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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老是看我幹嘛!」
宋長河不斷地用異樣的目光盯着宋孤煙,這讓她有些惱羞成怒。
「你說呢?」宋長河指了指手錶。
說好的八點鐘出發,這都已經要中午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我哪裏知道會遇到這種事情啊。」宋孤煙橫了自己老爹一眼。
沒看出自己的老爹居然那么小氣,不就是怪了他兩次,這回輪到宋孤煙耽擱了,就開始耍性子。
「我就是好奇,平日不是冷冰冰的嘛,怎麼就這麼幫別人?」宋長河忍不住問道。
自家女兒的性子,宋長河還是很了解的,高冷不喜歡管閒事。對於宋孤煙來說,做好自己的事情,已經很不容易了。
「警察該做的事情。」宋孤煙懶得解釋。
宋長河沒接着詢問,花費了小半天幫着駱昕冉處理好事情。畢竟父女兩個和警察打交道,比駱昕冉熟悉得多。
駱昕冉孤單一人在異地,並不想把人給得罪死,思索之後選擇接受調解。以宋孤煙的性子來說,自然是更傾向把禿頭給送進監獄,不過駱昕冉才是當事人,她做什麼選擇,宋孤煙都應該理解。
其實對於宋孤煙而言,當看到駱昕冉那麼柔弱不堪的時候,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時候。不是誰生來就是冷冰冰,心總歸是熱的,只是被冰凍過,才慢慢變冷的。母親離世之後,父親沉浸在破案之中,尋找兇手,她和姑媽家一起生活。
哪怕宋長袖對她不錯,可總是有那麼些隔閡。
每逢夜晚,宋孤煙躲在被窩裏面的時候,和她見到駱昕冉的時候很相似:彷徨、無助,還有孤獨。
這大概就是宋孤煙選擇幫駱昕冉的原因吧。
不是每個姑娘,都能像宋孤煙這麼堅強。
互留了一下聯繫方式,就開車朝着下個地點駛去。
計劃被打亂了,父女兩也不糾結,開到哪裏就到哪裏。隨便停下來,還能夠找到些不錯的美味。沒有那麼緊湊的行程,多了些自駕游的輕鬆自由,少了很多急迫感。
離開滬城,穿過長江省,很快就進入到了桓省的地界。
滬城是金融中心,其地位不言而喻。而作為內鬥大省的長江省,依靠着活躍的鄉鎮企業和高端製造業,幾乎能夠和發達國家相媲美。
一進到桓省,就感受到這裏和滬城、長江省的不同。
高速公路兩側更多的是農田,零星散落住房看着有些破敗。最直觀的就是服務區,總覺得灰濛濛的,也不知道是打掃得不乾淨,還是因為空氣不行。
週遊胡吃海塞,很快就吃撐了。
環境不怎麼樣,可物價是真心便宜。兩人一狗的午飯錢,換到在滬城,就只夠買一人份的。
歷史上,桓省和長江省原本是一家的,就比如說清末統治階級自救運動中,桓省也有不少工業,軍械所和輪船招商局可是有重要的地位。
後來分而治之,幾個重要城市都劃歸給了長江省,桓省保留的幾座城市,競爭力不足。
桓省的教育和科技水平不低,985、211也有,高校不少,特別是在理工方面的研究水平相當不錯。桓省在歷史上注重文教,人才素質和基礎也是拿的出手的,千百年來出過不少人才。
桓省遲遲沒有發展起來,根本原因就是產業沒有發展起來,沒有產業當然留不住人,人才流失特別嚴重。在這個超級資本時代,強者越強,弱者越弱,想要趕超領先者,可能性非常渺茫。
想當年開放,桓省也算是先驅,都是寫入教材裏面的,別賦予了極大的含義。可家庭副業搞得好,卻比不過長江省百花齊放的鄉鎮小企業。農副產業,潛力始終是弱於工業的。
90年代江浙的經濟已經相當雄厚,以製造業為基礎,七十年代起步,八十年代積累,九十年代崛起,新世紀之後幾乎無法撼動。長江省很多成名的規模民企,都是從上世紀末發展起來,然後轉型成為龍頭老大。錯過了這個時間段,就很難再完成起步時期的資本積累。
這種產業的力量,桓省並不具備,也就不斷地錯過了發展時間。再加上桓省北部是農業區,這可是不能夠觸碰的紅線,根本無法承接來自長三角的製造業。
就和隔壁的南河省非常類似,這就是一種犧牲,全國一盤棋,保障的是糧食的自給自足。也正是因為紅線的存在,就算有投資商,也拿不到地建不了廠,寧可多跑點路,去西北那裏落戶。
這兩年桓省的經濟環境倒是好了不少,開始利用自然資源大力發展旅遊業,倒也算是一條不錯的路子。只是這條路,還沒有惠及更多的農民,使得廣大的農村地區看起來衰敗得多。
宋長河順路去看個人,就從這裏下了高速。
「還記不記得324大案?」
宋孤煙點了點頭。
324大案發生的時間比較久遠了,兇手是天賦型,完全沒有做好計劃和打算,每次犯罪都是臨時起意,可卻能夠把現場處理得乾乾淨淨。這人根本就沒有系統地學習過反偵察手段,卻讓不少刑警束手無策。最後成立了專案小組,由宋長河擔任組長。
正是兇手作案時多半是臨時起意,所以排查社會關係或者是走訪周邊群眾,並無所得。宋長河追查案子的時候,完全是硬鋼,通過現場留下不多的線索和流竄作案的路線,壓縮兇手的活動空間。
既然兇手不考慮什麼技巧,宋長河乾脆就靠着警察人多勢眾來硬碰硬,把兇手給堵在了郊區。
到了這,應該是一片大好的形勢,誰知道兇手準備了後招,導致一名警察犧牲。
路上都沒幾輛車,兩邊的小店也鮮有顧客。
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就留下老人孩子還在這片土地堅守。
宋長河平日裏面也比較忙,很久沒有來過了,回憶了幾次才找到路。
八月份正是農忙的時候,播下去的水稻需要人的照看。桓省這裏河流彌補,非常適合農作物生長,卻不是特別方便大型機械進入,施肥、鋤草、打藥殺蟲等複雜的活計還得靠人力。
車停在一處院子,大門緊鎖,看樣子人並不在家。
原本躲在屋檐下面打滾的土狗衝到了院門口,警惕地盯着來人,示威地吼叫了兩聲。要不是被拴住,說不定就衝過來咬人了。
土狗一身土黃色的皮毛,也就是週遊一半的大小,但卻非常彪悍。
農村裏面養看門狗,一般都得拴着,越是整天拴着,越是兇狠,見到陌生人會立刻發出警示。大概就是缺少自由,有了束縛,才會拼命撕咬,試圖掙脫那一根繩索。這或許並不是無能的憤怒,而是對於自由的渴望。
宋長河看到村頭的樹蔭下有幾個老頭在下棋,趕緊跑過去詢問這戶人家的情況。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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