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毓原本也把這次吃飯當做一次普通的聚餐,雖然她媽是抱着相親的目的,魏毓在來之前也有些拘謹和忐忑,可是見到單贏之後這種感覺沒有了。
反正都是認識的人,大家隨意一點好了。
只是吃飯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開始有服務生頻繁地往她們包廂里出沒,以各種各樣的藉口,什麼倒茶送紙巾。
一次二次還好,三次之後魏毓開始不自在了。
她心裏大概明白這些人是找藉口進來看她,像在公園裏看免費的猴子一樣,以一種娛樂的態度。
這種意識讓她覺得不舒服。
她想走了,可是看楊秀蘭女士和單贏她媽仍然相談甚歡的樣子,魏毓只好逼着自己把這種煩躁給壓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酒足飯飽散場,結賬的時候服務員拿着賬單進來,一進來直接把賬單塞給了魏毓,說要讓她簽字。
單贏伸向賬單的手僵硬地愣在半空,說:「我來吧。」
魏毓哭笑不得,這賬單都主動塞到她手裏了,哪裏還有再遞迴去的道理。
魏毓爽快地簽字刷卡結賬,可是服務員小姐跟她說:
「你這簽名怎麼跟絡流出來的形式不一樣?」
魏毓無奈,想感情是抱着這個目的。
本來嘛,吃飯誰結賬都是一樣的,魏毓也放在心。但是出門的時候單贏他媽跟他說:
「今天你便宜佔大了,小澡請你吃的飯,以後你要找個機會請回來。」
魏毓「不用客氣」的話都到嘴邊了,聽單贏說:「明天行不行?我請你去吃日料。」
魏毓迅速地想把「不用客氣」換成「不用破費」,聽楊秀蘭女士說:
「我家小澡太能吃,吃日料太破費了,你隨便帶她去路邊吃碗抄手行。」
魏毓拿起手機的手一滯,不可置信地回頭叫了一句:
「媽!」
有她這麼拆台的嗎?當着第一次見面的人,姑且當做她和單贏是第一次見面,這樣毫不留情地詆毀她,這是親媽能做出來的事?
單贏她媽捂着嘴呵呵笑,說:「能吃是福。」
「不是,伯母,我不是……」
魏毓解釋的話都到了嘴邊卻是怎麼都說不出口,她自己的親媽都這樣說,她好像做任何的解釋都是多餘的。
單贏說送她們回去,魏毓第一個念頭是:
「你開車?」
單母轉過頭來,說:「哪能啊?小贏還沒有駕照呢。」
魏毓覺得自己都迷糊了,她現在看到單贏會想起齊澄,她總覺得他們是一路人,齊澄十來歲的時候開着車滿世界溜達,所以她想當然地認為單贏在這個年紀也是會開車的。
單贏趁兩位家長注意力不在這邊的時候低頭跟魏毓說了一句:
「我不是齊澄,我不會那麼任性地做事。」
魏毓抬頭看了他一眼,別過了頭,心想你任性不任性與我何干。
魏毓在路想了一肚子的心裏話打算回到家跟楊秀蘭女士絮叨絮叨,可是她剛回家還沒來得及換鞋,接到了何垣的電話,電話那頭風風火火,能聽得到背景嘈雜的人聲,何垣幾乎是扯着嗓子在跟她說:
「你剛才去哪了?」
魏毓捂住一邊的耳朵,跟他說:「吃飯。」
「和誰?」
「我媽。」
「騙人!」何垣吼了一句,然後說:「跟你一起吃飯的還有一個帥哥。」
魏毓被他那邊吵得不行,跟他說:「你找個僻靜的地方再跟我說話。」
語罷掛斷了電話。
她沒等多久何垣的電話再次打過來了,這次倒真是安靜了不少。
「你剛才在哪?那麼吵?」魏毓問他。
「同學聚會。」
「同學聚會好好聚唄,操心我吃飯做什麼?」魏毓淡淡地說道。
「大姐!你以為我願意?還不是你又給我惹事了。」
「惹事?我怎麼了?」
「你自己去看微博,看完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語罷摔斷電話,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魏毓。
聽何垣這個口氣,十有八九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魏毓帶着不好的預感,戳開了微博。
她搜了她的名字,出來的第一條相關是#魏毓男友#。
哪裏來的男友喲?
點讚轉發最多一條微博是一條爆料,說今晚魏毓出現在某某火鍋店,同行地還有一位非常英俊帥氣的男生,看去年紀和魏毓差不多大,兩人一直聊得特別熱乎。但是最稀的是,魏毓的母親和男方的母親也一起出現在了飯桌,所以這人猜測,這是魏毓和她的男朋友開始過明路,到了要見家長的那一步。
因為這條微博沒有配圖,所以被魏毓的粉絲打為造謠。但是在這條微博發出不到一個小時,又有其他相繼的爆料出現,說得都和這條微博類似,並且帶了各種各樣證據確鑿的照片。
魏毓簽字的賬單,魏毓和那個男生站在一起等車時的背影,從門縫裏悄悄偷拍,只能看到半個人的側影,各種證據多到讓魏毓的粉絲應接不暇,也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餘地,只說除非魏毓出來承認否則絕對不信,對於這些所謂的爆料倒是沒有堅定地反駁。
魏毓覺得頭疼,覺得自己特別地倒霉了,去了一個意外的飯局,認識了一個意外的人,然後緋聞喧囂地鋪滿了全絡。
同齡的偶像還有誰她的緋聞更多嗎?
魏毓給何垣打電話,把楊秀蘭介紹認識單贏的事情一說,何垣嘖嘖出聲,說:
「你媽怎麼回事?現在開始着急給你相親,怎麼?是怕你嫁不出去嗎?」
「誰知道她怎麼想的。」魏毓說了這麼一句。
「那現在怎麼辦?這樣放任不管?」
「還能怎麼管?」魏毓無奈地嘆氣,說:「之前和齊澄的事澄清了多少遍不也照樣傳得沸沸揚揚,隨由它去吧,反正都是沒影的事。」
魏毓這邊剛把何垣應付完,她老闆戴嘉的電話又打來了,她對待戴嘉倒沒有像何垣那麼耐心,把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給他聽。她只是說:
「普通朋友,正常的吃飯,沒有的事。」
然後戴嘉果然不再問了,安安心心地去睡覺了。
至於其他人虛虛實實模稜兩可的打探魏毓卻是一概沒有理會,只是齊澄在稍晚的時候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說:
「你和單贏在一起了?」
「你怎麼知道是單贏?」
魏毓有些好,的那些照片模糊地拿着放大鏡都看不清楚,齊澄是怎麼看出那人是單贏的。
「他自己跟我說的。」
魏毓皺起眉頭,問:「他跟你說這個做什麼?」
「他之前跟我說,他媽要給他介紹一個相親對象,這些天一直在逼着他去跟人見面吃飯,他覺得煩,所以跟我抱怨。然後今天回來之後跟我說,讓我猜猜他的相親對象是誰。」
「不是相親吧。」魏毓有些尷尬,說:「是普通地吃頓飯而已。」
「但是單贏,單贏他媽,還有你媽應該不是這麼想的。」
「他們怎麼想關我什麼事?」魏毓說道。
「單贏挺開心的。」齊澄說了這麼一句。
「在這樣尷尬的飯局看到熟悉的人是挺高興的,我今天見到他的時候也鬆了一口氣。」魏毓說道。
「單贏不是這樣想的。」
「我管他怎麼想!和我有什麼關係啊?」魏毓皺了皺眉頭。
「希望你一直能夠這麼想。」
魏毓覺得莫名其妙,捂着頭去睡覺了,到了將近凌晨的時候戴嘉給她打電話把她吵醒。
魏毓特別煩躁地接起電話,問他要做什麼。
「你快跟我說說,你今天跟誰去吃飯了,發生了什麼,你和那男生是什麼關係?」
「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
「不是啊,之前你只跟我說了結果,現在我要過程。」
「沒興趣說。」魏毓不滿地懟回去。
戴嘉在電話那頭哭唧唧地說:「大姐,祖宗,姑奶奶,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韓大神,韓行川韓大神親自給我打電話,問今天絡關於你的緋聞是怎麼回事?」
魏毓一聽,急了,說:「關他什麼事啊?」
「祖宗,你現在和他有經濟合約,他說你現在任何一點的動態都會影響到整個劇組的運作。」
「危言聳聽。」魏毓說道。
「不管是不是危言聳聽,人家都親自打電話過來詢問了,我總得給人家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解釋什麼?有什麼可解釋的?」
「姑奶奶喲!你不知道韓大神在電話裏頭有多嚇人,我怕他再給我打電話我承受不住啊,要不你自己給他解釋吧。」
魏毓火氣蹭蹭地往冒,她說:「他要是再給你打電話,你說聯繫不我,或者還在跟我確認,實在不行你說我談不談戀愛的事情你管不着。」
魏毓說完掛了電話,被氣得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你說這韓行川是不是搞笑?他一個馬要結婚的人,不去操心他自己的婚禮問題,來關心她一個小員工今晚跟誰吃飯的問題,這不是閒得慌是做什麼?
魏毓把被子拉過頭頂,賭氣地想,要是明天單贏真的約她吃飯她去好了,韓行川總不能管她每一頓飯都是和誰吃的吧,她不信他能有那麼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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