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李子雄,天大的笑話。
哪怕人們從李子雄口中得知口出狂言的傢伙,是三年前失手打死馮勇的沈浩,依然笑意輕蔑。
因為馮勇的死,他們對沈浩這名字有那麼點印象,但僅此而已,沒啥背景只是跟走下坡路的趙家扯上點關係的沈浩,在他們眼中始終是微不足道的小蝦米。
小蝦米叫板華夏年輕一代中的第一人,豈不可笑?
「無知者無畏。」有人面帶譏誚感慨,把沈浩當成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有人拍胸脯嚷嚷,要替李子雄玩死沈浩。
李家老僕人看着飛揚跋扈的紈絝們,眼底浮現一抹憂色,誰無知無畏,一戰之後才有定論。
市區,五環邊,本色集團總部大樓,多部門組成的調查組氣勢洶洶闖入,查封所有賬冊和財務部電腦,並對董事會主席柳莞進行訊問。
調查組人員除了問一些偷稅漏稅金融犯罪惡意做空股市的問題,還去揭柳莞那不堪回的陳年舊事。
「有真憑實據,你們就抓我,沒有的話,請你們馬上離開。」被激怒的柳莞拍着桌子喝斥對方。
「柳莞小姐,您有義務配合我們調查,也請注意態度。」訊問柳莞的中年男人面沉似水,官威十足。
「別人怎麼對我,我怎麼對別人。」柳莞冷冷睨一眼中年人,強壓火氣,靠住大班椅,點燃一支大衛杜夫香煙,自顧自抽煙,再不說話。
「你這種態度,適得其反,我辦過的人,個個有頭有臉,該栽的還是栽了,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長着張囧字臉的中年男人肅然審視穿着職業裝的柳莞。qztbsp;&bsp;&bsp;女富火,尚未掌握有力證據的調查組有所顧忌,暫時撤走,本色集團出事的消息不脛而走,股價暴跌,損失慘重。
入夜,柳莞收到一條短訊:黃光宇就是栽在我手裏,我要卯足勁查你,十拿九穩,你如果懂得配合,可能還有化險為夷的辦法,今晚十點,金霖酒店房詳談,來與不來,你自己決定。
「混蛋!」
柳莞氣的臉色鐵青,猛摔手機,在屋裏來回踱步十多分鐘,冷靜下來,開始琢磨誰要整她。
同一時間,趙小寶也在焦慮,就這一兩天,公司上市受阻,最麻煩的是,投入巨資的多個項目因各種莫須有的問題被勒令暫停。
停一天,損失幾百萬。
一直停下去,無異於十幾個億打水漂。
更離奇的是,沈浩大學同學王耀祖,眼看要通過渣打銀行的面試,獲得一份年薪二十萬的工作,警察突然沖入面試辦公室,在三名面試官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撲倒從王耀祖,並從王耀祖身上搜出一小袋白色粉末,俗稱五號。
王耀祖懵了,意識到美好人生可能就此毀掉,奮力掙扎,大喊冤枉,而面試官們面面相覷後,慶幸警察及時現身。
堵在外邊圍觀的人,或震驚,或惋惜,或幸災樂禍,陪着王耀祖來參加面試的秦奮不知所措。
「秦奮,我是冤枉的,那東西不是我的,你要幫我,幫我。」王耀祖衝着秦奮歇斯底里哭訴、哀求。
寒門難出貴子。
山里娃更難出人頭地。
考入北大的王耀祖,稱之為幸運兒,不為過,即將有能力改變自己和家人的命運時,生這種事,失去的不只是一份好工作,還可能被學校開除,甚至鋃鐺入獄,承受比貧窮更可怕的苦難。
秦奮知道王耀祖多麼不容易,熱心腸的他也急,急的快哭出來,奈何家境比王耀祖好很多的他仍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沒法與強權和法律抗爭,唯一能做的,就是緊握拳頭,雙眼含淚,看着王耀祖被拖走。
各種突狀況很快被沈浩知曉。
鬧哄哄的ktv包房裏,沈浩看完下屬給他的信息,沒心情再呆下去,晚飯後,高凌飛約他唱歌,盛情難卻,來了才現,人不少,小富二代邢斌,剛進市局刑偵口的南飛飛,還有餘小燕,小學時候不起眼一姑娘,如今出落的又白又美,空乘專業畢業,飛東航西京到申城這條線。
這幾位又都帶着各自的哥們兒閨蜜,男男女女總共十幾號,實際上,今天余小燕過生日,原本沒沈浩什麼事兒,飯後,略微喝高的高凌飛非要介紹個北大光華管理學院的才子給眾人認識,人們不信,他就死纏爛打把沈浩喊來。
失聯多年的小學同學,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聚一塊,不是裝逼,就是顯擺,尤其暗戀余小燕的南飛飛,借着點酒勁兒胡吹亂侃,好似市局沒有不給他面子的,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兒。
也就高凌飛相對穩重內斂一些。
沈浩一瞧這情形,尋思着喝幾杯酒,走個過場,儘快閃人。
偏偏單身的余小燕一見沈浩,心如鹿撞,熱乎的不得了,南飛飛為之鬱悶,故意拉上朋友灌沈浩,想玩車輪戰,把沈浩放倒出醜。
恰好這節骨眼,沈浩得知京城已風起雲湧,喝盡杯中酒,起身道:「實在對不住,我還有事兒,得走了。」
「酒還沒怎么喝,咋能走呢?」南飛飛不依不饒拉住沈浩胳膊。
「來日方長,有時間再喝。」沈浩笑着扯開南飛飛的手,作勢要走。
「要走也行,但得把這些酒全喝了,不然就是不給我面子。」南飛飛說着話拿過幾個空杯子,全倒滿高度數的洋酒,最後一杯,烈酒不夠,南飛飛乾脆拿起紅酒,摻了進去,明擺着刁難沈浩。
「飛飛,別這樣,耗子人家真有事兒。」高凌飛趕緊勸渾身酒氣的南飛飛,畢竟沈浩是他叫來的,他不能由着南飛飛亂來。
「沒你的事兒,一邊坐着去。」南飛飛不耐煩的將高凌飛推回沙,高凌飛還想勸,反被南飛飛一眼瞪的不敢吱聲。
上小學那會南飛飛就是班裏的刺兒頭,很多人怕他,如今,不喝酒還好,喝了酒,照樣沒人敢惹。
「耗子,是爺們兒就痛快點喝,不喝,我真火。」南飛飛拉下臉逼迫沈浩,包房裏大多數人則抱以看熱鬧的心態,笑呵呵旁觀。
余小燕察覺南飛飛針對沈浩是因為她,不知如何是好。
「飛飛,你喝多了,今晚別再喝了,一會兒回家的時候,讓他們送送你,我先走了。」沈浩漫不經心拍拍男飛飛肩膀,又朝高凌飛笑了下,繞過茶几,往外走。
南飛飛錯愕,沒想到沈浩真敢不給他面子,旋即反應過來,怒不可遏,操起個空酒瓶,要追。
高凌飛眼疾手快,攔腰抱住男飛飛,幾乎要打起來,其他人沒法再瞧熱鬧,都湊過來攔着南飛飛。
被眾人攔住的南飛飛,頗不甘心,沖沈浩吼:「操,姓沈的,以後攤上事兒,別來找老子。」
南飛飛的叫囂,沈浩置若罔聞,不緊不慢走出包房,沒多看南飛飛哪怕半眼,好歹是同學,犯不上計較。
再者,此時的沈浩沒興趣把時間浪費在一個自以為是的裝逼貨身上,出了ktv,鑽進奔馳g,驅車回家。
…………………………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
北大,號學生公寓樓,宿舍,吳波秦奮愁眉不展,王耀祖涉毒被抓,已經在學校里傳開。
案子一旦定性,校方絕對第一時間開除王耀祖,更嚴重的是,王耀祖要被判刑,雖然持有的量少,刑期不會過三年,可即便是三個月,也將影響王耀祖一輩子。
「吳波,你是本地人,你爸怎麼說也是個身家上億的老闆,倒是想想辦法呀。」秦奮焦急催促吳波。
吳波嘆氣,苦着臉道:「耀祖要是欠幾百萬高利貸,被人追殺,我二話不說,馬上回家拿錢,可眼下這個事,我爸插不上手,只能找個好律師,儘量使法院那邊判的輕點。」
秦奮帶着哭腔道:「耀祖啥樣的人,你我心裏有數,他絕對是冤枉的,有人要害他啊,吳波,你一定要幫他。」
「秦奮,我的心情跟你一樣。」吳波垂頭喪氣,使勁瞪眼,把眼淚瞪回去,呢喃:「要是老大在就好了,他一定有辦法。」
「老大」秦奮眼睛一亮,道:「找趙美美。」
「對呀!」吳波猛拍大腿站起來。
兩人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匆匆離開宿舍,吳波通過女友蘇麗,找到趙美美,講述王耀祖的遭遇。
趙美美蹙眉,這三年,全家人都非常低調,儘量不出面干預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又不能不管,眼下老爸在國外陪媽咪,只能找哥哥幫忙。
拿定主意的趙美美打哥哥手機,結果不在服務區,等幾分鐘再打,還不在服務區,心裏嘀咕:「難道哥哥出任務啦?」
趙美美聯繫不上趙凌峰,便幫不上什麼忙,至於趙家其他人,沒誰把她當回事,除非有一天她真成為李家的媳婦。
吳波秦奮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蘇麗盯着手機屏幕,道:「人是昨天被抓的,不可能這一兩天就定罪,先放放這事兒,班主任來信息,讓咱們趕緊去體育館。」
趙美美、吳波、秦奮一下想起來,上午十點半,在體育館進行迎校慶合唱比賽的第一次登台綵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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