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街道上只有幽珏一個人,舉目四顧,這裏就像是一個死城,若不是他能夠確認自己是真的,不然他甚至都會認為周圍的一切都是假的。
遠處,是高大的城牆,牆上也是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錦旗飄蕩,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他一閉眼,再一睜眼的時候,眼前的情景又一次變幻,身後已經是高大的城牆,而他的前方則是莊嚴古樸的高台,有一種類似於祭台的感覺。
身體裏的血液開始沸騰,有一種控制不住的力量在心底呼喚着他,他像是着了魔一樣向着高台的方向走去。
隨着他邁向高台的同時,腳下的路變成了一片汪洋,只是轉瞬,高台四周波濤洶湧,猶如一頭頭的巨獸在向着他張牙舞爪,他們張着巨口一個又一個地向着幽珏撲來!同時,還不時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幽珏心神一凝,憑空一抓,噬魂就出現在他的手中,他面色凝重,也不看腳下的路,手上動作翻飛。他像是一個隨波逐流的小船,也不管波濤如何洶湧,朝着前方堅定不移地走去。
一路走來,不知道砍翻了多少妖獸,幽珏身上也添了幾處新傷,他也不在意,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只是手上一點血,往前一彈。
空氣中微微顫動,一個泛着金色的血字寫成的「鎮」字向着前方飛去!
幽珏面色凝重,身形一閃便躍上祭台。
轟!
瞬間,祭台四周頓時轟鳴燃起熊熊火焰,瞬間將幽珏包裹在一片火海之中。
他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般急切的心情,他想要提升,但是並不是修為上的提升,就算是仙神之中也不是每一等級都擁有同樣的武力值,這說明仙神並不是以修為來定性的。傳說中有凡人白日飛升,儘管這種傳說聽起來並沒有過多的根據,不過,對於幽珏來說也是一種啟示。
經過他仔細的思考,又翻閱了諸多古籍,他終於從一絲又一絲中的事例中獲得明悟。
仙神並非是以修為為力,更重要的是心境,看破世間法道,諸般變化之本真的人才能夠真正掌握天地法則。當然,只有擁有強大的修為才能夠調動天地法則,所以說修為和心境是相輔相成的。要說哪一個更加重要,應該要說心境其實是更加重要,心境到了,修為自然能夠水到渠成。
對於自己修煉的引月錄,幽珏如今有了新的感悟。
功法分為幾層無非是為了讓修煉的人能夠循序漸進,由簡及難,最終全面掌握所學的功法,但是現在幽珏並不這麼認為了,一部功法不管是它簡單的部分還是困難的部分,它們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是不容任何人否定的。
無論是引月錄還是其他的什麼功法,在功法的內部之間,總是存在這樣的關係,而這樣的關係連貫於整部功法之中,因此,現在的幽珏已經不是從第一部分開始修煉,而是將整部功法融會貫通,心隨所至,怎麼樣修煉更符合他的地步,他就會修煉哪一層。
可以說,現在的幽珏修煉的功法時錯綜複雜的,甚至可以說是混亂不堪的,有的地方不求甚解他也在修煉,有的地方明明很通透,但是卻在此之上,這讓他感覺更加地隨心。
事情其實也是極為簡單的事情,對於幽珏來說,修煉引月錄如今已經沒有剛開始的那麼艱難了,甚至還漸漸地有一種得心應手的感覺,往日很多不懂的地方他現在也不再糾結了,只要是能夠修煉過去的地方,即使有阻礙,他現在也並不怎麼在意了。
功法是前人所創,後來者想要修煉出更高的等級必須要在前者的基礎上有所創新和突破,因為不管你如何理解,對於功法的理解永遠都不可能達到開創者的頂峰,只有真正理解功法的人才會真正與功法心意相通,才會有最深刻的理解和感悟。
因為不管你一個人再怎麼厲害,你修煉的功法都是別人創造的,而別人在創造功法的時候的心境想法是一個安於在那裏只是修煉的人所無法理解的。因此,是不可能真正達到開創者的境界的,除了他在此基礎上加入自己新的理解和感悟,否則,即使是再厲害的人,他所做的也不過是拾人牙慧,根本就不可能達到前者的高深境界。
幽珏現在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他在努力,他努力在引月錄中加入他自己的感悟。
功法,不管他是如何厲害的一部功法,都是由修煉它的人來成就它的威名,而一部有影響力的功法,它除了本身具有強大的潛力之外,它還必須要不斷適應未來的發展,也就是說它必須要具有強大的成長力,只有能夠不斷成長,不斷激發自身潛能的功法,它才是世間人人都想要得到的無上功法。
引月錄至少現在在幽珏的手中已經具備了其中的一些條件,至少現在的引月錄已經不是最初的引月錄了,其中幽珏不懂的地方,他就把它刪掉,或者是放在一邊,也不怎麼去管它。因為他發現,就算沒有這些方面的感悟,他發揮出來的能力還是很強,並不會因為自己的擅自修改而威力大減。
世間什麼樣的功法最厲害?
可能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
歸根結底,決定一部功法前途的不僅僅是功法本身,更多的在於使用功法的人。而且還要看他如何更好地發揮出一部功法最大的潛力。
原來就是如此,看破了這些才發現,自己以前堅持的一些執念完全就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能夠用,且威力還不錯,那不就行了嗎?
又為什麼要關注於自己是處於什麼樣的等級階段,這些完全是美歐必要的事情。就如自己曾經不也曾在鍊氣境的時候擊敗過神虛境的強者嗎?
世人可能會覺得這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又或者以為這是只有天才的人才能夠做到的,但是現在幽珏不這麼認為了。
什麼是天道,即使是現在他也沒有辦法完全說的清楚,因為他自己便身處在這天道之中,不只是他,世間萬物,無不身處在天道之中,天道何其飄渺,亦如天邊的雲霞,手是抓不住的,只有用人的心才能夠感知到。而且那是一種極其玄妙的感覺,並不是一言一語能夠輕易說得清楚的。
世間玄妙之事,大抵也不過如此。
眼前的岩漿熄滅,幽珏面色一冷,他手上抱着琴,一步一步向着更深的地方走去。
風澈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他一起進去了。
邶星站在不遠的地方,他是一直看着幽珏表現的人,他明明感覺到了在幽珏的身上,現在有着一種他說不清楚的飄渺之感,那種感覺很是玄妙,就好像他會化作一道風隨時散去一樣。
邶星輕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幽珏他終究要成長起來,他將走上一條不同於他們規劃的路,而這條路他竟然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昨天還能夠作為長輩為一個後輩指點未來的道路,但是到了今天,他發現,原來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已經追趕不上曾經的那個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慢慢將自己超過,然後頭也不回,直到自己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
望其項背!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自己已經這麼老了!
邶星輕嘆了一口氣,他心中竟生出一絲老意。
幽雲神殿存在的意義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為了今日的幽珏,更準確的說來是為了他們心目中的中州,中州如果能夠鼎盛,那麼就算幽雲神殿就此覆滅,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幽雲神殿,還能夠在自己手上堅持多久的時間,他不知道,他望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只覺得壓抑無比。
一場極強的暴風雨或許就要來到,只是不知道暴風雨之後的大地會是什麼樣子的。
他轉過頭,繼續看着小路的盡頭,幽珏和風澈的影子早就不見了,他並不着急,只是在心中想着,這一次,應該能夠成功吧。
風澈跟了上來,幽珏並不覺得奇怪。
他冷漠地看了風澈一眼,說:「你要是後悔了,現在還可以離開,我不會強求一隻靈獸。」
風澈一撇嘴說:「說來我一直都在等這一天,之前也有過糾結,像你這樣的生物能夠跟我風澈相提並論嗎?我一直都想知道這時間上是不是真的有能夠和我血脈相融的人,看來今天就會有答案了。」
幽珏點頭,說:「答案只有一個,是或者不是,如果這一次失敗,我將永遠不再來化靈殿。」
風澈奇怪地看着他說道:「你之前不是那麼有信心嗎?現在怎麼又突然不自信起來了?」
&果失敗只能說明是天意,我違抗不了天意,但是我可以有我自己的選擇。」幽珏輕笑一聲,望着前面的高台,說:「站上去吧,站上去就會知道天意如何了。」
說着,他毫不遲疑地往高台上走去。
看着他走的似乎很輕鬆的樣子,但是只有他這個當事人才會知道展現在他的面前的是一副什麼樣的魍魎鬼域。
以往,他就是心神不定,所以每一次都會分神。
炙熱的火在腳下燃燒着,那種要將人烤熟的熱力是那麼地真實,仿若是真正的煉獄。四周有猛烈的風,而他正行走在一條看不到盡頭的近乎讓人感到絕望的絲線上,他盡力保持着身體的平衡,不讓自己摔倒。
這是出現在他心頭的景象,但是現實也是如此,他腳下的路在不斷地崩坍,不斷地碎裂,只要他稍有不慎,腳下的路就會碎裂,而他也會跌落!
這一次他就會以失敗告終。
對於這樣的景象,他不能有任何一點的抵抗,即使是一點點地抵抗心理都不可以,因為只要這樣腳下的絲線會立刻崩潰,至於他能不能順利登上高台則未可知。
心中,仿佛有萬千的蟲蟻在不停地咬噬,他明明知道那是極為虛幻的一種感受,但是卻是忍不住心頭一顫。
他不知道要是仙神在面對這樣的考驗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像自己現在這樣隱忍不發,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異動,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流水。
輕嘆了一口氣,他強忍住心頭的震顫,繼續向前走去。
他告訴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只是為了自己,還有靈兒。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又渾身充滿了力量,這樣的事情算得了什麼?
幽珏輕笑一聲,不過是死,世間上還會有比這更加讓人感到痛苦地事情嗎?
他輕笑一聲,顯然是沒有的,他相信自己的忍耐力,他一直是一個精神力強大的人,沒有人可以輕易將他打倒,即使是他自己都不可以。
……
……
身上放的重量仿佛在突然之間減輕了,幽珏雙腳落在高台之上,身後,風澈緊緊地跟着他,此時他正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幽珏。
&在這裏看到了很多前來化靈的人,到那時成功的人沒有一個,化靈啊化靈,多少人想要化靈,卻總是過不了自己的一關。沒想到,今天竟然有幸能夠見到。」
風澈自從被捉之後就一直呆在化靈殿中,期間也有三四十年的時光了,這期間走入這化靈殿的人不計其數,就連幽珏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對於幽珏這個早就為他安排好的主人,他自然會多加注意。
猶記得幽珏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兩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兩個人只是稍稍打了一個照面。對於這個少年,風澈能夠從他的身上看到的也不過是和尋常的修仙者一樣的想法,他們都是想要在這化靈殿中完成天賦的覺醒,但是現實總是殘酷地告訴他們,想要完成天賦覺醒幾乎是很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在這期間的時間裏,他還從來沒有看到一個人天賦覺醒成功的,漸漸的,就連他自己都不認為他們說的天賦覺醒是不是真的存在。
畢竟,經過了漫長的歲月,他們身上雖然還流淌着先祖的血脈,但是這種有着天賦的血脈已經很稀薄了,想要覺醒是很困難的。首要的條件就是要能夠守住自己的本心,要有一顆堅若磐石的心才能夠得到天賦覺醒的機會。因為那樣的痛苦幾乎是不能夠讓正常人忍受的,一般的人身死道消,更殘酷的是連靈魂都會被抹消,真正意義上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想要獲得先祖的天賦本來就是一種逆天而行的做法,要是那麼容易成功那中州豈不是早就凌駕於東州之上了,哪裏還會等到現在的地步。
因此,一般的人到這裏失敗之後基本上不會再想着來了,這樣的經歷對於他們來說或許也就只是生命很重的一次奇特的經歷,至於其他,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只是,幽珏的毅力他是很明顯地感受到的,這個人有種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堅定,畢竟,天賦覺醒之後的好處是任何人都不能抵擋的。
高台之上,幽珏伸出雙手,口中念道:「偉大的幽河先祖,後孫幽珏今日立於此,前來接受先祖教化,與沐成風,光復中州,誓死不回!」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聲音,似是在肯定一般,說:「幽河後輩今日竟然前來,這一天我等的太久太久,你且站在中間,接受幽河滌盪吧。」
沉沉的聲音過後,幽珏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前人留下來的一股神念,而他也只有這麼一次機會。
緩步走到高台的中央,一股華光瞬間將他籠罩其中。
&河、幽河!」厚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沉重的聲音像是從喉嚨的深處發出,嘶啞中帶着乾裂的不屈。
凜冽的寒風將面頰吹得刺痛。他睜開眼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遠的地方,幽水洶湧,逼近城池!
他所在的地方正是城牆,此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這裏的,只是耳邊幽河怒吼的波濤聲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夢,凜冽刺骨的寒風將他的骨頭吹得生疼。
天地之間,沒有一個人,但是此起彼伏的「幽河」的聲音,
天昏地暗之間,他只看到了自己,他站在幽河面前是如此地弱小,雖然力量很小,但是他並沒有生出退縮自信,他只想迎上前去,大斗一場,將心中的鬱氣一掃而空。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他腳底下的已經不再是厚重的城牆了,他站在了空曠的街道上。
是,很快他就發現,他腳底下的已經不再是厚重的城牆了,他站在了空曠的街道上。
是,很快他就發現,他腳底下的已經不再是厚重的城牆了,他站在了空曠的街道上。
街道兩邊的茶樓酒肆上都飄蕩着一個大大的「幽」字的幡子。那是幽水城的符號。
往日他在古籍上看到的文字此刻化為生動的圖像與眼前的景象完全融合在一起,仿佛他真的來到了遠古的幽水城。在祖先還沒有遷到幽雲城的時候。聲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夢,凜冽刺骨的寒風將他的骨頭吹得生疼。
天地之間,沒有一個人,但是此起彼伏的「幽河」的聲音,
天昏地暗之間,他只看到了自己,他站在幽河面前是如此地弱小,雖然力量很小,但是他並沒有生出退縮自信,他只想迎上前去,大斗一場,將心中的鬱氣一掃而空。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他腳底下的已經不再是厚重的城牆了,他站在了空曠的街道上。
是,很快他就發現,他腳底下的已經不再是厚重的城牆了,他站在了空曠的街道上。
是,很快他就發現,他腳底下的已經不再是厚重的城牆了,他站在了空曠的街道上。
街道兩邊的茶樓酒肆上都飄蕩着一個大大的「幽」字的幡子。那是幽水城的符號。
往日他在古籍上看到的文字此刻化為生動的圖像與眼前的景象完全融合在一起,仿佛他真的來到了遠古的幽水城。在祖先還沒有遷到幽雲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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