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阮硯回答得一本正經的,墨上筠忍不住地想樂。
「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閻爺,咱們的友誼還能繼續嗎?」
「走到盡頭了。」阮硯答得很果斷,且決絕。
墨上筠驚訝地問:「就這麼點事兒?」
「嗯。」
阮硯應聲。
有些苦惱地想了一下,墨上筠無奈道:「可錢泫還在我手上。」
涼涼地看了她一眼,阮硯無所謂道:「你撕票吧。」
「……」
墨上筠樂不可支。
緩了會兒,墨上筠才收起笑容,認真地朝阮硯保證道:「放心,為了我們脆弱而單純的友誼,我不會說的。」
說完,墨上筠又樂了會兒,嘴角的弧度止不住地上揚。
「……」
阮硯不是很想回應這段脆弱的友誼。
過了片刻,為了讓這段脆弱的友誼堅固一點,墨上筠朝阮硯問道:「要不要我幫忙?」
阮硯的臉色終於有所好轉。
作為某人的女朋友,墨上筠儼然是不合格的。
她不僅沒有提前告訴閻天邢的想法,還給阮硯提了好些比較有趣的建議。
於是,吃完自熱米飯後的墨上筠,不僅沒有走,還跟阮硯坐在一起「探討」問題,一直「探討」到把阮硯背包里所有的零食都給吃完……
*
下午。
經過前兩周積累的經驗,這一次學員們下手的速度明顯要比以前快很多。
不少學員手裏都拿到旗幟,正在叢林裏找地方休息。
不過,想要拿到「赤色·旗幟」和「橙色·旗幟」實在有些困難,將目標放到這兩者身上的學員,卻依舊在忙活。
紀舟所負責範圍附近。
唐詩、宋詞、元曲三人蹲在隱蔽處,低聲交談着。
元曲偷偷朝紀舟所在範圍看了一眼,雖然他這麼看連帽子都看不到,但還是難以克制住這種想要將敵人行動掌控在手裏的心情。
宋詞將元曲扯下來,嘆了口氣,說:「別看了,他不會動的。」
「萬一動了呢?」元曲不放心地問。
宋詞道:「動了也不會發現我們的。」
「咳。」
唐詩出聲打斷他們在這個問題上的爭執。
不管紀舟有沒有動彈,他們都要在這裏將計劃給討論出來。
元曲苦惱地看了眼唐詩,「我們一定要拿這位教官的旗幟嗎?一個上午敢於送死的那麼多,還有倆直接被送去醫務室了,估計是沒戲了。小詩,我們可以不冒這個險的。」
唐詩眼珠子轉了轉。
她之所以執着於這裏,也不僅是因為紀舟守的旗,而是……
不過,不好跟宋詞和元曲說。
「有什麼不能冒險的?」宋詞瞪了元曲一眼,「小詩想在哪兒拿就在哪兒拿,不然我們幹嘛觀察那麼久?你要是想退縮的話,自己走好了。」
「我怎麼會退縮……」元曲嘀咕一聲,最後道,「好啦好啦,就這兒!去別的地方我還不同意呢!小詩詩,你慢慢想,不急,我們還有時間。」
唐詩眨了下眼,說:「我想要赤旗。」
「哈?」
宋詞和元曲齊齊出聲,眼睛和嘴巴不約而同地變大、變圓,表情完全一致。
「不,不行嗎?」
覺得這倆人表情過誇張,唐詩不免有些遲疑地問。
「不不不,可以!」宋詞趕緊說道。
「其他地方的旗幟肯定被拿走了,」元曲雙手握拳,道,「只能靠這裏的了!」
見兩人表現的如此堅定,唐詩不由得有些小心虛。
其實她拿什麼旗幟都行,而且放在紀舟身邊的旗幟,都不是差的……
不過兩人如此亢奮,她也不好掃興。
「你說吧,怎麼來。全聽你的!」元曲斬釘截鐵道。
「嗯!」
宋詞也在一旁認真地點頭。
不說他們現在手上「橙色旗幟」都是靠唐詩的主意才拿到的,就說他們的關係,怎麼着也得幫她一把。
而且,唐詩也很難這麼有鬥志的時候,他們要是不好好配合的話……還是人嗎?!
唐詩拿起隨手撿來的一根樹枝,往後退了幾步,在鬆軟的土地上開始繪製簡易的圖。
她首先標註出紀舟所在的地點,然後再在周圍畫了個圓圈,意思是陷阱所在的範圍。
這裏的詭雷和鐵貓夾實在有點多,但因為有很多無知的學員衝上去,所以歸類和鐵貓夾甚至一些其他的陷阱都被暴露出來了。
紀舟似乎覺得無所謂,所以並沒有重新去調整,任由其繼續暴露。
「雖然陷阱有點多,但我覺得大多數都已經暴露出來了。」唐詩說着,然後拿着樹枝,繼續在地上做標誌。
她將暴露出來的點,差不多都給畫了出來。
「陷阱不會安排的太密集,所以——」說到這兒,唐詩慢慢呼出口氣,緩解了下緊張的心情,然後加重語氣道,「有幾條線是肯定安全的。」
他們一直在周圍觀察,有什麼人過去觸動陷阱就記下來,不放過任何一個觀察的機會。
一開始基本都是去「送死」,因為紀舟處於最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加上旗幟色彩鮮明太過誘人以及他們沒跟紀舟接觸過、不知紀舟的深淺,所以最開始過來找的也比較多,但慢慢觸動陷阱的次數多了,勇於挑戰的就在減少。
到中午的時候,基本就只有「完全不知道狀況」以及「不信邪想要試一試」的去嘗試靠近紀舟了。
在一點之前,沒有一個人是可以靠近紀舟的,全部敗在了機關陷阱里。
而,到不久前——
終於有兩個人靠近了紀舟,只是幾招就被紀舟給打趴下了。
但這也間接證明,唐詩的猜想是正確的——確實因為陷阱暴露過多,導致有多條路線可以靠近紀舟。
現在唐詩要他們做的,就是去拖住紀舟一會兒,然後她藉此機會靠近,把旗幟給奪回來。
「我怎麼覺得,就算我們仨打一個都懸得很?」元曲仔細想了想,然後搖頭,「這個時候,哪怕言今朝或者墨上筠任何一個人在,也會輕鬆很多。」
唐詩笑了笑,然後道:「不用,你們把他拖住幾秒就行。」
「咋?」宋詞訝然地看她,狐疑地問,「這麼短的時間,你有把握嗎?」
不是他不願意相信唐詩,而是……這件事確實有一定的難度。
就剛剛靠近的一個學員,也算是比較厲害的了,但還是被紀舟一招就給撂倒。
尤其是,在旗幟附近,也安排有一些小陷阱,隨便耽擱幾秒的時間,就能被紀舟給抓住空隙,他們三個就算同一時間抵達,恐怕都懸。
「有。」唐詩點了點頭,道,「我們還有今天早上意外撿到的裝備。」
元曲一愣,問:「就那根繩子和爪子?」
「嗯啊。」
宋詞絞盡腦汁地想了想,最後道:「我們用繩子也綁不了他誒……」
唐詩驚訝地瞧着有如此智商的宋詞,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的意思是,」唐詩無奈地道,「繩子和鈎子,都是我自己用。」
說着,她朝旗幟所在方向看了一眼,但看的不是旗幟,而是旗幟上方的樹枝。
「這這這,這太危險了……」
元曲趕緊道,想要制止唐詩這危險的想法,同時朝宋詞求助。
「那就試試吧。」宋詞沒搭理元曲,而是看着唐詩點頭,說完,還抬手拍了拍唐詩纖瘦的肩膀,笑道,「沒事兒,摔殘了哥照顧你一輩子!」
元曲點了點頭,抬手拍着自己的胸口,附和道:「放心,還有我呢!」
「……我求你們想我點好的。」唐詩欲哭無淚。
她還想健健康康的過一輩子呢,怎麼就跟鐵定要摔殘一樣一樣兒?
「哈哈,沒事兒,你以後的嫂子不會介意的。」元曲在一旁笑得開懷。
眼瞅着他往後仰差點兒摔倒,宋詞趕緊揪住他的肩膀,把他給拉了回來。——元曲倒下倒是沒什麼關係,萬一撞到後面的灌木,沒準會把紀舟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沒辦法,現在敢向紀舟下手的學員太少了,所以他們一旦被發現,極有可能就沒法將注意力給甩開了。
見元曲好端端地坐回來了,唐詩沒來由地鬆了口氣。
她朝兩人招了招手,讓他們湊過來一些,打算趕緊將詳細的計劃給說完。
與此同時,原本正在看書的紀舟,倏地抬了抬眼瞼,朝三人藏匿的角落看了一眼。
差不多旁觀一天了,他們也應該有所行動了。
——不知道會採用怎樣的方式?
紀舟勾了勾唇,抬手將書翻開新的一頁。
------題外話------
道具:說好正常情況下很難找到我的呢?
瓶子:所以還可以誤打誤撞。
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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