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葉然,我的哥哥叫葉安。
從我很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被爸爸媽媽拋棄的。
嗯……告訴我的人是我的姨姨。
有人姨姨很冷血,告訴我這麼殘忍的事,可是我卻不覺得,姨姨就是那種有什麼什麼,不會因為同情你,憐憫你,就會撒謊來騙你。
哥哥要叫她姐姐,可是我一直叫她姨姨,不懂哥哥非要我叫她姐姐?
我一直不改,後來他們也就不讓我改。
姨姨脾氣不好,時候她還扔過我,把我一個人扔在荒郊野外,後來還是祝風哥哥把我找回來的。
但是我依然很喜歡姨姨。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她身上的氣息很舒服,很想親近她。
可是我每次靠近姨姨,景止就要跑出來和我搶姨姨。
景止是姨姨的哥哥,唔……還兼職男朋友。
但是我不喜歡他,沒有他,姨姨肯定只疼我。
有他在的地方,姨姨百分百嫌棄我,把什麼好東西都給他,寵他都要寵上天。
那個時候我還不懂,為什麼別人都是男生寵女生,到姨姨這裏,卻是她寵着景止。
好吧,景止也很寵姨姨,只是比起姨姨那碰一下就跟搶似的霸道行為,景止更像是細雨潤無聲。
他總能知道姨姨什麼時候會發脾氣,提前安撫好她,知道她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想要做的什麼。
直到我長大後,才明白這種感情叫做心有靈犀。
可是那個時候我不懂,整天給姨姨和景止搗亂,他們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這樣的日子持續很長時間。
我記憶深刻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是我十四歲那年。
十四歲的少女,總歸是叛逆的。
我告訴姨姨,我可能喜歡我哥哥,因為我哥哥對我特別好,所以我對他很依賴,在聽過姨姨和景止的故事,我當時也不知怎麼想的,就覺得我是喜歡我哥哥的。
姨姨聽完沒有什麼反應,有反應的是我哥哥。
他不心聽到我和姨姨談話,後來我很懷疑,姨姨根本就知道我哥哥在,她卻沒有阻攔我。
自從我哥哥聽到我的話,迅速找了一個女朋友。
那是個很漂亮的姑娘,話溫言細語的,以前我就見過她幾次,只是我沒有在意,現在看到她和哥哥在一起,我很難過。
後來我捉弄那個姑娘,被姨姨正好抓到。
她像拎雞一樣的拎着我上山,冷風一吹,我就清醒不少。
「姨姨。」我站在她身後,可憐兮兮的叫她。
「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她問我。
「喜歡就是喜歡啊!」我記得我當時是這麼回答的。
然後我就看到她笑了下,那笑容很淺,卻讓人無法忘懷,深深的刻進我腦海中。
我聽她輕聲呢喃,「是啊,喜歡就是喜歡。」
「姨姨?」
她垂下頭看我,我能從她平靜的瞳孔中,看到我的倒影。
她:「如果你敢今晚把你哥哥睡了,你就是喜歡你哥哥,但是如果你不敢,那你就別把親情當愛情。」
我想我當時的表情大概是這樣的——(⊙⊙)
姨姨在什麼?
她竟然慫恿我去睡我哥哥??
我哥知道還不得打死我。
但是晚上的時候,我還是偷偷摸摸去了,到門口我就不敢了,腦中翻來覆去的演練,我無法接受我和自己哥哥……
你看,她總是這麼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一也不知道委婉是什麼,可我還是喜歡她。
之後我去找我哥道歉,那只是我和姨姨開玩笑的,我喜歡他,可不是那種喜歡。
哥哥聽後大鬆一口氣。
但是他和那個姑娘依然在一起,他們已經認識一段時間,我突然的言論,正好給了哥哥一個告白的契機。
第二件事,是我十七歲那年。
那段時間姨姨竟然和我待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但是很多時間都是督促我修煉。
她,我如果不努力,死的就是我。
我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我可以修仙。
夏書哥哥,在這個世界,還能修仙的人,都是被上天眷顧的幸運兒。
姨姨當場就拆穿夏書哥哥,夏書哥哥瞎扯淡,明明是她給我餵了玄靈果,我才可以修仙。
我不知道玄靈果是什麼,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姨姨就會給我吃一種果子。那種果子長得不好看,還很酸,不怎麼好吃,好處是每次吃完我都會覺得體內的靈力更加充沛。
我其實不太願意修仙,可是為讓姨姨高興,更為和景止霸佔姨姨,我還是很認真的修煉。
我一直知道姨姨本事很大,在我渡劫那天,我才知道,姨姨的本事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許多。
那大概是我這輩子記得最清楚的一天。
距離我十八歲生日還有三天,但是那天傍晚我打坐的時候,體內的靈力突然有些不受控制。
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耳邊就傳來轟隆隆的雷鳴聲,那雷聲像是打在我耳邊,非常的清晰。
我感覺自己不是坐在安全的房子裏,而是坐在無數電閃雷鳴的雷電之下。
後來我聽人,當時的場景也確實如此,我所在的地方,雷電密集,游蛇一般在空中閃現。
雷電劈下的時候,我聽到姨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簡潔淡然。
「撐不過去就死。」
這句話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對我,之前我都沒辦法理解這句話的威力,可是此時,我明白了。
我撐不過去,真的會死。
可我不想死。
我想活着。
我都不知道最後是憑着什麼樣的意念,撐到最後結丹成功。
然而姨姨卻告訴我,結丹才剛剛開始,我後面要經歷的比現在危險千倍萬倍,如果我沒有做好準備,到這裏也就終止,不用在往前。
「姨姨你修仙嗎?」我問她,我從來沒見過姨姨修煉過,可我又覺得姨姨很厲害。
姨姨握着景止的手,臉上的笑容很淡,眸光漣漪漸起,「修仙的壽命很長,我不想活那麼久,我只想活到他生命終止的時候。」
這句話不知怎麼就像是烙進我腦海深處。
很多年後,我聽過無數的情話,擁有親密的愛人,可我還是覺得姨姨這句話最為深情。
我只想活到他生命終止的時候。
——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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