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的大街上,銀灰色的布加迪威龍跑車成為一道快移動的風景線,惹得眾多路人舉起手機拍照。
西京的好車不少,且逐年增多,奔馳寶馬已泛濫的很難吸引眼球,但人們頭一次見布加迪威龍。
兩千五百萬起步的級跑車,帶給路人強烈的視覺衝擊,純銀灰色車身在燈光映襯下,很炫很拉風,個別小女生為之一驚一乍,乃至尖叫。
級跑車的魅力非同尋常。
說白了,何嘗不是金錢的魅力。
引人矚目的布加迪威龍最終緩緩停在王朝夜總會門前,一些看到這一幕的小女生暗暗惋惜。
王朝,曾是王力的產業。
樓不高,只有五層,濃郁的北歐風格和絢麗的大理石外表,賦予這棟樓高大上的氣質,乍一看像座奢華酒店,實際上,是男人們都懂的那種會所,但並非是個男人就能進來,三五個人,想在王朝玩好玩嗨,沒兩三萬下不來。
本地人的說法,王朝是西京的天上人間。
走入王朝的男人,在女人看來,自然不是什麼好男人。
王朝會所,氣派門廊下的門迎看着緩緩停下的布加迪威龍,微微一愣,忘了必要的禮儀:走上去幫忙開車門。
沈浩推開車門,下車,這輛布加迪威龍是師兄留在別墅里的,等於是給他的,今天第一次開出來,沒想到走哪都有人圍着拍照,挺煩。
「石頭在嗎?」沈浩問門迎。
門迎下意識瞥了眼不遠處那輛白色巔峰創世加長版路虎攬勝,慌忙點頭,石頭哥的座駕在,人多半也在。
沈浩不再多說,徑直往裏走。
本想敬告沈浩門廊下不許停車的門迎,欲言又止,開幾千萬的跑車,稱呼石頭哥為石頭,這樣的人,絕逼大有來頭,還是睜隻眼閉隻眼為妙。
王朝內部依然富麗堂皇,電動旋轉玻璃門內的兩排兔女郎依然高挑性感,但今時今日的王朝已不屬於王力。
去年,石頭接替王力,入主王朝,王朝開啟一個新的時代,更,更香艷,更具誘惑力。
沈浩踩着紅毯,走過一對對彎腰問好的「兔女郎」,來到大堂中央,砰地一聲,仿佛禮炮鳴放,五彩閃光紙屑從大堂頂棚紛紛揚揚飄落,整的像婚禮現場,「埋伏」起來的王朝工作人員隨之湧出,其中一半是性感制服的公主公關,又稱「紅粉軍團」,其中不少是洋妞。
「歡迎沈少。」
兩三百人齊刷刷彎腰呼喊。
沈浩啞然失笑,這歡迎儀式真夠特別。
這時候,紅粉軍團一分為二,石頭帶着幾十號彪悍小弟從女人堆兒中間走出來,派頭十足。
「耗子,你終於回來了。」石頭笑意盎然迎向沈浩,意氣風。
「你小子挺厲害,短短三年混成這樣,前無古人,後邊也不一定有來者。」沈浩笑着調侃石頭。
「別埋汰我了,跟你這個趙家未來女婿比,我差遠了。」石頭謙虛的同時也調侃沈浩,無心之言,卻令身後個別小弟面露不屑,看樣子十有把沈浩視為靠女人過風光日子的小白臉。
對於石頭的玩笑話,沈浩一笑置之。
「走,咱倆今天好好喝一場,不醉不罷休。」石頭很熱情摟住沈浩肩膀放聲嚷嚷,豪氣迸,很有大哥范兒。qztbsp;&bsp;&bsp;為了接待沈浩,王朝今晚不營業。
最大最豪華的包房內,石頭沈浩並肩坐着,兩邊作陪的是石頭的心腹和紅粉軍團里最漂亮的女孩。
三張大理石茶几上,擺滿名貴洋酒,紅粉軍團里最漂亮這些女孩在王朝見慣土豪揮金如土,此時仍暗暗咋舌,光是這些酒,王朝進貨價得幾十萬,若是按照賣給客人的價格算,又要翻幾番。
女孩們心驚之餘偷眼打量沈浩,一個能讓石頭哥搞這麼大場面接待的男人,一定非同尋常。
「耗子,你瞅瞅,妹子們都在瞄你呢,你這長相,走哪都吃香,今晚就讓她們給你鋪床,當肉墊子,你慢慢玩。」石頭說笑着指了指王朝的十幾個當紅頭牌,這些妹子也不扭捏,或嬌笑,或歡呼。
石頭的小弟們跟着起鬨。
沈浩似笑非笑,坦然自若。
「你們給我聽好了,記住了,耗子,沈浩,我小,最好最好的兄弟,當初是他把我引薦給力哥,才有了今天的我,你們要像尊重我一樣,尊重他,懂嗎?」石頭摟着沈浩肩膀環顧不怒自威環顧心腹小弟。
忠於石頭這幫亡命徒痛快點頭,其實沒誰把石頭這話當回事,對於不了解沈浩的他們而言,沈浩哪能同石頭相提並論。
「沈少,我敬你。」石頭手底下最能打的悍將大龍沖沈浩舉了舉酒杯,仰頭幹了,嘖嘖嘴,又對沈浩說:「聽石頭哥說,沈少你是三年前的全省高考狀元。」
沈浩輕笑,說了聲「是。」
「佩服,佩服,我最佩服學霸,能讀北大的,都是這個。」大龍沖沈浩豎大拇指,貌似極為仰慕,實則打心眼裏瞧不上沈浩。
書呆子,小白臉。
石頭這些小弟對沈浩的判斷。
酒過三巡,石頭心血來潮,強拉沈浩合唱那他百聽不厭的《真英雄》,其他人興奮叫好。
兄弟的盛情難卻,沈浩只好接過麥克風,清了清嗓子,和石頭並肩站在大屏幕前,隨着旋律高歌。
醉臥於沙場,聽吶喊的沙啞。
笑看人世間,火樹銀花。
數叱咤風雲,不過道道傷疤。
成王敗寇,一念之差。
快刀斬亂麻,金戈伴鐵馬。
若是真英雄,怎會怕。
石頭唱歌一般,光靠吼,而沈浩卻能用自己的聲音,把歌的意境烘托到極致,仿佛就是歌詞描述的那個踩着累累屍骨君臨天下的強者。
唱到後半段,石頭收聲,怔怔瞧沈浩,以前覺得這《真英雄》是為他量身打造,此刻聲情並茂唱歌的沈浩似乎比他更貼近歌名。
耗子,可惜了。
不讀北大,或許是一方梟雄。
心中感觸頗多的石頭暗自替沈浩惋惜。
沈浩一曲唱罷,偌大包房鴉雀無聲,若非石頭率先鼓掌,其他人不知要失神回味多久,掌聲消散,沈浩石頭坐回到沙上,兩人再次乾杯,飲盡杯中酒的沈浩跟石頭提及表哥沈軍那事。
「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石頭撓着頭尷尬苦笑。
「也怪我表哥,以前他從不去我們家,他如果常去,哪會搞成這樣。」沈浩說着話回想當年,他們一家三口在舊院住受窮受苦,親戚們唯恐避之不及,尤其大伯那邊,幾乎跟他們斷絕關係。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那耗子你說,這事兒怎麼解決,我聽你的,就是讓我登門道歉,負荊請罪,我也做的到。」石頭很認真拍胸脯。
「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表哥不亂來,哪會有後來的事兒,被你狠狠收拾一次,或許能吃一塹長一智,不過那兩百萬」
「已經知道是你表哥,我哪能再要錢。」
石頭不等沈浩說完,迫不及待表態,陪在一旁的鐵蛋兒神色不自然了,他哥斷條胳膊,雖然不是沈軍弄斷的,但不敢找薛灝明算賬的他,只能遷怒於沈軍,再者,石頭之前承諾,收到錢全給他哥倆。
兩百萬。
不是小數目。
足以改變一個貧困之家的命運。
現在石頭替他哥倆做主,說不要就不要,他心有不甘,倒不是對石頭這個大哥不滿,而是覺得突然冒出來的沈浩壞他好事。
「鐵蛋兒,你哥的醫藥費,公司這邊墊付,等你哥出院,光華街那家洗浴中心由他坐鎮,除了年薪,還有乾股分紅,一年收入三十萬不成問題,你覺得怎麼樣?」石頭轉臉問鐵蛋兒。
「石頭哥,甭管啥,我都聽你的。」幫着哥哥忙活一場沒攤上半點好處的鐵蛋兒話說的漂亮,心裏不是個滋味。
「這事兒就這麼結了,來,都走一個。」石頭豪邁舉杯,陪着他和沈浩的人,無論男女跟着舉杯。
石頭只和沈浩碰杯,說聲我幹了,仰起頭,一飲而盡,今天他高興,高興和沈浩相聚,更高興沈浩能親身感受他今非昔比。
乾杯後的沈浩凝視石頭,意味深長道:「石頭,今天我來,主要想跟你說一些心裏話,可能這些話你會反感,但無論如何我必須得說,因為三年前跟你爸媽保證過,不會讓你出事兒。」
石頭佯裝不樂意,指了指自己鼻子,對沈浩道:「當我是兄弟,就別婆婆媽媽,咱倆之間,沒有不能說的話。」
「好,那我直說了」沈浩微微一笑,道:「看你這麼風光,我很欣慰,但也替你擔心,道上混,撈偏門,無可厚非,可有些事,不能做絕,有些東西,絕對不能沾,一旦沾上,很難回頭,害人害己,趁現在還能收手,趕緊收手。」
石頭勉強笑了下,抽着煙道:「耗子,我有我的想法,有我的目標,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你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不可能不出事。」
「操,就算你是石頭哥小,也沒資格說教石頭哥,別他媽蹬鼻子上臉太把自己當回事兒!」鐵蛋兒猛拍茶几瞪沈浩,趁機泄對沈浩的不滿。
沈浩皺眉,緩緩轉臉,冷眼瞧鐵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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