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你又在做什麼?」遠遠的,陳姨就看到我和她兒子兩人的對峙。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要是他稍微懂事一點,自己也不用親力親為,五六十歲了還天天跑到學校來。可偏偏,這敗家子自我優越感太強,認為誰也比不上自己。特別是從日本回來以後,更是目中無人。本來是想讓他學學日本人的嚴謹,結果,他倒把日本右翼分子的狂妄自大給學了個十成十。
「媽…;…;」教導主任名叫李德啊!我怎麼現在才知道?不過,貌似知道與否也沒關係吧!反正令人厭惡的傢伙的話,名字再好聽也不一定記得住的說呢!
「在學校,我只是董事長!」陳姨淡淡說道,「小陳,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理教導主任的,從現在開始,你直接對我負責就行了!誰找你麻煩,就讓他來找我!」說着,陳姨還狠狠瞪了李德主任一眼。
這簡直太好了!我本來就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能越級匯報工作,自然是再好不過——當然,我也知道陳姨所謂的直接負責是什麼意思——能不能教學生是次要,關鍵是解決好校園裏的靈異事件!
當然,我也不會相信李德從此不會再找我麻煩,甚至對於陳姨,我也不能百分百放心——雖然她是師叔的初戀,但幾十年過去了,誰特麼都在社會上修煉成了千年狐狸,萬一給耍起了聊齋,我不就嗚呼悲哉了麼?
為了以防萬一,我悄悄在手心畫了一張符,然後慢慢溜達到李德身邊,輕輕且看似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
「你!」李德顯然認為我這是在向他示威,正要發火,卻發現陳姨對他怒目而視。最後也只好閉嘴了。
也許是為了方便我行動,一天裏,我只有兩節課,上完之後,就是自由時間。由於只用向董事長負責,就連去不去辦公室坐着都成了自願的我,當然得看看那座鬧鬼的宿舍到底長什麼樣兒。
宿舍在校園的東北角,是一棟極具哥特風格的三層樓,屋頂為平台,宿舍周圍用鐵柵欄圍了起來——也就是說,當時那個女生要是真從屋頂掉下來,估計也給這些鐵柵欄直接插死了。
宿舍具體修建時間為1924年左右。當時,四川軍閥楊森入主成都,在市內大興土木。因其愛好新文化,當時的建築也多具有一定歐式風格。
雖然宿舍年代久遠,但因為當時的負責人為討好執政者,對這棟建築的要求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其堅固度也遠超當時的其他建築。後來,日軍侵華,曾數次對成都進行轟炸。這棟建築也遭了秧,東面被炸榻,當場死了好幾個人。抗戰勝利後,市內士紳又集資將東面建築重新修建好。其後,又經數次改建。其堅固度、實用性和舒適性一點也不比現代建築差。
「這麼久遠的建築啊!近百年的歷史,會發生奇怪的事情也很正常啊!」我站在宿舍外面,有些無奈,「屋前種槐,屋後栽柳,左右都是鬼拍手(楊樹),前面再加上一座高樓直接擋了陽光…;…;這是作死呢?還是作死呢?還是作死呢?難道師叔都不知道這些情況?」
想到這裏,我連忙撥通了是師叔電話。誰知這貨居然直接來了句:我知道啊!可我不告訴她!好說歹說,這傢伙才告訴我原因。
原來,最開始的時候這房子他是建議拆掉重建的。畢竟,一棟百年老屋,就算翻新多少次,裏面也是死過人的。何況,當年還被日軍轟炸過,有好些人死於非命,其怨氣更大。但由於是百年建築,想要拆掉也是困難重重。於是,師叔乾脆就在宿舍外悄悄佈置了幾個聚陽陣,加上這裏是校園,有學生朝氣和書生正氣鎮壓,一時間也不怕有什麼鬼祟。
但他萬萬沒想到,之後,李德留日回國,認為宿舍周圍光禿禿的不好看。乾脆種了幾棵樹。其實,他要種樹也沒啥,可偏偏種的都是啥?忘記了是誰家的孩子曾曰過:「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門前不栽鬼拍手」,槐樹本就屬陰,不適合種在陽宅周圍,柳樹更不用說,也是招惹陰氣的玩意兒,至於楊樹,更有鬼拍手的綽號。加上陽光給遮了個七七八八,又是女生宿舍,這能不鬧事兒?李德這麼鬧騰,比作死還要作死啊!
圍着宿舍轉了一圈之後,我終究還是沒有踏入一步。雖然看起來這座建築人畜無害且令人賞心悅目,但靈異事件頻發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貿貿然的進入的好。
又在校園裏遊蕩了一個多小時後,我慢悠悠的來到了董事長辦公室。
「陳姨,關於這次的靈異事件,我已經有了初步的結論。」我大大咧咧坐在辦公桌對面,手裏捧着一杯咖啡,眯着眼笑道,「此次事件是風水出了問題!雖然師叔之前對風水進行過調整,但令公子回國後,幹了一系列蠢事將那棟本來就有問題的宿舍徹底激活了。」
「說吧,怎麼回事。」陳姨抬起頭,微笑着看着我,好像她早就知道這事兒絕對是自己兒子乾的一樣,完全沒有一絲一毫吃驚的表情。
「看樣子您並不吃驚呢!」我有些意外。
「他本來就不信這些,但凡我根據你師叔說的做的,他都會反其道而行之。闖禍只是遲早的事,還好這次沒鬧出人命來。」陳姨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這青春叛逆期還真是漫長呢!」我笑了笑,「想必您也知道那棟宿舍的故事,我也就不重複了。本來,師叔所作的一切,已經將宿舍里不乾淨的東西鎮壓住了。但貴公子將柳、楊、槐三種樹種在宿舍周圍,這三種樹本來就聚陰,加上是女生宿舍,雖有生氣,卻少了陽剛之氣,日子稍微久一點,詭異怪事也就接連不斷了。」
「幸好,陳姨你將學生疏散了。你知道的,現在的孩子,什麼都敢玩,好奇心又重。萬一在宿舍里玩什麼碟仙筆仙,那可是真捅馬蜂窩的事兒!」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陳姨很直接的問道,的確,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處理,而不僅僅只是找到原因。
「我得準備一下,晚上的時候進宿舍裏面看看。」我毫不在乎陳姨的感受,從兜里拿出一支煙點燃,「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在今晚就把事情解決了。實在不行的話,就再準備準備。」
正如我之前打算的那樣,貿貿然進去肯定是死路一條,封閉宿舍雖然能讓學生安全一點,但同樣的,沒有生氣的房子,就算沒問題也會產生很多問題。所以,當我們進入到一個長時間沒有人居住的建築物之前,一定要如同有人在家一般,敲門,甚至可以跺腳,以示生人前來,死者迴避。
打了個電話給房祖賢,叫他把我的桃木劍硃砂符紙全部拿來——吃這碗飯的,誰不準備着幾摞符紙以便不時之需的?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們這行當沒少老師傅陰溝裏翻船死無全屍的例子。
快放學的時候,房祖賢終於背着一個旅行包出現在校門口。
「小子,怎麼現在才來?」我皺了皺眉頭,從打電話到他趕過來,足足一個半小時了。這貨怎麼還是這樣?我怎麼覺得他是故意這個時候才來,以便自己勾搭少女們?
「師父,你想多了。」房祖賢把旅行包遞給我,「單號限行,根本過不來,我繞了一大圈,還碰上了堵車!真心堵!!」
「滾!你扯淡呢!你丫明明是雙號!單號限行管你屁事啊!」我一旅行包直接給房祖賢砸了過去,「上次你特麼給我說堵飛機!這次稍微靠譜換成堵車,可你也看看你的車牌號再說啊!」
「師父,我發誓,真的是限行啊!」就身體素質而言,兩個我捆一起也不是一個房祖賢的對手——人家可從小就在警察隊伍里被各種警察調戲…;…;呃…;…;不對,是訓練,各種格鬥技巧也是無比精通。能這樣讓我揍,這小子也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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