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頭破血流、斷胳膊斷腿的同事,宋孤煙傷得不算重。
坐在病床上,宋孤煙也在思考。
卡車是偷的,那個被警犬咬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司機也是個亡命之徒,收錢辦事。從他交代的情況來看,車輛是僱主安排的,任務也是臨時交辦的。
50萬,撞死一個人,在司機看來,是筆價格公道的買賣。只是他沒有想到,撞得是個警察,而且自己也沒有能夠逃離現場。
自己去寵物醫院完全是臨時起意,根本沒有和任何人說。對方能夠在那麼快時間安排一輛重卡,說明早就謀劃好了一切,就在附近等着她呢。
自己被盯了那麼久,卻絲毫沒有發覺,這是很不可思議的。
不是宋孤煙托大,憑藉她的實力,如果有人長時間盯梢,肯定是暴露些什麼。她一點沒有意識到,要麼是對方能力太強,要麼就是找到了一個非常不錯的偽裝身份。
真要是對方太強,宋孤煙也就認了,技不如人。可那麼強的實力,被派出來跟蹤,不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而如果是偽裝在自己身邊,那就是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了。對方能夠依靠情報策劃一次襲擊,也能夠再來一次。
宋孤煙覺得受傷,多半是自己警惕性不夠。有了這次的教訓,有了防備,想再來一次襲擊,難度是很大的。她不怎麼擔心自己,而是為對方的目的而頭疼。
報復和警告,前者說明不會輕易放棄,後者說明有一個更大的陰謀。
宋孤煙舔了舔嘴唇,滿眼精光,露出了一股極強的興趣。她還是更喜歡破案,那種抽絲剝繭,把隱藏在暗處的臭蟲捉出來,然後在太陽下碾死的感覺,非常爽。
唉~
週遊有一種當粑粑的操心,怎麼受了傷就不知道好好休息呢?連躺在病床上還在那裏想問題,其他警察不都在破着案子嘛,你那麼急切幹啥。
那麼大的市局,離了你不照樣運轉啊。
週遊一臉的嚴肅,跳上病床,壓在了宋孤煙身上。
「啊?」宋孤煙的思路被打斷了,一臉的蒙圈,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
把宋孤煙按倒在床上,週遊叫喚了一聲。
身體需要休息,別亂想了,躺下來!
宋孤煙有些明白拉布拉多的意思,想要把週遊趕到一邊去。
「豆奶粉,別鬧~」
「不然我要發火了啊!」
週遊哼唧了一聲,梗着個狗頭,把鏟屎官的威脅置若罔聞。
嘿,宋孤煙這暴脾氣!
「別以為這點傷,我就治不了你了啊!」宋孤煙瞪着週遊,一幅就要動手的樣子。
週遊昂起了狗頭:有本事打死我!
不識好人心!
宋孤煙當然知道拉布拉多的好意,只是她不習慣別人對她好而已。小的時候,宋長河很少在家,她經常在姑媽家住。雖然宋長袖是對她真心好,可畢竟不是自己的父母,寄人籬下讓她學會了不哭不鬧。
小孩子嘛,哭哭鬧鬧,才會得到大人的關注和疼愛。越是懂事,大人就覺得都那麼懂事了,自然就不用多加關注。
等到了警校裏面,很多男生都承受不了的訓練,宋孤煙都咬着牙堅持下來了。不是她有多大的魄力,而是哪怕她喊疼喊累,也不會有人來關心她,那還不如省點力氣。
突然被自家的警犬關心了,還特碼那麼有男友力,這讓宋孤煙實在是適應不了,有些哭笑不得。
「下去!!」
「豆!奶!粉!」
「好啦,聽你話。」
「別鬧了。」
宋孤煙剛開始態度還堅決,慢慢就緩和下來了。
週遊見鏟屎官乖乖躺了下來,幫着她把被子蓋好,刷一下從病床上跳到了椅子上面。就那麼盯着宋孤煙,一幅她不睡覺就不罷休的樣子。
宋孤煙覺得好笑,這拉布拉多認真起來,好像更加可愛了呀。
「行了,別這麼盯着我呀,不然我哪裏睡得着啊?」宋孤煙無奈地說道。
「汪~」週遊不樂意地叫喚了一聲。
這要是不盯着,哪裏知道她是不是睡覺了呀。
拉布拉多莫名地強勢了起來,宋孤煙還真有點無所適從。既然沒法好好揍拉布拉多一頓,宋孤煙還是決定乖乖閉上了眼。
過了一會,宋孤煙臉皮跳了一下,眯着眼睛看了看,又坐了起來。
這條傻狗,居然靠在椅子上面睡着了。
宋孤煙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看來豆奶粉是真的累了。保持着高度緊張的狀態,精力和體力消耗自然就大了。
宋孤煙下了床,把這二狗子抱上了床。
斜靠在椅子上面睡覺,對脊柱就是一種壓迫,睡醒了會非常難受。
看着待在床上開心地打呼嚕的豆奶粉,宋孤煙笑着搖了搖頭。
這點傷,才哪裏到哪裏呀。
額頭上那點傷,癒合了就好,過了點時間,自然就淡下去了。
宋孤煙這身體素質就是好,新陳代謝較常人要快一點。她是不信那些祛疤產品的,當初訓練的傷,不都看不出了嘛。
至於胳膊和大腿的那些淤青,那就更不是事情了。
警校訓練嘛,不受點傷哪裏練得出真功夫啊。宋孤煙的本事,也不是憑空來的,那可是一拳一腳練出來的。
宋孤煙覺得豆奶粉就是瞎操心,不過二狗子一片好意,她覺得收下來比較合適。
病房裏面響徹着淡淡的呼嚕聲,宋孤煙拿了張白紙,坐在椅子上面開始分析案情。
她人在醫院裏面,可消息來源充足。夕瑤正好在專案組,那頭實時的訊息,宋孤煙基本都收得到。
以現在的線索來看,矛頭是指向境外的販毒勢力,儘管沒有充足的證據,可大傢伙隱隱有這種感覺。特別是買兇殺人的那些資金賬戶,流動的手法和來源,非常像是境外勢力一貫的操作方式。
可宋孤煙就想不通了,那麼多次大型行動,境外勢力早就被掃除得一乾二淨。哪怕對方捲土重來,也不可能在那麼短時間裏面,布下那麼大一個局。最關鍵的是,得到那麼多警察的詳細行蹤,不是一個盤踞多年的組織,是很難得到那麼準確的訊息。
筆在手裏面轉悠着,宋孤煙歪着腦袋,非常困惑。
一時間想不明白也沒事,等回了警局,到一線去看看,說不定能夠找到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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