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陽天魔 第二十九章上善若水
小楠今年也已經十八歲，平時穿着一身寬大的僕人衣服，顯得瘦瘦弱弱，臉上、手上、身上、頭髮上，一直沾着油漬、灰塵，很難洗乾淨，模樣狼狽。
但這一切，並不能說明小楠很醜，相反，小楠其實非常漂亮。
三年前，也就是小楠十五歲生日的當天，慕青的母親給她買了一套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楚楚動人。
當時，好色成性的慕青見到小楠，驚為天人，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
也就在那天晚上，慕青悄悄摸入小楠的房間，強行要了她的身子。
那天過後，小楠又穿上寬大的衣服，做回了小丫鬟、女僕人的角色，明珠蒙塵。
……
明光閣，天水城最大的衣飾店，
小楠換一件藍色修身長裙，以前瘦弱的身材，變的修長、曼妙，以前被蓋住的雙峰，此刻凸顯出來，碩大驚人，曲線玲瓏，
她身上的油漬，用慕青傳授的『拂塵術』盡數驅散，細嫩的皮膚顯露，白皙如雪，靈動的雙眼，充滿靈氣，顧盼之間，秋波流轉，烏黑亮麗的秀髮垂落至胸前，猶如三千青絲，隨風搖曳，微微上揚的唇角，帶着幾分天真、青澀，格外誘人。
閉月羞花，這個詞，用來形容此刻的小楠，是最合適的。
「少爺，我好看嗎？」小楠略帶羞澀的問道。
「走吧。」慕青沒有回答她，徑直走了出去。
「哦。」小楠失落的跟了上去。
不知為何，慕青心中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血毒之體，舉世難尋，萬年都不一定能出一個，慕青前生今世，卻一連遇上了兩個，這真的是巧合嗎？
還是天意？冥冥之中，一切早已註定？
……
雨後初晴，斜陽帶來幾分暖意，微風起，空氣清新，令人神清氣爽，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幾個稚童在路邊踩水嬉戲。
慕青漫步行走，心中思緒萬千。
他為了修煉，強奪了白飛飛的身子，目的的確有些齷齪，但他也救了白飛飛一命。
有恨、有怨，也有恩，關係非常複雜，究竟孰對孰錯？誰也說不清楚。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孽緣吧。
「阿彌陀佛。」
路中央，一個僧人突然出現，攔住了慕青的去路。
這僧人約莫二十五六，眉清目秀，穿着一身破爛卻洗的乾乾淨淨的白色僧袍，左手端缽盂，右手撥念珠，腳下穿着一雙薄薄的草鞋，快要被磨穿了，可以想像，這和尚一定走了很遠的路，踏遍窮山惡水。
慕青觀察的很仔細，僧人全身上下，包括腳下的草鞋，一點泥土都沒有，乾淨的過分。
只此一點，慕青就能確定，這個和尚不簡單，修為高深。
「阿彌陀佛，相逢即是緣，還請兩位施主施捨一些。」僧人面帶微笑，徐徐伸出左手，以缽盂乞討。
小楠心善，立刻掏出五個銀幣，放入缽盂之中。
「女施主宅心仁厚，結此善緣，他日定得好報。」僧人向小楠鞠了一躬後，又將缽盂伸到了慕青面前。
小楠眉頭一皺，有些不悅，但還是耐着性子，又向缽盂里投放了五個銀幣，然後一臉認真的說道：「大師，這是我家少爺，我幫他給了。」
僧人搖了搖頭，笑道：「有些事，女施主能幫，但有些東西，女施主卻拿不出來。」
慕青背負雙手，臉上浮現一抹神秘的微笑，問道：「不知和尚你想要什麼東西？」
「要我應該要的東西。」僧人答道。
「你怎麼知道我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慕青問道。
「小僧已經感應到了，就在施主的儲物戒指中。」僧人平靜說道。
「如果我不給呢？」慕青冷冷道。
僧人思索片刻，答道：「小僧會一直跟着施主，直到施主願意給為止。」
「你未必有我快。」慕青笑道，倫速度，擁有天龍八步、動如雷霆的他，堪稱一絕，就算是武王境強者，也未必追的上他。
僧人平靜說道：「速度並非是一切，施主可能比貧僧快，但未必能甩掉小僧。」
慕青臉色一寒，道：「和尚，你當真要跟我耗上？」
僧人笑而不語，靜靜的看着慕青，堅定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小楠氣憤道：「臭和尚，你是出家人，怎麼這麼蠻橫不講理？強行索要我家少爺的東西。」
「那東西並非是你家少爺的。」僧人只說了這樣一句話，再也不過多解釋。
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了起來。
小楠望着慕青，慕青盯着白衣僧人，白衣僧人含笑而立，手中缽盂一直伸在慕青面前，不肯收回。
很強，白衣僧人的實力、修為都很強，以慕青的探測，對方很可能是武王境的高手。
整整三個大境界的差距，就算慕青底牌盡出，甚至用上三張六品符，也不會有一點獲勝的機會，差距太懸殊了，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唯一讓慕青想不明白的是，白衣僧人既然有這麼強的實力，為什麼不直接搶奪他想要的東西？以他的實力，就算殺了慕青，也不會吹灰之力。
片刻後，慕青恍然大悟，驚道：「你已經到了『上善若水』的境界？」
白衣僧人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很快又消失，平靜說道：「施主果然見多識廣，一言就點破了小僧的境界，讓人佩服。」
慕青深吸一口氣，心中震撼，久久不能平復。
上善若水，乃是大雷音寺絕學『大日如來咒』的一個高深境界。
上善若水，近乎於道，到了這個境界，幾乎可說是天、人、道三位一體，舉手之間，操控天地大道，揮灑自然，同階之內，可稱『無敵』。
七夜當年征戰七界，與佛界的諸多佛陀有過交手，其中包括大雷音寺的一位佛法高深的佛帝。
不過，就算是那位佛帝，精通大日如來咒，也只是初窺『上善若水』的境界。沒有踏入。
想不到，三百年後，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和尚，居然達到了這個境界，簡直匪夷所思，這等天賦，這等領悟力，堪稱逆天！
然而，步入這個境界的人，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也就是說，一旦踏入這個境界。就不能主動出手。挑起戰鬥，只能被動的防禦、還手。
上善若水，就要做到真的和水一樣。
白衣僧人實力強大，卻不主動出手，搶奪自己想要的東西，就是這個原因。
不是不想搶，而是不能搶，因為一旦他主動出手了。便會跌落境界，實力銳減，甚至影響今後的修煉之路。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慕青頓時輕鬆了許多，危機感消除了一般。
就在這時，一道嬌斥聲響起，
「小色狼，你在幹什麼？到了門口還不進來？」
白飛飛站在城主府門口，氣沖沖的朝着這裏走來，嘴中滿懷怒氣的說道：「你的架子還真大，本小姐請你不來，非要我父親開口，下了死命令，你才肯來，真是……啊，你……你怎麼來了？」
話到一半，白飛飛突然捂住嘴唇，一臉吃驚的望着白衣僧人。
「阿彌陀佛，女施主，我們又見面了。」白衣僧人轉過身來，向白飛飛施了一禮。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白飛飛驚道。
「心到了，意到了，人自然就到了，不需要刻意尋找。」白衣僧人笑答，字字珠璣，充滿禪機。
「飛飛小姐，你認識這個蠻橫的和尚？」小楠好奇的問道。
白飛飛點了點頭，沉吟道：「他就是大雷音寺的傳人，名滿天下的佛子三藏。」
一個多月前，在陰風谷，慕青、白飛飛兩人採摘九陰果時，曾有一個自稱發號『三藏』的和尚出面阻止，。只不過，三藏和尚當時是一具分身，實力不足，慕青又身具『天龍八步』這樣的奇妙步伐，速度之快，當世罕見，三藏和尚無力阻止。
事後，大雷音寺的三藏和尚真身有感，下山追尋，經過一個多月的跋山涉水，總算在今日，到了天水城，並靠着分身的記憶，成功找到了慕青。
「在下瑤池弟子白飛飛，見過三藏大師。」白飛飛微微躬身，她畢竟出身瑤池聖地，來自名門正派，該有的禮貌、修養還是有的。
「原來是白仙子，小僧這廂有禮了。」三藏和尚還了一禮。
「大師，當日之事，飛飛命在旦夕，急需九陰果救命，不得已而為之，還請大師見諒。」白飛飛滿懷愧疚道。
「昨日之事不可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三藏和尚淡然一笑，道：「只是希望兩位施主將剩下的九陰果交予小僧，小僧感激不盡。」
慕青當然認出了三藏和尚，也知道他是為了九陰果而來。
當日，慕青與白飛飛兩人陰陽結合，齊修合歡宗秘術『紅塵雙仙』，前後耗去了七顆九陰果，剩下兩顆，被慕青密封了起來，就在右手上的儲物戒指里。
若三藏和尚沒有到『上善若水』的境界，慕青一定會交出九陰果，形勢比人強，沒辦法。
可他到這個境界，有了枷鎖，慕青就不打算交出九陰果。
到手的靈藥，誰會甘心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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