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這麼個「身體不適」的副連長,林琦咬了咬牙,只得在墨上筠穿好鞋襪去洗漱的時候,幫忙整理好她的被褥。
她的速度很快,最起碼等墨上筠出來時,她已經將床鋪整理好了。
墨上筠走到書桌前吃飯。
一整天沒吃飯,墨上筠確實沒什麼力氣,老老實實將飯盒裏的飯菜全給解決了。
注意到她放下飯盒,林琦偷偷瞄了一眼,見到結果後,有點滿意地收回視線。
墨上筠洗了飯盒,找到一頂作訓帽戴上,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佯裝看書的林琦抽空問了句。
「鍛煉身體。」
墨上筠正了正帽子,爽快地回答。
林琦擰了擰眉,「不是說『身體不適』嗎?」
「嗯?」
墨上筠似笑非笑地看她。
「」
回過神來的林琦,氣呼呼地將書本給合上。
「氣急傷身」墨上筠優哉游哉地說着,抬手將門給拉開,出門前,又非常欠扁地補了個語氣詞,「吶。」
「」
林琦差點兒當場將書本給砸了。
艹。
出去了一個月,怎麼還這麼氣人?!
*
有段時間沒有恢復鍛煉,加上剛吃完飯,墨上筠並沒有劇烈運動,先是在二連訓練場溜達了一圈,跟連里的戰士們打個照面,然後滿懷好奇地去新兵連溜達了一拳,正好瞧見國慶開會,墨上筠興致勃勃地在後門敲了會兒,聽得快打盹後,識趣地溜走了。
離開新兵連,墨上筠又跑去找了下陳科敘了敘舊,一月沒見陳科一見她就老淚縱橫哦不,是氣急敗壞——因為墨上筠氣人的性子變本加厲,一進門就把能挑刺的都給挑了,句句話氣人,搞得陳科想順帶安慰她的心都沒了,恨不能一腳把她給踢出門。
偏偏,墨上筠臨走前還感慨了下自家二連的好,氣得陳科抬手一文件夾就砸了過去。
墨上筠輕輕鬆鬆避開,然後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回看着陳科,「陳連長,你這眼神——」
「」
陳科捶桌,卒。
墨上筠輕笑,拍拍手離開。
溜達來溜達去,一直到九點,墨上筠跑去炊事班蹭了倆饅頭吃,才終於——走向了訓練的道路。..
路很長。
她喜歡套餐訓練,一個來回,所有的訓練全部到位,只要事先安排多條路線後,以後就可以按照需要照着流程來,特別方便。
這一次她選擇的是兩個小時就能結束的路線。
但是,順着先前的路程走下來,墨上筠古怪的發現——這條路上有非常明顯的行動痕跡。
她一個多月沒走過這條路了,按理來說會雜草叢生,就算有以前留下來的痕跡,也不會太明顯,但這次走過,分明能見到剛踐踏的雜草,有些痕跡也就兩三天的時間。
還有更近的。
林琦?
她沒跟林琦說過這條路線。
還是,別人?
或者,路過?
各種可能性在腦海里閃過,墨上筠打着手電筒,順着痕跡一路前進,最後在往下的懸崖處停下了。
一直到這裏,都處於她的路線範圍。
這懸崖算不上多高,三四十米的距離,墨上筠在附近的一棵樹下放置了幾條繩子,順帶練習一下攀岩訓練。
她站在懸崖邊,停頓了幾秒,爾後手電筒在手裏轉了兩圈,徑直走向她先前放置繩子的樹。
樹旁有灌木,墨上筠撿了根枯木靠近,但枯木還沒派上用場,她的步伐就止住了。
得。
果真被人撿了個便宜。
灌木有一半被掃蕩光,視野明亮許多,樹下的繩索也不見蹤跡,但她的手電筒一晃,就見到被放到懸崖下的繩索。
原本的三根,現在就只剩一根。
應該是最新換上的。
墨上筠去檢查繩索綁住的樹,在綁住的那一塊發現很多的痕跡。
常用嗎?
勾了勾唇,墨上筠將手電筒綁在身上,然後檢查了下繩索的質量,直接爬下懸崖。
經常攀岩,加上熟悉地形,她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順利落到了懸崖下面。
墨上筠也不急,一路往前走,一路觀察着痕跡,最後慢悠悠地來到這條路線的終點。
——在瞥見篝火光線的時候,墨上筠第一時間將手電筒給關了。
她悄無聲息地靠近。
砰砰砰,咚咚咚。
人的四肢撞擊木樁的聲音,既有節奏感,在這樣寧靜的叢林裏無比明顯。
越走近,越清楚。
墨上筠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她在終點處放置了一個木人樁,用來一個人練習拳腳功夫的。
不常用,就是一時興起放在這兒而已。
沒想會被人發現。
墨上筠愈發感興趣了。
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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