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人鬆散的衝過來,場面挺嚇人。
趙凌峰下意識擋住未婚妻坐的奧迪車,他和沈浩一樣,不會讓別人傷害到自己的愛人親人。
躲在車裏的幾個女孩花容失色,唯獨趙美美還算淡定。
一百多人,若撒在深山老林,沈浩一個人輕鬆送他們上西天,可今天情況特殊,沈浩和趙凌峰都不敢放手一搏,怕刺激對方向車裏的女孩們下手,何況有幾人腰裏鼓鼓囊囊,像揣着槍。
家世勢均力敵,誰今晚吃虧,只要不是死掉或變成殘廢,事後多半得在自家長輩壓制下忍氣吞聲。
危急關頭,沈浩挺身而出,如虎入羊群,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慘叫此起彼伏,趙凌峰的髮小們看呆了。
常聽趙凌峰說沈浩多牛叉。
以前不以為然,今天親眼所見,着實震撼人心。
這尼瑪擱古代,絕對是趙雲趙子龍那種級數的猛人。
原本得意洋洋的馮勇不禁愣住,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快如鬼魅的沈浩已出現他面前,掐住他脖頸,高聲道:「讓你的人住手,否則我要你命。」
「要我命?」馮勇反問完放聲大笑,這話趙凌峰沒資格說,趙凌峰一個跟班如此大言不慚,可笑至極。ql
無知者無畏。
「別殺我,你敢動我一指頭,你的家人朋友都得跟着倒霉,不信的話,你問問趙凌峰我有沒有這能耐。」馮勇無比自信威脅沈浩,不過百餘漢子見他受制於沈浩,都停下手,不敢妄動。
「是嗎?」
沈浩獰笑,鋒芒畢露,甩手一記響亮耳光,把馮勇打懵,緩了緩,吐出口血,還有兩顆槽牙。
「打的好!」錢輝扯開嗓子發泄心中的快意。
「給我散開,把車也挪開,別擋路,誰不聽我的,我就抽姓馮的嘴巴子。」沈浩霸氣環顧馮勇的人。
百餘人猶猶豫豫散開,有人挪車,也有人躍躍欲試想救下馮勇,不過沈浩剛才表現的太生猛,搞得這些人畏首畏尾,下不了決心。
「你敢打我?」馮勇吃驚而憤怒的瞪着沈浩,咬牙切齒道:「難道你不認識我?趙凌峰沒跟你提過我?」
「別扯沒用的,叫你的人滾開,不然我掐斷你脖子。」沈浩猜到這人身份家世不一般,但凜然無懼。
比狠,沒人能狠過這牲口。
再說了,事已至此,怕有屁用。
馮勇不信沈浩敢弄死他,梗着脖子瞪着沈浩,好似在說你掐死爺吧,沈浩冷笑,掐住馮勇脖子的手一點一點收緊。
馮勇的臉逐漸漲紅,窒息感越來越強,他的自信一點點崩坍,眼底的恐懼越來越濃,他清晰感受到沈浩身上迸發的殺意。
這傢伙什麼人?
此時馮勇才開始在意沈浩這人。
趙凌峰看着沈浩,有些焦慮、擔憂,沈浩今天這麼做,狠狠得罪了馮勇,以後會有大麻煩。
錢輝雖說看馮勇這麼狼狽挺解氣,但也為沈浩擔心。
隨着沈浩不斷加力,馮勇面目扭曲,像離開水的魚一般張大嘴吸氣,卻吸不進去,瀕臨死亡的感覺令他崩潰,慌忙擺手,示意手下退開。
「原來你也怕死啊。」沈浩戲虐一笑,扭頭對趙凌峰道:「你們先走,我跟這位馮大少再嘮嘮。」
趙凌峰緩緩搖頭,只吩咐幾個發小開車送女孩們回家,趙美美想下車,被沈浩的眼神制止,只好幽幽怨怨離開。
趙凌峰等人不走,沈浩沒再催促,心想就算馮勇背景牛逼的很,想必沒膽子真把趙凌峰這夥人弄個非死即殘。
「今天到此為止,如果不服,你沖我來,我奉陪到底。」沈浩說着話鬆開馮勇,退到趙凌峰身邊。
差點窒息的馮勇劇烈喘息許久,緩過來後覺得自己遭遇奇恥大辱,不管不顧從想攙扶他的漢子腰間拔出手槍,對準沈浩。
事發突然,人們措手不及愣在原地。
馮勇幾個狐朋狗友清楚趙凌峰這幫人的底子,明爭暗鬥小打小鬧,沒什麼,老一輩兒會睜隻眼閉隻眼,搞出人命可沒法收場。
已完全喪失理智的馮勇哪管這些,恨不得將沈浩碎屍萬段,瘋狂吼叫着你去死吧,就要摟扳機。
千鈞一髮。
沈浩面不改色,類似的情況,他遇到很多次,次次化險為夷,馮勇摟住扳機時,這牲口貌似不怎麼使力的一個箭步跨出三米,伸手抓住馮勇手中的仿六四,大拇指順勢壓住擊錘。
摟不動扳機的馮勇微微愣神之際,沈浩抬腿把這貨踹飛出去,單手迅速揉搓,仿六四化為零件,丁零噹啷落在路面,與此同時,飛跌出去的馮勇,砰地一聲頭先着地,抽搐兩下不動彈了,接着七竅慢慢滲出血。
沈浩不禁皺眉。
馮勇的人瞧着馮勇這模樣,面面相覷,有點懵。
馮勇的狐朋狗友慢慢圍攏過去,有人蹲下,小心翼翼探鼻息,旋即驚叫一聲:「馮少沒氣了!」
死了?
在場的人包括沈浩全傻眼。
沒人想到馮勇今晚會死翹翹。
趙凌峰快步走到馮勇屍體邊,蹲下,再探鼻息,然後摸脈搏聽心跳,確實死了,這下麻煩了。
驚疑不定的錢輝湊上來,小聲問:「真死了?」
神情無比凝重的趙凌峰艱難點頭,馮勇,根正苗紅的馮家第四代,家族底蘊比他們趙家深厚一些。
這傢伙就這麼死掉,後果不堪設想。
心中叫苦的趙凌峰從未像現在這麼焦躁不安。
旁邊,錢輝神色連變,曾無數次幻想弄死馮勇,當馮勇死在面前這刻,他不知所措了,扭頭去看僅僅顯露意外的沈浩,不知該喜該憂。
深夜,京城最火的酒吧門口卻呈現詭異的寂靜,不用趙凌峰錢輝等人多說,沈浩明白自己闖下大禍。
別人以為他僅僅顯露意外是無知者無畏。
其實是習慣命運戲弄的一種麻煩,意外已發生,後悔、害怕沒什麼用。
「沈浩是正當防衛,誰想仗勢坑我未來妹夫,趙家絕不答應。」趙凌峰說着話緩緩站直,面目猙獰環顧馮勇的人。
趙凌峰這麼一說,錢輝等人緩過勁兒,都大聲附和,馮勇身亡,馮勇的狐朋狗友全面無人色,有的慌慌張張打電話,有的悄不蔫兒開溜。
警察很快趕到。
雙方涉事的人被帶回區分局。
沈浩再一次進局子,但這次他深知與以往不同,做完筆錄,就被關入看守所,十天後被保釋。
保釋不等於無罪釋放。
高牆電網大鐵門外,趙凌峰帶着一幫發小,走到沈浩面前,無比愧疚道:「沈浩,苦了你了。」
沈浩灑脫笑了下,道:「我吃的苦多了,這不算啥。」
「我找過幾個名律師還有法學教授,從現場監控視頻分析,你屬於正當防衛,最多是防衛過當,因為那時候馮勇正要開槍,可馮家施壓之下,最終怎麼定罪怎麼判,不好說,你能被保釋出來,也是美美去求老爺子的結果。」趙凌峰說完黯然嘆氣。
整件事因他趙凌峰而起,受累的卻是沈浩,更無奈的是,由於面臨牢獄之災的人不是他,趙家上下並不着急,或者說不願為了沈浩跟馮家撕破臉死磕。
「你有你的難處,我懂。」沈浩輕拍趙凌峰肩膀,自己倒霉,怨不得別人,想到趙美美為了他去求最不願見的人,心裏暖暖的,很感動。
趙凌峰道:「馮勇死了,就算你真被判了重刑,馮家也不會善罷甘休,老馮家現在恨不得你死,我也死,最好整個趙家都完蛋,所以你先不要回學校,以免馮家找你麻煩,我給你安排了個住處。」
沈浩搖頭,淡然道:「我還是回學校吧,如果被判刑,就再也不是北大學生了,得珍惜這為數不多的日子。」
趙凌峰無言以對,替沈浩心酸。
錢輝動容道:「沈浩,你永遠是我們的兄弟。」
「永遠是兄弟。」石景山高爾夫俱樂部幕後老闆王源也豪邁表態,帶動其他人爭先恐後喊出這句話。
沈浩欣慰一笑,有失必有得,失手弄死馮勇,反被趙凌峰這圈子真正接納,意味着他有足夠資本在京城紮下根基,前提是扛過這次危機。
還是太弱。
沈浩心裏瀰漫淡淡悲哀。
面對強權,一身本領幾乎沒有用處,只能聽天由命,此時此刻,沈浩像當年渴望得到金錢一樣渴望握住權勢。
心緒波瀾起伏的沈浩隨眾人上車。
吃過午飯,趙凌峰親自開車把沈浩送回北大,沈浩給趙美美發了條信息,獨自漫步在未名湖畔,舉目四顧,心曠神怡。
自己能在這裏呆多久?
沈浩暗暗發問。
「老公,我好想你。」柔媚充滿愛憐的聲音令不少人側目,沈浩笑了,慢慢轉身,任由趙美美撲進他懷中。
「我也想你。」沈浩輕撫趙美美肩背,心情不再沉重,大難來臨,一個美到極致的女人仍深深愛着你,不離不棄,此生足矣。
「你放心,我哥說你不會有事。」趙美美仰起小臉很認真道,哥哥從來沒騙過她,所以對哥哥說的每句話,她深信不疑。
沈浩自然不會拆穿趙凌峰這善意謊言,並極力配合,說他已經沒事,不想懷裏的女人再為他憂心。
不明內情的趙美美喜笑顏開,沈浩好,她心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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