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短尾蝮和一群奶狗是對峙狀態。
奶狗以數量取勝,不過因為面對未知的事物,比較沒有底氣,只能夠通過圍攻來獲得優勢。短尾蝮則有毒液在手,儘管不佔據先手優勢,可是反手更為厲害。
週遊的突然出現就直接打破了兩方的對峙,小奶狗們準備一擁而上,而短尾蝮則是對準了其中一隻奶狗作為自己的目標,想要把毒牙當中的液體注入目標的體內。
短尾蝮猛地發力,朝着目標撲了過去。
就閃着寒光的毒牙就要碰到幼犬的時候,短尾蝮只覺得尾部有了一個強大的壓力,無法前進分毫。
目標就在眼前,自己卻身不由己,如果短尾蝮能夠說話,絕對會唱上一曲「風蕭蕭兮易水寒」。
週遊猛衝過去,一口咬住了短尾蝮的尾巴,拖着短尾蝮就離開了狗群。
老話常說打蛇要打七寸,可是週遊現在的狀態連蛇的七寸在哪裏都找不到,更別說力量不夠的問題了。
所以把這條毒蛇拖走,是解決幼犬安全問題的最佳辦法。
只是週遊沒有想到,睡了一個冬天的短尾蝮味道真的是足夠熏人。通過口腔和鼻孔鑽進來的味道充滿了腥氣,還有泥土味、霉味、濕氣混雜在一起,週遊覺得想吐。
四個月的拉布拉多還是萌萌噠,可是面對一條三十多公分的蛇來說,已經是一個巨人了。
短尾蝮被拖行着,苦不堪言,多次想要利用肌肉扭頭攻擊週遊。
週遊可是知道自己叼着的不是沒有反抗能力的雞腿,而是可能致死的毒蛇,所以時刻在防備着短尾蝮的反擊。通過毫無規律的變速和轉彎,把短尾蝮顛得七葷八素,根本無法集中力量進行反擊。
這些手段最多也就是暫緩短尾蝮的動作而已,畢竟它最大的武器是通過毒牙發射的毒液,只要是毒液還在,它危險程度就不會降低。
在自己沒有能力去清楚威脅的時候,必須要藉助外在的力量。週遊當然清楚這點,所以拖着短尾蝮就朝着訓導員那邊跑。
不過在男性為主的訓導員當中,女訓導員是頗受照顧的。不過宋孤煙也就是業餘水平,少說多聽,也能夠漲漲見識。
有姑娘在場,男訓導員也不好開帶顏色的玩笑,只能聊聊基地的近況,發發牢騷。
宋孤煙突然看到豆奶粉叼着什麼朝着自己這裏狂奔,心裏面閃過了一絲疑惑。剛才她發現豆奶粉躲起來睡覺的時候,只是過去幫他穿上了背帶,也沒有打擾小狗睡覺。
在她的印象裏面,豆奶粉一直都是懶洋洋的,像是這種拼命的衝刺是從沒有出現過的。
「蛇,狗叼着蛇!」另一位女訓導員眼尖,頓時大叫了起來。
訓導員們也是一陣小騷動,幾個男訓導員這個時候就站了起來。
週遊可是一秒鐘都不敢停留,奮力地奔跑,深怕蛇反應過來,到時候可能自己就得了。
宋孤煙一時之間也辨認不出豆奶粉嘴巴裏面叼着的是什麼,只是覺得心裏面沒底。
「棍子!找個棍子!」有一個男訓導員焦急地喊道。
這麼多人呢,已經有人通過蛇的外形判斷出有毒了。
訓練場上面除了必要的訓練設備,雜七雜八的東西早就被清理掉了,就是怕警犬訓練的時候磕磕碰碰容易受傷。
訓導員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手的武器,面對週遊叼來的短尾蝮,也是一陣雞飛狗跳。
週遊快速地略過人群,鬆開嘴之後又加速脫離,不帶走任何一片雲彩。
短尾蝮七葷八素,稍微清醒了一下之後,卻發現自己還是處於包圍圈裏面,而且遠遠要比一群幼犬更加高大。
「打蛇打七寸!棍子朝着它七寸打!」
「七寸,誰告訴我七寸在哪裏啊?」
「……」
週遊確實高估了這一幫訓導員的能力,一條小蛇把他們也是搞得措手不及。
最後還是宋孤煙挺身而出,眼疾手快用一個超級大的鐵皮桶把蛇給蓋住了。這個鐵皮桶平時是廚房用來拎水的,也不知道是誰搓到了訓練場來,丟在這裏也沒記得還回去。
等到有人拿着木棍跑過來的時候,危機已經暫時解除了。
一群訓導員把目光集中到了拉布拉多的身上。
週遊剛才跑了那麼長的一段路,現在還躲在一邊喘氣,被那麼多人看着,頓時覺得情況不對。
我勒個去!這幫傢伙不會是誤會了吧?
這條蛇可不是我弄過來的,明明就是你們的小狗逗弄的,要不是我,可能就有一隻警犬殉職了好不好!
「豆奶粉是不是太調皮了,居然甩了條毒蛇過來!」
「這還叫調皮啊,這是謀財害命好吧」
「小狗哪裏認識蛇啊,可能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吧?」
「……」
畢竟沒有出什麼大事,大部分訓導員對豆奶粉還是很包容的。小狗和小孩是不一樣的,他們無法開口說話,要是訓導員脾氣暴躁的話,根本是不可能訓練出合格的警犬的。
可是宋孤煙覺得豆奶粉的行為實在是太危險了,先不說毒蛇會不會給訓導員帶來意外,就說豆奶粉拖行短尾蝮的時候,萬一被咬了可怎麼辦!
對於幼犬不良的行為要即使呵斥糾正,讓幼犬知道以後不能再犯。宋孤煙牢記訓犬當中最基本的手段,瞪着眼睛就朝着週遊呵斥了兩聲。
週遊嗤之以鼻,並不想理她!
真的是不識好人狗心!
如果不是週遊挺身而出,可能就有小狗被毒蛇咬了。本來就是訓導員們忽視了危險,最後反倒是怪週遊瞎玩!
呵呵!
幸好週遊不能說話,不然還真想把訓導員挨個訓斥一頓!
宋孤煙見豆奶粉一副不搭理的模樣,心裏面的火氣就蹭蹭地漲起來了。特別是豆奶粉懶洋洋的樣子,讓她有一種孺子不可教也的感覺。
「你就不能夠有點精氣神嗎?」宋孤煙大聲地質問道。
「整天偷懶,你是在浪費你的天賦!」
宋孤煙想想就來氣,那麼多人覺得豆奶粉不可能成為一條優秀的警犬。可是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宋孤煙覺得豆奶粉是非常聰明的,只是體質遜色一些。
可是體質是可以改善的,只要方法得當,完全可以提升。
週遊覺得宋孤煙完全就是借題發揮,自己本來就是被誤會的,已經很委屈了,她還嘮嘮叨叨那麼多,簡直了!
週遊也懶得聽宋孤煙的絮叨,扭過身子小步跑到了一邊。
宋孤煙覺得自己平時太慣着豆奶粉了,幹什麼總是寵着,現在想要教訓教訓,豆奶粉都是不屑一顧的!
正當宋孤煙準備採取雷霆措施的時候,就看到陳東宇走了過來。
陳東宇在一二三訓練的時候,目光時不時地朝着宋孤煙這邊撇過來,所以了解事情的始末。
蛇根本就不是週遊弄過來的,而是他從一群幼犬當中搶出來的。
宋孤煙聽着陳東宇的描述,全程是一臉的差異。
就算知道豆奶粉聰明,也不可能聰明到這個份上吧?
訓導員們聽着陳東宇的解釋,自然是不願意相信。小拉布拉多不可能見過蛇,當然也就不知道蛇的危險性。
如果真的是像陳東宇所說的那樣,拉布拉多豈不是救了很多幼犬?
陳東宇見不少訓導員根本不相信自己,還有人猜測是因為他喜歡宋孤煙,才找理由幫着豆奶粉開脫。
陳東宇解釋不清楚,頓時就着急了:「訓練場不是有監控探頭嘛!你們要是不信,去保衛處看一下不就行了!」
宋孤煙其實心裏面也覺得陳東宇的解釋不靠譜,不過她是最想知道豆奶粉有沒有闖禍的人。
幾個訓導員匆匆趕來,保衛處的大叔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聽着只是想要調閱一下訓練場剛才的視頻,也不是什麼機密的地方,二話不說就把位置讓了出來。
宋孤煙從幾個監控視頻當中找到了角度最合適的那個,把進度條快速地定位到事情發生的時間段。
滬城這邊沿河靠江,河流網密佈,在訓練基地也有一條連接外面河網的小池塘。短尾蝮也不知道是迷了路還是怎麼着,就爬到了幼犬的訓練場地。
小狗們從來都沒有見過蛇,所以就一擁而上。
短尾蝮見那麼多小狗圍聚過來,立刻就豎起了起來,擺出一副進攻的姿態。小狗們不懂面前是什麼樣的動物,不過短尾蝮的示威還是能夠看懂的,所以就形成了兩方對峙的局勢。
而這個時候的豆奶粉,才剛剛被小狗們的叫聲吵醒。
監控視頻看到這裏,在場的訓導員都明白,短尾蝮的出現和豆奶粉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宋孤煙也知道,自己應該是錯怪了豆奶粉了。一想到剛才還大聲地斥責豆奶粉,她就覺得很窘迫。
監控視頻還沒有結束。
豆奶粉發覺小狗們圍攻的是一條蛇之後,立刻就警覺了起來。後面就有它單槍匹馬沖入狗群,咬住短尾蝮就狂奔,直到把蛇甩到訓導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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