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都爬不起來了?」
調侃的聲音,帶着輕鬆愉快的笑意。
就差沒有跟她們直接吹聲口哨了。
倒地的林琦等人,聽到熟悉的聲音,皆是抬起頭,納悶地朝前面看去。
只見站在不遠處的墨上筠,跟她們狼狽不堪的模樣相比,她簡直稱得上是從容自如,形成截然相反的對比。
一看到她坦然淡定的現身,以上半點污漬都沒有,林琦頓時怒火中燒,整個人就氣得不行。冷颼颼盯了墨上筠幾眼,林琦狠狠咬牙,強撐着從地上爬起來。
郁一潼和梁之瓊顯然也不想在墨上筠面前示弱,一個個地都從地上起身,站直身子,穩住,沉靜地盯着墨上筠。
秦蓮累得昏過去,什麼都沒聽到。
自從見到墨上筠那刻起,段子慕勾人的丹鳳眼裏便浮現出趣味笑意,明目張胆地看着墨上筠。明明是不可忽略的視線,可墨上筠一路走過來,卻連一個正眼都沒留給他。
不知怎的,段子慕唇角一勾,那抹試探和趣味,愈發地深起來。
他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墨上筠還視而不見——
真應該好好跟她說道說道。
不過,眼下儼然不是個好時機。
「墨墨!」
燕歸親熱而熟悉的呼喚聲,從右側方向傳來,深情款款。
幾人聞聲,循着方向看去,只見燕歸大搖大擺朝這邊走來,笑嘻嘻地朝墨上筠揮手,在他的眼裏,只有墨上筠這一抹身影,其他人都化作了空氣一般,入不了他的眼。
於他身後,站着婁蘭甜和白芃二人,兩人臉色鐵青,視線充滿敵意。
「怎麼掛的?」
墨上筠輕描淡寫一聲問,立即戳中了燕歸的死穴。
燕歸倏地被定在原地,渾身僵硬,在墨上筠的注視下,視線微微偏移,最後落到神色冷然的郁一潼身上。
注意到他的視線,墨上筠立即瞭然。
不過——
自幼學習格鬥的燕歸,雖然平時不認真,在她看來算個半吊子,但身手跟一般的軍人比,還是可以的。
倘若敗在郁一潼手裏……倒是該重估一下郁一潼的實力。
注意到墨上筠眉目間一閃而過的深思,燕歸放輕腳步靠近,笑呵呵地問,「墨墨,秦雪和尚元廷呢,情況怎麼樣了?」
聽他提起秦雪和尚元廷,除了段子慕,林琦、梁之瓊、郁一潼皆是一愣。
墨上筠跟秦雪、尚元廷,有什麼關係?
墨上筠抬起右手,修長纖細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略帶思量地想了想,半響,裝模作樣道,「這個嘛,不知道。」
林琦三人:「……」
段子慕沒來由失笑。
倒是燕歸,好奇地湊過去,興致勃勃地問,「咋了咋了,有什麼能說的嗎?」
墨上筠垂下眼帘,掃了眼左手戴着的腕錶,聳肩道:「先回去。」
燕歸眨眨眼,有些掃興。
一般來說,只要墨上筠說出這種話,就代表,她在轉移話題,並且不想將事情跟人說一遍。
悠悠然掃了林琦三人一眼,墨上筠扛着槍,轉過身,慢條斯理地走了。
林琦等人心裏稍有疑惑,縱然累得不行,可互看了幾眼後,默契決定跟上墨上筠和燕歸的步伐。
段子慕停在原地,垂眸看了眼倒地不起的秦蓮,眼底閃過抹寒意。他甚至沒去喊秦蓮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往回走時,一行人路過婁蘭甜和白芃。
婁蘭甜和白芃雖然已經犧牲,可心裏好奇秦雪和尚元廷跟墨上筠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還在原地等待秦雪和尚元廷回來。
一見到他們往回走,兩人的視線愈發凌厲起來,尤其是見段子慕和燕歸拋下秦蓮,跟墨上筠她們在一起,心裏斷定這兩人是「背叛者」,兩人神色里皆是憤怒和不滿。
「墨上筠,雪姐和尚哥在哪兒?」
眼見着墨上筠路過,婁蘭甜抬高聲音,冷聲朝墨上筠質問道。
墨上筠正巧從右側經過,婁蘭甜對準的是她的左耳,聽到這聲質問,墨上筠冷不丁皺起眉頭。
燕歸下意識盯緊她的左耳。
果不其然,墨上筠將扛肩上的自動步槍一收,放到了右手裏,繼而抬起左手,摸了摸頭盔下的左耳。
見此,燕歸眸色微深,眼底疑惑更甚,卻在不經意間掩去。
「大概,」墨上筠眼瞼一抬,神色慵懶,不掩譏諷之意,「惱羞成怒,不敢見人吧。」
裸的諷刺和嘲笑,讓婁蘭甜和白芃臉色變了變,眸色陰沉,眼神兇狠,充滿敵意。
「墨上筠,你——」白芃上前一步,憤怒地想跟墨上筠爭辯。
然,婁蘭甜卻及時拉住了她,制止她接下來的衝動行為。
眼下肯定不是跟墨上筠爭辯的好時機。
考核的事情,在考核時間內解決,可考核一結束,抓住不放斤斤計較的話,只會顯得她們小氣吧啦的,沒有認輸的勇氣。
倒不如問過秦雪和尚元廷,具體發生了什麼事,等以後有機會再制定對付墨上筠的辦法。
總而言之,考核還很長,不急於一時。
注意到婁蘭甜的動作,墨上筠意味深長地打量她一眼,繼而將左手往褲兜里一放,右肩扛着槍,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身後的五人,自覺地跟上步伐。
梁之瓊暗自握拳,看在墨上筠行為這麼霸氣、說話這麼解氣的份上,她就暫且不追究墨上筠不加入她們小組的事情了。
十分鐘後,秦雪和尚元廷趕了回來。
先前見到他們的身影,婁蘭甜和白芃的心情皆是一喜,可緊隨着,他們走近,見到不如先前那般乾淨從容的模樣後,心頓時涼了一大半。
在叢林裏活動,且要摸爬滾打進行戰鬥,時間久了,理所當然會有些狼狽。可秦雪和尚元廷不是這樣的。他們在行動的過程中,總能第一時間抓住敵方小組的弱點,常能極其體面地將敵人解決,並且效率是其他小組不能比擬的。
正因為這樣,她們才會由衷佩服這兩人,一聲哥一聲姐,叫的心甘情願。
可——
眼下的他們,多少有了點狼狽,作訓服上的褶皺、灰塵、泥土,以及微濕的頭髮,無一不證明他們追蹤墨上筠的時候,行動是有多艱難。
「雪姐,尚哥,墨上筠是不是耍陰招了?」婁蘭甜下意識想給兩人找台階下。
然而,秦雪卻沒踩着這個台階往下走。
「沒有。」
看了她一眼,秦雪面色冷若冰霜,一字一頓卻說得尤為肯定。
婁蘭甜一愣。
白芃輕輕蹙眉,有些好奇、有些不甘心,但注意到秦雪和尚元廷的臉色,沒敢問什麼。
「阿蓮呢?」秦雪問。
「那邊。」
婁蘭甜指了指不遠處的方向。
秦蓮已經醒了,不過得知自己「犧牲」的消息,加上組員拋棄自己全部走了,讓她的心情差到極致。
兩人本想安慰她幾句的,卻被她冷着臉後吼走了,兩人無奈,就跟她保持着一定距離。一方面是免得惹得她心煩,另一方面是不想看到秦蓮那張陰沉的臉。
說心裏話,她們若不是看在秦雪的份上,壓根不會想去理睬秦蓮。
畢竟,秦蓮的脾氣也好,行為作風也好,跟秦雪比起來,皆是天差地別。
「『犧牲』了?」
秦雪不經意間皺了下眉頭。
秦蓮情緒低落,她只能想到這一點。
「是的,被林琦打敗了。」婁蘭甜解釋道,「段子慕解決了梁之瓊和郁一潼,不過當時還剩點時間,林琦壓根沒有反抗能力,段子慕若是想的話,解決掉林琦應該不成問題。最終結果是,兩個小組都剩一個人,應該是平局。」
停頓了下,婁蘭甜又補充道:「還有,段子慕和燕歸這兩個,都跟着墨上筠她們一起走了,沒管秦蓮。」
秦雪看了看她。
婁蘭甜的話語裏,帶有不少主觀猜測,只能摘取部分信息來聽。
至於段子慕和燕歸跟着墨上筠走了……
想到墨上筠,秦雪眼底閃過抹不快。
她跟尚元廷兩個人,去追一個墨上筠,可墨上筠卻將他們帶到一個地形複雜的地方,然後消失了。
在那裏,他們有一段時間迷失了方向,加上灌木叢生、極難行走,他們花了點心思,才從那裏走出來。
可以說,是完全被墨上筠耍了。
------題外話------
從周一到現在,糟心事一大堆,瓶子算是蠻樂觀一人,前面三天一直在自我調節,今天中午遇到了蠻不講理的事,真特麼徹底爆發,一種想殺人的心情……
總而言之,事情還得處理,從明天起三更的承諾,只能保證儘量兌現,倘若有意外,瓶子會事先在評論區或是題外話里通知的。
繼續求個月票,瓶子咬牙拼了,不想掉出十名之外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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