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爸爸同意老婆的觀點,「我跟你三叔打過招呼了,你去他那邊學個手藝吧。」
「就是啊,當什麼神秘客,太缺德了,你是沒聽見,我們那些同事,天天把神秘客罵得有多慘!」那些導購都是拿固定工資,超市管的又不嚴,他們能偷懶就偷懶。
所以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抓到。
小王同學很生氣。
「媽,導購和員工就是服務員,導購幫廠家專櫃賣東西,員工幫超市自營賣東西,規範操作本來就是他們應該做的。」
小王鬱悶道:「就拿那些賣即食食品的來說,他不戴口罩正確嗎?顧客站了半天,沒有一個人上前主動問話,正確嗎?」
「正確不正確那是人家的事,干多干少人家都拿那麼多工資,你管他們做什麼啊?本來工資就不高,再加上罰款,誰能幹得下去。」
小王這倔脾氣又上來了。
「媽,這不是管不管的事,這是態度的問題,你們如果嫌工資少,大可不在那兒干,既然他們接受了那份工資,那就得好好工作,你說對不對?」
「誰沒有好好工作,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沒好好工作了?」
「媽,我不是說你,你是咱自己家的櫃枱,你看看你們超市中那些導購,三個一堆,五個一群,上班就在聊天,顧客來了理都不理,這樣下去,誰高興去你們那裏買東西啊,媽,我幹這份工作,可是為了你們好。」
「喲,你還為我們好呢?你們這些神秘客,就差沒把超市中導購全罰個遍!神秘客太缺德了,聽媽的,趕緊換個工作!」
「我不換,我覺得挺好,現在呂州的經濟越來越發達了,超市必需要規範經營,做為一個大型超市來說,基層的服務員是最重要的……」
「行了行了,你滾回房去,我不想聽你扯!」
「媽,你別不想聽,你又不是沒聽說過,現在大潤發被咱們呂州的一個銀座集團入股了,以後的管理啊,肯定更嚴,你們只有規範操作,才能走得遠!」
「你滾不滾?」王媽媽一瞪眼。
小王同學嘆口氣,低着腦袋走掉了。
……
兒子回房了,還把女兒帶過去玩,這間屋子裏,就只剩老兩口了。
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兩人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王爸爸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說話。
他還沒說話,王媽媽率先開口了,「你說那個銀座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他們能入股大潤發呢?」
王爸爸皺眉嘆氣,「誰知道呢?反正這是事實,超市的領導們都說了。」
「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隔壁的銀座超市呢?誰知道是個銀座集團,老王,你說會不會就是銀座超市搞出來的啊……」
王爸爸哭笑,「我怎麼知道,但聽說這個銀座是咱們呂州本土的集團,應該不是銀座超市吧,同行出冤家,大潤發怎麼會讓他們入股啊……」
接着王爸爸緩緩站了起來,「哎,管他呢,咱兒子說的沒錯,銀座入股了大潤發,以後肯定管得更嚴,咱們以後的生意更不好做嘍。」
王媽媽『呸』了一聲,「他就知道規範規範,誰還不知道規範,我也想咱家招來的導購勤勤懇懇幹活,哎,那不是沒辦法嘛。」
……
馬榮榮所在的車,並沒有開很長時間。
這倒不是因為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而是因為……
馬榮榮身體內的蠱毒又發作了!
他整個人縮成一團,像是縮小了一號,臉色白的嚇人,七竅流血。
大車停在路邊,馬三早已下車,手指扣在馬榮榮的手腕上。
但一次兩次,左手右手,他沒能發覺半點古怪。
和馬榮榮一樣,馬三的臉色也異常的難堪,馬榮榮雖沒喊沒叫,只張着嘴,但馬三卻知道,這樣的痛苦,才是最痛苦的。
他不是沒有嚎叫,而是他連叫都叫不出來。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爽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叫出來。
同樣的,在吃痛的時候,他們更會叫出來,有的時候,真得想殺豬一樣難聽。
但嚎叫,可以釋放一部分痛楚,讓人感覺好受一點點。
可連叫都沒辦法叫出來,那種疼痛,可想而知。
「果真是蠱毒啊。」馬三已經掏出了電話,馬榮榮這種狀態,再也不能瞞着他爺爺了。
身體已經扭曲的馬榮榮,像是知道馬三要做什麼,愣是吃力的要抬起手。
大頭當然看得出來馬榮榮的動作,他果斷出聲。
「等一下。」大頭喊道。
馬三沒有理他,已經撥通了號碼,就算馬榮榮親自製止,他也要告訴將情況說給家裏人知道。
更何況是大頭的一句等一下?
他根本就當沒聽見!
「等一下,我有辦法。」大頭又喊。
馬三滑動手機的手指停住了,他皺着眉看向大頭,眼神中,明顯不信。
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我有辦法,我有辦法,讓我試試。」大頭不再看馬三,而是向馬榮榮走了過去。
這是一種很古怪的感應。
說也說不清,道也道不明,但大頭就是覺得,自己能感應到馬榮榮身體內的異常。
在他走到馬榮榮面前時,兩隻漆黑眸子深處,似乎亮起了妖異的光。
這時的馬榮榮,在大頭的眼中,就好像一個透明的人。
透明的中間,有無數個漆黑的小點在蠕動!
有規律的蠕動,每蠕動一次,馬榮榮就更痛苦一分。
就像身體的本能一樣,大頭伸手搭在了馬榮榮的額頭上。
然後,那道感應更加明顯,更加清晰。
接着,更讓大頭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自己好像可以聯繫那些奇異的黑點……
大頭試着去做,試着溝通那些黑點,讓他們從馬榮榮的身體裏面出來。
馬三收回了手機,兩眼直直看着大頭。
在剛才的某一刻,他竟然在大頭的身體,覺察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口袋中的手,已經在運力,只要大頭有異動,他將瞬間給出雷霆一擊。
數分鐘過去了。
大頭的額頭滿是汗滴,看起來並不費力的事,卻異常的消耗體力。
自從被阿懷控制過後,大頭從來沒有這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了。
好累啊……
好在,那些黑點竟然真在再向大頭移動。
大頭很興奮,如果不出意外,這些黑點移出來,馬榮榮就沒事了。
就在這時。
「啊……」馬榮榮猛得痛呼,張口吐出一道濃臭黑血。
「痛啊……」馬榮榮整張臉都扭在了一起,噁心的黑血,染得他臉像個鬼一樣。
「不行,這樣不行,蠱毒還沒出來,榮榮就得先死。」馬三出聲。
大頭赫得睜開眼睛。
馬三所言非假,馬榮榮氣息微弱,另一隻被白紗包裹的手臂,也已經整個在滲血。
怎麼辦?
大頭臉色極難堪,馬三臉色極難看,馬榮榮臉若死灰。
噌得一聲。
馬三的手中多了把刀。
「排污血,敲暈他,我穩住他心脈,你開車,我告訴你地址,快!」
「不行,來不及了。他會死的。」大頭吶吶道。
馬三的腳步唰得停了。
是啊,馬榮榮會死的。
大頭低着頭,看着痛苦掙扎的馬榮榮。
然後,他的眼睛猛得一眯,一揮手,便從馬三手中搶過刀。
接着,一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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