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樊不知道僱主為什麼要殺人,也不在乎僱主到底是為了什麼。
對於他而言,這就是筆生意。
顧客花錢,他賣命。反正他的命不值錢,早就是閻王爺的了。
能夠多干一票,就能夠多幾分積蓄,家裏面的妻兒大概能夠過得更好一些吧。
況且,他也挺享受殺人的過程。
殺人是會產生慣性的,當然殺第一個人後,會彷徨、會無助、會憎恨自我,可此時,漠視生命的種子已經埋下。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之後,心裏面就沒有什麼障礙了,人命對於他們來說,和其它動物無異。
任樊就是這樣,本身就有狂暴症,不然也不會因為鄰居大晚上吵鬧,就動手殺人。開了個頭之後,後面幾條人命就變得那麼微不足道了。
既然殺豬能夠賣錢,那為什麼殺人不能夠賺錢呢?
本着這種心態,任樊就深潛到地下,開始了瘋狂作案。
任樊腦子很活絡,最喜歡的就是偵探影視劇,《東方快車謀殺案》、《七宗罪》等等,還日系的偵探小說。對於他而言,離奇的作案手法,會給他帶來靈感,也能夠滿足他內心嗜血的衝動。
貌似島國的殺人腦洞,更加合任樊的胃口。
「幫我泡桶泡麵,再加個滷蛋。」任樊刷新了下郵箱,並沒有新的郵件。
網管沉浸在吃雞無法自拔,隨口說道:「自己拿,自己泡,錢放吧枱。」
正是緊張時刻,就剩下五個人的決賽圈了,網管躲在樹叢裏面都不敢動彈,深怕被附近的伏地魔察覺到。
任樊覺得這殺人遊戲似乎挺有意思的,不過他沒啥空,要忙着賺錢。
黑網吧裏面環境比較惡劣,什麼氣味都有,不過相比較橋洞和垃圾場,這裏已經算是天堂了。
面才吃到一半,郵箱突然提示有了新郵件。
任樊擦了擦嘴角的湯汁,點了開來。
記下了時間地點和目標任務,任樊把郵件清理掉,把方便麵吃了個乾淨。
「不到一個小時,按一個小時計算啊~」網管神情有些萎靡。
決賽圈就剩兩人,就因為網管藥少,居然先被毒死了,讓他的心情很不好。
任樊面無表情,這人心態也太差了。
殺人,首先是要心態平和,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出手。一旦出手,必有一死。
反正任樊的命不值錢,早就該被審判的人。無外乎是在被抓住之前,多殺幾個人,好給妻兒留點錢而已。
任樊覺得挺對不起自己妻兒的,特別是經歷了那麼多之後,他覺得當初過於幼稚,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弄死那幾個人,還不會警察發覺。就是第一次,沒啥經驗,慌神了,才留下了很多那麼多線索。
夜色漸濃,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任樊看了看手錶,需要一些裝備才行。
……
董仙的屍體沒能告訴警方更多的線索,兇器也是極其常見的水果刀,想要從兇器入手,顯得非常有難度。
關鍵是董仙失蹤之後,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所以警方也不清楚他究竟去了哪裏,又是在哪裏和兇手相遇。
宋孤煙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現實的破案,絕不是影視劇、小說當中的個人英雄主義,很多時候有賴於一個專案組的思維發散。
靈感這東西,就像大姨媽,有的時候遲遲不來,有的時候來了一下收都收不住。姑娘的生理期有確定時間,可靈感木有,更無法大概地鎖定時間段。
人多了,思維擴散開來,互相交換和刺激靈感,能夠激盪起更多的想法。
「我覺得任樊已經逃離滬城了,不然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找不到線索啊?」夕瑤嘟着嘴說道。
這兩天跑東跑西的,夕瑤都沒有時間好好休息,心情極度地不美麗。
「我覺得可能還沒有走。」有一個同事分析道,「各個關卡路口都有通緝令,不管是哪種交通工具離開滬城,風險非常大。」
「我覺得他可能還藏在哪個我們沒有找過的地方……」
「還有什麼地方我們沒找過啊?都協調民政把各個能夠待人的地方給搜過一遍了!」有一個刑警抱怨道,「任樊沒找到,倒是幫助了不少流浪漢!」
「你們說,任樊還會作案嗎?」李明全冷不丁地問道。
「怎麼可能!那麼多人在抓他,他怎麼可能再露面呢?」
李明全解釋道:「從我們得到的資料來看,任樊現在是屬於職業殺手,而且他似乎也沒有任何潛逃的意思。」
「如果僱主還有什麼要求的話,他應該還會有所動作。」
宋孤煙微微地點了點頭,李明全提出的這個點,她倒是也想過,只是沒有想深。
畢竟對任樊的僱主的信息,警方是一無所知,自然是無法推演出那人的想法。
週遊對六組的頭腦風暴沒啥興趣,要不是李明全坐在那裏,他肯定是纏着這個老好人要雞腿吃。可惜了,鏟屎官就在李明全身邊,縱然週遊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溜達過去。
讓週遊搞死任樊,沒啥大問題,他絕對能夠咬得這傢伙生活不能自理。可要是讓週遊動腦子,他覺得還是睡覺更好一點。
反正除了吃的,已經很少有東西能夠讓週遊思考了。
作為一條警犬,就那麼墮落下去了。
宋孤煙提出了一個思路,不過很快就被大家給推翻了。想法很好,可實施性幾乎為零。
週遊撇了撇嘴,搞什麼發散性思維嘛,感覺宋孤煙這性子更適合單打獨鬥。
智商高,戰鬥力強,簡直就是無敵的配置嘛。
「嗡嗡~」
「嗡嗡~」
宋孤煙示意大家安靜一下,接了電話。
「局裏剛才接到消息,在灕江路口,有執勤的警察看到過任樊,剛才交通探頭的視頻也確認過了。」
「現在局裏讓我們六組去那裏追查,看看能不能堵住任樊!」
人出現了,就不用再發散思維了,週遊也能夠稍微安靜一會。
眯着眼睛,還沒有來得及睡着,週遊就被套上了訓導繩,然後十分粗暴地塞進了車。
「等等!」
「夕瑤,你去技術科,把發現任樊現身周邊的幾個探頭都找一找,看看他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夕瑤打了個哈欠:「真不用我跟着呀?」
「這不是還有一個人呢嘛。」宋孤煙笑着看了看李明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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