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開除學籍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沈浩上完下午第一節課,在餐廳傷人的事兒已在班裏傳開,很多人,尤其女生,以一種惋惜憐憫的眼神瞧他。
打架,傷人,被開除的份兒大。
寒窗苦讀十幾年,考入復旦讀研,太不容易,因一時衝動被開除,屬實可惜,命運得隨之改變。
人們或惋惜或感慨之際,在皇冠假日酒店,撞見過白亮向沈浩卑微低頭的王燕,偷眼打量沈浩。
全班這麼多人,唯獨她認為沈浩不會出事。
「多可惜呀。」坐王燕身邊的女生小聲嘟囔,沈浩這樣的氣質型俊男,總能獲得女生的好感與同情。
「放心,咱們的校草不會有事。」王燕漫不經心笑了下,班裏女生私下給沈浩起了個綽號,校草。
「為什麼?」為沈浩擔憂的女生詫異問。
「我的直覺告訴我的。」王燕以直覺為由,敷衍對方。
憂心忡忡的女生聽了王燕的話,不以為然撇嘴。
「你說你,怎麼能打架呢,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這道理你不懂?這下好了,自毀前程。」肖笠湊到沈浩身邊大聲嚷嚷,偌大階梯教室,迴蕩着他的聲音,貌似痛心疾,實則硬忍着不讓自己笑出來。
沈浩笑而不語,屁大點事兒,哪能毀掉他的前程,真被開除,也沒什麼,何況軍方秘密部門肯定監控着復旦這邊,一有風吹草動,必然有所反應,是走是留,最終的決定權由他掌握。
上課鈴響。
肖笠拍了拍沈浩肩膀,裝模作樣嘆口氣,正要回到座位上,幾個警察趕在講課教授之前,步入教室。
「沈志澤,在嗎?」帶隊的警察不怒自威環顧在座的男女,
「這兒呢!」沈浩在上百雙眼睛注視下起身站直,坦然自若,類似情形,他遭遇多次,幾近麻木。
「你涉嫌傷人,請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帶隊的警察道出來意,肖笠掩嘴,不讓自己笑出來。
沈浩微微一笑,點頭,收拾書本,跟着警察離開教室,在座的男女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聽說挨打那人肋骨骨折,這已經屬於輕傷害,對方不和解的話,最多能判刑一年,最少拘留半個月,不管是哪種結果,都是人生難以抹去的污點。」有人小聲分析沈浩接下來面臨的嚴峻情況。
無論判刑,還是拘留,對於老老實實啃書本積累出人頭地資本的學生而言,都是難以承受的災難。
在一塊兒上課的三個班,百餘人,僅王燕一人覺得沈浩不會有事兒。
教學樓外,沈浩鑽入警用麵包車,按照要求,坐在最後一排座椅上,哐一聲……車門關閉。
坐在沈浩身邊的警察,瞥了眼車窗外的氣派教學樓,對沈浩道:「在復旦王牌專業讀研,多好的前途,一衝動,十幾年的努力白費了,我都替你可惜,我們儘量去調解,若你能和受害人達成賠償和解,我們省事,你也還有一丁點挽回的希望。」
沈浩沒吱聲。
好意為沈浩着想的警察,瞅着沈浩貌似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徹底無語。
警車駛出復旦,很快返回五角場派出所,沈浩被帶入一間辦公室,先做筆錄,然後跟受害人家屬協商。
所謂的受害者家屬,是挨打那青年的叔叔,一個禿頂中年人。
「我可以賠償十萬,只想知道,誰指使你侄兒針對我。」沈浩一開口驚呆受害人的叔叔,負責調解的警察亦面露驚容。
打斷一根肋骨,賠十萬,不是一般的大方。
「你後半句說啥,我,我不懂。」
「二十萬。」
對方話音剛落,沈浩直接加價十萬,不帶眨眼,仿佛加的錢,不是十萬,是十塊,受害人的叔叔興奮搓手。
「還覺得少?人不可以太貪心。」沈浩冷眼凝視猶豫不決的禿頂中年人,有些事,拿錢能解決最好,大家都方便,可這不意味沈浩願意當冤大頭,他有的是手段,獲取想要知道的信息。
今天生的事很蹊蹺,沈浩用屁股都能想到,絕非表面呈現的這麼簡單,八成有人針對他,說難聽點,就是想害他。
「我,我得問問我侄兒什麼意思。」禿頂男人說着話擺弄手機撥號,之後走出房間,跟他那在醫院裏躺着的侄兒通話。
「二十萬……你小子太……」負責調解的警察搖頭苦笑,不知該怎麼說沈浩,太敗家?太大方?太沒腦子?
錢是人家的,愛怎麼花,怎麼花。
警察心裏唏噓。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叔侄倆接受沈浩的提議,賠償二十萬,就不再追究,並將實情相告。
沈浩當即取二十萬現金,交給禿頂男人,他不怕被騙,叔侄倆敢騙他,他會讓他們連本帶利一塊兒吐出來。
輕傷害案件,以調解為主,俗稱私了,調解成功,意味着警察的職責盡到,不會過問事情背後有什麼隱情。
拿了錢的禿頂中年人樂呵呵帶沈浩去醫院,畢竟派出所不是暢所欲言的地兒。
同一時間,復旦對沈浩在旦苑食府打架傷人事件作出處理,開除學籍,通報全校,以正校風校紀。
傍晚,沈浩回到學校,看到宿舍樓前報欄上貼着的處罰通告,冷冷一笑,心說:「趙明哲做的夠絕。」
經過對受傷青年的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已弄清楚,那個青年確實骨折了,但不是他打的,是為方便碰瓷,自己弄斷的,作為職業碰瓷人員,這麼做不稀奇,就在昨晚,通過中間人,接了今天這單活。
得到二十萬人民幣的叔侄倆,出賣了中間人,沈浩順藤摸瓜,從中間人那逼問出幕後黑手。
趙明哲。
海歸博士,教授。
校團委的一把手。
如此下作卑鄙,沈浩並不意外,愛情,能把壞女人變得溫柔體貼,也能使正人君子無惡不作。
進出宿舍樓的人,大多以異樣眼神瞅沈浩,個別幾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沈浩是復旦近幾年第一個因打架被開除的研究生,必然引全校震動。
「那就是沈志澤。」
「挺好一小伙,籃球打的棒,可惜嘍。」
「衝動是魔鬼,咱得引以為鑑。」
人們的議論聲,逃不過沈浩的耳朵,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的他,壓根不在意旁人怎麼說、怎麼看。
站在陽台上給家裏打電話的肖笠,瞥見沈浩駐足樓下報欄前,不禁皺眉,沈浩安然無恙回來,巴望沈浩被判刑或被拘留的肖笠,難免失望。
「媽,我有事兒,先不說了。」肖笠匆忙掛斷電話,奔出宿舍,往樓下跑,剛出樓門,就遇上迎面而來的沈浩。
「這幾天跟你住習慣了,你要是離開,哥這心裏肯定空落落的,哎。」肖笠裝腔作勢悲嘆一聲。
沈浩笑意深沉道:「看在你這麼牽掛我的份兒上,我一定留在復旦。」
「能不離開,最好。」肖笠嘴上這麼說,心裏笑沈浩無知,開除學籍,還想留在復旦,做夢呢?
其他人也認為沈浩在自我安慰。
沈浩走入宿舍樓。
肖笠洋洋得意,哼着歌,去體育館打籃球,偶遇白亮,受過刺激的白亮雖然照舊翹課,但大多數時候乖乖呆在學校,玩網遊、打籃球、游泳、健身忙的不亦樂乎,最近又看上個妹子,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
「白少,牛逼!」
肖笠見白亮投中個三分球,扯開嗓子喝彩,生怕白亮聽不出是他的聲音,即使這樣,白亮還是沒正眼瞧他。
一些觀戰的人暗笑肖笠自作多情。
肖笠對此視而不見,繼續充當白亮忠實擁躉,時不時喝彩叫好,甚至旁若無人鼓掌,鐵了心將拍馬屁進行到底。
中場休息時,肖笠為白亮遞上擦汗的毛巾,諂笑道:「這是我剛才讓熟人帶過來的,市新買的,白少放心用。」
白亮不溫不火嗯一聲,接過毛巾搽臉。
「白少,知道嗎,那個對你不敬的沈志澤,已經被學校開除。」肖笠沖白亮擠眉弄眼,像在報喜。
「開除?」好幾天不上課也不關心學校大事小情的白亮詫異問肖笠。
「那小子,一衝動,在餐廳把人打傷了,那人傷的挺嚴重,肋骨都斷了,學校能不開除他嗎。」肖笠說到最後,陰測測一笑。
「挨打那人,只斷了根肋骨?」白亮更為詫異。
「是,斷了根肋骨。」肖笠被白亮問的有些迷茫,不懂白亮什麼意思。qztbsp;&bsp;&bsp;「那小子太他媽幸運了。」白亮呢喃,近乎自言自語,得罪沈浩,只斷一根肋骨,他難以置信。
他心目中的沈浩,視人命如草芥,誰招惹那牲口,誰不死也得脫層皮。
「那小子確實幸運,要是一腳把人踹死,判不了死刑,也起碼是無期徒刑,現在只是開除學籍,他媽的。」肖笠長吁短嘆,流露着遺憾與不甘,殊不知誤解了白亮的意思。
「以後離我遠點,別搞得好像跟我有多熟,不然後果很嚴重,現在給我滾!」白亮突然翻臉,肖笠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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