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毓疲憊地回到劇組給她定好的酒店,她滿心地渴望一場充足的睡眠來緩解她這一天的疲憊。明天大早她就要趕回y市,在短暫的休息之後又要去參與《killmehelpme》新一期的錄製。
行程非常非常的緊張。
她推開房間門,但是沒有打開燈,她摸着黑找到沙發坐下,給何垣發了一條短訊,說自己已經回到了酒店,讓他放心並且早點休息。
她仰靠在沙發上,抬頭望着辨不清邊角的黑暗,沉靜的空氣里只聽得到自己繁沓交錯的呼吸。
今天的一幕幕在腦海里不斷閃現,她的風光,她的落寞,她受到的褒獎,她經歷的苛責,以及和申屠葉朗那越過人群的一望,這些都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中,讓她在極度疲憊的時候依然可以在腦海里不斷重複。
「很累嗎?」
突然響起的男聲把她嚇得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以及一聲更為尖利的慘叫。
「誰!」
魏毓大喊了一聲,然後看見房間裏的燈被盡數點亮。
這驚嚇到她的罪魁禍首,也是她的便宜男朋友齊澄,正站在她的不遠處,好笑地看着她。
魏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才覺得蹦到喉嚨的心臟開始慢慢歸位。
「你怎麼在這裏?還有,你為什麼不開燈?」魏毓有些惱怒地問他。
「你經紀人放我進來的,至於為什麼不開燈,我不喜歡太亮的環境,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正好這會兒何垣回信過來,跟她說的也是這事,就是說齊澄在她房間等她。
魏毓心想回頭得找時間給何垣上點眼藥,不然他還真的以為齊澄是他男朋友了,以後這齊澄要想從她經紀人這裏知道點她的什麼信息,或者想要接近她,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魏毓往沙發上一癱,跟對方說道:「我特別累,想休息了,咱回見吧。」
齊澄坐到她身邊抓住了她的手,說:「我沒訂到房間。」
他這話就說了這麼多,但是魏毓全都明白了。
一個男孩兒在一個女孩兒的房間裏跟那個女孩兒說他沒有訂到房間,這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哦。
魏毓朝他伸出手,齊澄順手就握上了,魏毓接着甩開,說:「身份證給我,我給你訂。這麼大一家酒店,怎麼就可能沒有房間。」
齊澄嬉笑着說:「我沒帶身份證!」
魏毓揮開他的手,說:「你少來?你沒有身份證你怎麼來的這裏?你坐飛機不用過安檢的?」
「我確實沒坐飛機,我是開着車帶着單贏和劉玄同來的,昨晚開了一整夜才在今天趕到這裏,他們倆帶了身份證,早就定了房間去休息了,我沒帶身份證,所以只好來找你收留我。」
魏毓捂着臉,喊了句「蒼天啊」。
她一咕嚕從沙發上坐起看着齊澄,說:「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沒有成年吧。」
齊澄笑着點了點頭。
「你沒成年你哪來的駕照?你平時自個兒開着車在學校周邊溜達我都沒說你,你是怎麼敢無證駕駛上高速的?居然也沒有人堵你?」
齊澄握着她的手捏了捏,說:「你放心,我雖然沒有駕照,但是駕齡已經有好些年,這些年從來沒有出過一起交通事故。至於你說路上有沒有人堵我,我想他們看到車牌應該不會堵我。」
得,這天算是聊死了,這年頭有權有勢的就是大爺。
「那你想怎麼着?」魏毓問他。
「你收留我一晚唄,反正明天大家都得回學校。」
「不行。」魏毓拒絕道。
「那你說怎麼辦?你就讓我出去露宿街頭?」
「我就不信了。」魏毓有些好笑地說道:「你無證駕駛上高速都可以,怎麼就弄不到一個酒店房間?你逗我呢?」
齊澄攤攤手,說:「你說呢。」
魏毓明白了,對方這是有備而來,是成心地跟她耍賴呢。
那她想的,叫齊澄去跟何垣湊活的法子也行不通了,這無賴百分百不會答應。
她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她上輩子是不是欠了齊澄的錢啊。不對啊,她上輩子的經歷她自己知道,她壓根就不認識這人。
「你睡沙發?」魏毓問他。
他要是敢說他要睡床,魏毓保證能一腳把他踹出去。
齊澄因為魏毓的妥協而喜上眉梢,他看了看沙發和床之間的距離,這怎麼着也在同一個空間內,立即點了點頭。
魏毓瞪了他一眼,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你真是刷新了我對你的印象。」
「你還會有很多時間了解我的。」齊澄說道。
「嗯。」魏毓點點頭,存心刺了他一句:「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希望你可以多展示一點。」
她這話一出,齊澄的臉色果然以光速變化,他盯着魏毓,眼神里有股子在瘋狂燃燒的烈火,但最後還是讓他給壓抑下去了。
「你不是說累了嗎?趕緊洗漱一下去休息吧。」齊澄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魏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起身去了浴室。
齊澄就坐在客廳抽煙,單贏還不斷發短訊問他:「怎麼樣?沒有把你給趕出去吧。」
「沒有。」
「有機會啊,哥們!」
「那你是不了解魏毓,我要是敢對她有點什麼心懷不軌的舉動,她估計真的會拿刀子捅了我。」
「捅了就捅了唄,及時行樂活在當下嘛。」
「滾!」
齊澄就這樣和單贏有一搭沒一搭地閒扯着,等他抽完第三個支煙後,浴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齊澄回頭,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全副武裝全身裹得像粽子一樣的魏毓,畢竟這魏毓對他有防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平時牽個手她都非常的抵抗和排斥,如今兩人在一個房間裏相處,想必對方也不會給他什麼機會。
可是魏毓就穿着睡衣大大方方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雖然這睡衣也把她從頭到腳遮了個嚴實,但好歹沒讓齊澄從上面看到防備的姿態來。
魏毓光着腳丫從他面前走過,然後停下來說了一句:「這煙味讓我想殺了你。」
齊澄立馬賠笑道歉。
魏毓越多他徑直走到床上,撩開被子就躺了下去,且還是以一個背對的姿勢面對齊澄。
這明顯的無防備的姿態讓齊澄覺得十分受用,心裏頓時覺得有些飄飄然。用噁心的話來說,就是自己的一片誠心終於感動了對方。
魏毓用被子把自己全身包裹住,暖暖軟軟地靠在枕頭上,感覺自己得到了救贖。
「我不是對你放心或者怎麼樣,我只是特別累不想跟你多做計較,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做我不喜歡的事,否則不介意再抽出一點精力跟你打一架。」
齊澄挪到的步子停了下來,聞言苦笑了一聲,說:「你想多了,我只是要去洗漱。」
「那是最好。」
說完這句話魏毓就闔上了眼睛,對於齊澄的這點人品她還是放心的。其實不放心又能有什麼用呢?反正這個人在今晚是干不出去了。如果對方真有什麼過分的舉動,那就如她所說的那樣,打一架好了。
等齊澄洗漱完之後魏毓已經徹底睡死了,齊澄慢慢地挪到魏毓床前,也沒見對方出聲制止他,他這才知道魏毓睡熟了。
他心裏覺得好笑,這人還說要跟他打架呢,這都睡成這幅德行了,估計就是這會兒叫她起來打架她也睜不開眼睛。
齊澄立在床前看着魏毓的睡顏,這一看就有些挪不動步。魏毓睡着的樣子和她平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沒有全身心的防備和劍拔弩張的尖銳,她睡着了之後就是一個孩子的模樣,眼睫毛長長的搭着,髮絲軟軟地貼在臉頰上,看上去就是一副舒服享受的樣子。
估計是房間裏空調的溫度有些高,魏毓的一隻腳從被子裏伸了出來。魏毓皮膚本來就很白,但是腳比臉還要白上許多,她的整個腳掌非常圓潤,透着一股和她本人氣質截然相反的稚氣。一個個被修剪整齊的渾圓的指甲,看上去就十分的可愛。
肉感十足的一隻腳,讓齊澄有些破壞氣氛地想到了豬蹄。他覺得自己應該伸手握一握,事實上他也確實伸了手,可他在剛剛觸及魏毓腳掌的時候,那隻腳就以極快的速度縮回了被子裏。
這讓齊澄有一瞬間的驚慌,他以為這是魏毓醒過來的表現,可是抬頭看去,魏毓還是在平緩的呼吸着,連眼睫毛有沒有顫抖一下。這突然的縮腳,好像就是一個應急的反應。
齊澄頓時起了玩笑戲耍的心思,他用手在魏毓臉頰上方扇了扇,攪動了空氣里原本平和的氣流,但是魏毓毫無反應,甚至連呼吸的節奏都沒有打亂一下。
齊澄確定,魏毓完全已經睡得人事不省了。
他看了看前方冷硬的沙發,又看了看魏毓身旁空出來的大部分床位,心裏的天平在傾斜,腦海里的小天使和小惡魔在角斗。
最後,他的欲望還是戰勝了理智,他把房間的所有燈光調暗,十分小心謹慎地躺倒了魏毓身邊。在保持了一段時間的僵硬動作後,確定魏毓沒有多餘的反應後,他笑着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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