
季允輕鬆應道:「哦,我西北人士,暫住在城外柳寧巷,只是聽說京城物美,所以特來見識一番。如今見到侯爺這樣的人物,果然是不虛此行。」
&先生說笑了。」季恆濤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本侯已經叫人準備了一桌酒菜,特別感謝先生大恩。」
季允口說不敢,道:「敢不從命。」
季恆濤哈哈一笑,帶着季允吃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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