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泉的命令,十分令人不解,有必要再次對一片廢墟的日軍陣地,進行第三輪炮擊嗎?**師艦隊參謀長辛喜國少將,嘴裏嘟囔着,滿心不情願的往外走,又被唐秋泉喊住了,「喜國,等一下!」
辛喜國一臉的驚喜,猛地轉身,問道:「司令官,您改變注意了?命令登陸部隊馬上開始行動?」
唐秋泉「撲哧」樂了,說道:「想什麼呢?命令不變,只不過,快速炮艇大隊炮擊的時間,推遲兩個小時,在此之前,所有部隊都停在原地,也讓登陸部隊的戰士們,多些休息的時間,去吧!」
辛喜國一臉的失望,嘟囔道:「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得,這下倒好,又搭進去兩個小時的時間,還多些時間休息,您不知道啊,都急得眼冒金星了!唉!等着南線部隊,向給師指發捷報吧!」他搖着頭,一邊往外走,一邊偷着觀察司令官,希望自己故意提高聲調的嘟囔,能夠引起司令官的注意,可他失望了,司令官連看一眼自己都沒有,目光在就注意到了桌上的地圖。
來自渡海戰役指揮部的命令,傳達到正在指揮船上,急得鑽心撓肝的**師海軍陸戰隊司令官,韓鐵少將的手裏,他猛地一咧嘴,把電報拍到桌子上,瞪着眼珠子,大叫到:「不會吧?——這、這?唐司令官是不是糊塗了?參謀長,你確定沒有搞錯,這真是指揮部的命令?」
海軍陸戰隊參謀長王東山上校,感覺被冤枉似的,也瞪着眼睛說道:「司令官,你說話可是要有根據啊,這麼重要的命令。我敢弄錯?不要腦袋了!指揮部還命令,登陸部隊趁着這個機會,抓緊時間吃飯!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親自給唐司令官發電報啊!」
「算了!」韓鐵一擺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垂頭喪氣的做到椅子上,「咱們這位艦隊的唐司令官啊,比師長還有難打交道,我一個電報打過去,還不招來一頓暴訓那。哎!參謀長,你說,唐司令官有必要,再給連個喘氣兒都沒有一個的小鬼子陣地,進行第三次打擊嗎?」
王東山非常實誠的回答道:「我認為沒必要。關鍵是,我的意見不管用啊。剛才。艦隊辛參謀長發來電報的時候,也捎帶着提到這件事兒,他也不同意唐司令官的做法,可也沒能勸阻得了!」
韓鐵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說道:「那就再熬兩個多小時,參謀長。命令部隊吃飯,告訴戰士們,都給我吃得飽飽的,別一會兒登陸之後。拖部隊的後腿,我估摸着,唐司令官的打算是,登陸之後,部隊一鼓作氣的往遼東半島縱深猛插!」
誰也不了解坐鎮指揮,進攻遼東半島的**師艦隊司令官唐秋泉的做法,說是浪費時間也好,謹小慎微亦或是多此一舉也罷,但他們都沒有真正的了解唐秋泉的真實想法。
唐秋泉之所以命令快速炮艇大隊,以海戰型「雷霆」火箭炮,對已經跟墳墓般荒涼的日軍陣地,進行第三次炮火覆蓋,原因很深,源自於秋泉對日軍士兵的了解,秋泉相信,經過兩輪轟炸之後,日軍地面和地下工事,基本上被摧毀了,岸炮陣地也已蕩然無存,但他確信,還有活着的日軍士兵,就在地下工事裏。
根據事先得到的情報,在旅順口一線的日軍防禦部隊,為兩個甲等師團,是關東軍第七軍的主力師團,近五萬餘人的兵力,這麼多日軍,死的一個不剩,自己怎麼也不會相信,只要有幾百名日軍士兵倖存下來,以日軍士兵瘋狂的做法,會給登陸部隊,造成多大的傷亡,誰也無法預計!
如果此次進攻遼東半島,師指有明確的時間限制,秋泉不會採取這種四平八穩的打法的,就因為沒有時間限制,秋泉才會儘可能的,為登陸部隊掃清一切障礙,能夠避免部隊出現傷亡,秋泉會盡心盡力去做,哪怕是耽誤時間,哪怕是浪費彈藥,自己也要命令快速炮艇大隊,將日軍陣地再炸翻一遍。
時間在自己手裏,戰場的節奏,自己掌握,又何必在急於一時,用最兇猛的火力,將日軍抵抗減至最低限度,在這一點上,秋泉跟唐秋離的想法一致,戰場上,從來不吝嗇火力,就算多打出個幾百發炮彈,也不能讓戰士們,冒着日軍的子彈去衝鋒!
幾千發火箭彈,換幾百個日軍士兵,秋泉認為很值得,雖然他並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日軍士兵,在連續兩次的猛烈空襲之中,生存下來,但是,即便是有一個日軍士兵活着,就意味着,有幾名或者是十幾名**師士兵陣亡或負傷,那幫喪心病狂的日軍士兵,肯定會做出意料之中的事情。
尤其是關東軍,這種號稱日本陸軍之花的日軍部隊,更是臨死前瘋狂的典型,士兵個頂個都是亡命徒般的瘋子,拉響手雷,跟戰士們同歸於盡的事情,避免不了發生,自己做的,就是根除這種隱患。
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倖存下來的日軍士兵,應該有所動作了,地下工事損毀嚴重,無法利用,他們只能到地面上來,「哼哼!」秋泉冷酷的一笑,火箭炮全方位的覆蓋,就讓這些舉行撿了一條狗命的小鬼子,徹底從遼東半島的土地上消失吧!
兩次轟炸之後的日軍地下工事裏,到處都充滿着人體燒焦的糊臭味兒,到處瀰漫着嗆人的煙熏味兒,日軍士兵燒得只剩下個人形的屍體,遍佈在廢墟般的工事裏,凝固汽油彈高溫下殉爆的彈藥,更是將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地下工事,炸得一塌糊塗,到處都是碎磚亂瓦,到處都是廢墟。
在凝固汽油彈的火焰,沒有燒到,保存還算完好的工事裏,一堆堆的日軍士兵,橫七豎八的躺在水泥地面上,層層疊疊的壓在一起,這些日軍士兵,身體完好無損,連一點兒傷痕都沒有,但是,卻都成了一具具沒有生命的屍體,他們身上的土黃色軍裝,撕得破破爛爛,表情極其痛苦。
這些日軍士兵,也許沒有那些被凝固汽油彈燒死的同伴那樣痛苦,但臨死前,也絕不好受,他們的丟掉小命兒的原因,是缺氧之後,窒息而死,凝固汽油彈在地下工事裏燃燒,消耗了全部的氧氣,再加上濃煙熏嗆,這些自以為躲過熊熊燃燒火焰的日軍士兵,最終還是把性命丟在了異國他鄉,從他們踏上中國土地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今天的命運。
「嘩啦!」一堆廢墟下面,忽然伸出一隻手來,緊接着,另外一隻手也探出來,從廢墟里,費力的爬出來一個人來,從軍裝的樣式和領章上的軍銜來看,是一名日軍少佐,這名日軍少佐,臉被熏得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就跟剛剛從鍋塘里鑽出來的小鬼兒一般,只有眼珠子和牙,是白的,看起來陰森恐怖。
這名日軍少佐,使勁兒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好半天才清醒過來,眼睛四下一踅摸,渾身激靈靈的打個冷戰,他看到,數不清的士兵屍體,層層疊疊的壓在一起,滿頭滿臉都是抓破的血跡和傷疤,瞪着鼓出來的眼珠子,死魚般的看着自己,身邊都是屍體,只有自己一個活着的人,地獄般恐怖,這名日軍少佐,怪叫一聲,爬起來就往出跑。
等到從炸塌的工事出口爬出來,看見頭頂燦爛的陽光,他的七魂六魄才算歸位,一屁股坐到碎磚爛瓦上,發出一陣狼嚎般的痛哭聲,他叫德川康弘,是第七軍第三十二師團第五十八聯隊一名代理大隊長,是一名從**師轟炸機群雨點般的炸彈下,製造一片火海的凝固汽油彈下,倖存下來的一名幸運兒!
德川大隊防禦的工事,位置算是靠前的,所以,首當其衝的挨上了了炸彈和凝固汽油彈,當熊熊烈焰,在整個地下工事裏四處亂竄的時候,德川少佐知道,如果都在工事裏硬挺,全大隊一千多名士兵,都得完蛋,不是被燃燒的汽油燒死,就是被滾滾濃煙熏死,雖然工事外面,也是一片火海,出去活命的機會也是渺茫,但他還是給全大隊下達了分散突圍的命令。
德川少佐的命令,剛剛下達完,就被倒塌的泥土,埋在了下面,德川少佐也真是幸運,被埋的地方,恰巧有個通風口,橫七豎八堆起來的廢墟,並不影響通風,再者,身上覆蓋的泥土,也隔絕了燃燒的汽油,竟然奇蹟般的撿了一條命!
德川少佐痛哭了一會兒,總算還記得,自己是一名大日本帝國陸軍少佐軍官,便用髒兮兮的軍裝袖子,擦了擦了滿臉的鼻涕和眼淚,看看四周,到處都是轟炸之後的廢墟,燃燒之後的余煙,看不到一個人嗎,哪怕是一具屍體,自己屁股底下的地面,燙得屁股生疼,他急忙跳起來,忽然感覺到,無邊的恐懼和孤獨!
遍地廢墟的地面上,只有自己一個,德川少佐記得,自己被埋住之前,地下工事裏,到處都是火焰和濃煙,看看手錶,幸好,手錶還能正常走動,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鐘了,過去了幾個小時,難道,支那部隊還沒有發起進攻?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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