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走出機艙,禮炮開始鳴放,與十多位倉促趕來的政要握手寒暄後,禮炮聲仍不絕於耳。
顯然過二十一響。
二十一響禮炮,政要的最高禮遇。
沈浩鑽入座駕,車隊緩緩駛出機場,禮炮聲才戛然而止,整整一百零三響,不明就裏的人極為震驚。
一百零三響禮炮。
專屬於凱旋而歸的皇帝,只有拿破崙、彼得大帝、腓特烈二世,這等功高蓋世的梟雄贏得過這份尊榮。
沈浩到底做了什麼,可媲美威名赫赫的傑出帝王?
政要們的隨行人員大多詫異、迷茫、不解,個別人消息靈通,獲悉這是總統的安排,暗暗心驚。
總統不會亂來或這麼直白去拍一個人馬屁,這麼做必然事出有因,可具體是什麼原因,難以揣測。
化解天大危機。
拯救了全人類。
沒幾個人能想到這點。
濟世會之外,掌握西伯利亞核爆內情的人,寥寥十數個而已,多是將吸血鬼視為人類生存頭號威脅的大國元,這些元有的剛才已與沈浩心照不宣握手,以示慶賀,有的還在趕來的路上。
延綿兩公里的車隊駛向聖堂總部。
獨享寬敞後座空間的沈浩,看着車窗外倒退的景物,感慨萬千,萬般無奈的行險一搏,居然成功。
心潮澎湃的沈浩情不自禁微笑唏噓,覺得老天還挺眷顧他,幫他完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
美中不足的是,知之者甚少。
回到聖堂總部,沈浩馬上密會各國元,為擴大戰果做鋪墊,爭取一鼓作氣徹底解決吸血鬼。
至於狼人,數量比吸血鬼少的多,比吸血鬼更低調、神秘,又遠不如吸血鬼那麼野心勃勃。
沈浩暫時不打算對付狼人,以免狼人和吸血鬼殘餘「共患難」,總之,他以一人之力扭轉整個局勢,原本十年無法恢復元氣的聖堂已高枕無憂。
連續兩天,沈浩忙着私會續趕來的元,錫安長老會另外幾位巨頭,心甘情願做擺設,任由沈浩獨斷專行。
長老會經過多次洗牌,已淪為沈浩控制濟世會的工具,何況毀掉血族老巢後的沈浩,威望實在太高,誰敢指手畫腳?
這天,沈浩剛送走十多位元,忙裏偷閒在莊園人工湖邊散步,史瑞克匆匆走過來,小聲道:「尊主,光明會的人來了,您見不見?」
娜莎面露不屑道:「光明會兩面三刀,說一套,做一套,不值得憐憫。」
「我從不憐憫卑鄙的人,但我有辦法讓他們變得忠心耿耿。」沈浩說着話以眼神示意史瑞克,把人帶過來。
很快,卡門、阿德萊德、趙曼蕊帶着十多人來到沈浩面前,直接單膝跪地,用這種極盡卑微的姿態,體現臣服的決心。
「老鬼呢?」沈浩漫不經心問卡門、阿德萊德、趙曼蕊。
「老鬼得知您內傷痊癒實力大增,還用核彈摧毀吸血鬼的老巢,就消失不見了。」趙曼蕊道出實情。
「跑的挺快。」沈浩冷笑,老鬼玩消失,在他意料之中,若一直躲在人心浮動的光明會,那是等死。
光明會這夥人摸不准沈浩什麼心思,一個個提心弔膽,要是沈浩容不下他們,他們今天必死無疑。
「當初是誰主張放老鬼出來?」
沈浩這話令卡門不寒而慄,見同伴們很不仗義的瞅他,不得不承認放老鬼出來,是他的主意。
「很好……」
沈浩話裏帶刺,不溫不火瞥了眼臉色鐵青的卡門,轉身前行,將單膝跪地的十幾人晾在湖邊。
十幾人抬起頭,你看我,我看你,忐忑不安,就在這時,走出七八米的沈浩突然扭回身,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重劍,順勢橫斬。
這一刻的沈浩氣勢沖天,光明會的人駭然失色之際,無形劍氣已觸及卡門脖頸,來不及掙扎反抗的卡門圓睜雙眼,呆呆受死。
「你們誰認為自己脖子夠硬,可以繼續兩面三刀。」沈浩說完,冷眼藐視單膝跪地的十幾人。
光明會這夥人慌忙低頭,不敢與沈浩對視。
史瑞克和周圍的鐵衛目睹此情此景,振奮不已,時隔百餘年,光明會終於被無所不能的尊主收服。
沈浩走遠,光明會的人才續站起來,阿德萊德輕推卡門,表情僵滯的卡門軟軟癱倒,頭顱滾出去好幾米,一腔子熱血噴濺,觸目驚心。
趙曼蕊輕嘆一聲,老鬼跑了,卡門死了,折騰這麼久,死了這麼多人,最終結果,還是臣服。
可悲,可笑。
「你怎麼處置光明會?」娜莎問沈浩。
「從現在起,光明會不復存在。」沈浩笑着瞥了眼娜莎,繼續道:「接下來我會把光明會徹底打散。」
「你呀,真的很陰險……」娜莎笑語嫣然,風情萬種,將陰險這貶義詞,渲染的極具讚賞意味。
「對付陰險的人,就得更陰險。」沈浩邊說邊笑,很愜意,救了娜莎,毀掉血族大本營,收服光明會,好事接二連三,心情自然舒暢。
夜幕降臨。
絢爛煙花在夜空綻放,偌大莊園被映襯的美輪美奐,頗具節日氣氛,一連三天燃放煙花,可見沈浩的壯舉,帶給聖堂上下多麼大的喜悅。
站在屋頂露台上欣賞煙花的沈浩,琢磨接下來要做些什麼,想着想着,忽然間覺得有些迷茫。
握着這世界最重的權柄,最強大的對手也一敗塗地,被無數政要權貴巨富視為至高無上的神。
沈浩似乎已到達人生的巔峰,且從未有人攀爬到這個高度。
何去何從?
沈浩忘我思考這個問題,直至夜深人靜,仍無頭緒,一絲寂寞感襲上心頭,情不自禁低唱。
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
無敵是多麼多麼空虛。
獨自在頂峰中,冷風不斷的吹過。
我的寂寞,誰能明白。
………………………………
西京,濱河花園,沈家別墅。
病體痊癒的沈援朝帶着老婆、兒媳、孫子,登門拜謝沈建國趙慧,雖是親戚,但沈援朝覺着自己一家承受侄兒太大的恩情,得有所表示。
「四弟,弟妹,我必須感謝你們。」沈援朝說着話就要下跪,這不僅僅是表達謝意,更是對十幾年前所作所為的懺悔。
沈建國趙慧兩口子手忙腳亂制止沈援朝,在場其他親戚也趕緊勸阻,下跪不成的沈援朝老淚縱橫。
「四弟,弟妹,你們一家三口所作所為,讓我無地自容,我不是個好兄長,不是合格的父親,也不能算好人。」沈援朝越說越激動。
「大哥,咱們永遠是一家人,別說這種見外的話。」被感動的沈建國熱淚盈眶,深呼吸,平復心緒,道:「出院的時候,醫生再三叮囑你,要保持平和的心態,遇事不能激動,不能生氣,否則對身體不好。」
沈援朝顫巍巍伸手,接過趙慧遞過來的紙巾,胡亂擦抹臉上的淚水說:「好,好,我不激動。」
一大家十幾口子續坐到客廳的沙上,你一言,我一語,寬慰沈援朝,趙慧感覺的到,哥哥嫂子們,對於他們一家,都心存歉疚。
陳年舊事,如過眼雲煙,趙慧早不放在心上,況且老天賜予她一個好兒子,讓她無比欣慰,沒啥可怨可恨的。
「過段時間,我跟浩浩談談,儘量想辦法,讓小軍早點出來。」從不給兒子添亂的沈建國打算破一次例,怕大哥思子心切,搞垮身子骨。
「不……不……」沈援朝急忙擺手,面沉似水道:「這次,最少讓他在裏邊呆三年,如果不給他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以後指不定搞出啥亂子。」
沈建國看出大哥是鐵了心磨礪不成器的兒子,只好點點頭,與此同時,管家快步走入客廳,對沈建國趙慧道:「唐省長、郝部長、大使先生到了。」
唐省長,唐逸。
沈建國的哥哥嫂子們心知肚明,郝部長是誰,大使先生又是何方神聖,他們摸不着頭腦。
趙慧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要起身去迎。
沈建國也反應過來,猛拍腦門,今天早上,唐省長打來電話,說外交部副部長陪同米國大使,要來探望他和妻子,並辦一件重要的事兒。
「不需要迎他們……」
管家意味深長提醒趙慧沈建國,搞得兩口子杵在原地,面面相覷,不迎,好似不太禮貌,畢竟來人身份特殊。
「身為尊主的父母,貴不可言,米國大使此來,是禮節性拜會。」興許管家這話說的太委婉,趙慧沈建國愈糊塗。
「管家的意思是,你倆一個是太后,一個是太上皇,出去迎接,自降身份,有損浩浩的臉面。」沈建軍老婆口無遮攔,想啥說啥。qztbsp;&bsp;&bsp;太上皇,太后?
趙慧沈建國錯愕,下意識瞅管家。
管家緩緩點頭。
在座的人難以置信,連沈建軍老婆也覺得不可思議,明白老管家的意思,不等於能一下接受這樣的事實。
不可否認,一直混在國外的沈浩,確實神秘、牛掰,手眼通天,但無論如何成不了元。
即便元的父母,也不可能坐等米國大使上門,這無異於接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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