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叫人家江侍郎給活扒了人皮才行呢。
長樂歪着小腦袋一臉的心有餘悸, 外帶點兒幸災樂禍。
她雖然不好直接說這事兒必定是順王乾的,只是叫她說順王是沒跑兒了, 此刻見紅月無聲地走到自己面前, 她十分感激地拉着紅月的手小聲兒說道,「多虧了你,不然二皇兄可不知道該叫害成什麼樣兒了。」
堂堂皇子叫人暗算, 很得意麼?
更何況若不是紅月武力強悍, 若純王真的做下什麼事兒來,那以後只怕要悔恨半生了。
紅月目光游移了一下。
那個什麼,其實這幾位不治她大不敬之罪就很好了。
小小一個宮女兒, 若皇子想要臨幸, 那就該躺下承寵才對, 怎麼就……
把皇子給踹河裏去了呢?
不過聽見純王身上事兒不大, 也不會妨礙到子嗣,紅月的心底倒是鬆了一口氣。不然若真出點兒什麼後遺症什麼的, 莫非還要叫宮女姐姐負責不成?她垂着眼睛叫長樂握着手,昭陽帝正憤怒地表示一定要嚴查,見了紅月,微微一愣。
「這丫頭今日有功, 皇后好好兒賞她。」紅月也算是救了純王了。
不然被藥迷住寵愛女子, 這並不是風流快活,而是將純王的尊嚴都踐踏得一乾二淨。
昭陽帝現在都擔心純王是不是有心理陰影什麼的了。
「純王也吃了大委屈,陛下,您最近也該多看顧純王一些。」趙皇后也是萬萬沒有想到, 她防着宮中生事,防着岳美人拿女子陷害太子,可人家岳美人竟沒看上太子,反而要去禍害一向不爭奪儲君之位的純王。
純王從未肖想過太子那個位置,可是岳美人竟然連他都不放過。
這樣的憤怒叫趙皇后平淡的容顏都變得冰冷了起來,只是她知道口說無憑,此刻就算是說岳美人的壞話兒昭陽帝都不會相信。可是岳美人也太自信了些,只要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跡,難道她以為自己做事天衣無縫?
趙皇后執掌後宮多年都沒有這麼大的自信。
「朕知道了。」昭陽帝就揉了揉眉心。
他此刻就覺得這宮中之事簡直煩悶得厲害。
岳美人,楚妃,外加純王,怎麼這麼多事兒。
「陛下休息去吧,這後宮之中有臣妾在,定還純王一個公道。」昭陽帝的臉色真是太不好看了,趙皇后見了都覺得這位皇帝陛下仿佛有那麼點兒衰敗的意思,她頓了頓,也知道昭陽帝在這兒屁用沒有。
徹查不用他,難道純王在裏頭受苦,昭陽帝能幫兒子消消火氣不成?
既然沒用,皇后娘娘就不需要他了。
比起遇事只知道哭哭啼啼的楚妃,一向沉穩能幹,將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且遇事從不慌亂很撐得住場面的趙皇后很叫昭陽帝信賴。更何況雖然純王是他的兒子,只是昭陽帝對這個皇子再看重也只有眼下憤怒一下的情緒了,聞言就起身捏了捏長樂的小臉兒說道,「那朕去貴妃那裏。」
昭貴妃方才自告奮勇去通知王美人,昭陽帝就想着她大概會直接回宮去了。
純王又不是昭貴妃的兒子,她不可能還這回來探望不是?
「好。」趙皇后就笑了笑。
「父皇再陪陪二皇兄。」長樂卻急忙牽着昭陽帝的大手可憐巴巴地說道。
她病着的時候,總是希望趙皇后昭貴妃與昭陽帝都在眼前,看見親人圍着自己的。
以己度人,純王只怕心底也是這麼想的。
「你二皇兄是男子漢,男子漢就要堅強。」昭陽帝溫聲說道。
長樂用力地搖自己的小腦袋。
「二皇兄是男子漢,可也是父皇的兒子,很需要父皇的。」
「好了……那明日,父皇來看望你二皇兄好不好?」昭陽帝對純王最大的慈愛也就是等明天早上來看望一下,再沒有說守着純王一整晚的,見長樂憋着晶瑩的眼淚怯生生地看着自己,仿佛是控訴,又仿佛是難過,昭陽帝不由心中嘆息了一聲。
「純王殿下今日不合適挪出去,只是成年皇子宿在後宮……陛下,您還是留在皇后娘娘的宮中好。」雖然趙皇后母儀天下,只是有一個中了□□的皇子一晚上留在她的偏殿裏,這說起來也不怎麼好聽。
且林如初見長樂傷心難過,心裏就跟叫人擰了一般一樣兒。
因此,他就開口勸了昭陽帝一句。
「不能挪出宮去?」昭陽帝叫林如初提醒,也不由想到了這個問題。
「不行,不能叫他挪出去一個人待着。」趙皇后可不是沒心沒肺的昭陽帝。
純王此刻身心受創,若她還顧忌名聲將他挪出去,那純王心裏得是什麼滋味兒?
那簡直就是往純王的心上插刀子了。
她乾脆地拒絕,昭陽帝就更無奈了,他看着一臉沉靜堅決的趙皇后,看着微笑溫柔的林如初,最後目光落在眼淚吧唧的長樂的臉上,見小小的小姑娘眼裏帶着幾分希冀看着自己,昭陽帝哪裏捨得叫長樂失望呢?
「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昭陽帝把長樂扣在自己的身邊,對趙皇后無奈地說道,「皇后也給朕預備一個偏殿。」說起來好笑極了,皇帝要留宿皇后宮中,竟然不去睡皇后與他的寢宮,還要再預備個偏殿。
趙皇后卻一副理應如此的模樣,揚聲叫人去收拾個乾淨的偏殿出來。
昭陽帝不跟她睡同一個寢宮,正好兒。
「多謝父皇,父皇是世上最好的父皇,長樂最愛您了。」
公主殿下見昭陽帝妥協了,頓時就跟狗崽兒一樣在昭陽帝的懷裏拱來拱去的。
她怯生生一團,卻已經眉眼裏帶着幾分歡喜,昭陽帝看着心裏愉悅,就覺得閨女生出來真都是討債的。只是此刻看着長樂對自己無所保留的親近,昭陽帝又覺得自己或許並沒有做出錯誤的決定,還心情不錯地對趙皇后說道,「去和貴妃說一聲兒,朕要看着純王,不去她宮裏了,別叫她傻等着。」
趙皇后叫昭陽帝的自信與自我感覺良好給噎了一下,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叫人去給昭貴妃送信兒了。
看在昭陽帝今天總算幹了一件人事兒的份兒上,皇后娘娘就不拆穿這皇帝陛下天天睡人家昭貴妃的偏殿,連口飯都吃不上更遑論人家貴妃娘娘從沒等過他自己該幹什麼幹什麼的苦逼真相了。
「至於你……」昭陽帝堅實的手臂上此刻趴着一隻軟綿綿的長樂公主,心滿意足之下看到一旁帶着幾分笑意的林如初,就眯了眯眼淡淡地說道,「天色將晚,如初,你若無事,可以出宮了。」
大半夜的還留在後宮,林如初這是蹬鼻子上臉吧?
「微臣想要留下。」林如初柔聲說道。
「你要抗旨不成?」好大的膽子啊!
「公主與皇后娘娘擔心純王殿下,只是純王殿下如今不好探望,不留微臣在此,誰去照顧純王殿下呢?」這個……說起來純王這毛病,長樂就算擔心她二皇兄,也不好進去看看純王到底什麼樣兒了不是?
林如初覺得自己當仁不讓,就該留下來看着純王。
「還有宮女呢。」昭陽帝頓時不耐煩地說道。
「純王殿下只怕如今最避而遠之的,就是宮女。且旁人,也不及微臣被殿下信任。」
林如初振振有詞,見昭陽帝嘴角抽搐地看着自己,就對長樂眨了眨眼睛。
「餵方才誰說最愛父皇的來着?」見長樂被林如初感動得就要叛變,昭陽帝氣死了。
他連昭貴妃都不去趁熱打鐵地討好,就留在這兒守着倒霉兒子,這犧牲大了好麼?
「公主自然最愛陛下。至於微臣,只要公主的心裏,能有微臣一點點的地位,微臣就知足了。」
林如初的與世無爭,頓時就叫昭陽帝吞了一隻蒼蠅似的。
只是他才要開口叫這個滿嘴好話兒的美少年知道知道甜言蜜語在皇帝面前都不好使,就聽見外頭竟是一連串兒的通傳,之後外頭的夜色里就出現了幾個慌張而來的人影,當首一個一臉倉皇恐懼,秀美的臉都扭曲成了一團,正是王美人。
「娘娘!二皇子怎麼了娘娘?!」王美人此刻驚慌失色,衝到皇后宮中,哪怕昭陽帝就坐在一旁,可是王美人就跟沒看見似的,一頭就撞到了趙皇后的面前抓着她的手臂尖聲叫道,「求娘娘給二皇子做主啊!」
她今日本要早早兒去休息,誰知道就聽昭貴妃走到自己宮裏,說純王叫人陷害了。
再聽見後面的所有,王美人簡直要瘋!
她這一生無寵,家族也對她無情,唯一叫她能夠活下去的支柱,就是純王了。
「娘娘!」王美人就哀哀地叫了一聲。
什麼平和安靜,在天崩地裂面前都沒了。
趙皇后見她慌亂成這樣兒,心裏憐惜極了,也不計較王美人抓着自己太過用力,溫聲拍着她的手背兒安慰道,「你別怕,有我在呢,誰都傷不着你們母子。純王你也不必擔心,總之,萬事有我。」
「臣妾,臣妾知道。」王美人淚流滿面,將頭抵在趙皇后的手臂上,喃喃地說道,「有娘娘在……臣妾……臣妾只是……」
「我明白。」王美人關心則亂,趙皇后哪裏不明白她那顆憤怒得想要爆發的心呢?越發溫柔。
昭陽帝坐在一旁半天沒人理,淒涼得要命。
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不是他的後宮嬪妃呢。
怎麼眼裏就只有皇后了呢?
他已經多年不曾見過王美人了,這個心中帶着幾分倔強的嬪妃打從因奪子之事被自己厭棄,在自己面前失寵,就再也沒有舔着臉在自己面前出現爭寵過,說一句不好聽的話,昭陽帝都覺得王美人這張臉很陌生了。
此刻見了王美人,他才努力回憶起記憶里一個順從卻在最後露出倔強的美麗的女子的臉。
可是王美人也老了。
紅顏依舊,可是一身氣息卻滄桑平淡。
她再也不是當初願意在帝王面前淺笑,用愛慕的眼神看着帝王的嬪妃了。
昭陽帝看着此刻對自己視而不見,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自己的王美人,又覺得心中鬆了一口氣。
她若不必如楚妃那般歇斯底里,失寵之後怨天尤人,願意平靜地住在宮中,哪怕無寵卻平淡度日,那昭陽帝就真的謝天謝地。王美人就這麼依附皇后好好兒過吧,不爭寵,昭陽帝也好少挨昭貴妃兩巴掌。
他就頗為欣慰地看着王美人把趙皇后當成靠山。
王美人驚怒而來,此刻身體都慢慢地順着趙皇后的手臂往下滑了。
當她得到了趙皇后的承諾,就再也支撐不住了。
「去給陛下請個安。」王美人眼裏沒昭陽帝,可是趙皇后卻不能叫王美人在御前無狀。
不然狗皇帝尋這個理由跟廢了楚妃似的廢了王美人可怎麼辦?
「參見陛下。」王美人用無波無瀾的目光轉身,虛弱地給昭陽帝磕頭。
她磕了頭就靠在了趙皇后身邊的小塌上,仿佛全然忘記,求昭陽帝給他們的兒子做主。
昭陽帝見她沒開口,樂得當做什麼都沒有察覺。
「父皇!」
王美人身後鐵青着臉而來的,就是太子與太子妃了。
太子妃老大的肚子挺着,臉色蒼白,可是卻帶着幾分關切,見她仿佛是休息的時候趕過來,長樂急忙上前扶着太子妃往一旁小心地坐了,敬畏地看着太子妃越來越大的肚子小聲說道,「太子妃嫂嫂不必來的。」
「你二皇兄怎麼樣了?」純王是太子認可的弟弟,太子妃素來一樣兒當弟弟疼的,他出了事兒,哪裏還呆得住呢?見長樂擔心地看着自己,太子妃就摸了摸她的頭叫她不要擔心,輕聲說道,「別怕,有太子在。」
「表哥說還好。」換了別的毛病,長樂早就鑽純王身邊兒去了。
只是如今這種情況,她就是想去探望純王,趙皇后也是不能同意的。
到底……叫人非議。
「兒臣進去瞧瞧二皇弟。」
太子一向雍容沉穩,今日的臉色簡直是長樂見過的最難看的,那隱忍憤怒的目光,還有平直忍耐的嘴角,明明沒有大聲憤怒,卻叫人心生恐懼。他隨意給昭陽帝請安就大步往偏殿裏去了,不大會兒的功夫,就聽到寂靜的偏殿裏傳來純王的嚎啕。
明明是強壯的青年,可純王此刻哭聲卻仿佛孩子一樣委屈。
王美人聽到兒子的哭聲,又軟了身子往下滑。
「二皇子已經如此,你還想叫你兒子為你擔心不成?」趙皇后就拍拍王美人的肩膀,努力將她靠在自己面前的小案上,就見長樂也探頭往偏殿中看去,就對一旁垂目無聲無息的林如初使了一個眼色。
秀麗的少年目光閃了閃,慢慢起身,悄無聲息地往偏殿裏去了。
此刻偏殿裏充斥着一種叫人說不出來,總之怪怪的味道。
林如初卻仿佛沒聞到似的,仿若無事地從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溫溫的茶水,雙手奉到純王的面前。
純王此刻眼眶通紅,衣裳都散開,抱着太子哭得專注極了。
太子也不在意他將一些說不出是什麼的粘稠液體抹在自己的衣裳上,只是眯着眼睛垂頭把純王的大腦袋給摁在懷裏,叫他把自己的委屈給哭出來。這一刻太子看着明明已經長大卻如同年幼的孩子一般的純王,忍不住就想到當年。
虎頭虎腦的弟弟抓着頭對自己傻笑,眼睛亮得刺眼。
「大皇兄,以後我長大了,做個有用的皇子,輔佐大皇兄一輩子!」
他那個時候怎麼說的?
「做兄長的,就應該保護弟弟才對,你只要暢快地過日子,輔佐之事……」
他其實哪裏需要弟弟的輔佐呢?有趙皇后為他籠絡京中,想要輔佐他的不計其數,可那都是臣子。他喜歡這個對自己一心一意的弟弟跟在自己身邊,卻並不是想要使喚他,而是看着他,就覺得自己並不是一個人。
他的弟弟一心仰慕依靠他,這多好?
當年他用自己的地位與權勢,叫所有人都不敢小看無寵的二皇子。
他以為自己保護了這個自己很喜歡很看重的弟弟,可是如今……
「你放心,我會給你報仇。」太子的感情一向內斂,可是此刻卻帶出一些異樣。
「別連累了皇兄。」純王抹着眼淚低聲說道。
「這個時候你就顧好你自己就完了。」見純王還在為自己這個太子操心,太子都要氣笑了,冷冷地說道,「這一回,我不殺雞儆猴,日後誰都敢算計你了!」想要陷害純王的,絕對沒別人,肯定是順王這王八羔子。
他本以為岳美人送進宮的那宮女是來禍害自己的,還覺得岳美人愚蠢。
他心裏只有一個太子妃,多少美人來了也是白給,他從未在意過。
因為他信得過自己的操守。
可是岳美人與順王卻動了純王,這就戳中了太子的逆鱗。
「好好兒休息,這件事,我一定給你尋個公道。」太子見純王信賴地點頭,這才從盛怒之中回過神兒來,見這弟弟此刻衣裳都散開,露出精壯的身體與胸膛,那胸膛都是赤紅的,再看看下頭那十分精神的挺立,頓時揉了揉眉心。
這真是……
雖然藥效厲害,不過能這麼精神,顯然純王素日裏憋得夠嗆啊。
「你……也該娶王妃了。」太子就臉色異樣地說道。
童男子兒什麼的,果然都很麻煩!
「哈?」純王抽抽搭搭地抹着鼻涕仰頭看着自家親大哥。
「沒什麼,你……繼續吧。」太子默默地看了看弟弟的右手,不再說什麼了。
「殿下消消氣兒,外頭陛下皇后娘娘都會為殿下做主,公主與王娘娘也在守着您。」林如初溫柔地將茶餵給因太子的異樣臊紅了臉的純王,仿佛他做的一切都十分平常,溫煦地說道,「為了那小人卻叫自己心裏不痛快,這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您不想快快恢復,親手報仇麼?」
顯然林探花很懂人心。
這個時候啥安慰都不好使,不如提提怎麼報仇。
果然,純王頓時就精神了。
「老三那混賬,我這回一定……」
「王爺低聲些,這事兒可還沒有水落石出呢。」
「除了他還會是誰?!」
「就算您心裏知道,也不必此刻高聲。您放心,陛下點了江侍郎查案。」
「江周?」太子正聽林如初溫柔地哄着純王,心裏對林如初頗有些改觀,聽了這話微微一怔。
江大人可是太子殿下的大舅哥兒呢。
當然,太子顯然也知道自己的這位舅兄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兒。
因此太子臉上就帶了幾分笑意,見純王憤憤之後臉都白了,又問道,「怎麼了?」
「江周做事,他過了手兒的,還能給我留點兒渣麼?」順王若真的落在這位刑部侍郎的手裏,叫純王說,他也別惦記着順王這王八蛋了,非就叫江周把順王給拆得渣都不剩了才怪,他就一頭鑽進了被子裏哀嚎了一聲。
見他還精神抖擻的,太子一言難盡地看了弟弟一眼,唯恐傷害了弟弟脆弱的心,對林如初擺了擺手。
林如初也覺得純王蠻丟臉的。
這個……中了人家下的藥什麼的,仿佛大家都知道了。
說好的隱瞞呢?
「微臣告退。」唯恐純王以後殺人滅口什麼的,林如初就輕聲說道。
太子想了想,就和聲說道,「我也跟你出去。」
還得去收拾順王呢!
太子的眼角眉梢都帶了幾分殺氣。
林如初微微一笑,之後突然眯了眯自己的眼睛。
純王倒了霉固然可憐,不過仿佛此刻,是林探花博取長樂公主各位長輩的好機會啊!
「若有用得到微臣的地方,殿下儘管開口,微臣願為殿下驅策。」輕輕地說道。
太子鄭重地看了看這個主動要幹活兒的美少年。
「你哄好了長樂就行了,只要她開心,我就謝你。」
太子頓了頓,垂目,拍了拍純王的大頭問道,「你呢?不然我今晚陪你?」
「對了,誰救了你來着?」太子見純王把自己羞臊地躲進被子裏,突然開口道,「不媚上,不攀附皇子,那宮女的品行倒是不錯,若是無主兒的,我就給你討了來,日後專門兒服侍你……」
怎麼也得封住那宮女兒的嘴,叫她留在純王看得見的地方不要出去亂說什麼是不……
嗯?!
這弟弟怎麼從床上滾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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