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先生 第六十一章車禍

    見趙衫雨吃得滿嘴油膩，我也是抱着她的腦袋，衝着她的嘴就親了一下。

    「你噁心不啊。」趙衫雨也沒生氣，從她課桌掏出幾張紙給我擦了擦嘴。

    「其實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但是不能告訴你。你以後會生我氣，會噁心我嗎？」趙衫雨猶豫的沖我說。

    「肯定不會，我愛你還來不及呢。」我小心肝撲通直跳。

    「嗯，這可是你說的。」趙衫雨高興的抱着我又親了我一下。

    「吱吱，要這麼甜蜜麼。」王瑞也從教室外面走進來，一臉羨慕的看着我。

    「要你管。」趙衫雨瞪了他一眼。

    我傻笑了一下，也趴下睡覺了。

    我有個特殊技能，不管多精神，在教室裏面，說睡就能睡着。

    睡着睡着，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就接了，現在這些老師看到我跟看殺人狂魔一樣，都不敢管我。

    「誰啊。」我迷迷糊糊的問。

    「小風，你媽出車禍了。」那邊傳來我爸的聲音。

    我腦袋嗡的一聲，一下子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趕緊來我醫院，快。」我爸爸沖我說。

    我爸的聲音好像還在哭。

    我一腳踹開課桌，衝着教室外就狂奔了出去。

    怎麼會？怎麼會？

    我媽怎麼會出車禍，難道昨天她做的夢是真的？

    我跑出學校，見一個的士過來，直接跑到馬路中間，讓這的士停車之後，我連忙沖那後面坐着的一個打扮露骨的一個女的說：「不好意思，我媽出車禍了，我得去醫院一趟。」

    「你媽出車禍又不是我出車禍，神經病。」這女的白了我一眼。

    我一咬牙，打開門，直接扯着她的頭髮把她拽了出來，我上車就沖那師傅說：「師傅，青羊區人民醫院快！」

    這師傅開得很快，下車的時候都沒讓我給錢，說讓我趕緊進去。

    我連聲道謝過後，衝進醫院。

    一個醫生認識我，他看我進來臉色有些難看：「小風，快，我帶你去見你媽最後一面。」

    我渾身一抖，什麼意思？最後一面？

    我跟在他身後跑進一間搶救室，我跑進去我爸也在旁邊，一臉頹廢的坐在牆角。

    「爸！我媽怎麼了？」我沖我爸大吼了起來。

    「今天出門的時候，一輛車沖我們直接沖了過來，你媽把我推開，就。」我爸眼圈也是哭得紅腫了。

    我走到救護台，此時另外兩個主治醫師在給我媽動手術呢。

    「我媽怎麼樣？沒事吧。」我沖那倆醫生問。

    一個護士走過來拍了拍我肩膀：「小風，我們盡力了，好好陪陪你媽吧。」

    這倆醫生也是搖頭，說：「你們一家人好好呆一會吧，哎。」

    說完他們就要往外走，我衝過去攔住門，大吼：「不許走！救救我媽，救她。」

    「哎。」他們搖了搖頭：「沒用了，好好陪陪你媽吧，她隨時都會走。」

    說完他們就推開我，走了出去。

    我跑到我媽旁邊，我媽的眼睛鼻子全都被撞爛了，只剩一張嘴，我看着我媽渾身顫抖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出車禍怎麼會這樣！」

    「那輛車撞了你媽之後，還想撞她，最後輪胎撞她臉上了，我把你媽拖開了，不然她會當場死亡。」我爸走過來，拉起我媽的手。

    「媽，你醒醒。」我握起媽的手，看着她，眼睛模糊了起來。

    「小風，是你嗎？你來了嗎？」突然我媽竟然開口說話了。

    「媽，是我，是我，你不要出事，不要死。」我眼淚模糊，死死的抱住我媽。

    「小風，你要懂事，我，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要，好，好讀書，以，以後，考個好大學，可惜你昨天給我說的兒媳婦，我看不到了。」我媽聲音很微弱。

    「看得到，看得到，我馬上到你去看。」我使勁的抱起我媽，一腳踹開急救室的大門，衝着學校狂奔了起來。

    我能感覺到我媽的呼吸，我一直跑。

    衝進學校，跑進教室。

    「快，趙衫雨，過來見見我媽。」我跑到趙衫雨旁邊，趙衫雨也是醒了過來，看到我媽這個摸樣，也是一臉驚訝，問：「怎麼了？」

    「媽，你聽得到嗎？這是你兒媳婦，趙衫雨。」我沖我媽說。

    我媽手在半空中摸了摸，摸到趙衫雨的手，嘴上也是露出笑容：「姑，姑娘，我家，小風……」

    突然我媽嘴裏竟然有血往外涌。

    「他，不，不懂事，你要，要，照顧他……」

    說完之後我媽就沒了聲息，我看着我懷中的母親，一點氣息都沒了。

    我忍不住狂吼：「媽！」

    ……

    我任然記得小時候。

    「走，小風，給你買糖葫蘆。」我媽拉着四五歲的我要給我買糖葫蘆。

    「小孩子吃糖不好。」我爸總是反對。

    「我兒子從小得吃這些玩意，長大就不喜歡了。」

    「兒子，你啥時候給我帶個兒媳婦回來，你們班那小姑娘不錯，明天買幾個糖去哄哄。」

    「他才三年級，想這些幹啥。」我爸又是反對。

    「就是小時候談戀愛才單純，長大了以後那些姑娘太勢力了。」

    「以後他遲早得讓你慣壞。」

    「我兒子，我不慣着，誰慣着。」

    ……

    我媽從小對我的好一一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我看着懷中的母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媽，你醒醒，聽得到我說話嗎？」我推了推我媽的肩膀。

    ……

    我想起小時候我總會推推正睡覺的我媽說：「媽，我要尿尿。」

    我媽總會醒過來，然後帶我去上廁所。

    但是，現在她永遠不會醒過來了。

    我爸還有醫院很多醫生都跑到我們教室，帶走了我媽。

    我坐在地上，腦袋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昨天我媽叫我多陪陪她，我應該陪她一直聊天的，我今天不該來讀書的，如果一直陪她聊天，如果今天陪她逛街，這件事情就不會發生。

    如果……

    可嘆人生沒有如果，有些事情，只有失去，才會懂得珍惜，我很想再讓我媽媽叫我起床，給我穿衣服，罵我邋遢，罵我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