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很是繁華,比如說用的杯子,清禾平時用的都是陶的,而她現在手中拿着的杯子是白玉杯,晶瑩剔透的很是好看,就連酒也是異域的珍果佳釀,說皇族之人就是活的比他們這些普通人好些。
清禾與夜逸之是東方無請來的客人,其實原本靖國的這位皇帝暗中找了很多所謂的能人,尤其是劍術上的高手,當聽到大虞的這位使者之後,幾乎沒有人所以敢過來,皇帝找高手這件事做得很低調,國內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但是東方無找劍客十分的高調,生怕人不知道。
於是清禾就看見了這位夥伴,一身黑衣很是幹練,東方無說這個劍客乃是相國夫人身側的隱衛,是相國用來保護夫人的,因為東方淚和他家公子有婚約,抱着私心,他也不想讓公主去了別家,所以就把自己精心栽培多年的隱衛獻給了東方無。
不過這隱衛的功夫與那位使者相比究竟如何,他們不得而知,他們只能靜觀其變。
東方無眾人坐在宮殿的左邊,而大虞的使者則是坐在右邊,兩國的面前皆有一片帷幔遮住,看的見人,卻看不清。
第一場比試是文試,如果只是簡單的寫詩作畫倒是顯得靖國無趣。
靖國的皇帝身側坐着一個男子,面容慘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可是那種氣質卻十分的儒雅,若不是皇家子嗣,又怎麼有這種氣質。
果不其然,靖國皇帝對着那個男子說道:「四皇子,那朕便出題了。」
四皇子沒說話,只是微微點頭,舉止很是禮貌。
「進來吧。」靖國皇帝說道,只見東方淚緩緩而來,那顆淚痣美極了,她穿着一身火紅的舞衣站在眾人面前微微行禮:「見過父王,各位使者大人。」
「開始吧。」
「是。」
語畢,只聽偌大的宮殿內突然間樂聲驟起,東方淚便站在中央緩緩而舞,與此同時宮女們紛紛拿來紙筆,那紙的長度正好是東方淚身高的三分之二長度,而這場比試的題目便是:「請將公主畫在這張紙上,必須是和公主一樣高的人。」
這紙比公主矮這麼多,如何才能將公主同等比例的畫上去呢?
「兩位比試者請作畫。」
東方無看着夜逸之,目光期待:「夜兄,靠你了!」
夜逸之沒說話,只是笑笑走了出去。
其實關於夜逸之會不會畫畫,清禾是不知道的,因為這些年來,她不曾見過夜逸之動過筆,但是清禾一點也不懷疑他,因為夜逸之這個人從來沒讓人失望過,沒有在清禾面前展現出來,並不代表他不會。
兩方人皆站在桌前,對方眉頭緊鎖,似乎是有些為難。
宮女將點好的香放模樣在桌上,靖國皇帝朗聲道:「時間是一炷香的時間。」
夜逸之看着東方淚,哪裏像是在比賽,簡直就像是看舞的看官,香都燒完一截了他都沒有動筆,而對方卻已經開始畫眉眼了。
清禾在帘子後面看的着急,東方無的手掌又握上張開,模樣也很焦急。
終於夜逸之開始提筆了,自打他提筆的那一刻,他便沒有抬起頭過,倒是對方,時不時的抬頭看東方淚的容貌姿態。
夜逸之在剛回寫字之時就已經會畫畫了,待他字寫的好的時候,畫便也練得爐火純青,那些年間,他一直和他的師傅住在山中,除了練功,他閒暇之時便去山間作畫,後來師父死了,他便很少再碰筆了,雖說再次拿起筆,手有些生疏,可是畢竟功夫在那,點上兩筆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又找回來。
香已經燒了大半,樂聲已經接近了尾聲,直到那香燒完後,兩方立刻停筆。
比賽完畢,宮女們將兩人的畫拿到靖國皇上面前看了一,只見靖國的皇帝突然間笑了起來,四皇子模樣有些難看,微微皺眉卻沒說半個字。
那人是按照靖國的皇帝要求,將東方淚按照一比一的比例畫了下來,可是那紙少了一截,所以下面也就少了一截,本來靖國皇帝的要求之中,就沒有要求一定要畫全身,只是說和公主一樣高,所以他這也算符合,再者說他的畫工極好,畫的像極了。
只可惜他遇到了夜逸之,他那麼長時間的觀察不是白看的,他找到了最合適的姿勢,將東方淚畫在了紙上,那畫上的東方淚微微彎下偏側的身子,一直手身上前方,而另一手落在身後,一隻腳微微向前,好似下一秒便會站起來一般,衣衫隨着舞蹈的動作隨意擺動,整幅畫十分的靈動,好似將東方淚刻在了上面一般,而她眼角的那顆淚痣,卻在對方的畫上消失了。
四皇子在所有人看完畫之後說道:「本王輸了,可是武試,本王肯定會贏。」
靖國皇帝沒有因為先前的勝利而驕傲,反倒是擔憂起來,大虞的這位使者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劍客,雖是大虞的人,但是在靖國卻也是聞名甚廣,只是一個隱衛的話,怕是不知道能否能贏。
他們必須兩場都贏下來,不然這比試根本沒意義。
武試的場地被轉移到了別處,空曠的場上,兩人一黑一白走上比試場,而皇帝與黃子則坐在不遠處觀看,聽聞有比武,宮內不少的妃子和宮女太監都圍在場外觀看,一來是看一場深宮中從未見過的比試,二來是看一看這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劍客究竟是何模樣。
本來清禾想着他們比試完便回去算了,可沒想到這皇宮內的條件多,必須全部比完了,才可以走,清禾無奈只好跟着去了比市場,他們是比試者,所以是可以進場內的。
他們在後面有些磨蹭,到的時候,兩人已經比試了起來。
與他們以往的打鬥不一樣,這次是點到即止,不傷性命的,所以算是一場很和平的比賽。
清禾站在夜逸之身側,兩人正好站在比市場的邊緣處,這來了,正好也來見見那可怕的劍客,究竟有多可怕。
兩人的動作都極快,普通人看着定然是眼花繚亂,但是在習武之人看來,卻是實打實的廝殺,這兩人哪裏是在比試,簡直是在拼命。
清禾不知道,那隱衛接了命令,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將這場比武拿下來,所以這場切磋就成了以命為砝碼的賭注。
夜逸之彎下身子在清禾耳邊說道:「你先在這站一會,我去跟東方無說一聲先回去了。」
清禾點頭。
看來夜逸之也覺得這場比武或許會出現麻煩,所以早點走倒是少惹麻煩,現在不走不知到時候又要拖到何時。
清禾看着台上比武的兩人,只覺得好似在哪見過一般,那白衣翩遷劍法凌厲的少年,究竟是那夢一場,還是被她忘掉的過去,思緒一下子就飄遠了。
就在思索之際,他聽到夜逸之大喊了一聲:「浮生!」她立刻抬頭只見銀光一閃刺痛了眼睛,一把斷劍朝她飛來。
台上的兩人皆是一愣,清禾眉頭微皺,只見身子一轉將那朝她飛來斷劍抓住。
夜逸之趕忙跑到她身側好好的檢查一番:「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清禾搖頭:「沒事。」隨而她轉頭望向面前的兩人,將手中的斷劍扔在地上說道:「勝負想必已經分了,兩位沒有必要在繼續下去了,不然可不好收場。」
黑衣隱衛聽後,臉色微變,默默的退了下去,只是那個白衣男子卻一直看着她,目光流轉見有霧氣瀰漫,他朝清禾走了過去,唇間顫抖,好似醞釀了良久,終於喚了一聲:「清禾。」
夜逸之見到那人微微皺眉,將清禾擋在身後,橫在兩人之間,冷漠一笑:「這個大人怕是認錯人了吧。」
「是你!」男人看向夜逸之後,眉頭微皺。
「好久不見啊!喬孟。」
喬孟見過夜逸之,只是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那日就是這樣,他將清禾囚禁在他的身邊,這一次喬孟又怎麼會讓舊事重,他急切的看向清禾:「清禾,跟我走。」
清禾微微皺眉,她覺得眼前這麼陌生的男人,讓她很難受,只要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的整顆心都是痛的,就連呼吸都帶着刺,難受極了。
清禾微微搖頭說道:「這位公子怕是認錯人了,我不是清禾,我是浮生,玉浮生。」
「什麼?」喬孟慌了神看着清禾。
只是夜逸之卻很驚訝,三年的時間,清禾的模樣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變化的,今日她又帶着面紗,喬孟竟然還是將她給認出來來。
喬孟望着清禾,目光悲戚,他自醒來之後,便一直苦苦尋她,三年內沒有間斷過,他走遍的整個大虞,山間角落,可誰能想到,她竟然躲在靖國,並且忘記了他,喬孟看着清禾的雙眼,卻愈發的悲傷:「清禾,你不是說過,讓我娶你的嗎?你怎麼就給忘了。」
清禾看着他,默默地搖頭,她只覺得頭好似被針刺了一樣的難受,整個帶脹脹的,好像被什麼東西捆住,她緊緊的拽着夜逸之的手,額前卻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汗水,對夜逸之說道:「我們走吧。」
「清禾。」喬孟想要去拽清禾,可是卻只拽到一片薄紗,一朵繡着半開的桃花的面紗出現在手上。
清禾見自己的面紗沒了,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個男人孤單的站在那裏,手中拿着她的面紗,目光緊跟着她,他的身上只有悲傷,無盡的哀傷,清禾不知為何心口卻痛的厲害,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看到這個陌生的男人心會這麼痛,好似被什麼揪着一樣的痛。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裏像是卡着什麼東西一般,難受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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