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姓姜,住在一個名叫神龍村的地方。老農家育有一兒一女,兒子有十三歲,女兒只有七、八歲,媳婦在家裏負責照顧孩子生活,姜大伯則每天出去忙地里的事。
姜大伯家的兩個孩子現在已經出去讀書了,晚上才回來,現在屋裏只有他媳婦一個人。
姜大伯帶着我們進了他屋之後,就把我們的來意和身份告訴了他的媳婦。他的媳婦聽了之後,連忙給我們端茶倒水的,弄得我們有點不自在,只有劉從戎自在得很。
我本以為我們這些當兵的,在這裏幹了那麼多壞事,當地的農民且不說對我們恨之入骨,起碼是不歡迎吧,這也是我不願意來姜大伯家吃飯的原因。不過現在看來,姜大伯和她媳婦對我們的態度好得很。
姜大伯的媳婦把我們昨晚殺死的眼睛王蛇接到手上,然後笑着對我們說,這可是好東西,一會弄好了給你們打牙祭。
劉從戎樂呵呵的笑着,然後就跟姜大伯扯起了家常,說以後有什麼困難,就找他以後兒子要當兵了,也找他去北京**,還是找他。
姜大伯是個本分的農民,家裏的莊稼收成一般,不過養家餬口已經夠了。他家每年在山裏種的甘蔗有三分之一會被野豬、狍子、一些動物給糟蹋,所以姜大伯也常常帶着獵槍去打野豬,昨天傍晚打到兩隻野雞。姜大伯一聽說劉從戎是北京人,就對他非常的客氣,總是開口**,閉口**的。
劉從戎又一下把牛皮吹上了天,把**說成了自己的鄰居,還說常常看到他老人家幹嘛,幹嘛的。
姜大伯就問劉從戎是几几年出生的。劉從戎隨口說道是八幾年的,等他說完,才發現自己露了餡,原來**在位的時候,他還沒形成。
沒過多久,我和小汪兩人就聞到廚房飄來一陣奇特的香味。
我只聞一下那香味,哈喇子就流了出來。
劉從戎更是按耐不住了,他連忙轉移話題問姜大伯家裏有沒有酒。
我聽了這話,脖子上冒出一股冷汗,也不知道這劉從戎臉皮是怎麼長的,這話就這麼直接的問了出來。
姜大伯笑道:「有!過年去鎮上買的燒酒,現在還有七八斤沒喝完。」
劉從戎笑道:「有就好,如果沒有,我去幫你買。」
姜大伯笑道:「你想去鎮上買酒,恐怕一去一回得半天時間。」
劉從戎繼續和姜大伯交談,只不過他一邊說一邊流着哈喇子,還一邊向廚房看。
姜大伯看出了劉從戎的意思,讓我們坐在桌前,然後去房裏拿出了一壺酒,之後又閒聊了一番,沒多久一大盆眼睛王蛇燉野雞就上桌了,裏面還放了些甘蔗和蘑菇。
這簡直就是聞一聞,嘴裏的哈喇子轉三轉看一看,手上的筷子抖三抖啊。我們三人抄起筷子,就等着姜大伯發話了。
姜大伯樂樂的說:「你們請用。」
我們三人再也忍不住了,那情形,那哈喇子,簡直不敢直視,有一句詩說得好,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我想說如果誰願意給我三碗眼睛蛇燉野雞湯,我就願意為誰做牛做馬。
我們把七八斤白酒喝得差不多了,肚子圓圓的,人卻是舒服得很。
我們酒足飯飽之後,就開始閒聊了。不過,真是酒後吐真言,劉從戎竟然把自己爺爺是做盜墓這事給姜大伯說了。
姜大伯聽劉從戎這麼一說,頓時來了勁,連忙說道:「你一說墓,我真想起來了,我們村子西山頭腳下有一個水庫,名叫牛頭馬水庫。」
我們一聽這名字也非常的奇怪,什麼牛頭馬水庫,難道與牛頭馬面有關。
姜大伯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名字是老一輩的人流傳下來的,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打漁的村民偶爾能打到一些破碗、破罐什麼的,而且水庫里經常鬧水鬼,每年總有人在水庫里喪命,臨村的張婆婆在水庫里洗衣服的時候,被水鬼拉住了腳,然後她用洗衣服的棒槌,拼命的打那水鬼,才得以保住性命,至今腿上還有一排爪印。」
劉從戎聽到這裏,連忙一拍桌子,說道:「當真!」
姜大伯說道:千真萬確,不信,我們可以去找張婆婆,讓她把腿上的爪印給你看看。
劉從戎一笑道:「我去看婆婆的腿幹嘛,我是說真有漁民在水庫里打到一些破碗、破罐嗎?」
姜大伯點了點頭。
我和小汪這才知道劉從戎一心想着那些破碗、破罐,對水鬼完全不在乎。
姜大伯的故事聽起來很懸乎,我們現代人不相信有水鬼這一說的。而我是對水庫的水鬼很感興趣,就忍不住好奇,問道:「那水鬼長什麼樣啊。」
姜大伯抿了口酒,說道:「只聽說皮膚黝黑,面目猙獰。牛頭馬水庫的怪事也挺多的,有一年大旱,幾個漁民發現水庫靠近西山頭的位置有一個洞,幾個人認為那是水鬼藏身之地,他們就往洞裏面挖,準備找出水鬼,為民除害,可誰知道從洞裏挖出一口棺材,當時把那些人嚇了一跳,他們丟了鋤頭就跑。後來,幾個膽子大一點的人走了過去,光頭化日之下,他們還是有些害怕,最後還是硬着頭皮把棺材給撬開了。打開一看,棺材裏什麼也沒有,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不過,水庫鬧水鬼的事情一直沒停,所以沒有人敢在水庫里游泳,下雨天也不敢在那裏洗衣服,打漁的人也都帶着棒槌。」
劉從戎一聽說有棺材,頓時來了勁,心想只要有棺材的地方,那就是好地方,先甭管能不能開出寶貝。
然後劉從戎就一五一十的問姜大伯具體情況,姜大伯也如實回答了。
我們吃了中飯,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了幾個小時,到了下午三四點鐘,我醒了,只覺得頭還是有點暈暈的。
劉從戎卻早就醒了,他坐在我旁邊,對我說道:「我們走吧。」
我一聽,問道:「你這是?」
「我們去西山頭那邊看看。」劉從戎說道。
這個時候,小汪也醒了。
我說道:「哎,我說驢兄,你是不是傻了啊,你還真着迷那個故事啊,難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水鬼?再說了,我們還有明天就要歸隊集合了,你還瞎跑什麼,咱們趕快回山里,明日一早去指定的集合點集合。」
劉從戎說道:「我不是對水鬼感興趣,我是對那山頭感興趣。我們去看一看,完了之後咱們再回到山裏,找個空地露營,明日一早集合。」
小汪搖了搖頭,說道:「老劉,咱們還是聽陳隊長的吧。」
姜大伯聽到我們的談話,就從屋裏走了出來,笑道:「怎麼樣,吃好了吧,今晚要不要在這裏睡一宿。」
我們連忙搖頭,說了些客套話。劉從戎從懷裏掏出三百塊錢,放在桌子上,然後說道:「姜大伯,謝謝你今天的款待。我們還想去你說的那個西山頭,看看那個牛頭馬水庫,麻煩你帶個路。」
姜大伯看着桌上的三百塊錢,連忙走過來,拿起錢往劉從戎的兜里塞,說道:「你別太可氣了,上次已經收了你五百塊了,你就別這樣了。」
可劉從戎的力氣多大啊,硬是把錢給塞了回去,說道:「這錢也沒多少,我們當兵的不能白吃別人的東西,你收好,你家娃讀書還用得者。」
姜大伯見扯不過他,就收下了錢,然後說:「我媳婦剛好一會要去接孩子回來,她可以帶你去西山頭那邊的水庫,一會我還要去莊稼地里忙。」
姜大伯說完,連忙把他媳婦叫了出來,然後把事情跟他媳婦說了一遍。
他媳婦點了點頭,然後帶着我們向神龍村外走,我們三人背着行李跟在後面。
在路上,我們就和嫂子閒聊了幾句,就問了那學校離這裏多遠,孩子讀幾年級了,是不是每天都得去接之類的話。
嫂子也隨便說了幾句,說兒子在鎮上讀初中,一個星期回來一次女兒在村里讀書,基本上天天去接,還說等女兒讀初中了就不用去接了。
等我們到了西山頭,嫂子就去接她女兒去了,我們就在這裏分別。
我看了看這山頭,就是一個大土墩,沒什麼特別的,到是土墩前面的牛頭馬水庫的風景挺不錯的,水庫里的水非常的清澈。
劉從戎來到這裏,向四周看了看,說道:「果然是個好地方啊,也幸虧這土墩在偏僻的山裏,不然早就被端了。」
小汪也不知道老劉在說些什麼,我心裏到是有些明白。
劉從戎繼續說:「等咱們有時間了,抄上傢伙來干一票。」
小汪問道:「什麼干一票啊,老劉你是不是喝多了。」
劉從戎笑道:「呵呵,我是喝多了點。」
我說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明日一早準備集合了。」
小汪和劉從戎點了點頭。隨後我們三人帶上行李回到了之前的地方,熬過了最後一個晚上。第二天,我們準時在指定的地點集合了,這一次的野外生存訓練,我們也算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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