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你要試?」瞿師叔聽到這話反而有些猶豫了,他盯着季允,極其認真地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服下你就要承受難以想像的痛苦,你確定你還要嘗試嗎?」
&我會死嗎?」季允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盯着瞿啟良。
瞿啟良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可以保證你不會痛死,不過如果你不願意成為一名毒藥師,那我勸你還是不要再試了。今天我跟你說的話你也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你就回你的無影谷去好好修煉去吧。」
季允想到了看到的《萬草集》,上面的知識是他平生都不曾接觸過的,上面對各種珍奇植物藥草的描述是他在其他任何的一本典籍上都不曾學到的。而且尤其是每個人無論如何都會有受傷病痛的時候。正所謂技多不壓身,多學點東西總還是好的。只是,成為一名人人畏懼的毒藥師,這不是他想要的。
&叔,你為什麼想要我成為一名毒藥師?」季允問出了他的疑問。
瞿啟良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很久都沒有這種想法了,當初是婉音師妹說她很孤獨,沒有朋友,她也不敢跟人做朋友。她一直想要找一個志同道合的人,可是,這太難了,所以她說如果能夠收一個弟子也是好的,這樣就不會那麼孤獨了。」
&是,現在婉音師妹已經不在了,我的這些執念也早就應該煙消雲散了,所以我不逼你,一切都隨你。如果你受得住這蠍砂蝕心洗髓丸的苦,那麼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培養成世間傑出的藥師!」
季允的面色很是難看,說道:「師叔,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偏偏要弟子做毒藥師,你明知道……」
瞿啟良擺了擺手,他明白季允的想法,道:「每一個成為毒藥師的人無不是天分極高的人,比之一般人,將來的成就絕對不低,如果你願意,師叔會傾盡全力幫你的。只要你不在人前展示,沒有人會知道的。」
季允點了點頭,疑惑道:「可是師叔,即使弟子可以通過考驗,也不能拜你為師了,弟子是不會背棄師門的。這樣,弟子又怎麼可能跟您修習醫術呢?」
瞿啟良滿臉笑容,搖了搖頭,說道:「老夫不會做你的師父,只是從旁指點而已,你也算不得是老夫的弟子。」
這段話說完,瞿啟良已經明白了季允的選擇,他點了點頭,面色肅容道:「老夫不知道你因為什麼還是這樣選擇,不過,老夫保證,你將來肯定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
季允苦笑一聲,仰頭將紅丸吞下,如果可以,他寧願沒有這樣的一個選擇,可是他明白,自己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也沒有真正可以讓他能夠依靠的人和勢力,他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抬升自己的實力。如果沒有這次的機緣,相信瞿師叔是不會收他做徒弟的,況且一徒二師,本就是為世間所不齒的事情。
紅丸入腹的一瞬間,季允臉色忽然一變,變得極其痛苦!
他感覺肚子裏似乎進入了一個活物,在開始撕咬他的臟器,他的臉色變得極其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頭上汨汨而下,沒過多久全身就都打濕了,像是被冷水泡過的一般。
「……好痛……啊啊……」季允摔倒在地上,雙手已經失去了力氣,做着無濟於事的掙扎。
「……師……叔,救我……」
忽然他的腹中一片鼓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裏面攪動。剛開始,他還能夠動用體內的真氣抑制那東西,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那東西很是狡猾,只要季允開始用真氣,原本只有一倍的痛瞬間升為百倍。縱有渾身的真氣,此刻也使不出來,他的腦子已經一片混亂,完全無法思考,僅僅憑着腦中的一絲清明在哀嚎。這個時候,他是多麼地希望誰能將他敲昏過去,這樣他就不用感受這種非人的痛苦了。世間最殘忍的刑罰,如剝皮挖骨,也就莫過於此吧。
&啊!」
&
悽厲的叫聲響徹整個房間,一直向外面擴散,甚至整個藥峰的人都隱隱約約聽到這無比悽慘的嚎叫。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疑惑地望向起風殿的方向。
連梓鶯也聽到了這一聲極其悽慘的叫聲,放下手中的書卷,走到窗前,望着地上已經被風吹出去好遠的破紙傘,蹙了蹙眉頭。只不過是想小小的懲戒那個狂妄放浪的登徒子,難道那幫人竟然下手這麼沒個輕重?
這些跟她又有什麼關係,都是他自找的!連梓鶯再次拿起書卷,可是怎麼也看不下去了。
瞿啟良隨手將一顆白色的小藥丸塞到季允嘴裏,道:「這個可以護住你的心脈。」然後他不知道將從哪個地方找來的一塊破布塞到季允嘴裏,堵上了嘴巴才安了心。像是在解釋一般,瞿啟良說道:「你再叫的話,要是招來了什麼人,老夫恐怕就顧不了你的安危了。」
言罷,瞿啟良端坐在地上,單手發出一絲肉眼可見的白色光芒,將季允一圈一圈地纏繞起來,漸漸地就纏成了一個光人。
有了瞿啟良的藥丸,季允果然覺得好受了許多,只覺得腹中空空,像是少了點什麼東西,就連身體似乎也不是自己的了。
他身體突然一震,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嘴裏「嗚嗚」地發着聲音,顯得極為痛苦。
肚子在一鼓一縮地快速變化,顯得極為怪異。
瞿啟良面色凝重,不敢移開眼睛,一絲不苟地盯着季允的變化。
此時的季允早已說不出話來,他只覺得腹中像是被塞入里許多東西,而他的肚子也開始變大,漸漸變成了一個球。就在季允以為肚子要被成寶的時候,原本像是憑空消失了的器官又好像回來了。
這時,季允終於撐不住了,徹底地暈了過去。
瞿啟良單手搭在他的腕上,露出一股欣慰的表情,接着扯出季允嘴裏的破布,取出一隻幽綠的玉管,伸到季允嘴邊,念叨:「紅兒紅兒,快出來。」
一隻暗紅色的蠍子從季允口中跳出,鑽到玉管中。
等到季允醒來,就發現自己泡在水裏,濃濃的藥味充斥於鼻尖,原來是泡在藥水裏面。
一股柔和的力量在慢慢修復着季允的疼痛,先前那種痛不欲生不感覺讓他覺得現實一場不真實的夢,可是清醒的理智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趕忙檢視自身,沒有什麼變化,不過他發覺自己的內臟比起之前來說更加的精粹了,像是經過了精心回爐打造出來的精品。
人的體質一時先天決定,二是後天培養,這種條件越好,對於自身修煉越有助益。而且,雖然說不上這種藥水是做什麼用的,不過他感覺很舒服,連全身的污穢都像是被洗出來了一般。
瞿啟良從外面就來,扔給季允一套衣服,道:「把衣服換上,然後跟我來,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季允快速地穿上衣服,隨意吧頭髮一結,對瞿啟良道:「師叔,弟子暈了有多久?」
&個時辰。」瞿啟良打開一扇門,轉身對季允道:「如今你已經洗髓成功,可以開始學習如何成為一名毒藥師了。進去吧,裏面的東西能記多少記多少。記住,一定不能想着帶走。」說完,他將季允往屋裏一推,就將房間鎖上,道:「明天這個時候,老夫會來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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