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內山旅團長咋想不明白,**師的坦克已經衝過來了,履帶碾得大地微微顫抖,而自己的炮兵還在構築陣地,沒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打不出炮彈,即便是炮兵能夠開炮,但看**師坦克的塊頭兒,恐怕旅團炮兵聯隊裝備的一百毫米口徑山炮,也拿這些鋼鐵大物沒辦法!
「八嘎!」內山旅團長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然後下達命令道:「一線部隊,稍做抵抗之後,便放支那人的坦克進來,各部立即組織爆破隊,帝國武士是不會懼怕敵人的!」
內山旅團長的想法很對路,沒有反坦克武器,倉促之間修築的工事,連一個人都藏不住,炮兵還沒有做好炮擊的準備,唯一能夠讓**師的坦克損失的辦法,就是帝國士兵的血肉之軀,哪怕是用十幾名士兵的生命,換一輛**師的坦克,都是值得的。
內山旅團長的想法不錯,戰術也對路,可惜的是,劉弘章根本沒有跟日軍打混戰的意思,坦克在前,自走炮在後,到達火炮的射程範圍之後,劈頭蓋腦的就是一頓炮彈砸下來,頓時把日軍陣地炸得火光閃閃、煙塵四起,硝煙瀰漫,日軍士兵的屍體,隨着炸起的塵土,飛上半空中。
這是一邊倒的炮擊,日軍士兵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炮彈落下來,連上前拼命的︽↑,ww↑w.機會都沒有,炮擊二十多分鐘之後,日軍的炮兵終於開炮了,一百毫米口徑的炮彈,在**師坦克群里爆炸。炸起團團火光,但除了擦掉坦克的一點兒油漆之外。啥事不當!
「呦呵!小鬼子還有炮兵啊!」劉弘章嘴裏嘖嘖有聲,「命令。自走炮群,幹掉小鬼子的炮兵!」無論是火炮的口徑、射程還是威力,日軍裝備的一百毫米山炮,都無法與**師部隊裝備的一百五十五毫米口徑的自走炮相提並論,大口徑炮彈飛過去,頓時把日軍的炮兵陣地,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
一個多小時之後,隨着一個「雷霆」火箭炮營的兩輪齊射,日軍陣地如果一爐沸騰的鐵水般。「好!」劉弘章興奮的大叫一聲,看了看手錶,命令道:「命令,部隊立即脫離戰鬥,往芒特弗農方向撤退!」
一天三戰,先是在羅伊希爾城吃掉了四千餘名日軍,繼而在布魯斯山口設伏,幾乎全殲了日軍的一個半機械化聯隊,最後。用快速機動的坦克和自走炮,以奇襲突進的打法,給日軍第三十九旅團主力以重創,最後全身而退。
這三仗。劉弘章打得極為過癮,也極為大膽和冒險,這可是在三路日軍合圍上來的情況下。連打三仗的,估計。在整個**師部隊裏,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個旅長。有劉弘章的膽量。
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從北部和東部而來的兩路日軍,終於趕到了羅伊希爾城,他們看到的,是幾乎一片廢墟的城市,隨處可見的士兵屍體。
然後,又看到了距離羅伊希爾城幾公里外,炮擊過後的戰場,和戰場上支離破碎的帝國士兵屍體,還活着但卻驚魂未定的帝國士兵以及失魂落魄,胳膊上掛着繃帶,腦袋包得跟着粽子般,臉被硝煙熏得跟個小鬼似的第三十九旅團旅團長內山少將。
看見了同僚,內山少將羞愧得差點兒昏死過去,前後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戰鬥,第三十九旅團不但損失了一個主力野戰聯隊,還挨了一頓炮彈,統計下來,傷亡人數達到了五千餘人,第三十九旅團被打得半殘了,可連敵人步兵的面兒都沒見着,就挨了一頓胖揍,這仗打得實在是窩囊啊!
三路部隊指揮官商議了一下,最積極的動作,應該是尾追撤退的**師部隊,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師部隊全部是機械化行軍,一個小時的時間,怕是都跑出四五十公里遠了,就憑皇軍現在的這點兒機械化部隊,追上去,也是凶多吉少,最後決定,就在羅伊希爾停住腳步。
因為這次合圍行動,是帝國澳洲方面軍司令官伊藤大將親自指揮的,所以,戰鬥結果必須向伊藤司令官閣下直接報告,但怎麼報告,又是一件難辦的事兒?
最後,經過一個中將師團長、兩個少將旅團長反覆修改和潤色,報告終於新鮮出爐,「總司令官閣下,在羅伊希爾城戰場,我帝國皇軍部隊,經過苦戰,終於擊退了**師快速機械化部隊的進攻,但部隊的傷亡也非常慘重,皆因支那**師部隊的炮火以及裝甲突擊力量太過於兇猛!」
「敵軍利用機械化部隊行動快速的優勢,在帝國皇軍部隊三路合圍即將形成之前,脫離戰場,往南部方向逃遁而去,因為皇軍部隊機械化部隊數量極少,因此,並沒有進行追擊,現在,原定合圍的部隊,在羅伊希爾城一線會合待命,請求下一步行動命令!」
報告只能這麼寫,也基本符合事實,否則,無法解釋第三十九旅團折損過半的事實,伊藤大將接到報告之後,一陣無語,首次圍殲**師一支旅團級部隊的計劃,就這樣破滅了,還損失了幾千人,他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
自己誘敵深入的計劃,看來是非常不成功啊,支那**師各路進攻部隊,唯獨在羅伊希爾方向上,有上鈎者,為此,自己還留下了一個聯隊的誘餌兵力,可最後還是失敗了,獵物吞掉了誘餌,全身而退。
「大大的狡猾啊!」伊藤大將只能感嘆,羅伊希爾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為,通過此次戰鬥之後,不再會有**師部隊上鈎了,他下達命令,「各路迂迴部隊,立即原地待命,構築工事,沒有方面軍司令部的命令,不得採取任何進攻行動!」
伊藤大將的誘敵深入之計,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收場,半途夭折了,好在,總算收復了此前森下那個混蛋丟掉的地區,近三分之一的土地面積,也算得到一點兒安慰吧!
鐵流滾滾的機械化部隊,碾壓過澳洲中部荒涼的半戈壁地貌,在飛奔的裝甲指揮車裏,嘴裏哼着小曲兒的劉弘章,命令車載電台發了兩封電報,一封是給澳洲戰區指揮官唐秋生的,「報告唐副師長,直屬兵團第一旅快速追擊縱隊,在羅伊希爾城全殲該地日軍守軍一個加強聯隊,大約四千餘人。」
「其後,又在該城西部方向布魯斯山口一帶,連續兩戰給予企圖合圍我部的一個旅團日軍以重創,該部日軍番號不明,我部傷亡和裝備損失及其輕微,日軍未敢追擊,現在部隊正在撤往芒特弗農方向,等待指揮部的下一步命令!」
第二封電報,是給旅參謀長劉成林的,劉弘章知道,自己這位參謀長,此刻怕是正在提心弔膽又心急火燎的等待着自己的消息,電報的內容,當然充滿了劉弘章的特色,「成林,這仗打的,真是痛快啊,口口叨肉,過癮!行了,別急得眼冒金星了,我正指揮部隊往芒特弗農方向撤退,小鬼子沒敢追擊,讓炊事班準備好吃的、喝的,等我回來!」
唐秋生看完電報之後,一拍桌子,對參謀長於光涵說道:「怎麼樣,我猜對了吧,這個劉弘章啊,肯定是打上癮了,在三路日軍合圍的情況下,還如此戀戰,違反指揮部的命令,我非處分他不可!」
於光涵笑眯眯的說道:「副師長,您也光顧着別發脾氣啊,還得看戰績不是,劉旅長可是連戰連捷啊,以兩團之兵,不但殲滅了羅伊希爾城的四千餘日軍,還給合圍上來的日軍一個旅團以重創,最後全身而退,打得日軍不敢追擊!最多也就是功過相抵,不獎不罰吧!」
唐秋生連連苦笑,說道:「光涵,我看你倒是有替劉弘章請功的意思啊,得,直屬兵團這幫悍將,還是交給師長去降服吧,其他方向上的部隊,是否都按照指揮部的命令,停止追擊了?」
「是的!」於光涵回答道:「發現了日軍誘敵深入的企圖之後,各路進攻部隊,均按照命令,將追擊距離控制在一百公里範圍之內,根據偵察機的最新情報,發現了大批日軍部隊,採取迂迴包抄的態勢,包抄的目標區域,正為我軍現在進攻的正面方向!」
「不過,顯然日軍的行動太慢了,剛剛接到航空隊偵察機大隊的報告,迂迴包抄的各路日軍,均停止了前進,在原地搶築工事。」
「誘敵深入,而後用重兵兩翼迂迴包抄,企圖打殲滅戰,這就是伊藤嚴三郎打的主意!」唐秋生冷笑着說道,「見事不可為,便改變了策略,在師長面前玩兒這套把戲,哼哼!兩翼迂迴包抄,沒有快速機動能力極強的機械化部隊,能做到?」
從現在澳洲中部戰場上的態勢來看,日軍尚未形成一條完成的防線,以**師部隊的突擊能力而言,還有分割殲滅的戰機,但是,幾天之後,師指突然下達了命令,「澳洲中部戰場上的四路進攻部隊,全部回撤至原來的區域待命!」
這道命令,讓唐秋生不了解,就連接到情報的伊藤大將,也十分不解,支那**師部隊,怎麼就後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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