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安靜的等了片刻,露在外面的細線有了動靜,看來魚上鈎了。驢兄見狀立即把細線往外一拉,就把裏面的誘餌扯了出來!一隻晶瑩剔透的蟲子也被扯了上來,那條蟲子還緊緊抓着帶血的繃帶。
我仔細看了看這隻晶瑩剔透的冰蟲,就認出了它,這竟然是一隻冰蠶!它的樣子就跟家裏養的蠶一模一樣,但是它全身晶瑩剔透,不過這東西奇毒無比!如果不小心碰到它了,皮膚就就會潰爛,漸漸感染至肌肉。我只是在一本中看過它的名字,以為這東西根本就不存在,更別說是萬年的冰蠶了,可能這冰蠶在這裏生活了萬年,只有這裏才存在。
驢兄看到這隻冰蠶,就準備用手去抓,我連忙制止,說道:「別動,這可能就是萬年冰蠶,絕世罕見,奇毒無比,千萬不要碰到它。」
驢兄就問道:「那咱們要怎麼樣才能把它弄下來呢。」
我說道:「不用弄下來,咱們趕快把白前輩右手的手套取下來,然後把冰蠶連同誘餌放在他的手上,然後把繩子剪斷,以免它從繩子上爬上來。」
隨後聾子平就按我的意思把白前輩放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取下他的手套。
我看到那隻手,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的右手已經全部變黑,如枯木一般,就像木雕一樣。當我們把那隻冰蠶放到白前輩的右手上,那隻冰蠶就像進了火坑一般,就拼命的在上面扭動,在上面翻滾,最後晶瑩剔透的冰蟲變成了焦黑,然後從白前輩的手上掉了下來,死在了地上。
但是此時白前輩手掌上的顏色比之前好了一些,看上去有了一些彈性。看來白前輩所中的金色屍蠅的毒,應該算是一種極陽的毒,毒如火焰;萬年冰蠶的毒,應該算是一種極陰的毒,毒如寒冰。兩種毒蟲的毒液一陰一陽,相生相剋!
「看來金色屍蠅的毒太重了,咱們還需要更多的冰蠶。」我說道。
隨後驢兄又用同樣的方法連續抓了三條冰蠶放到了白前輩的傷口上,果然他的手掌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然後我們又抓了三條冰蠶塞進了他的口裏,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白前輩竟然在有意識的把嘴裏的冰蠶往肚子裏吞,接着白前輩微微睜開了眼,他竟然醒了過來!
我們四個人都感到十分震驚,白前輩睜開眼睛喊出的第一個字是水,我們就把身上剩餘的水慢慢灌入了他的口裏。但是白前輩還是非常虛弱,可能體力還沒有恢復過來,我準備給他找點吃的,可惜我們身上的乾糧都吃完了。
就是這時,驢兄手裏的手電筒閃了幾下竟然熄滅了!看來是電池已經消耗殆盡了,而原本我們手裏的三把火把還剩下一把,而且只剩下了一點火星。
現在的情況對於我們來說更加糟糕了,如果沒有光源,我們絕對不可能走出去,到時候我們必死無疑。
這時,白前輩開口微微說道:「我兜里有。。。。。。我兜里有電池。」
我們幾個一聽,仿佛聽到了天籟之聲,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一旁的聾子平立刻去他兜里摸,結果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聾子平不僅摸出了幾節電池,還摸出了一些乾糧,這讓我們喜出望外。而這些重要的東西,很可能是白前輩在逃跑的時候,從行李包里摸出來放進兜里的,這兩件東西不重,但是卻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
我們就把這些乾糧掰碎餵給白前輩吃,然後把手電筒的電池換上,這麼多電池,夠我們用上一陣了。過了大概七八分鐘,白前輩的體力漸漸恢復了過來,他現在可以在一個人緩慢的走動,不過需要人攙扶。轉眼之間,我們的局勢瞬間扭轉!
我們繼續向上攀爬,聾子平在後面攙扶着白前輩,一邊走還一邊講我們後來生的事情,然後說這裏是南極冰,是萬年冰蠶救了他的命。我們就這樣一直走,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也不知道爬了多高,仿佛永遠也爬不到樓梯的盡頭,我們用手電筒照了照下方,下面如黑洞一般,深不見底,早已看不到下方的冰面。
突然,我聽到咔啪一聲巨響,抬頭一看,現走在前面的虎子卡在樓梯的縫隙當中,原來是那節台階塌陷了。虎子身手也算敏捷,一隻腳陷下去之後,連忙把雙手搭在上面的台階上,然後爬了上來,對我們說道:「你們小心,別掉下去了。」
我們見狀,連忙緊貼冰壁向上爬,但是又怕碰到那些冰蠶不敢靠得太近。我們紛紛從那節破損的台階上爬了上去,準備繼續走,卻看到了一具遺骸在那節破損的台階裏面露了出來。我們並沒有被這具遺骸嚇到,可能是這裏的遺骸實在太多,地下、壁里都有,現在台階裏面可能也有。現在已經是麻木了,再加上我們有些疲憊,根本就沒有在乎這些。
我又向上攀爬了十多步,耳邊出來白前輩的聲音:「這裏的台階有問題。」
驢兄轉頭說道:「我也覺得有蹊蹺,為什麼我們爬了這麼久,還沒有爬到盡頭,按我們推算,咱們現在的高度應該到達了地面。」
我轉頭看了看白前輩,此時他已經能獨立行走了,精神看上去好了許多,他說道:「你們剛才沒有看到那遺骸嗎?」
「看到了啊,怎麼了。」我們問道。
「我懷疑我們腳下的台階,全是屍骨拼接而成的,也就是說這是一道人骨樓梯。」白前輩說道。
這話一出,我們幾個人頓時就錯愕了。
白前輩不說我還沒想到,現在一說我越想越覺得是,要不然這台階是怎麼在冰壁上形成的呢?
虎子問道:「你是說,我們一直走在死人的身上?」
白前輩說道:「對,應該是這樣,我感覺我每次踩上去就能聽到吱吱作響的骨頭聲」。
驢兄說道:「我不信,不可能有這麼多死人,而且他們是怎麼橫躺在上面的呢。」
白前輩說道:「你如果不信,用手電筒照貼着冰面照進去看看。」
驢兄聽到這裏,就把手電筒貼到了台階面,然後蹲了下來,仔細觀看,他看了一步台階又上了一步台階,然後又重複剛才的動作,他一直走了五六步,然後停了下來,說道:「原來我們一直踩在死人的背上!他們都是背對着我們的。」
虎子不信,也用手電筒去觀察,他也看了幾遍,然後起身說道:「我的天啊,竟然真的是這樣!可是這些死人為什麼背對着我們呢。」
白前輩說道:「背對着我們才是對的,那樣踩上去才不會垮塌。」
驢兄點了點頭,說道:「那怎麼辦,踩在這些冤死鬼身上,估計它們應該不會放過我們了。」
白前輩說道:「方法也不是沒有,咱們可以用犀照探路。」
我們幾個不懂,就問白前輩,什麼是犀照探路。
白前輩說道:「所謂犀照探路,就是點犀牛的角照亮前面的路,這樣做可以區分那一條是人走的路,那一條是鬼走的路。」
驢兄點了點,說道:「話雖這麼說,可咱們去哪裏弄犀牛角啊。」
我們幾人安靜了片刻,這是一旁的虎子說道:「我好像有一把犀角梳,你們看看。」
只見虎子就兜里拿出了一把梳子遞給了白前輩。
白前輩摸了摸,說道:「太好了,真的是犀牛角製作的。」
驢兄問道:「你哪裏弄的寶貝啊。」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我摸了幾樣寶貝,其中就包括這東西。」虎子答道。
驢兄說道:「我以後跟你說啊,以後去掏寶貝可千萬別把梳子放在身上,這東西是非常的晦氣,走到哪裏就倒霉到哪裏。」
「你別說了,虎子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我說道。
白前輩點了犀角梳,然後對我們說道:「你們把手電筒都關了。」
隨後虎子和驢兄就把手電筒關了,我們幾個人立即就陷入了一種幽暗的環境中,犀角梳出微微的紅光,頓時讓這裏的環境生了變化,冰壁以及地面上出了無數道綠色光點,看上去像一顆顆星星,又像指引我們前進的路燈,不過那些綠色光點不是別的,正是從屍骨眼睛中出的兩點綠光。此時整個南極冰就像浩瀚無邊的星河,而那些綠色的光點就是無數顆星星
我們很快清醒了過來,現腳下的台階幾乎到了盡頭,再往前面走幾步,我們就會墜落下去,幸虧白前輩點了犀牛角,我們這才懸崖勒馬。我們立即轉頭往回走,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終於現了一處岔道口,而這條路上並沒有那些綠色的光點,顯然這才是一條路活人走的路。
我們就從這條岔路走了進去,它直通冰壁裏面,走了不久那種冰寒的感覺終於沒了。
白前輩滅了犀角燈,吩咐我們打開手電筒。
當我們打開手電筒之後,竟然現我們所在的地方正是一處礦洞,也就是當地人採礦的地方,不過這處礦洞與我們之前進去的那座不同,這座礦洞洞口顯得非常狹窄。我們又花了兩個多小時,挖開塌陷的洞門,終於從這礦洞裏鑽了出來!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七八點了,恰好趕到太陽剛剛升起,等我們的神經鬆懈下來之後,才感到身體是多麼的疲憊。
虎子看了看地形,此時我們距離之前進去的地方偏南十多公里,想回到羅布泊鎮至少一步行一天一夜,我們現在身體虛弱,在沒有食物和水的情況下恐怕非常困難。不過虎子是精明人,他早在那些馬兒回去之前就留了一封信給了他大伯,讓他一個星期之後過來接我們。
隨後我們卯足了力氣,互相攙扶着向十公里外北邊那個礦洞行走,走了半天的功夫終於抵達那座礦洞,但是不見半個人影。
直到下午虎子的大伯帶着幾匹馬走了過來,原來虎子的大伯已經這樣來來回回走了三四趟了,他早在幾天前就來過這裏,現沒人,然後回去了。現在距離我們進入南北極地下城的日子已經過了九天,在這幾天裏,虎子的大伯天天過來查看,今天終於見到了我們,我們就這樣擺脫了險境,終於從南北極地下城活着回到了羅布泊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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