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直奔櫻火火山而去。
櫻火火山下,寸草不生,荒蕪破敗。
一望千里儘是乾裂色,天地易改。
「龍澤……」
百里綠綰的嘴唇也開始乾裂,蒼茫猩紅的視線看着一夜間完全不同了的景色,眼裏似是要滴下一滴血淚,卻又沒有滴下。
像絕望的困獸尋找起來。
南宮棹歌本來還想勸,但看到鷹二話不說跟百里綠綰一起瘋,幫她找起來的時候,怔了怔,最後也跟着一起找了起來。
三個人,在白茫茫,要陰沉不陰沉,要晴朗不晴朗的天空下找了起來。
從最遠的地方,一路往櫻火火山推進。
一開始,鷹隔一段時間就會詢問百里綠綰的進展,百里綠綰還會應一兩句。
可是越靠近火山口,百里綠綰就越發沉默。
到了最後,已經仿佛隔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般。
站在火山口旁邊,溫度依然灼熱,卻不知道是被何種力量壓制了,火山沒有再一次爆發。
百里綠綰不聲不響,不言不語。
抬頭看着天際。
鷹站在百里綠綰三步以外,前世今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百里綠綰。
心裏,濃重的不安、不詳。
南宮棹歌站在鷹的旁邊,看着百里綠綰和鷹的臉色,更加不敢說話。
百里綠綰抬頭看着茫茫的天際……
昨夜龍澤衝上來擋在她身前,身體化龍到一半轟然消失的時候,她就暈過去了。
可是現在,眼前卻仿佛出現了她暈過去之後的畫面。
龍澤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她送到千里之外,而自己,卻在天雷和岩漿之下被熔化……
眼裏那滴搖搖欲墜已久的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
果然是血紅色的。
「綠……」南宮棹歌嚇了一跳,抬腳就要上前查看百里綠綰的情況,被鷹一把拉住。
南宮棹歌焦急而擔憂地想說什麼,卻被鷹的手掌握住了嘴。
鷹的目光一沉到底,仿佛井裏倒映出的一隅月光。
沒有出路。
……
那天百里綠綰流下那滴眼淚之後就暈倒過去,鷹沉默地將她背回客棧。
第二天醒來,一模一樣的情景,百里綠綰再次衝出去尋找龍澤。
無果而歸,留下血淚,暈倒,被鷹送回客棧。
第三天,繼續醒來,衝出去尋找……
像陷入了一場偏執的循環,明明那麼荒唐,可鷹還是陪着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陪着她。
整整三個月。
客棧的老闆和來來往往的住客都已對三人印象深刻,這三個人好像是瘋子一樣,每天都衝出去在火山地帶徘徊,又背着昏迷的女人回來。
到了三個月後,客棧老闆都忍不住了,敲開了房門,有些畏懼又有些驚恐地勸他們離開。
真怕他們是精神失常的瘋子。
錢都可以不收了,只要他們離開。
他們荒唐的舉動已經傳出了百里遠,引起了許多人的恐慌,現在其他人都不太敢到他店裏住了。
那時候百里綠綰還沒有醒過來,開啟新一天的重複,鷹面對面色惶恐的客棧老闆,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4.02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