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寧整夜未歸,這讓紀薇有了某種不好的猜想。
今天一天她都無心工作,腦海里全在考慮一個問題,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還有必要繼續下去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要跟段寧結束掉婚姻生活,她又莫名的感到害怕,她不確定自己有勇氣開口說出「離婚」這兩個字。
她一天沒吃飯了,拖着疲憊的身軀打開防盜門,沒想到屋內的燈居然是亮的。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餐廳里走了出來,還是那張熟悉的笑臉招呼道:「你回來啦?」
聽到他的話,紀薇有點彆扭,總感覺少了點什麼,隨即猛然想起,段寧今天沒稱呼自己為「老婆」。
「為什麼?難道他真得已經打算好跟我離婚了?」
有那麼一瞬間,紀薇仿佛窒息了一般,胸口憋得難受。她想大聲的質問他,但內心的驕傲又不允許她這麼做。
就這麼看着他,紀薇嘴唇動了動,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吃飯了沒?」
「沒。」
「要不一塊吃?」
紀薇想拒絕,到卻點點頭「嗯!」
菜餚一如以前豐盛,坐下後,段寧給她盛了碗湯端到她面前,說:「來,喝點湯暖暖胃。」
紀薇接過他遞過來的勺子,低着頭喝湯。
難過、委屈、傷心,但要強的性格不允許她哭出來,她就那麼睜大了眼睛看着湯碗裏晃動的倒影,等着他開口。
「我做了你喜歡吃的清蒸魚,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紀薇在心裏一遍遍提醒自己不准哭,既然他不願意按照合約來做,那大家就好聚好散吧。她努力瞪大眼睛,但淚水卻「啪嗒啪嗒」的往湯碗裏掉落,怎麼也控制不住。
「我們……」
段寧內心有愧。雖然時間不長,但這個女人卻給了他一段最溫馨的時光,所以有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好好的怎麼哭了?」說着抽了張面巾紙遞給她。
見她不接,段寧就湊了上去幫她擦眼淚。
面巾紙很快就濕透了,淚水卻依然不停歇。
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淚,多少英雄豪傑在它面前化為了繞指柔。段寧怎麼也沒想到,紀薇這樣的女人居然會在他面前哭,本來準備好的說詞自然作廢,換成了苦笑。
「是我不好,你別哭了行嗎。」
紀薇不知道為什麼難過,但她就是想哭,怎麼也止不住。段寧越勸,她淚水流的越快。
……
好好的一頓「散夥飯」,最後卻演變成了眼淚泡飯,也讓段寧準備好的說詞胎死腹中。
紀薇沒問他昨晚去了哪裏,就那麼紅腫着眼睛吃完晚飯,然後各自回房。
房間裏,段寧靜靜的倒立在房中。神的天賦激起了他心底沉睡已久的猛虎,那頭猛虎想跳出心的牢籠,可是被段寧死死的壓制住。
好不容易有了安定的生活,一旦重新走上腥風血雨的道路,再想回頭是岸,那時恐已是滄海桑田了。
不過他的身體現在還很羸弱,配不上強大的能力。當務之急就是儘快強化自身的力量。
搏擊館已經不能去了,下一步的特種體能訓練必須要藉助一些特殊的工具,比如山地跑滑、徒手攀岩、武裝泅渡、牽引橫渡等等。
這些項目可以幫助段寧最大限度的強化,以匹配神之天賦時間靜止!
……
體能訓練不僅僅是強化身體,更是對人體意志的考驗,倒立3分鐘已經是普通人的極限,但對段寧來說才只是熱身而已。
倒立5分鐘,等汗水開始自額頭滴落的時候,變成了單手倒立,然後就不停的變換着左右手。
脖頸上的血管已經暴漲成女孩子尾指粗細,兩條粗壯的胳膊更是充滿了爆發性的力量,給人一拳打死一頭牛的視覺衝擊。
額頭下方的地板上,已經匯聚了一小灘水漬,旁邊的計時器已經顯示過去了10分鐘,然而段寧還是不滿足。
他的單手倒立時長記錄是9分58秒23,但是現在才過了4分鐘就受不了了,必須要換臂,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時間。
等計時器過去17分的時候的,段寧「嘭」的一聲倒在地板上。
「呼呼呼呼」
激烈的喘息了幾口,隨後立刻盤腿做好,按照順時針呼吸調勻氣息。
大概五分鐘後,風箱似的喘息聲漸漸弱了下去,整個人的氣息變得綿長了起來。
就在他準備起身的時候,放在電腦台上的手機響起了短消息的聲音。
段寧以為是10086之類的騷擾短訊,也沒當回事。找了換洗衣物去沖涼了。
等洗過澡回來,又接了個電話,見到有個未讀短訊,順手點了開來。
等看清上面的內容後,段寧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如果問段寧「秀才」跟紀薇哪個在他心目中分量更重,那毫無疑問是秀才,甚至佟麗莎都遠遠不及。那個陪了她近千個日日夜夜的女人,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取代的。
所以當她發來類似「」求救信號時,段寧遲疑了不到三秒鐘就做出了決定。
飛一般來到樓下的安全屋,取出群信息終端,編輯了一條訊息發送了出去。
大概兩分鐘後,秀才終於回了訊息:一串坐標。
看到地點是馬來,段寧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前世這個時候秀才應該在南美修整,之後又去了兩趟歐洲,到了06年的時候,會在南美和他相遇。
很明顯,因為他這隻蝴蝶的出現,秀才原本的命運偏離了上一世的軌道。
沒時間多想,記下坐標後,當即開始聯繫「蛇頭」偷渡。
這些傢伙都是段寧私交,跟黑羅薩沒什麼關係。實際上黑羅薩只發佈命令,至於武器還有裝備,對不起,請你自己想辦法。
當然了,黑羅薩也出售武器還有裝備,不過比較昂貴。唯一的好處就是,他們可以幫你把武器送到全球任何一個地點。
和越南口岸「薄寮」的蛇頭聯繫上,以一萬美金的價格送到馬來西亞砂拉越州首府的「古晉」港。
把群信息終端收起來後,段寧眉頭皺了起來。
此一時彼一時,之前由於不想跟前世有任何瓜葛,所以把那些假護照還有現金之類的東西全部燒毀了,結果現在真的有點後悔了。
大晚上的,他要到哪裏去換外幣啊?而且還不是小數目,起碼要兩萬美刀。
突然他想到了佟麗莎。她老爸是道上的人,家裏應該有美刀。
站起來看了眼地上的包裹,最後還是帶上了「艾克紅索尼根」匕首……
……
樓上的電腦桌前,紀薇靜靜的坐在那裏,頭上釵橫鬢亂,幾根髮絲頑皮的黏在臉蛋上,令人我見猶憐。
直到現在紀薇都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在他面前哭,而哭的原因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她在以這種方式阻止段寧說出那句絕情的話。
拋開他夜不歸宿這件事之外,他昨晚去了哪裏,跟什麼人在一起,才是紀薇關心的事情。
不知道怎麼的,冥冥中她覺得段寧昨晚是跟那個佟麗莎在一起。
可她卻不知該怎麼辦,除非現在下樓跟那個男人攤牌,然後結束掉這段合約婚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委屈、難受,以及不甘,讓紀薇有生以來第二次為一個男人落下眼淚。
「明明答應好的事情,他為什麼又要變卦呢!既然不願意,那當初為什麼又要同意?」淚水滴落的同時,紀薇在心裏反覆的問着沒有答案的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她陡然想起件事情,昨天晚上他之所以沒回來,好像就是因為當時兩人談話不歡而散造成的。
「可是自己之所以那樣問,還不是想對他多一點了解嗎?雖然最後的結果並不盡如人意,但起碼自己做出了努力。可是他呢,他就用夜不歸宿來作為回報?」
紀薇現在發現,她對那個男人其實並不了解,甚至完全是陌生。除了知道他的基本資料外,一無所知。
她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喜歡穿什麼?他對人生的態度是怎樣的,又或者他有沒有想過他們兩人會有未來等等,統統都不了解。
考慮了好長時間,她決定放下自尊,下去和他好好再聊一次。
然而等她換好衣服下樓時才發現,段寧居然再次不告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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