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亮了起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丁鏡和蘇北一直在沒話找話。
為的,大抵是讓時間過得快一點。
墨上筠聽着她們倆絮叨,心態還算是平和。
甭說現在只是沒有結果的猜測,就算閻天邢是真的失憶了、傻了,也總比閻天邢葬身在那不為人知的角落裏要好。
無論什麼情況,這都不是最壞的結局。
這麼一想,自然而然地就冷靜下來。
六點整,步以容接通了衛星電話,但這一次,是直接讓墨上筠跟dark聯繫的。
跟墨上筠聯繫的不是裴霖淵,而是這次接受墨上筠委託的負責人,先前跟墨上筠聊過一次,墨上筠也算是認識他的。
「我們昨天有想辦法跟他接觸過,但都被他無視了。在村子裏我們不太好明目張胆的,所以沒有做出強制性的舉動。」
「像傻了嗎?」墨上筠倏地問。
「……這種可能性很低。」
對方沉默了一下,回答的口吻倒是挺肯定的。
反正不像是村頭的王二傻子。
「哦。」
墨上筠淡淡應了一聲。
對方又道:「另外還有兩個情況,裴爺讓我們跟你說一句。」
「你說。」
墨上筠眯了眯眼。
「s團最近研製出一種新型藥物,你們應該有線索。」
「嗯。」
「他們的製藥地點就在附近。」
微微一怔,墨上筠挑眉時略帶驚訝,「這個村里?」
「不是。但也不遠。」
「哦。還有呢?」
「那個什麼黑鷹的,我們打了個照面。他們也有在附近活動。」對方說得倒是簡潔明了。
dark並不插手東國境內的事,一般來說,也是不做東國人的生意的。
生意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不做。
墨上筠算是個意外。
但是,有些消息dark還是知道的,情報網也不是拿着玩的,s團和黑鷹這倆在境內外活動比較頻繁的組織,他們都有留心。
不過遠日無怨近日無讎的,就算是撞見了,也沒有一言不和大打出手。
沉吟了下,墨上筠問:「能知道他們是意圖嗎?」
「這個嘛……」對方別有深意地拖長了聲音。
眼皮子一掀,墨上筠心嘆一聲奸商,但還是很上道地說:「加錢。」
反正這筆錢都得算在閻天邢頭上。
「他們應該也是衝着s團的窩點來的。不過,說不準是對付的還是求合作的,黑鷹最近一直有跟簡少寧示好的意思。」
跟簡少寧示好……
墨上筠下意識看了丁鏡一眼。
嘴裏叼着草索然無味等待的丁鏡,被她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
「怎麼?」丁鏡莫名地問。
於是,墨上筠又將視線收了回來。
「我想知道他們的窩點地址。」
「可以。」
這條情報對方免費賣給了墨上筠。
之後,他又跟墨上筠詳細說了一枝花和閻天邢的住所,然後才跟她結束通話。
將衛星電話丟給步以容,墨上筠同他們把自己得到的情報都給說了。
「唉,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丁鏡止不住地開腦洞。
墨上筠將夜視鏡扔丁鏡腦門上,制止了丁鏡那不切實際的妄想。
「得,」將夜視鏡扒拉下來,丁鏡嘖了一聲,「閻隊是不傻了,我要是被你砸傻了,得愁死你們去。」
「受傷了吧?」蘇北攬着丁鏡的肩膀,「別跟她計較,畢竟忽然冒出個一枝花……」
步以容在一旁哭笑不得,「別鬧,都是你們腦補的。」
有了dark的情報,有些事情就變得沒那麼簡單了。
畢竟,現在除了閻天邢變傻、失憶外,還有了其他的可能性。
蘇北另一隻手伸過來,拍拍他的肩,一副認真地口吻道,「講良心,是誰說挺漂亮的?」
「……阮硯。」步以容頗為誠懇地回答。
蘇北訝然失笑,她看了看步以容,笑着說:「好吧,阮哥哥得記你一輩子。」
「阮哥哥?」
步以容用反問語氣重複着這個稱呼。
「墨上筠——」
蘇北扭頭就朝墨上筠看去。
站起身來,墨上筠漫不經心地附和道:「嗯,阮哥哥。」
「喏。」
蘇北沖步以容挑眉,表示這不是她開的頭,只是跟着墨上筠喊的罷了。
步以容眉頭一抽,不過也拿她沒辦法,將她的手從肩上拿起來,放手裏捏了捏。
眼角餘光一瞥,丁鏡不小心看到了,頓時一個哆嗦,離得他們倆遠了些。
操。
一支隊伍里就不該存在情侶!
不然還怎麼清心寡欲地戰鬥?!
早知道就提議讓郁一潼把蘇北給換掉了!
「嘿,一枝花兒。」
用單筒望遠鏡尋覓到dark那人所說的房屋,墨上筠一眼就瞥見清早起床、勤勞漂亮的美女。
聞聲,丁鏡立即竄起來,舉着望遠鏡就朝墨上筠看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一抹窈窕的身影在門外活動。
這裏的房屋多數都是木頭建築,基本一層,兩層的少見,離地,只有少數幾個建築是紅磚屋,估計是村裏的土豪了。
獨居的美女自然沒有那麼好的待遇,在半山腰處,一層樓的木屋建築,不過一看就是勤儉持家的類型,看着乾淨整潔,外面的雜物都被歸置得整整齊齊的。
房屋旁邊有個豬圈,臨近擺放着雞籠和鴨籠。
一名穿着本地服飾的紅衣美女,將頭髮挽起來,拿着食物正在給家禽餵吃的,一個都不帶落下的,事情繁瑣,家務繁忙,但她卻井井有條的,看起來不慌不亂。
「長得真漂亮。」丁鏡揶揄地碰了下墨上筠的胳膊,「比你有女人味多了。」
「閻隊不愛這款。」
墨上筠雲淡風輕地說道。
「憑啥啊?」丁鏡斜眼看她,「不喜歡這種勤儉持家、溫柔體貼的美人兒,喜歡你這種一言不合就家暴的?」
「操。」
墨上筠沒好氣地罵了一聲。
——她什麼時候就家暴了?
擱平時,墨上筠還不稀得搭理她,現在卻有些忍不住,冷冷一哼,道:「他要真愛這款,現在早就結婚生子了。」
這種美人兒東國遍地都是。
哪裏來她什麼事兒?
失個憶,能把「眼光」也一併丟了?
丁鏡笑笑,「那閻隊的口味還挺奇葩的。」
墨上筠沒忍住踢了她一腳。
丁鏡笑着跑開幾步。
「你就作吧,」蘇北站起身朝丁鏡翻了個白眼,抬手從她手裏把望遠鏡拿過來,「我看看這一枝花怎麼個美法兒。」
「還真是……嗬,閻爺?」
舉着望遠鏡看了幾秒,蘇北剛想評價下這一枝花的漂亮容貌,結果卻被房屋門口出現的一抹身影吸引了過去。
望遠鏡的質量極好,隔着那麼遠,也能將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那人杵着拐杖站門口,雖然穿着本地的服飾,但光看身形就跟其他村民不一樣,一眼可見的熟悉感。
他的頭上纏繞着繃帶,但也遮掩不住那張帥臉的衝擊力,眉目五官如雕刻而成的完美,渾然天成的俊朗。
儼然就是閻天邢了。
一枝花發現閻天邢出來了,停下手中的活兒,趕緊走到門前。
她和閻天邢聊了幾句。
隔得太遠,就算會讀唇語都覺得吃力,也不知他們倆在說什麼。
蘇北正尋思着要不要問一下墨上筠,結果忽然見到閻天邢抬起頭,朝這邊瞥了一眼。
那一眼,眼神凌厲,殺氣涔涔,一瞬間如同被利劍穿心,蘇北被震了兩秒。
然後,反應過來。
「操,被他發現了!」蘇北將望遠鏡放下來,閃身退到一邊,同時嘟囔了一句,「他要是傻了,我能把腦袋剁下來!」
太陽冒出頭,望遠鏡在沒有遮擋的情況下,在陽光下容易反光。
但一般人不會當回事兒,只有有經驗的人才會第一時間注意到……
這才幾秒的時間,閻天邢就發現這邊了。
甭管怎麼說,專業素質一點都沒丟。
「萬一只是傻得跟正常一樣呢?」墨上筠涼颼颼地接過話。
察覺到墨上筠語氣中的不爽,蘇北再次舉起望遠鏡看了一眼,見到一枝花扶着閻天邢進門的動作後……頓時能理解墨上筠的不爽從何而來。
丁鏡忽然閃到蘇北身邊,拿着望遠鏡看了看,不過她速度有點慢,只見到一枝花和閻天邢進門的背影,並且一轉眼就沒了蹤跡。
丁鏡愣了一下,「不會真失憶了吧?」
蘇北警告地看了她一眼,示意丁鏡不要再說下去了。
其實她們雖然猜測紛紛,但其實算不上特別擔心,畢竟處於「閻天邢還活着」的喜悅中沒有徹底冷靜下來。
所以,那時候還可以暢想一下,「如果閻爺真的失憶了,該怎麼欺負他……」
但現在,看到這兩人在一起,倒是不好說了。
畢竟如果是真的,倒也是個麻煩事兒。
「閻天邢懂當地方言嗎?」墨上筠偏頭朝步以容問道。
「嗯。」
步以容點了點頭。
墨上筠應了一聲。
既然如此,那閻天邢就跟一枝花沒有交流障礙了。
從去年年底開始,她就有學這個國家的語言,方言也有所涉獵。雖然方言掌控得不怎麼樣,但多少也能聽得懂一些,跟村民之間的普通交流應該沒有問題。
墨上筠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
思索了下,墨上筠道:「一枝花應該不會成天待在家裏,等她走後,我溜進去找閻天邢,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腦子有病。你們見機行事。」
丁鏡問:「就這樣?」
步以容卻點了點頭,附和着道:「什麼都確認不了的前提下,只能這樣。」
首先得找到閻天邢,確認一下,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當然,負責確認的人……墨上筠最合適。
「誒,不是,」丁鏡看了墨上筠一眼,有點擔心道,「如果啊,我是說如果,閻隊真的那啥……你打算怎麼辦?」
「先打一頓吧,看看能不能清醒一點兒。」
墨上筠懶洋洋地說着,把單筒望遠鏡丟給了丁鏡。
三人清晰地聽到墨上筠手指骨節咔擦作響的聲音。
三人:「……」
他們竟然毫不懷疑墨上筠所說之話的真實性。
她說打一頓,肯定會……打一頓。
畢竟,閻天邢傷成這樣,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她這些天可不知累積了多少的情緒。
*
一枝花在房間裏只待了幾分鐘就出來了。
她又開始忙活剩下的事。
大約七點左右,她處理好事物,做了份早餐端到房間裏。沒多時,就背着竹簍上了山。
四人也在這時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一枝花住的地方,離其他的房屋有些距離,算是比較偏僻的,他們可以輕鬆從後面繞過去。
不費勁,也不費時。
但是,一想到閻天邢的情況……
心情就很難真正輕鬆起來。
眼見着墨上筠收拾東西就要走,丁鏡猶豫半響,最終還是挪到墨上筠身邊,象徵性地安慰道:「放心吧,現在醫學技術那麼發達——」
剩下的話,被墨上筠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丁鏡舔了舔唇,很無奈地朝她聳聳肩。
於是她改口道:「我覺得吧,有隱情。」
「我也覺得。」
墨上筠淡淡地接過話,然後將自己的背包扔給她,轉身離開。
她就帶了冷兵器和祖傳武器防身——祖傳武器是一直都帶身上的。其餘的一概都沒有碰,丟包里讓丁鏡保管了。
閻天邢傷成這樣,她還用殺傷性武器對付他……
欺負人。
丟臉。
哼。
墨上筠亂七八糟地想着,走遠了。
盯着她的背影,蘇北哭笑不得地感慨道:「我覺得她想過千萬種可能,應該也沒想過有這種狗血的可能性。」
偏頭看她兩眼,步以容道:「放心。」
他的聲音平穩自若,倒是沒見到多擔心。
*
不過十來分鐘,墨上筠就順利抵達房屋附近。
沒有dark的人,沒有黑鷹的人,也沒有s團的人。
這裏的村民都是普通人,早起的都忙活着他們自己的事,發現墨上筠的幾率微乎其微。
墨上筠幾乎是大搖大擺過去的。
而且,她走的是正門。
門是敞開着的,她無需遮遮掩掩,更無須走窗口這種不入流的路徑。
統共兩間房,一間是客廳,一間是臥室。
可不就成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一進門,墨上筠就聞到滿屋子的女人味兒,惱火的情緒頓時襲上心頭。
這,能、忍?!
客廳里沒有見到人,但桌上放置着剛吃過早餐的痕跡,正當墨上筠想往裏走的時候,聽到臥室里傳來熟悉的低沉嗓音——
「怎麼?」
用的是本地的方言。
但是,墨上筠能明白他的意思。
墨上筠的臉當即拉下來,抬頭就走進臥室,走路生風。
一進屋,就差點跟迎面而來的男人撞了滿懷。
兩人都及時剎住腳,但畢竟是差點挨在一起的距離,一瞬間,屋內的女人芳香散去不少,墨上筠聞到草藥味和屬於他的味道。
一抬眼,便是閻天邢那張妖孽的臉。
頭上纏繞着白色的繃帶,俊臉上有多處的劃傷,但都無傷大雅,而是更添男人味兒,那狂野俊朗的感覺撲面而來。
氣場十足。
同樣的,閻天邢一低頭,便見到墨上筠的臉。
長的是極其漂亮的,但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令他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跟惹到她似的。
「失憶了?」
墨上筠冷着臉,沒有半點欣喜,而是冷冷地問道。
她用的是普通話。
哦……
頓了頓,閻天邢微垂下眼瞼,似是疑惑地問:「你是——」
話沒有說完。
下一刻,墨上筠就揪住他的衣領,把人往自己跟前一拉。
她不需要費多少勁,他們倆便挨得極近。
在站定的那一瞬,閻天邢微微低下頭來,只見她倏地眯眼,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宣告道:「記好了,我特麼是你媳婦兒。」
那毋容置疑的口吻,滿滿的囂張姿態,容不得半點否定。
強勢,霸道,狂傲。
然後,她吻住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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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發現【大神說】又可以用了。
我調了一下價格,你們提問時沒必要加價,反正回答個問題也不費勁。而且,回答的結果,也不一定讓你們滿意。
另外,我不唱歌。
不賣藝,也不賣身,謝謝昂。
【2】
明天墨墨生日,大概零點左右,瀟湘和書城都發紅包。
這是連載期間,墨墨最後一個生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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