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尖叫僅讓月沉的動作停頓了一秒,緊接着,刀繼續往下落,決絕的狠辣!
寒鐵般的刀映出他冷漠堅毅的面容。
不知道一個人為什麼能狠到這種地步,是他忠誠的屬性太強,還是……
他本身也很譴責自己的這種困擾她的行為,自我厭棄控制不住她的情感?
月沉動作唰一下那麼快,她根本阻止不了……
金光一閃,咣當一聲,刀掉落在地,月沉抿了抿唇,臉部線條更加繃緊,渾身散發着深重的寒氣,刺傷別人……
包括她。
百里綠綰一愣,才明顯鬆了口氣,虛脫般彎了彎腰。
下一刻心又驀然抽緊了,龍澤——
她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去,月沉又撿起地上的刀,再次猛力一揮——
「你住手!」百里綠綰厲聲喝道。
這次她終於有時間阻止他。
「你這是在幹什麼,我沒有讓你自殘,誰給你自作主張的權利了?」
百里綠綰狠狠瞪着月沉,臉上滿是掩不住的怒氣。
她盡全力吼出來的這些話,幾乎是費了她最大的力氣,胸腔震動不已,喊完之後她都感覺聲嘶力竭了,喘息不已。
怒吼迴蕩在安靜的夜色里……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動作還沒引來學院的人,百里綠綰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發現了隱約的金光,應該是龍澤祭出了防護罩。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那麼周全。
月沉還單膝跪着,但沒有再撿起刀,臉色冰冷深寒,沉默片刻。
「屬下做了不該做的事,理應受罰。」
他面無表情地一字一頓開口,仿佛他碰了她是多大一件錯事,連他自己都覺得他罪當誅。
百里綠綰也有點回過神了,理智一點點回歸,抿着唇冷冷看着他。
「既然知道你做錯了,還敢不聽我指令,擅自做決定一錯再錯?」
她冷厲地質問,姿態怒然冰冷,氣勢渾然蓋過他。
月沉抿唇不語。
「剛才是你救我情急之下的無心舉動,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你亦不需自責,只是下次再有保護疏忽還有不聽指令的情況出現,你就可以回南琉國找爹爹領罰了。」
她說:「你是爹爹的人,儘管爹爹派你來保護我,我還是沒有處理你的權力,我只能選擇不要你,所以再有下一次,你就可以走了。」
她說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她說他根本不是她的人,就是只是一個普通的暗衛。可以隨隨便便換掉……
月沉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感覺,心臟一抽一抽密密麻麻的尖銳疼痛,痛得他臉色都煞白了,眼神卻有些奇異。
是在痛,又仿佛是自嘲……
心臟傳來碎裂的聲響,月沉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叫心痛的感覺。
他以為之前看着她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已經算是心痛了,沒想到,現在的心痛才更強烈,強烈千百倍千萬倍。
強烈到他支撐不下去。
強撐的冷漠很快就要破裂。
月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雖然沒受傷,但是看上去卻莫名的虛弱。
「是,大小姐,屬下謹聽教誨。」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4.016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