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之事,李大人不是已經說與總管了?還需要我在浪費口舌嗎?」
知道是李蓮英找自己,李青蓮就曉得,這個坑他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心中有火,卻無法發泄,他只能在話語上刺上李蓮英兩句。
「李青蓮,咱家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可咱家不計較,但是也就到此為止了,再有怨言,咱家就不信你能闖的過這京城之中百萬雄師殺出城去。
這次事情本來不該用你們這些不知根底的人的,可咱家看在你救了福蔭的份上保舉你一回,給你這個機會。
事成之後千兩紋銀,你又是道士,咱家再在欽天監給你某個從八品的差事,這事你是應還是不應,給咱家一個準話。」
回身坐下,李蓮英點破李青蓮的心思之後直接開出價碼。
對於李蓮英的價碼,李青蓮動心了,要光是錢,李青蓮根本就不會答應,他孤身一人無親無故的,大不了大鬧一通四九城然後閃人就是,還真當他沒這個膽。
但是欽天監這三個字卻讓他產生了遲疑。
他的一身藥力被化開,短時間內根本不缺補藥,錢財於他而言除了吃喝拉撒睡沒有任何用處。
而欽天監,一個位格只有從五品卻被歷朝歷代都極其重視的衙門。
一個他在道學院偶爾翻到的一本手札中忌諱莫深的的衙門。
一個讓他有可能窺破丹道,乃至進軍天人的衙門,接觸這個衙門的機會,可不容錯過。
「不知何事,居然能勞煩李大總管親自點將選人?」
「擔心我卸磨殺驢,放心,我李蓮英心還沒那麼黑,這次是因為十三格格陵寢出了一點小問題,需要找四個膽氣大鎮得住的抬棺人,將格格遷出來重新安葬,還用不着殺人滅口。」
李蓮英多精一個人,立馬知道自己這個本家怕什麼了,還真是粘上毛就是水晶猴子,心思玲瓏剔透的很,要是早些年在宮裏碰見這樣的秒人,自己應該又多了一個乾兒子。
「此事,我接了,不知道何時何地?還有那些人,又該聽誰指揮?」
當個抬棺匠,給一個死了的格格重新換個地方腐朽,還真不是什麼大事,看來李蓮英這心還不算黑。
至於那位掛掉的格格陵寢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根本沒能嚇住李青蓮。
這年頭人怕鬼神,自然對那些靈異事件忌諱頗深,他要是沒這身本事的時候也怕,可有了這身本事之後,他不怕了。
你成了行屍,抽你脊骨就是,你化成了厲鬼,直接一刀送你化為飛灰,過氣化為了屍精的周老三他幹掉過,成了精控制山魈和倀鬼的百虎之王他宰過,還真不怕什麼格格陵寢鬧鬼,能翻了天不成。
「接下來的事會由福蔭和你交代,咱家有事就先走了。」李蓮英並不接話,看都未看李青蓮一眼,直接起身離開了廂房。
對於李青蓮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他是信不過的,若非這次事情緊急,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又極力推薦他,再加上白雲觀的主持說了他不少好話,一個不識好歹的小傢伙而已,給他百兩紋銀打發了便是。
對於李蓮英的態度,李青蓮絲毫不以為意,這才是常態,一個內廷大總管能親自來跟他叨磕一會,說不得還是看在他救了李福蔭的份上。
目光看向李福蔭,李青蓮等着這個胖胖的御前帶刀侍衛給他個準話。
「李兄,我沒說錯吧,這事真不難,事情定在三天後,晚上,地點是東陵,指揮的人我也不熟,但是我知道其他幾個人都是誰,你都熟。」
「感情前天晚上那一班子人都給你一網打盡了!」看來這李福蔭也不可小覷啊,雖然比不上他爹李蓮英,這心思也夠深的。
「呵呵,這不是信任諸位的本事嗎?」
「別介,這話聽着誰信啊,說說吧,那位格格怎麼的了,死了還不安生?」沒心情和李福蔭瞎扯,李青蓮這會想了解一下那位格格到底怎麼的了,得幫她挪挪地方。
東陵啊,托後來那位世紀大盜孫殿英孫大軍閥的福,是個中國人都知道那是慈禧太后老佛爺的墳頭,給他扒拉了一個乾淨,能在這個點進東陵,看來這位十三格格還挺受慈禧寵愛的嗎?
「毓琳格格是老佛爺最喜歡的格格,留過洋,會新鮮玩意,很是得老佛爺的恩寵,今年早些時候她得了重病,突然暴斃,老佛爺憐惜,特賜她陪葬東陵。
可前些日子老佛爺視察東陵回來之後,老是會夢到十三格格獨自一人在黑暗中哭泣,東陵守陵的官員也上報,有人在十三格格陵寢附近聽到有人在低聲哭泣。
這下可就不成了,十三格格再受寵也不能驚擾到老佛爺啊,老佛爺召欽天監的周雲逸周監正問話,周監正說十三格格是暴斃猝死,福氣薄,享不得東陵的福氣,得抬出來重新換個地方安葬。
可這事不是什麼人都能承接的,必須有大勇氣大毅力的人,才能鎮住十三格格,讓她的魂魄不能乘機離開陵寢,以免讓她尋着生時的記憶禍害皇親國戚。」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霍元甲也就罷了,樊瘋子在這京城裏可是有些跟腳的,得罪他,你就不怕他套你麻袋蒙你黑棍。」
李福蔭說的話李青蓮依舊一個字不信,這年頭皇家什麼齷蹉事沒有,簡簡單單的暴斃會搞出這麼多事,真當妖魔鬼怪很常見啊。
「他樊瘋子再有跟腳也是旗人,他是旗人就得為所有旗人的主子老佛爺分憂,至於霍元甲,那是他自己湊上來的。
他的人不是都陷在那個鬼村子裏面了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總要給人家親屬賠償啊。
我大度,除了押鏢的錢,額外補貼了他兩百兩,可他覺得不夠,在我和樊瘋子商量的時候自己主動湊了上來,想要賺下這筆賞錢,正好本來我還頭疼缺一個人該去那拉,他就自己上門了。」
「行了,我知道了,那我這三天裏的吃住是不是都由你負責?是,你就帶路,不是麻煩你出去。」想到自己和霍元甲以及樊勇之間的隔閡,還要和他們一起共事,李青蓮就有些頭疼。
「得,瞧你這話說的,我李福蔭再不濟也不至於虧待了你這位救命恩人。
咱們先去我家洗漱一番,然後八大胡同走起。
晚上在那個什麼俄國人的使館有一場晚會,我在帶李兄你去漲漲見識,看看洋妞,我跟你說那些洋妞可開放了,那大胸脯露的你能閃花眼。」
說着花話,李福蔭和李青蓮就出了白雲觀,在走到街角的時候,李青蓮回首望了一眼白雲觀,這地方不簡單啊。
從他進去白雲觀那一刻起他就感受到了一種注視,若非冥冥之中感覺的到注視者的眼神沒有惡意,又捉摸不到注視者在何方,他早就避而遠之了。
白雲觀邱祖廟中,一襲深灰色道袍的老年道士目光也在通過無數阻隔注視着回首望來的李青蓮。
「雲逸師弟,不知道給你看到我給你送的這頭甦醒的魔之後,又該如何應對。」
微微一嘆,老年道士心中還是有些憂慮。
「金陵斗姥宮還真是代代皆有驚世者,昔年眾宮觀合力算計,也才借太平匪的刀,斬盡斗姥宮中所有神將,讓其道統翻覆,如今去突然又出現一名斗姥宮的傳人,走的依舊是當年神將之路,這斗姥宮莫非真要捲土重來。
罷了,世道亂了,那就讓他更亂一點吧,道統之爭,真龍定局,江山大劫,生靈塗炭,又與我何關,還有三月壽,那能煩盡人間事。」
跟着李福蔭回到他家洗漱之後,李青蓮並沒有興趣跟他去八大胡同逛逛,他真沒這個興趣,至於去俄國領事館看洋婆子,他更沒這個興趣。
沒有感情基礎,純粹為了生理需求而上床,他又不是泰日天,發了情之後六親不認,日天日地日空氣,在他的觀念中,被下半身支配的人最為可悲。
有這時間不如趁着這三天時間好生調養一番,爭取讓八脈之中的一到兩脈重新充滿勁氣,這樣即使那位格格有什麼不對勁他也不秫。
有了勁氣他的震勁才有發揮的餘地,配合上一身氣血他才無懼鬼神,要是八脈再次圓滿,奇經全部重開,配合上新亭侯這把利刃,他一個人都敢去闖闖那個鬼村了,看看到底是自己犀利還是百鬼夠凶。
李福蔭看到李青蓮好好的八大胡同不去,洋婆子也不去看,除了練拳練刀,然後就是盤膝打坐,直咋舌頭,這種人活的還有什麼意思,一點樂子都沒有,隨後就抬腿回了自家後院,找自己新納進家門的小妾樂呵去了。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在這三天裏李青蓮只讓一條經脈重新充滿了勁氣,但是這條經脈叫任脈。
任脈勁氣一生,他本來空空蕩蕩的其他七脈也開始自行提煉一身精氣,若是在給他幾天時間填滿督脈,餘下六脈那怕李青蓮不聞不問也會在一月之內恢復如初,到時候就可以着手再次打通奇經了。
李青蓮的狀態李福蔭是沒什麼感覺,但是卻嚇了前來李福蔭家匯合的樊勇一跳:這傢伙的實力,前些日子看着也就一個普通明勁圓滿,只不過力氣大了點,有點獨門控力手法罷了,怎麼幾天沒見就一副神氣十足的樣子,這是開脈之後無法自控精神的模樣,實力增長這麼快,他吃十全大補丸了吧?補死他個狗日的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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